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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6

“是這個插座嗎?”

三樓衛生間。

楚瑜低頭問虞濃。

正好看到虞濃因為上衣小, 露出的小小肚臍,可愛極了,像個白白的小渦。

他頓了下, 收回了視線。

“嗯。”虞濃應了一聲。

楚瑜沒有說話,他找了工具,将插座面板幾下卸了下來, 查看了一下, 一般接觸不好的話, 是內部的電線松動或是內部的銅片松了,他将接線柱上的螺絲擰了擰, 很緊, 銅片也是夾緊的狀态。

大概看沒什麽問題, 将插座面板裝回。

他拿起那只白色壁挂式吹風機看了看,又在電源處插, 拔了兩次, 開關也試過, 都沒問題。

烏夏娜已經洗漱完,正倚在門口, 默然地看着站在鏡子前的一男一女。

這兩個人,哪怕不說話, 只站在一起, 就好似與她們這些世俗的普通人,有壁。

兩人不知是身上的氣場,氣質?或者有什麽東西, 使他們格外超乎尋常, 與衆不同。

自帶氛圍, 自帶氣場。

幹個活, 還要時不時看看對方,看一眼,眼神都在拉絲。

電視劇裏的男女主角,都給不了人這樣的感覺。

說話的聲音還不大,都是輕輕的,女的溫柔,男的更溫柔,女方手掖了兩次頭發,然後擡起頭沖男方露齒笑,雖然模樣有點羞澀,但更多的是愉悅,看到男方就愉悅,但看她自己樣子,似乎毫無所覺。

“昨天什麽時候響的?”楚瑜又反複插兩次,見沒有問題,他擺弄了會,低聲問她。

“……淩晨兩點半的時候,響起來震動石面發出的聲音,可吓人了,是那種轟轟聲,我拔掉電源,直到天亮都沒有睡好。”她挨着他,在旁邊看着他試吹風機和插座,眼睛跟着他的動作在移動。

虞濃很少跟別人訴苦,連她媽媽她都很少說自己的難處,她也沒想到,自己就是晚上驚到沒睡好,竟然跟楚瑜說了兩次,說完就後悔了。

“嗯。”楚瑜輕聲回應她一聲,仔細看了她一眼,主要是黑眼圈,但可惜,虞濃臉上光潔一片,眼下的皮膚細嫩,完全沒有黑眼圈,只是眼睛沒有昨天親完時水汪汪的,像葡萄粒一樣,今天看起來沉靜多了,忍不住還是會心疼一下,他說:“等會我給你拿個新的吹風筒,這個我帶回去用,看看是哪裏的問題。”

他試過,電源也正常,吹風筒也沒有問題。

但他看虞濃拒絕拿吹風筒的樣子,這個是肯定不能給她用了,正好二樓的吹風筒壞了,他剛買了個新的。

“謝謝。”虞濃不好意思地說。

但是她也沒有拒絕,正常的話,她會說不用了,我再去買一個就行了,但是對楚瑜,她要拒絕的話,楚瑜會不開心,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但她心裏仍有疑惑,目光看着楚瑜手中的吹風機。

想到什麽,她回頭問門邊站着的烏夏娜:“娜娜,你昨用這個,開關關了沒有啊?”

烏夏娜一直在後面倚着牆,不說話,看着他們。

虞濃回頭跟她說話時,她的視線好像渙散無神一樣。

聽到聲音後才焦聚,她換了只腿站着,肩膀靠着門:“我關了,如果沒關,它會一直響,昨天太累了,吹完頭發,忘記拔插頭,不好意思。”

虞濃沒說什麽。

她思慮了下,開關是關着的,昨晚她拔插頭的時候,插頭是緊緊插在插座上面,插座沒有問題。

那就剩下開關,或許是開關沒按好吧。

楚瑜很快拿着吹風機下樓,從樓下拿過來一只藍色的吹筒,幫虞濃挂在牆壁上。

然後洗了手。

“你要是晚上害怕,就到樓下叫我。”楚瑜用虞濃遞過來的粉色毛巾,聞到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拿着慢慢擦手,跟虞濃說。

虞濃還真心動了,不過也只是心動罷了,她不可能把楚瑜叫出來,讓他也睡不好,只是點頭:“嗯。”

烏夏娜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虞濃和楚瑜出了房間的時候,看到她正坐在玻璃房地毯上,迎着早上的晨陽,低着頭,在茶幾的藍牙小鍵盤上,不斷地敲打着。

