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在四百萬一出的時候, 現場所有人都覺得不會再加了。

主持人念了兩聲之後，卻忽然頓住，因為有人直接舉了“六百萬。”

一個原本只需要兩百萬左右的東西被加價到了六百萬, 大家都有些好奇是誰了。

景岑皺眉剛想繼續和這個競拍的人杠上, 就被什麽東西按住了手。

“不用了。”

“別加了。”

季回語氣淡淡, 六百萬的東西就已經完全不值當了，沒必要跟別人争這個。

他神色随意, 制止了景岑。

景岑皺了皺眉:“可是……”

然而他手很快的被壓了下去。

前面主持人見沒有人跟拍了, 念了三遍之後迅速停止。

“六百萬一次。”

“六百萬兩次。”

“六百萬三次, 成交！”

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後，養魂香的歸屬終于定下了，在場的競拍者都不自覺跟着松了心神。

季回抿了抿唇，轉頭看着景岑一臉不忿, 有些古怪。他沒拍到東西, 這人這麽氣憤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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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受脾氣不好, 買東西也容易上頭？

啧。

見景岑握着牌子還在黑着臉, 季回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麽大。”

旁邊目睹一切的謝骦差點笑出來, 清咳了聲也補充:“後面還有好東西。”

聽到後面或許還有背後靈喜歡的東西，景岑眉梢這才松了些。

不過他剛想說什麽, 卻忽然頓了一下，想到了剛才按在他胳膊上壓下去的觸感。

那是——背後靈的手？

他手原來是這種觸感, 冰冰涼涼的, 好像也沒有那麽恐怖？

景岑臉色變化了一下, 又微不可察的坐直了身體。完全不知道背後靈壓根沒有再看向自己。

季回挑了挑眉, 向旁邊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他總覺得和他加價的那個人有點熟悉。

是他？

季回心中若有所思。

算了, 反正也結束了, 他收回目光來, 看向了前面。

下一場他要的那個雕像就出現了。

季回看過名錄，記得應該是在第二場次後面。

果然，沒有多久白色的蓋着紅布的雕像被升降臺升了上來。

“這個雕像是賣家意外收來的，據悉應該是之前的老物件。”

“這件拍賣品的特殊之處就在于，根據特殊管理局的檢測機構檢測，雕像身上有種特殊的物質能量，但是具體是什麽，我們暫時還沒有檢測出來。”

“如果有人能夠解讀出這個雕像的內容，可以與檢測機構交換。”

這東西就像是開盲盒一樣，誰也不知道特殊的物質能量是什麽。

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不過就是因為那一絲真的可能性，這個雕像出現在了第二場次的拍賣會上。

在主持人介紹完之後，季回這次沒有先舉牌子。

他想看一下這次競拍的人有多少。

這個雕像雖然是個盲盒，但是感興趣的人卻不少，比剛才的養魂香兩個人競價熱鬧了許多。

在主持人介紹完之後，陸續有人舉起了牌子。

“二百萬。”

“三百萬。”

随着價格一點一點的往上加，競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季回忽然輕笑了聲。

“你猜競拍的會不會是玄門的人？”

這段時間意外出現的靈異事件越來越多，在謝骦上報之後，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重視程度，但是對于這種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還是都留了些心。

在聽完主持人介紹之後，有不少人出了手。

季回懶洋洋地再次舉起牌子，他們是一起來的，坐的是圓桌，在隔絕陣法的保護下沒有人看到舉手的是一只厲鬼。

謝骦聽見那只厲鬼的話後怔了一下，看向場內也有些懷疑。不過他目光往旁邊看了眼。雖然沒有看到那只厲鬼，但是從他平靜的語氣之中大概也能聽出，這個東西恐怕除了在他手中，其他人拿到都沒有什麽用。

不過，這個雕像到底是什麽？

競拍還在繼續。

季回這次花的是謝骦的錢一點也不心疼，畢竟之前他和謝骦的約定他已經兌現了。現在也是他該兌換物品的時候了。

要不然接下來和玄門那些長老見面的事情，他也不會同意。

謝骦看着他叫價倒是沒有什麽其他反應，他雖然不算特別有錢，但買一個這個還是買的起的。

因為沒有土豪來跟風，競價的只是玄門這些人，在競拍到一千萬時，就有不少人退卻了。

畢竟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解開這個雕像的秘密。

大家都有些好奇拍下這個雕像的人誰，可是礙于拍賣會規矩卻也不能查探。

看到雕像到手，季回終于收了牌子。

“73號賣品已經裝好。”

