6

“我說有就是有!”未成想這麽小聲還是被聽見,那富家小姐蠻橫地說。

“你這是強人所難!”梁恒眉頭一皺,覺得這女人真不害臊,卻始終不敢去看她。

“你接了我的繡球,就是我柳家上門女婿,不能反悔,不然我柳家該如何自處!”

“說了那是無意!”

“那日能進得場的都是我父親挑選過得,可你偏偏接到了,那就說明你我之間是有緣分的!”

……

“你們兩個就好好在我店裏談,我們全都出去,我這裏沒人大可放心談,若是有事敲這個…”董穆青指了指一旁挂在牆上的竹棒子,笑眯眯地說,“這玩意兒聲音脆響,我們一準能聽見!”

說完董穆青給二人留下茶水,拎着門口的陸雲幾個人就往正堂走。

“你想如何?千裏迢迢來尋我?你大可以再重抛一次繡球,不必大費周章來尋我!”梁恒盯着燭光,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說。

剛剛還一身傲氣的柳家大小姐忽的散了散氣,稍稍放松了些,又直起身子看向坐在那頭的梁恒,直言不諱地說,“我就開門見山了,半月前我父親在來禹州城分號的路上遇到山匪,那夥賊人劫了貨物和信物,商隊勉強逃出來一個瞎眼報信的下人,我父親死了,我日夜兼程往禹州城來,還沒到商號來就有人通報說各大商號正在打我柳家布莊的主意,本來沒想到遇見你,但既然看見你了,這事非你不可,我家中有母親和弟弟妹妹,可他們還小,族裏正謀劃着将我嫁人好瓜分柳家,我又沒有印信,無法服衆,整個柳家布莊需要我,我不能就那麽嫁人,可…族裏那群老頑固正撺掇着随便讓我嫁人好逼我放手布莊的生意,我需要一個能在背後給我撐腰的人!你現在是最合适的人選!”

梁恒不敢看她,眼神盯着遠處,聲音放緩了些問,“為什麽是我?你我這些日子也算是有過接觸,你知我性子…”

“正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一,你那日接了繡球,大庭廣衆之下我父親已将我許配給你,找你來族裏的人不會說什麽,哪怕你我地位不符;二,你幾次三番的躲我,我知你對我沒什麽興趣,對我柳家財産也沒有想法;三,你武功高強可以護我;四,你我若是成親,進我柳家,你是我的夫婿才有資格,你站在我這邊,我大可以放心在外做生意,我知你不會輕易被族裏擺布,不管你是叫梁恒也罷,還是破刀,我需要你的幫助!當是為了那次竹林的事情行不行?”

柳靜娴垂下眼眸,也不敢去看梁恒,明明這件事說好了再也不提,可她說出竹林的事,迫不得已以此作為最後的賭注,不是非他不可,但眼下他是最好的人選。

“你…”梁恒自知理虧,思忖半刻,猶豫地開口問,“要多久?我能幫你多久?”

“八年!最多八年,少則五年,等我站穩了腳跟,你是去是留我絕不攔你!到那時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柳靜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拉着他袖子說。

柳靜娴粗略盤算了下這生意中盤根錯節的關系,要安撫這各個商號的掌櫃的,徹底将布莊生意穩住,把這命門牢牢抓在手裏至少要四五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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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今年才十六,你值得嗎?”就這樣草草嫁出去,嫁給一個陌生人,就這樣為了生意放棄自己的一切。

柳靜娴長嘆一口氣,苦笑地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勉強斂起一抹笑,“可這世道誰是看年紀就不難為了,男子十六成家立業,女子就得待字閨中,父親撒手人寰,家中無人可依,我已經沒有資本可以任性下去,為了我自己能更好的活着,為了柳家不被人踩了去分了去,為了整個柳氏能維持現在的生活,犧牲我一個就好了,當然,如果你答應,還得犧牲你這的八年時間!”

她垂着頭,看不清表情,梁恒上前遞給她一方帕子,有些別扭地說,“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以後別再嘆氣了,我答應你!不過…有些事我得和你說清楚!”