民宿二樓有個大廚房。

四面都可用,雙開門的冰箱,裏面儲存了各種飲品,水果,醬料,蔬菜,奶制品和火腿牛排蛋類。

一打開,擺得滿滿的。

虞濃到二樓時,回頭看了眼。

二樓仍然與昨天一樣木質的地板,淺灰色的紗簾被風吹的微微顫抖。

陽光照射進來,明晃晃,安靜平和。

很奇怪,白天時,無論二樓還是玻璃房,給她的感覺都很舒服。

可偏偏夜晚給她的體驗感極差。

她只看了一眼,回過頭,走進了廚房。

廚房裏,食物香氣彌漫。

鄧文倩一早在廚房裏忙碌,給大家準備早飯,還煮了熱水燙餐具,馬曲寧也在,正在冰箱裏找東西。

“左面都是冷凍的,冰水在右面冷藏第二隔,早上起來沒吃飯就喝這麽涼的水,你身體受得了啊。”鄧文倩拿着平底鍋在煎蛋。

“我的胃在國外習慣了,每天早上不喝點冰的難受。”馬曲寧找到了,一拿出來,玻璃面的涼水瓶,瓶面起霧,她直接倒了一杯,喝了兩口,那股涼勁兒,很是爽口。

見有人進來,兩人回頭,看到穿着領口到胸前有木耳邊的v領白色短上衣,下身一條鵝黃色的闊腿褲的虞濃走進來。

頭發松散地披在身後,看起又直又柔順,還十分蓬松,一張臉蛋,白如蛋清,五官生的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這真是人間的美人咩?

這樣的顏值,要放在古代,至少能換邊境兩國三百年和平,不,五百年!

見到她們,虞濃靈動的眼睛微微一凝,然後淡淡一笑,櫻唇下,是如玉質一般的牙齒,不但白度特級,還帶着玉潤的光色。

天生麗質啊天生麗質,這是烤瓷咬模,哪怕做出來一模一樣的,也達不到的美啊。

哪怕能用白玉雕刻做出來,一顆估計也要天價吧。

虞濃見兩人都看着自己,又看了眼四周,輕聲問:“廚房我能用嗎?”

“可以!”鄧文倩看着她笑了,“別客氣,濃濃你随便用,早上想吃什麽,我可以給你做啊,大家早餐都是我做的。”

虞濃聽完,立即看了鄧文倩一眼,早餐……都是她做的啊。

不過她沒說什麽:“我想自己準備早餐。”她手裏已經拿着一只魔方裏的金火腿,外型跟火腿一模一樣,基本看不出來這是變異果實。

其實這根變異果實,就是一根火腿。

“謝謝。”虞濃走到右面的一處圓形加厚的白色砧板處,在水槽裏将砧板洗刷幹淨,擦幹,然後禮貌地問過鄧文倩,取了兩只幹淨的盤子,準備切變異火腿。

“濃濃,我早上做了菠蘿飯,還有醬香餅,煎了雞蛋牛排,中式pizza,拌了蔬菜沙拉,還用烤箱烤了蘋果派,你不吃點嗎?”鄧文倩從上方的櫃子裏拿了肉醬出來,可以抹在醬香餅裏吃,很香。

虞濃頓一下:“不了。”虞濃取了一邊洗幹淨的刀,随手将她帶的金色火腿切片,裝在兩個盤子裏,“我最近減肥。”

她想給楚瑜也準備了一份。

她總覺得夢裏的吃食不太放心。

昨晚烏夏娜又叫不醒,這給她敲響了警鐘。

下樓前,虞濃還問過烏夏娜,她昨晚怎麽睡那麽沉。

烏夏娜當時明顯愣了下,然後說:“哦,可能最近大姨媽要來了,全身又酸又累,睡着了就不容易醒吧。”

虞濃笑笑,心裏很懷疑。

起床的時候,三樓卧室的桌子上,擺了一些礦泉水,還有汽泡水飲料之類。

她還拿起來看。

檢查了一會兒。

還好,沒有針孔。

但這并沒有讓虞濃徹底放心。

“啊,你還要減肥啊!”鄧文倩聽了,看了眼虞濃露出的一抹細腰,因為上衣小,褲子雖然高腰,但還是露出一抹雪色腰肢。

紮眼漂亮,腰線長得這麽漂亮的還真好少,而且背的線條也美,肩膀形狀也漂亮,關鍵是正面更好看,腰一細,就顯胸臀,看得女人都直眼,何況男人。

就兩個字,尤物!還是清純挂的尤物,極其稀少。

“你的腰那麽細,還要減肥啊,再減可真要成仙了……”

