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
夢6
秋日的天氣, 喜怒無常。
前半夜是晴天,後半夜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雨滴打擊在透明的玻璃上,發出類似敲打窗戶的聲音。
尤其還是三面窗的玻璃房。
聲音不但密集, 拍打的聲音也很響。
長長的雨滴從玻璃上劃下來,流淌成河,外面很快就起了雨霧, 灰蒙蒙的一片。
連周圍幾戶人家的燈光, 都看不清了。
仿佛一片天然窗簾, 遮住了人的視線。
狂雨在整個上空被風吹的不斷搖擺。
偶爾雷鳴聲還參雜其中。
在夜晚裏,昏暗陰郁的一樓。
雜物間裏不斷傳出聲音。
一會像球“砰”地砸到了左邊, 彈到了右面的聲音, 過一會又像只蘋果被扔到地下, 摔個稀爛的碾碎聲,如果此時有人在外面, 會發雜物室上方的燈, 忽明忽暗, 幸好外面大雨,否則半夜路過的人見了, 可能會吓個半死。
接着“嘩啦”一聲,燈泡爆掉了, 碎片掉落在地上, 黑暗中,地上一片殘渣。
供桌上的牛奶,也被掀翻在地, 流了一地白色的污漬。
各種小女孩喜歡的芭比, 也被扯得稀爛, 胳膊腿全折了, 頭皮都掀了起來,一只眼睛有眼珠,一只沒有,看着有些恐怖。
糖果薯片蛋糕巧克力全都撒了一地,碎成了渣。
雜物間裏劈裏啪啦的聲音,很快被外面傾盆大雨掩蓋了。
旁邊的卧室裏,傳來女人的痛吟聲。
鄧文倩在床上捂着頭,只覺得頭裏面像被什麽東西拉扯着疼。
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突然開了,突然關掉,仿佛瘋了似的在閃動。
畢吉坐在床另一邊,一臉青青白白交錯。
一夜沒有睡,這怎麽能睡得着?
“阿靈她怎麽了?”他回頭問。
鄧文倩捂着頭嘶嘶地抽聲:“疼死我了,你沒看見嗎?她在鬧脾氣!她一鬧,我就頭疼,進不去三樓,她氣得到處摔東西,現在鬧我呢!一直在我耳邊尖叫,說那個太陽在三樓,讓我們把他趕出去……”鄧文倩捂着頭,臉白如紙,像個死人,她閉着眼睛說道。
“是楚瑜,他在三樓沙發上睡。”畢吉在鄧文倩開始頭疼的時候,就被鄧文倩催促着上樓看看,怎麽回事,她們阿靈又鬧她。
坒吉上去時只有昏黃的樓梯燈,沒有開大燈,晚上房子裏所有人都吃了藥,要麽喝了水,睡得死沉,沒有聲音,所以一進去,聽到聲音的時候,很是驚訝,竟然還有人保持清醒?雖然聲音很小,但特別明顯。
那是兩個人親嘴的聲音,還有慵懶溫柔耐心的男音不斷在哄人的聲音,哄半天,才引來懷裏人輕輕一聲撒嬌的嗯聲。
聲音甜膩讓人頭皮都酥,荷爾蒙的氣味濃烈的都上頭,
畢吉那一刻,是震驚的,這兩人,這麽快就睡到一起了?