“稍後會讓侍者送過去。”

主持人話說完之後，松了口氣，剛才那麽多玄門的大佬一起競拍，他頭上冷汗都出來了。幸好很快分出了勝負。

在拍到雕像之後，此時二樓一處包間裏。

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看了眼黑漆漆的樓下。

“剛才是誰拍走了？”

“不知道。”旁邊另一個頭發白些的老人搖了搖頭。

“該不會是謝家那個小子說的那只鬼吧？”

“聽說那只鬼對于這種特殊物質能量好像知道一些。”

幾個玄門的長老互相交談着，又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們發現的異常其實遠比謝骦知道的還要多。

不止是豐照園林和那個神秘巷子，各地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詭異情況。而且……都與在豐照園林中采集到的那絲特殊能量有關。

那種能量不是靈力不是怨氣也不是陰氣，如果要嚴格來說，像是特殊鬼氣的一種，只是遠比一般都鬼氣要複雜恐怖的多。

現在在神秘巷子中招的那些情侶還都沒有恢複，玄門用了衆多辦法，但也是托了斷了鬼氣供給的福，才讓他們鬼化的速度減慢了些。

不過，這也只是減慢，他們目前為止還沒找到辦法驅除中招的人.體.內.那股特殊的鬼氣。

包間裏氣氛凝重，下面的拍賣會卻還在正常進行。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次壓軸的幾個東西終于出來了。

拍賣會上每次壓軸的都是好東西，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季回瞥了眼就失去了興趣。

這些只對人有用，對他這個煞沒什麽作用。

看着景岑百無聊賴，他只是提醒了一句。

“你不是在學玄門術法嗎？”

“那三樣東西任意拍一樣就可以。”最後壓軸的那幾樣都是調理身體的，算是天材地寶了，對景岑這種入門新手作用很大。

天材地寶？

景岑聽見耳邊的話，立刻打起.精.神來。

季回伸了個懶腰，轉身離開了座位。

這時候拍賣到了最後，對壓軸物品不感興趣的人離開的不少，拍賣會上陸續有人起身。

沒有人看到一只透明的鬼的身影。

季回走到外面休息室的落地窗前之後，拿了一杯水。

這時候就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有人過來了。

他轉過頭去，發現果然是姜嶼寒。

叫季回眯了眯眼的是，對方手中拿着的正是他之前拍賣時放棄競價的養魂香。

果然是他。

季回不确定姜嶼寒是否發現了自己在這兒，微微收斂了些氣息，這時卻聽見姜嶼寒開口:“你在這兒。”

他用的是篤定的口吻。

季回停了下來，有些好奇他是怎麽确定的。

姜嶼寒就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其實也不太确定季回在那兒，只是對方身上常年的冷意叫他有些判斷。而且，後面的拍賣會有些無聊，以他的性格呆在原地的可能性不大。

在出口之後，姜嶼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因為那只手顯現出來，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既然猜對了季回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

“你要養魂香有用？”他開口問。

姜嶼寒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微微垂下。

“沒有。”

他頓了下，擡起眼:“我猜到那會兒競價的人是你。”

季回:……

養魂香對他沒用，只是因為猜到那會兒競價的人是他，所以故意和他競拍？

季回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有些不理解。然而姜嶼寒這時候卻淡淡道:“我說過，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他輕描淡寫的這樣說，叫季回眼皮狠狠地跳動了一下，看着姜嶼寒冷漠俊美的臉。絲毫想不通他為什麽這麽執着于這件事。

“上一次只是意外。”

“我以後不會再.吸.食你的血液。”他聲音淡下來。

姜嶼寒忽然擡起頭來，他也不理解季回的堅持，就像季回不理解他一樣。

深藍的眼眸之中困惑一閃而逝，姜嶼寒薄唇緊抿着，因為對方的話罕見的沉下了臉。

休息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季回看了會兒外面的景色，計算着拍賣會最後的時間。在休息室內呆了半個小時之後準備離開。

高腳椅上一道紅色身影站起身來。

姜嶼寒察覺到他要離開，卻忽然抓住了季回的手腕。

季回冷不防被抓住，有些詫異。

上一次也是，加上這次已經兩次了。

他居然毫無防備的被姜嶼寒抓住手腕兩次……

不說季回已經是煞了，尋常人根本抓不住，就說他本身的警惕心也沒有那麽低。這是一連兩次，這警惕心在姜嶼寒面前好像失效了一樣，叫他對對方毫無防備。

季回幹脆顯出了完整身形。

穿着紅色嫁衣的人出現在眼前，就在季回警惕着姜嶼寒要動手時，對方頓了一下，卻只是收回了手，淡淡道:“我知道了。”