虞濃笑了下,這話題就算過了。

她拿了兩個杯子,洗幹淨,看似要倒入冰箱裏的桶裝奶,但其實只是做做樣子,她背對着兩人,将魔方裏的奶凍摘了兩個,倒進杯子中。

看着跟牛奶一樣,吃起來也是濃濃的牛奶香味,但是因為有點微凝的凍狀口感,要更涼爽,更好吃,更入口即化。

她放入兩個勺子裏面。

馬曲寧倚在冰箱旁喝完了冰水,然後朝虞濃走過去。

“哇,濃濃,你這個火腿好香啊,是自己帶的嗎?你們那邊的特産啊?”她手支在廚臺,微笑地看着虞濃。

難得見到這麽美的美人,馬曲寧是想跟虞濃親近一下,畢竟她是個雙嘛,又是顏控,帥哥美女哪個她都喜歡,這樣的大美人,誰看着不眼饞。

不過,這火腿味道好香啊啊,肉香味,聞着鮮得要死,感覺聞一口,肉香盈鼻繞梁三日。

虞濃已經将盤子裏的火腿片擺好了。

一只火腿份量很足,虞濃其實每日吃上幾片就足夠一日的能量基礎消耗,當然也可以多吃一點,但因為她天天要練蘊氣術,可能氣吸納的多了,也很飽,對食物的需求在降低。

現在非高質量食物,吸引不了她了。

她考慮到,楚瑜可能不夠吃。

上個夢裏就是練武的,這個夢又是運動員,所以多切了一些,那顆巨大的火腿樹,上面結挂了兩百多個條狀火腿,她才吃了十幾個,還有許多。

虞濃裝模作樣地去冰箱拿冰水,倒進幹淨的杯子裏,但實際她是冰箱做掩護,把人參百花汁,倒進了杯子裏。

“虞濃,聽說你畫畫很厲害呀,什麽時候也給我畫一張?”馬曲寧又湊到她旁邊道。

虞濃借着将水和盤子放一起的動作,微微和她拉開點距離,随口道:“可以啊,有時間再給你畫一張自畫像。”

重點是,有時間再……

“好啊,那你可得給我畫漂亮點。”

虞濃聽罷,看了眼旁邊的馬曲寧,其實她長得很漂亮,丹鳳眼,五官很有特點,可以很女生,又可以很帥氣,可塑性很強。

看到這樣一張臉,虞濃還真的多看了一眼,學畫的人,職業習慣。

早上七點半,大家都聚在二樓,男生早起去買菜,回來後,就在桌上擺餐具。

楚瑜走進廚房的時候。

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馬曲寧站在虞濃旁邊,兩人差不多身高,站在一起,你專注看着我,我笑看着你,至少看了三秒。

他臉上幾分漫不經心地尋人神情,一下子變了。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他沉着臉,幾步走了過去,走到兩人中間位置,聲音壓得很低,隐有幾分不悅地問:“在幹什麽呢?”

虞濃在觀察馬曲寧的臉型,如果真的要畫,怎麽畫能突出特點,她好久沒動筆了,手有點癢,對她來說,給別人畫自畫像,絕對不是越像越好,而是要突出特點,放大優點,縮小缺點,用她的話說,就是整容型畫技,這樣大家才能皆大歡喜。

“曲寧說想要一張自畫像。”虞濃被打斷,擡頭向後,看向楚瑜。

這天鵝頸,只想讓人吻上去。

楚瑜面色立即緩和,看了看她:“是嗎?”然後又朝虞濃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但間隙,眼神卻不善地瞥了旁邊馬曲寧一眼。

陽光與冰冷瞬間交錯,也不怕閃了眼睛。

馬曲寧誇張地抖了下肩膀,看向鄧文倩那邊。

鄧文倩正在煎牛排,目光若隐若視地落在幾人身上。

見馬曲寧看過來,她笑了笑。

馬曲寧立即給楚瑜讓開地方,啧啧,對女人上了心的男人,惹不起,她不過是跟人說句話,表示親近而已,什麽都沒幹呢。

他就像一個守護領地的獅子一樣,橫沖直撞進來。

對着她目光像秋風一樣,橫掃而過,化成一個字,滾。

對虞濃,像春風暖陽一樣,恨不得把陽光碼在臉上。

惹不起呀,馬曲寧轉身走了。

“楚瑜,來了兩天了,第一次見你進廚房啊?”鄧文倩打趣道。

“我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楚瑜若無其事,在廚房掃了一圈。

然後來到虞濃身後,湊在她耳邊:“在做什麽?要不要我幫忙?嗯?”