但踏上樓梯往裏看,他另一只腳還沒有跟上。
就被發現了。
哪怕在極致地濃情蜜意中,那楚的警覺性依然強,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的人反應都很快,或者對人的感應很敏銳,畢吉腳上還穿着拖鞋,樓梯上鋪着柔軟的地毯,走起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是,正哄着人的楚瑜,卻突然将人護食般的護在懷裏,警覺回頭,看向三樓門口。
還好畢吉退得快。
差一點就被他看到了,然後他急忙走下樓梯。
這時旁邊的鄧文倩捂着頭咬牙切齒,臉上因為疼痛而略顯猙獰:“該死!他怎麽會在三樓?不是跟闵輝住二樓嗎?你去,把他搬下二樓!”搬下了二樓,阿靈就能上三樓吞掉第五個人,五鬼借財局就成了。
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
“我怎麽搬?他根本就沒有睡,你下的藥,對他沒用。”畢吉表情閃過一絲被鄧文倩指使的厭煩。
鄧文倩呻了一聲:“怎麽會沒用呢?我明明看到他和虞濃喝了一大杯冰箱裏的冰水,現在應該睡熟了才對……我就說那個姓楚的會誤事,他一見到虞濃,就看上了人家,天天跟個狗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面!真該死!他在三樓不下來,我們阿靈就進不去了。”可惡,晚上午夜,可是最好的時機了。
結果,接連兩夜沒搞定。
怪不得阿靈會生氣。
鄧文倩又虛弱道:“阿吉,那現在怎麽辦?阿靈很生氣,折騰我一晚上了。”這個親生骨肉,一生氣就會折磨鄧文倩,畢竟親母女,鄧文倩又用自己的血喂養她,雖然陰陽兩隔,但鄧文倩卻是唯一能與她溝通的人。
外面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屋子裏手機也配合的一閃一閃冒綠光。
鄧文倩此時的臉,又白得像張紙一樣。
一切看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畢吉此時此刻,內心膩煩,他受夠了!
看着鄧文倩穿着雷絲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看起來确實頭疼,因為畢吉看到了她額頭正在迸跳的血管。
對看不見東西的恐懼,畢吉不着痕跡地移了下,離鄧文倩稍遠了一些。
隔壁雜物房劈裏啪啦,外面又是大雨,旁邊的人還一個勁的叫疼,像個活死人一樣,他根本無法睡。
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想說。
但想到,他就要解脫了。
才接話問:“阿靈為什麽這麽急?現在九月末,馬上十一小長假,我們的民宿也不接待別人,可以讓他們在這裏玩足七天,剩下七天還有許多機會,今夜不行,還有明晚,跟她好好說說……”
“我怎麽沒有說?之前那四個人,阿靈也很有耐心的,沒有折騰過我,可這次她就是這麽着急!”
鄧文倩疼的直抽氣,閉着眼睛手還微微的打顫,她細若蚊語地道:“阿靈說這個不一樣……”
“不一樣?什麽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我怎麽知道!她又表達不清楚!煩死了!”鄧文倩疼的一會像死了,一會又亢奮,一會又憤怒。
畢吉幾年前與鄧文倩搞在一起,那時候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也就湊合在一起鬼混。
後來,鄧文倩一次流産後,開始抑郁,天天想死,他那時就很厭煩,後來又着迷一樣搞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都想收拾行李走人了。
但沒想到,竟然真的中獎了。
看着鄧文倩最高獎拿到了五百萬,畢吉行李箱又平靜地塞了回去,再也沒有提分手的事,反而處處讨好她。
随着兩個人的錢越來越多,鄧文倩在他名下又買了房子,甚至打算今年民宿不做了,賣掉後就換個城市,然後結婚。
所以,看在錢的份上,他極力忍耐着鄧文倩越來越詭異的神經病,和他有個看不見的孩子這件令人驚恐的事。
每日裝作若無其事,鄧文倩說什麽是什麽,他百依百順。
畢竟他窮過,鬼難道比窮更可怕嗎?
有錢,什麽不能忍呢?
只是事情越來越離譜,事至今日,他都想不到,竟然有四個人死了。
但既然已經踩入了這潭泥沼,腳上帶了泥,他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繼續這麽胡混下去。
至少還有錢。
可這一次,旁邊雜物室的聲音,分外的恐怖,哪怕做再多的心理建設,他也适應不了這種東西。
那間雜物間,除非鄧文倩叫她,否則他從來不主動進去。
更不覺得那是他的孩子!