梁恒尋了對面的圓凳坐下,稍稍想了想,她既然對自己如此毫無保留的将一切都說出來,自己也該坦誠相待才對。

猶豫了會兒才開口說,“我的本名就是梁恒,那個給我取名字的男人是鎮南王梁歸,十歲那年,有感大晟國君昏庸無道,帶着一家大小和數萬的軍士歸順朝廷,母親卻在來的路上為了護我被大晟派來的刺客刺殺,從此那人便找了最好的師傅教我功夫,十二歲那年為報母仇我潛入刺客組織化名破刀,你在竹林救我,那日正是我刺殺得手,那人卻率兵絞殺總壇所有部衆,我拼死逃出組織那天!而後便一直用這個化名四處流浪,可你所聽說的那些事跡殺手的事跡都是他們狗咬狗沒法收拾的了,便都歸在我這麽一個沒人認識的殺手頭上,我這外號名聲不太好!但”

他頓了頓,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柳靜娴,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如今不是破刀了,我答應你同你成親!以…報救命之恩!”

他本是不想說救命之恩這幾個字的,但是怕她多想,只好加上這幾個字,這樣她能毫無負擔地和自己結盟吧。

說實話,起初意外地接到繡球,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可自己跑到哪裏,她就追到哪兒,她只知道自己四處躲着她,卻不知在平涼山要買路錢的山賊、那黑店的黑心夫妻、那見財起意的老乞丐一夥,因為誰才能讓她平平安安地接着走,這能還多少次的救命之恩。

可那次,自己怎麽沒把那個貪財好色的表哥給剁了呢!讓他逮着機會在酒裏下藥,還差點誤了大事,可後來聽說她那個表哥夜宿青樓,回府路上失足掉進河裏,撈是撈上來可是自此腦子不太好使。

柳靜娴短暫地消化了下剛剛梁恒的話,知道他有故事,沒想到故事這麽深,這麽出乎意料,但事到如今了,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讓人跑了,她拿起帕子掩面哭泣,加了加碼,糯聲聲地說,“之前我那舅父還想讓我嫁給钰表哥的,被我父親拒絕,可如今父親不在了,他定會用強,你若幫我,定能對付他!”

“什麽?那個傻…那個人?不行不行,這斷然不行!”梁恒下意識拒絕,連連拒絕。

二人又本想定份契約,但怕哪日不慎被人發現,故而二人約定成親之後,由柳靜娴出一份休書,用蠟封在盒子裏。

這邊正堂幾人看戲般圍坐在一起

“掌櫃的,你說他倆能成嗎?咱這還有抛繡球招親,之前沒聽過也沒見過,這要是扔到個歪瓜裂棗的可怎麽辦?”陸雲端了盤瓜子,邊嗑邊八卦說。

“這個呢,肯定不是誰都能去的,必定是事先篩選過一番家世背景才能進去,人家也怕那萬一扔到個相貌人品都不滿意的不好下臺,而且柳家是商戶,那些人肯定都是要麽做生意的就是跟生意靠邊的各家公子,不至于太差,可這球偏偏就到了梁恒那裏,這說明什麽…緣分,天注定!砸都砸不開!”

“我看這二人互有情義,只是對方還蒙在鼓裏!”魏仕文抓了把瓜子,挺直着身子坐在圈椅上悠悠地說。

這幾日待在館裏,他也多少和這兩人熟絡了不少,也熟練地插進話題裏

“不是,你沒看梁恒的臉都要拉到地上去了,他倆剛剛還差點吵起來,這叫好嗎?”陸雲看着這個自大的“男人”就有點想打他,憤憤地說。

魏仕文感覺莫名其妙,這幾日陸雲老是看他跟看耗子一樣,嘴上不饒還老怼他,自己和掌櫃的多說兩句話他就找話題給繞開,無聊,又看了眼在角落裏趴着睡得正香的小魚,了然地笑了笑,對着董穆青說恭喜,“恭喜老板娘又要多個小工,說不定還能多家店!剛巧老板娘不是想把二樓也盤下來,做成客棧,有這筆錢肯定可以!”