進廚房是真,幫忙也是真,但只想幫心上人的忙。

鄧文倩微笑地看着他們,兩人早就過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站在那裏,近到,差一點就疊加在一起了。

楚瑜手支着廚臺,微弓着身,完全遷就虞濃的身高,在別人眼裏,他好似極度占有欲般地将她嬌小籠照在自己的身下,無聲向人宣誓着主權。

如同護食的猛獸,手臂上的肌肉都微微凝起,人是我的,誰也別動,最好別動。

當然,他沒有說這個話,但身體語言,不會撒謊。

“這個是你做的早餐啊?”

“嗯,你也可以吃,我也準備了你的。”虞濃感覺到他在後面接近自己,但沒有碰到她,可很近很近,外套上面沾到了早晨室外的涼意,輕輕地貼在她身上,有陽氣順着衣服傳遞過來,還有什麽比早上吸一口陽氣,更讓人舒适的事呢。

“看着很好吃的樣子。”楚瑜哪裏會在意盤子裏的食物啊,他的注意力都在懷裏的人身上。

她一點都沒有抗拒他的意思,動也沒有動,仍然站在那裏。

楚瑜邊哄她,邊低頭看着虞濃,看到她像果凍一樣白嫩q彈的臉蛋,小手也正漫不經心地在擺弄勺子,想到了昨天那個……水潤粉嫩的口感……他胸口一熱,脊背一挺,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輕輕扯了下外套的領子,主動與虞濃拉開些距離。

鄧文倩将他們無聲地親昵看在眼裏。

她回過頭,看向鍋裏的煎肉,臉上的微笑淡了下來。

面無表情地拿着鏟子,将煎肉翻了一面。

……

民宿七人,早上八點,聚在二樓的餐桌前用餐。

吹着窗外帶着暖意的風。

大家紛紛稱贊,“這個牛排絕了呀,又嫩又香。”

“給我點生菜……”

“這有,給你!”

虞濃拿着盤子,在桌角的位置坐下來。

“哎瑜哥……”闵輝剛要打招呼,讓楚瑜過來坐,就看到楚瑜眉角一擡,闵輝心頭一跳,“呵呵,沒事呢,吃飯吃飯,餓了!”說完就吃了一大口菠蘿飯。

“好吃!”

楚瑜直接拉開了虞濃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将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這道蒜末茄子好吃,你們快嘗嘗,我上次在別的地方吃過,他們家的菜也好好吃啊,但蒜末茄子沒有鄧姐你做的地道,鄧姐你的手藝又見漲了!”馬曲寧笑嘻嘻地誇贊道。

“喜歡就多吃點。”鄧文倩笑了,看了眼身邊的畢吉,給他也挾子一塊茄子。

畢吉看着她,兩人相視一笑。

“我再給大家盛點湯吧,冬瓜排骨湯,現在喝最好。”

“好的鄧姐!”

“謝謝鄧姐,這個pizza也不錯啊!”

“蘋果派給我一塊!”

“謝謝。

“哎,你們昨晚睡得好嗎?”闵輝吃了口飯,滿臉心思,忍不住問道。

虞濃挖了勺奶凍,輕輕放進嘴裏,聽到闵輝的話,目光立即移到了他身上。

昨晚都睡得好嗎?這也正是她想問的問題。

“還行啊,一覺到天亮。”馬曲寧吃了口肉沫披薩道:“這邊空氣好,風景好,特別放松,我以前有點失眠的毛病,來到這之後,就好了,睡眠特別好,我都快愛上這裏了,等我有錢了,我就在鄧姐家包下一間,年年來這裏住。”

“你要包下一年,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了。”闵輝随口說。

“呵,我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我有成為你小媽的潛質!”馬曲寧冷呵一聲,反口一擊。

闵輝被怼得“擦”了一聲。

不過他很快又問卷毛畢吉:“阿吉,你晚上睡得怎麽樣?”