鄧文倩拿那東西當親生女兒,可畢吉不會那麽天真,雖然他長了一張天真臉。
那東西已經不是人了,如果不是它能搞到錢,畢吉連一秒鐘都不想住在這種東西的旁邊……
“對不起阿吉,我不是故意跟你發脾氣,我太疼了……阿靈說的意思,就是,就是她能進階的意思,會有巨大的好處,她形容虞濃身上有一大片雪白的陰氣,白的像月光,一直吸引她,阿靈她想吃,如果明天再吃不到,我看它真要發瘋了,它一向很乖的,我一喂血,她就乖乖的,可是這次,喂血也不好用了,再發起瘋,到時,我也安撫不了……
說完,隔壁頓時又傳來一聲摔東西的巨響。
不但如此,就連他們屋子的裏東西,都開始往地上掉,看起來十分詭異可怖。
“好好好,阿靈,你別鬧,我們想辦法,我們明天就想辦法,阿吉,你想想辦法,明天支開那個姓楚的。”
“只要讓阿靈吞掉第五個……湊齊五鬼借財,我們以後就順利了,阿靈也不會鬧了……”否則,再這麽折騰下去,她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她氣若游絲地道。
畢吉晦暗的臉上,露出強忍,然後聲音輕松地說:“好,那我明天想想辦法。”
他看着卧室裏不斷掉落的東西,咬重了聲音說道:“我肯定要讓咱們阿靈吃到。”
就剩下最後一個了,以後他會財運亨通,不必窩在這樣的小地方,住別墅,開豪車,高質量的生活,紙醉金迷出入成雙的美人,只要想到這個,他就還能忍。
所以他無論心中如何厭惡,他都會助這對人鬼母女,完成這個五鬼借財術。
後半夜四點左右,雨勢漸小。
淺灰色的布藝沙發上,一片美景。
一雙大一點腳,一雙小巧如玉雕的小腳,輕輕的湊在一起,男腳輕輕地摩挲兩下那雙白嫩的小腳。
小腳大概感覺到癢,腳趾輕輕張了下,又動了動。
虞濃窩在楚瑜懷裏睡得很香,她身上外罩的睡衣已經不知道卷到哪裏去了,露出了細細的肩帶,還有雪白的肩膀與手臂,被楚瑜安穩妥貼地收到他臂彎裏,然後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不讓她着涼。
因為雨勢小了,樓下傳來一聲“砰”的巨響。
傳到了三樓。
虞濃心中仍有警覺,所以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輕輕叫了聲“楚瑜……”
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睡意,以及一絲絲撒嬌的語氣。
好似在說,為什麽這麽響?
楚瑜立即将她摟在懷裏,擡起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上面的就是隐隐的肌肉塊,肌肉一顯,看起來他的臂至少比虞濃雪白的臂大兩圈。
他伸手輕撫着她後腦勺松散細滑的頭發,低聲哄着,看着她的臉蛋,用氣音安撫:“沒事沒事,我在呢,睡吧。”
虞濃吸着熟悉的陽氣,聞着熟悉的氣味,柔嫩的臉頰在觸感一流的光滑胸肌前,磨蹭了一下,嗅着炙熱的安全的氣息,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外面昏暗的雨,屋子裏光線很暗,但仍能看到虞濃光滑的臉蛋上,還有未消的牙印。
得多喜愛才能一晚上,看着她,忍不住低頭輕輕咬出來,又不肯咬重了,只有淺淺的一層。
外面傾盆大雨,這種天地為簾的機會下,楚瑜确實沖動了。
可是有個人突然上了樓,讓他從沖動中警覺。
三樓誰都可以上來,可以看到他們,看到他無所謂,可看到懷裏的人,他不能忍。
再如何,他不會在這種地方,将虞濃……給別人看到。
而且雨停後,這裏三面玻璃牆,他怎麽可能把虞濃置于這種情況下,給人上演活春g,于是他極度克制自己,收回了手全身僵硬了半夜,一直告訴自己這裏環境不行,沒有門,三面玻璃,絕對不可以。
不能繼續了,除非在那種別人窺不到內裏一絲風光的地方,否則絕對不可以。
這才能忍住。
但他摟着虞濃,心裏也已經開始琢磨,要不要換房間,玻璃房毫無隐私,根本不是睡覺的地方。
只換起來有點麻煩。
而且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之前上樓的人是誰?