“什麽錢?”董穆青聽見錢的事情兩眼放光,趕緊湊過去問。

“我今日去衙門領失物時,看見衙門貼了告示,說近日兵器庫年久失修,失火之後更是使得好多武器都成了破銅爛鐵,故而要招三名鐵匠去衙門鑄造鐵器!聽說是那個新來的捕頭出的主意!”魏仕文說着這看了眼正在嗑瓜子的陸雲,淡淡笑了下說,“陸兄做的鐵器又快又好,那存放賬簿的盒子,放眼整個禹州城無人能比,就是放到整個大涼怕也是找不到第二人有這新奇的想法,若是老板娘和陸兄願意,這錢還不手到擒來!”

董穆青一聽要陸雲出去,那豈不是沒人跑堂了,白白損失許多生意,可魏仕文又來了句,“那王捕頭放出話若是制出的鐵器能過關,每日十兩紋銀,這十天就是一百兩啊!”

“一百兩!!!”董穆青的臉差點笑歪,如果是真的,我的天呀,這一年的業績一下子就賺的了呀,這還用起早貪黑地賣吃食嘛,可以好好喘口氣。

“陸雲,你…”董穆青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頓時眼睛笑得迷成了一條縫,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小陸啊,你知道要是有這筆錢,咱們可以把這上下二層都盤下來,多雇些人幫你的忙,你也不用那麽操勞!到時候咱們多開幾家分店,讓你入股你做大老板!”

陸雲沒得反駁,等送走柳梁二人,第二天連早市都不去了,董穆青直接拉着人去了衙門,陸雲沒辦法,只好揣着手任由掌櫃的帶自己往前走。

禹州衙門

“就他?”王清上下将陸雲打量了一番,見來人瘦瘦弱弱的,面無二兩肉,很懷疑他能不能拿得起那打鐵的錘子。

“是是是,你別看我家陸雲有些瘦,但小時候學過手藝,這也是得過師傅稱贊的,一出手定無第二人!”董穆青有些自豪地仰了仰頭,滿臉喜悅。

陸雲看她這麽高興,低頭淺笑,既然這麽高興那就由她去吧,自己也算是有點用。

王清大筆一揮,準備讓前來應試的鐵匠來一場比賽,自然也包括陸雲在內,陸雲剛剛好是最後一人。

門外聚了一批看熱鬧的看客,叽叽喳喳熱鬧非凡,有兩人混在其中,其中那面若冠玉的中年人嗤笑一聲,“什麽樣的鐵匠也敢自稱第一?小小的禹州城狂人倒是不少!不知所謂!”

一旁的“男子”悄悄拉了拉男子的衣袖,“表哥,這樣的比賽有什麽好看的,許是年輕氣盛,才口出狂言!我們走吧,常三餘四兩位也該回來了!”

那中年人一揮扇子哼了一聲,帶着那“男子”擠出人群,揚長而去。

陸雲不負衆望,在限時兩個時辰的時間內,制作了一把吹毛立斷的雙向匕首,可以收在套子裏合上也可以随手上的動作甩出前刺的動作,前後兩個頭都可以随時收回随時刺出,且善于隐藏,收到盒子裏才巴掌大小。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兵器,倒是他做的這東西頭一遭見,不過陸雲才剛做完就被王清收走,只匆匆說了句他可以留下,便去看其他入圍人的制造出來的武器。

陸雲一臉不知所謂抄着手溜溜達達地回到了店裏。

卻碰見之前在人群裏看熱鬧的幾人正站在門外猶豫,陸雲趕忙上前笑盈盈地說,“幾位是來吃飯?”

一護衛打扮的男子,虎背熊腰地站到陸雲面前,手裏的劍把人擋了擋,“你是何人?”

陸雲笑眯眯地回答,“我是這知味館的跑堂,幾位若是想來吃飯,這就裏邊請,我去尋掌櫃的!“

那兩個大個點點頭,陸雲才伸着胳膊做了個請的手勢,“您幾位請進,這就去給幾位泡茶!”