畢吉正接受鄧文倩的喂投,她卷了一個肉末春卷,送到他嘴裏,畢吉慌忙吃了,然後笑着露出了嘴邊的小梨渦,“倩倩,好吃。”

壓根就沒聽到。

闵輝看着忍不住又要擦一聲,出來玩還要吃狗糧。

虞濃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默默吃着面包果醬的烏夏娜。

闵輝滿臉疑惑不解的神情:“我昨晚……”但是想到什麽,他又閉上了嘴巴。

似乎難以啓口的樣子。

虞濃輕側頭小聲問旁邊的楚瑜:“他昨晚怎麽了?”

楚瑜喝完了她給他的奶凍,就算他吃東西來者不拒,也被奶凍的口感震驚到了,一口,就喝掉了,好喝。

聽到虞濃問,他微頓下,悄聲對她說:“不要說出去,他昨晚……n床了。”

n床?

一般人可能會憋不住笑,但虞濃沒有,她先一怔,然後想到什麽,臉色一變。

看向了此時心裏萬分疑惑不解的闵輝。

如果之前虞濃還對自己的猜測不那麽确定,那麽,在聽到闵輝n床這個聽起來讓人想笑的話題後,她幾乎立即确定了,她的猜測。

……可能是真的。

闵輝是武術隊的成員,武術虞濃再不懂也清楚,下盤不穩練不了武術,腿不穩什麽也練不了。

所以武術隊的成員天天要練下盤蹲馬之類,下盤練什麽,是練丹田和腿,其中就包括下腹的一切器官,因為練過,會很強。

一個很強的下盤,怎麽可能會控制不住n床,下盤強的人控制力非常好,他們可能連菊花都比一般人緊……咳。

闵輝還這麽年輕,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

他自己都很困惑,失禁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是噩夢,虞濃用噩夢最大惡意來揣測,那就能得到一個答案,他們……都被下藥了。

所以烏夏娜才會叫不醒,闵輝會失禁。

她目光,飛快地看向了桌子上所有人。

那麽,是誰下的藥。

因為所有人都能進出廚房,可以随意取用東西。

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除了虞濃自己,和楚瑜外。

其它五個人,都有可能。

烏夏娜也許沒有睡,闵輝也許賊喊捉賊。

但假設兩個人不是演戲。

先将二人排除。

那就剩下三個人。

鄧文倩,畢吉,馬曲寧。

馬曲寧剛才說過,她以前有些失眠,來到這裏後,睡眠特別好。

不排除她是在演戲。

但如果是真話,将她也排除掉。

烏夏娜叫不醒,闵輝他失禁了,馬曲寧失眠消失了。

這三個人排除完,那就剩下兩個人了。

闵輝剛才問畢吉,睡得怎麽樣。

鄧文倩在喂畢吉東西吃,畢吉嘴裏有食物,沒有回答。

虞濃不清楚他們兩人是不是也被下藥了。

她的目光在親親我我的鄧文倩和畢吉兩個人之間徘徊。

那麽現在就分兩種情況,有外面的人給這家民宿所有人下藥。

第二種情況,民宿裏有人,給其它人下藥。

外面的人下藥這種情況,虞濃不清楚,至今也沒見過那個外面的人。

把它劃掉。

那麽只剩下民宿裏有人,給其它人下睡眠藥這一種情況了。

可是為什麽?

先不提為什麽。

那個最可疑的人,是誰。

虞濃,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鄧文倩身上,她明顯是經常進廚房做飯的人。

如果她有問題,那麽和她是情侶的畢吉,也會有問題,這兩人在虞濃心裏,已經排在了高危區。

但她又不能現在就把這兩人幹掉,因為如果錯了呢?一旦錯了,剩下的局面會很糟糕。

她暫且壓下懷疑。

在這裏已經待了一晚,留給她的時間就不多了。

也許今晚,危險就會降臨。

還是等到确認的那一刻,再出手吧。

可是,為什麽要給這麽多人下藥?

這次危機。

只針對她一個人?還是這家民宿所有人?

一回頭,虞濃就看到楚瑜被闵輝拉着吃了一塊肉沫披薩。

她強忍着沒有說話。

既然已經知道這裏的食物有問題。

但她想,白天的早餐,應該不會下睡眠類的藥吧。

否則吃完早餐睡倒叫不醒,那不是很明顯嗎?