季回:……

什麽意思啊。

抓住他就為說這個？

他皺了下眉，然而這時候手機已經在震動了。

他看了一眼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季回離開，姜嶼寒微微轉過了頭去，一直到對方身形再度隐沒才放松手，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拉過季回的指尖。

眼神有些莫名。

……

拍賣會這時已經快要結束了，景岑拍到了最後一樣拍賣品，東西都已經送到了。他正擡起頭來，叫了幾聲之後，發現背後靈又不見了，不由有些疑惑。

“怎麽人又沒了？”

謝骦看了眼手機，在看到玄門的幾位長老發給他的信息之後，左右看了眼。給那只厲鬼發了條消息。

今天拍賣會上幾位玄門高層都在，也不知道那位有沒有興趣見一見。

那些普通人身上的鬼氣快要等不住了。

就在謝骦思索時，季回已經回來了。

他在離開姜嶼寒的時候就又隐沒了身形，這時候出現在會場依舊沒有一個人發現。

在看到景岑和謝骦在等他時，季回走了過去。

“怎麽了？”熟悉的慵懶聲音在耳邊響起。

景岑其實有些興奮，不過卻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維持着矜持的表情道:“我拍到東西了。”

“嗯。”

季回可有可無的應了聲，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他肩膀。

“不錯。”

一句誇獎，叫景岑皺眉反駁了一下，卻耳根又莫名紅了起來，聽見那只厲鬼心情不錯。謝骦這才挑眉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見玄門的長老們？”

“他們剛才聯系我了。”謝骦将手機給對方看，表現的十分坦誠。

季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過他本來也準備在拍賣會結束之後見這些人，擇日不如撞日。就在謝骦等着時，他淡淡道:“就在酒店裏見面吧。”

“這裏的保護設施不錯。”

玄門拍賣會幾乎算是A市安全系數最高的地方了。

謝骦原本以為這只厲鬼會重新定個地方，沒想到他直接就定下了這裏，不由有些詫異。

季回卻看了他一眼。

“不行嗎？”

“沒有。”

“你開心就好。”

他收了手機之後，就回複給了幾個對他上報資料感興趣的玄門長老，順便定了一個包間。

“走吧。”

“景岑……”他皺了皺眉。

季回卻笑了一下:“他也去。”

深淵入侵的事情是整個玄門都得知道的大事，怎麽可能不包括主角攻受。以景岑的天賦，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幫上忙了。

他語氣淡淡，謝骦收起了詫異。

……

參加拍賣會的人幾乎已經離場了，在會場再高一層，一個包間裏燈亮着。

幾個玄門的長老剛一進去，就察覺到了其中冷意。

謝骦站起身來。

“長老。”

穿着長袍的中年人點了點頭，将目光在景岑身上巡視了一圈，有些驚訝于這個年輕人的天賦。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就将眼神放在了中間座位上。

——中間的位置上一個人也沒有。

但是這房間裏的陰氣顯然不是這麽說的。

這裏面有一只實力十分可怖的厲鬼。

身邊的老人嘆了口氣:“你只告訴我這些消息是從一只厲鬼身上得來的，可沒有說對方居然是一只煞。”

身為玄門天師堂的大長老，老人還是第一次見現存的煞。在今年事故頻發之前，城市裏的陰氣越來越少，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鬼煞了，厲鬼已經是玄門通緝的最高等級。

卻沒想到現在還有一個煞在。

謝骦在聽見陳長老的話後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身邊的這只厲鬼居然是煞。

現場氣氛有些微妙，不過季回只是淡淡輕笑了一下。

“是煞又怎麽樣？”

“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們嗎？”

聽見他的話後，門外的人皺了皺眉。從這只煞現身以來确實沒有做過任何違反規定的事情。

幾個玄門長老互相看了眼，想到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走進落了座。只是他們的反應和謝骦一樣，都始終懷有警惕。

季回毫不在意，仗着這些人看不見他，他甚至連表面的樣子都沒有做一下，只是笑了一下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不止是豐照園林和那個巷子。”

“現在很多地方都有了異常。”

在他話音落下之後，穿着長袍的中年天師頓了一下，看了謝骦一眼道:“你說的深淵是怎麽回事？”

他們搜集的信息并不完全，對于這些變化只是有些大概的猜測。也是在謝骦将從豐照園林裏得來的那只眼睛上交之後，他們才知道之前搜集到的這個東西居然出自深淵。

可是……那究竟是什麽地方？

聞所未聞的東西叫整個玄門都十分防備。

季回卻沒有開口，在氣氛陷入沉默之中時，他喝了口茶慢慢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呢？”