一進門就看見魏仕文正在前廳那兒撥弄着算盤,給掌櫃的算賬,而小魚居然也在,正幫着董穆青擦桌子擺凳子,又接着跑着給客人上菜。

陸雲回頭對幾位笑了笑,擡腳就往後廚跑去。

“爺,公子,請坐!”那瞪着眼睛的壯漢擦了擦桌子和凳子,規規矩矩地請那為首的兩個男人坐下。

那中年人眼睛四處轉了轉,眼神卻定在了魏仕文那裏,魏仕文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瞧是客人也不便說什麽,只得趕緊撥弄算盤,加快了速度,将賬本一合,點開身後的箱子,小心放進去,合上之後便不管,将算盤筆墨放好,順着邊就往後院走。

魏仕文便走便挽了挽袖子,接過董穆青剛剛抄的菜,提了句,“掌櫃的,賬我已經清完,外面新來的那幾個好像有些不對勁!一直往櫃臺上看!”

董穆青抽出空說了句,“無事,陸雲做的盒子很結實,我們之前試過好多次都沒大事,陸雲剛剛已經把菜單給那桌送去,今個的事多謝你了,這賬攢了好久!”

“無礙,掌櫃的收留我這些日子我也該出出力!”

“表哥,她家菜味道不錯,你試試!”那女扮男裝的“公子”夾了些菜放到面前中年男人的碗碟裏。

男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餓,摸了摸扇骨,嘴邊帶着笑意,“這小小的禹州城竟真有如此手藝的機關師!這大涼還真是卧虎藏龍!只可惜雲不語大師已死!常三,此地離京都還有多久的路程?”

“主子,粗算若是快馬加鞭十天能到,若是咱再這麽耽擱,怕半個月都到不了!”常三恭恭敬敬地順手接過主子的扇子,遞上自備的筷子。

那常三看的心急,自家主子已經在禹州城陪着表小姐逛了三天,本來就是浪費時間,從大晟到來本來就容易暴露,不快些到目的地,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

主子出門還非得把表小姐帶上,又不讓多帶幾個侍衛丫鬟,這要是出什麽事,該怎麽給王上交代。

這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輕夾了一筷子菜,淺嘗一口,還算是過得去的味道,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陸雲,剛剛他上菜時的那雙手确實不像是跑堂的,手上的疤,腳上的功夫,這小小的菜館倒是有許多秘密,只可惜此次來大涼是有要事在身,不然真想多轉轉這些大晟不曾有的風景。

這位舉止有度、規矩十足的中年男子是隔壁大晟的王室,大晟第一制器世家盛家的現任家主盛箜,對武器十分癡迷,更對聞名江湖的雲不語大師慕名已久,但數月前卻得知雲不語大師仙逝的消息痛心疾首,也在上個月接到大涼一人的邀請,京都有人癡迷收藏兵器,剛巧雲不語親制的最後一把兵器也在那人手上,甚至還要開個兵器展,這一下子給自己就把自己勾來了,可那公主表妹也非要跟來,沒得辦法只好跟大晟皇帝請旨出晟,大晟皇帝拗不過他,只好借着給大涼皇帝祝壽為由讓他帶人名正言順地出使大涼,可半道上他們幾個就甩了大部隊喬裝簡行,可如今在禹州城卻足足呆了三日,看情況可能還會更久。

常三這幾日跟着一起也有些急了,随口跟主子說起了那兵器展的事情,想着自家主子能想想此行的目的,莫貪戀,卻被罰掌嘴,只好緊閉嘴巴不再提。

陸雲正站在一角招攬客人,老是覺得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可回頭望去卻什麽也看不到,他正疑惑着卻看見那個男人身邊的大高個啪啪兩下打了自己左右倆耳光,又立刻恢複表情站在一旁。