應該是晚上的那一餐,被下藥了。

但是,虞濃還是看了楚瑜一眼,以及那塊中式的肉沫披薩。

那一眼,隐含着不悅,就是不高興。

楚瑜正笑着往嘴裏塞一塊披薩,塞的時候還不忘看向旁邊虞濃反應。

結果就看虞濃一臉隐忍的表情,和微微盯視他的眼神,盯了他絕對有五秒了,但這眼神不是之前害羞或者說話溫柔的樣子。

是不愉,不高興的,不愉快的樣子。

有那一瞬,楚瑜動作都頓了下,但是都塞到嘴裏了,再拿出來,也不好看。

他慢慢又抽出來,咬了三分之一大小。

但是心裏卻微微有些忐忑,不名所以。

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變臉。

但大概知道,她好像讨厭他此時吃的東西。

是他嘴張得大了?還是她不喜歡披薩,不想讓他吃?還是這個披薩會掉沫?她不喜歡?

剛才還大口吃東西,被虞濃一看,他就改成不知所措地慢嚼輕咽了。

而且越嚼越慢,一邊嚼一邊看着虞濃。

虞濃直接收回了視線,低頭喝了口水。

目光微動,沒有再理身邊的人。

但身邊的人,卻坐立難安,最後還是把披薩放下了。

剩下一半沒吃。

吃完了飯,大家都在幫忙收拾東西,廚房有最新款的洗碗機,幫了老大的忙了,至少不用人工洗碗。

虞濃趁機下了樓。

三樓她轉遍了,二樓也趁着吃完飯,借着參觀,進去看了一圈。

只有一樓,她沒有仔細看過。

一樓也是兩個房間,另有廚房和衛生間。

兩個房間并排,其中一個是鄧文倩和畢吉的卧室。

旁邊的那個據說是雜物室。

她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還在樓上。

虞濃回頭看了看樓梯,無人,然後她直接走過去,轉了下門鎖。

卧室的門是鎖上的。

虞濃毫不意外。

她腳跟一轉,來到了旁邊的雜物室。

然後一扭門鎖。

竟然也上了鎖?

放雜物的地方,有上鎖的必要嗎?可能不想讓人亂翻吧,也可以理解。

虞濃主要是想找找,有沒有睡眠類藥,如果鄧文倩的房間裏有,那麽就能确定是她有問題。

可惜,房間都上了鎖。

她回頭剛要走開。

雜物室裏面突然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響。

“咚!”然後“咚咚咚……”三聲。

聽起來,好像一個皮球,從桌子上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虞濃腳步停住了,看向那個雜物間的門。

為什麽裏面會有聲音?

裏面有人?

虞濃望向門外,早上九點的光線,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她屏住氣,回頭又走回門前,伸手要敲。

她想确定,裏面有沒有人,是不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故意拍落皮球,向她求救之類。

“篤篤篤”她敲了三下,裏面沒有聲音。

靜悄悄的,然後她伸手又要再敲,瞬間好像感覺到什麽,一回頭,就見不知什麽時候鄧文倩,站在了她身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正看着她。

虞濃當場吸了口氣,轉過身面對她。

“你在幹什麽?虞濃?”鄧文倩見到她看到了自己,立即開口問她。

虞濃被吓得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掖了下耳邊的頭發,飛快看了鄧文倩一眼:“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什麽時候下來的。”

“虞濃,你剛才在幹什麽?”鄧文倩面無笑意,又問了一遍。

虞濃一邊觀察着鄧文倩的神色,一邊找着借口:“哦,我下來的時候,聽到屋子裏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我以為裏面有人,所以……”

“裏面沒有人,都是些雜物。”鄧文倩臉色好看了些,然後笑道:“我和畢吉想要孩子,所以這間房間想布置成兒童房,但因為要走了,沒有裝完,只裝了一半,裏面都是些裝修材料,還有些小孩子玩的小鼓啊,皮球啊,可能東西沒放好,掉下來了。”

“哦。”虞濃聽到她的解釋,好像也合理。

不過,鄧文倩和畢吉,還沒有結婚吧?