和鬼物做交易，沒有人會掉以輕心，在來之前，他們也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只是沒想到眼前的不是厲鬼而是煞，準備的代價可能要更高一些。

幾位長老都有些斟酌，最終是那位陳姓的天師開口。

“你想要什麽？”

謝骦微不可查的轉眸看了眼旁邊，可惜空蕩蕩的座位上什麽也看不到。

季回卻沒有為難他們，在看到這些天師都十分遵守規則之後，放下杯子道:“我的要求很簡單。”

“用玄門的力量幫我搜集這個。”

“越多越好。”

他敲了下桌子，景岑立馬拿出了背後靈拍的東西。

紅布褪去，那個白色的雕像出現在了眼前。

正是他們之前讨論的那個。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白色的雕像究竟有什麽作用，要讓他大費周章的拿到。

現在聽到這只煞讓他們用手頭的力量搜集這個。幾個長老意識到這東西恐怕比想象中的重要。

季回知道他們的心思，搖頭道:“這東西除了我，對其他人都沒有用。”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将這個東西帶走。”

“如果研究出來，就歸你們。”

之前特殊管理局完全無法破解這個東西的傳聞還在，幾個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咽下了心思，沒有逞能。

這東西确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還是交給能夠破解的人算了。

這樣想着大長老開口。

“我們同意你的要求。”

“不過還有一件事。”

“聽說你治好了幾位被污染的家仙，在搜集這些雕像的基礎上，我們想附加一個條件。”

“幫忙醫治那些被污染的普通人。”

季回有些詫異地擡頭看了幾個老人一眼，沒想到這裏的玄門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雖然能力不強，有些迂腐，但至少心思不歪。

他輕輕挑了挑眉。

“可以。”

他之前不治那些人也只是因為不知道怎麽治而已，現在從鬼童那兒得到了辦法。幾個家仙看着情況也不錯，去治那些情侶也沒什麽。

他同意的幹脆，陳長老松了口氣，對這只煞也不由有些改觀。

“現在可以講講深淵的事情了嗎？”

季回腦海中回憶着深淵，在衆人都期盼着時，淡淡開口。

“深淵不存在在我們現在這個地方，你們可以理解為它是另一個空間的。”

“那個空間充滿着殺戮，陰暗，與死亡。”

“它內部有自己的規則，想要在深淵中活下去的人就必須遵守內部的規則，不停的完成深淵布置的任務。”

那些副本中眼前一閃而逝，季回繼續道:“不過，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深淵也會擴張。”

“是在豐照園林之後，我才确定那個地方在向我們現實世界入侵，它想将這個現實的世界也變成深淵內一個又一個的試驗場……”

季回并沒有全部說出來，隐去了自己在其中的身份，單純的講述了一下深淵。

在聽到入侵和試驗場時，不止是幾位長老，就連謝骦和景岑臉色都變了一下。

那雙眼睛居然野心這麽大，想要把這裏污染成靈異試驗場。

謝骦皺了皺眉，想到活人化鬼這件事，又不由有些擔心。

它們居然差點就成功了。

要不是學校的事情正好被發現，他們去巷子裏去的及時，恐怕現在A市被污染的人只會更多。

現場沉默了會兒。

季回見深淵的事情叫這些玄門長老們臉色難看，這時候笑了一下。

“不用這麽擔心。”

“雖然深淵的确可怖。”

“但是也不是不能毀掉不是嗎？”

聽見這只煞話，幾人都想起了最近的幾次事件，确實是被破壞掉了，不由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季回話鋒一轉。

“前面的試驗只是前陣，後面那個鬼地方可能會更加過分。”

“我估計最近一段時間，馬上就會出現新的遭受污染的地方，你們要盡早做準備。”他語氣淡淡，那位玄門的大長老也認可了他的話。

玄門幾家都吩咐了下去篩查，頭發花白的老人這時看向空座位，有些複雜。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對于這個信息是怎麽來的，在座的人都沒有問，因為知道這或許涉及這只煞的秘密，問也不會得到答案。

他們只是有些狐疑。

這只煞為什麽要幫助他們？

為什麽要幫助他們？

季回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茶杯，饒有興趣。

之前順手幫一把只是因為他确實挺喜歡這個世界。

現在……他瞥了眼桌上的雕像，微微笑了笑，鬼艷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

是因為他發現，他和深淵大概是——互相吞噬的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