“這又是哪家的少爺擱着懲罰下人呢?”他腹诽道,直到目送那一桌客人騎馬離開,那中年男子上馬之前還眼角帶笑意看了自己一眼,看得自己後脊背發涼。

這邊雜貨鋪也不平靜,由于梁恒決定要入贅柳家,所以正準備出手這間雜貨鋪和幫工小魚,對于他來說小魚這個叽叽喳喳的孩子實在是吵鬧,還整日想法不停、問題不斷,早點給他找個更好的去處比跟着自己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這間有三進三出的雜貨鋪幾乎是梁恒花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盤下來的,這才沒兩個月就要對外出售,劉靜娴提出可以改成染造坊,既然有了去處也不多想,但小魚,梁恒就盯上了知味館。

是夜雜貨鋪屋頂

“你找我做什麽?明日我就要打鋪蓋去衙門,你不是跟那個柳家小姐成親去了?”陸雲疲倦地爬上屋頂,踩着瓦片就勢枕着胳膊躺下了。

“小魚給你!拜托!”梁恒靠在房脊上鄭重其事地看着陸雲說。

“給我,你反正要入贅,多帶一個也不麻煩!你啊...”陸雲翻了個身,玩味地看着梁恒,“咱倆少說認識七八年了,沒想到你還有美人救刺客的這樣的話本故事,這個之前倒是沒聽你說過,你讓我意外的事情可真多...”

陸雲摸着下巴壞笑道,“不過,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柳家小姐了?不然依照你的性子....早就躲得遠遠的,還有之前我是真沒發現你話那麽多,那晚倒是和那柳家小姐聊的開心,剛剛進去一臉冷冰,出來之後倒是處處跟在那柳小姐身後!別以為我沒看出來!”

“這算喜歡嗎?喜歡是什麽感覺?做殺手的前提就是斷絕一切感情,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梁恒木木地說,提到那個人時候冰冷的眼神裏帶上了一抹亮色。

“好了,知道你可憐,這麽多年我這麽活潑的性子都改不了你,看來這個人對你真的很重要!”

“怎麽說?像你和那個老板娘那樣嗎?”梁恒不解地問。

“我?我什麽樣,我這正經體驗人生呢,當跑堂也是一種不同的感受!”陸雲支支吾吾地,眼神飄向別處。“算了,咱倆半斤八兩,不過我會好好保護她!”

梁恒無話可說,倆都是對感情一竅不通的木頭,一個打小就長在山上,和怪脾氣老頭山間小寵物作伴,每天除了被壓榨做工就是要學着制作兵器,找不到第二人可以學習正常情感,另外一個,幼年喪母,在王府除了自己就是一幫唯唯諾諾的下人,後來進入組織更是要被迫學會斷情絕愛,因為殺手是沒有感情的,殺手的世界只有命令和冰冷。所以這兩位坐在這裏談感情,談愛情,談将來更是鬼扯。

“對了,我前兩天在書齋看到本書,覺得适合你,就當是送你的賀禮,多讀書,讨好夫人也是一門學問,另外,你既然不做殺手了,我就再給你做一把新兵器,免得出什麽意外!聽說你們之後就會去丹州,山高路遠,咱們江湖再會!”陸雲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疊得平平整整的遞給梁恒,書本一向是他最珍重的,常常用那昂貴的油皮紙包着書,防水防咬。

“你會離開嗎?”梁恒微微點頭致謝雙手接過那方正的油紙包。

“等掌櫃的了結了自己的心結,找到人托付終身,那時候我可便全身而退!畢竟她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

“我已經想好給你做個什麽樣的随身兵器,八天後,你來館裏尋我!我之前在衙門比試時候,看上了一塊上好的鐵器,可比起之前給你造的那柄狂刀,還是稍稍遜色!”他說着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眯眯的說。

“多謝!”梁恒從身後取出一袋東西遞到陸雲手上。

陸雲颠了颠手感不對,轉頭想罵梁恒兩句,卻見他一翻身跳下屋檐進屋去了。

這個冰塊臉,把老子的心血給拆了,還以為是給我的銀子,陸雲拿着袋子翻身起來,輕點幾下也離開了屋檐。

陸雲第二天依着衙門的征調,帶上幾身衣服和工具就往衙門去了,董穆青目送他進了衙門,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眼神落到低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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