“那上去吧,大家在商量玩桌游,狼人殺和你畫我猜,一起玩吧。”鄧文倩對她說道。

“不了,我看天氣挺好的,想去外面走走,你們玩吧。”

“那要不要人陪你啊?”鄧文倩立即關心道。

“不用了。”

虞濃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轉身走出了民宿。

外面天高雲疏,是個秋高氣爽的天氣。

她走下了門口岩石造就的梯磴,回頭的時候,鄧文倩已經不在一樓了。

二樓開着的窗戶處,有人坐在窗邊開心而談,窗口有人影閃動,偶有吵鬧。

院子裏還有昨夜野炊時的樹燈和星星燈。

虞濃回頭,順着一個很窄的石板路走出去。

外面是三尺見寬的青石路

陽光揮散地透過兩邊樹木的縫隙落下來,走出這一片居住區,就能看到對岸湖泊的美景,湖邊垂釣的人。

岸邊有幾排長椅,供人休息,觀賞湖景。

虞濃邊走邊觀望,她看到有一處白色長椅上,坐着一個年紀大些的阿姨。

好像是附近居住的居民。

她猶豫了下走過去,坐在長椅上,她穿着簡單,頭發有些白,旁邊還栓着一只小狗,應該是出來溜狗,順便在湖邊看風景休息一會。

見到虞濃坐過來,她還主動問了句:“小姑娘,你哪人啊?”

“阿姨,我是a市的,過來玩兩天。”

“哦,你住民宿啊?住哪家民宿啊?”她挺和藹。

“我在鄧……西沖院那邊住,阿姨,這附近都是開民宿的嗎?”虞濃打聽道。

“唔,差不多吧,也有不是的,西沖院……”她一聽,臉色變了變,沒說什麽。

虞濃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麽,追問道:“阿姨,你知道西沖院?那裏是不是有問題啊?我昨晚住的時候,房子裏發生了很多古怪的事。”

她這麽說,一般人都會很好奇,發生了什麽古怪的事?

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一點也不好奇,甚至站了起來:“哎喲,年紀大了,坐一會腰也疼,我得回去了。”

“哎……”虞濃看着她起身,慢悠悠地拽着狗鏈走了。

走前還自言自語說了句:“你要覺得住得不舒服就趕緊回家吧。”說完就背着手離開了。

虞濃還坐在椅子上,望着前面藍色的湖。

不對。

真的不對勁。

住着不舒服就趕緊回家吧,這句話表面聽着像是聽不得別人說裏不好,畢竟人家就是住在這裏的人,肯定要維護自己的人。

但是,往深裏想,這句話又像是勸告,勸她趕緊走。

那鄧方倩的西沖院,到底有什麽問題。

為什麽這些鄰居,聽完色變?

這時,她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在路上玩滑板,滑了過來。

大概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虞濃,他滑慢了一點,可能是怕碰到人。

虞濃靜靜地看着他。

看着他越來越近。

年長的不肯說,那小孩子呢?

她從兜裏取出了一百塊錢,這是早上翻錢包時發現的,夢的時間是現實時間的五年前,可能那時候去外地玩,有些地方不能掃碼,通常會備點現金,早上随手揣了,想着說不定什麽時候會用上。

小男孩被她叫了過來,“姐姐問你幾個問題,這錢給你買水喝。”

十歲的小男孩踩着滑板看着她,又在粉票上看了看,沒有走。

“你們這裏,民宿區,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啊。”虞濃盡量很微笑,溫柔地開口。

小男孩看着她,搖了搖頭。

看來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孩子?

虞濃看了看他腳上的滑板鞋。

“那你知道西沖院嗎?”虞濃指了指她來的地方,輕聲問他。

小男孩看了看,然後回頭看虞濃,點點頭。

“你知道西沖院,那你知道那裏發生過什麽事嗎?”

小男孩撓了撓,想了想,終于開口了:“奶奶說,西沖院的名字太沖了,老是有游客死掉……”

“有游客死掉?”虞濃一愣。

“怎麽死的?”

“突然死掉,說是心髒病……”

虞濃眉頭一皺,老是有游客死掉?那就不止一個了?

“有幾個人死掉?”

“四個……吧。”

“都是心髒病嗎?”

“不知道,我奶奶說,那個名字沒起好,太沖了,把人都沖到西天去了……”

虞濃:……

“那死的人,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男孩想了想:“女孩子,大的女孩子,你這麽大。”

虞濃半晌點了點:“好,謝謝你,你去玩吧。”虞濃把錢給他,讓他走了。

她嘆了口氣,倚在了長椅上。

果然不簡單啊,死了四個人,都是大點的女孩子,就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

心髒病?虞濃覺得自己再住兩天,真的能吓出心髒病來。

每一個噩夢都他媽不容易啊。

她好奇,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她忍不住,用手背抵着眉心。

揉了揉。

西沖院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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