他回頭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那人可能不知道,上半夜玻璃房有月光照進來,是能看到人的影子的,楚瑜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那裏的影子。
是短發。
這裏七個人,短發一共四人,楚瑜,闵輝,馬曲寧,畢吉。
除掉楚瑜自己,還要除掉闵輝,因為他上來的時候,闵輝已經拱進被子裏睡着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三樓沙發上睡,兩人住一屋,早看夠了,闵輝是不會有興趣,到三樓來看楚瑜的睡姿。
馬曲寧是女性,她的身形要更纖細。
以那個影子的身高和腿長和肩寬,明顯就是個男性。
那麽來人可能是……畢吉。
楚瑜皺了皺眉心,畢吉是房東,可能知道有雨,上來看看窗戶開沒開也情有可願。
他眉頭舒展開,只是樓下一直有聲音。
響了一晚上了,鄧文倩夫妻在打架摔東西?
剛才那一下,這是把家具都摔了?
楚瑜側耳聽了聽動靜,然後回過頭,用手攏了攏虞濃的長發,她在他懷裏睡着熟,臉蛋被他的體溫熏烤的泛着淡淡的嫣紅色。
連他輕攏她的長發,她都沒有醒,唇瓣紅通通的,十分惹人憐惜,睡相也很可愛純真。
如果平時聽到聲音,他或許會下樓看看,但是現在,懷裏摟着嬌人,他哪也不去,別想讓他從這沙發上挪開一步。
他看着懷裏熟睡的人,回味了半天,用手輕輕摸索了下她的肩膀,又輕輕碰了碰,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也輕輕牽起。
心裏已經開始想着,和虞濃談一年,不,淡半年,就準備房子結婚……
a市的房子他父母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着虞濃的睡顏,忍着沒往下看,真的用了很大力氣沒去想他和虞濃将來小孩的名字,因為一幻想到有小孩,他就全身難受,畢竟血氣方剛,摟着人還能忍住,那就是他超強的自制力強硬忍耐下來,到現在他有些肌肉還沒有放松下來。
直到淩晨四點多,楚瑜才摟了虞濃微微眯了會。
待到虞濃睡醒,已經聽到樓下有人走動的說話聲了。
三樓可是随時都有人進來的!
虞濃一睜開眼睛,見到自己狀态,就不顧那些她可以随便吸的陽氣了。
飛快地将肩帶拉回到自己肩膀上。
羞恥心讓她兵荒馬亂地推開楚瑜放在她……的手,從沙發上爬起來,套了睡衣兩件式外衫,就跑進了房間裏。
她一動,楚瑜也醒了,他伸手從前到後用手撸了下頭發,在她後面坐起來,看着她一頭松散長發晃動,撅着果凍一樣的pp,爬下沙發,頭也不回跑進屋子裏。
他笑了一聲,半天,才尋了沙發上的t恤套了進去,将緊致的胸肌腹,全遮住了。
虞濃一進房間。
回想起昨天……心就開始怦怦跳,一朝得陽氣,快樂似神仙,可是一清醒過來,她就好想找個地方跳一跳。
昨天兩人……
都幹了什麽?
一想起來,她就懊惱,他在她身後吻她的時候,親就親了,也不是第一次親。
虞濃還能控制自己,控制情緒,還能控制着吸收陽氣,但她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楚瑜會對她做那種……
雖然只是穿着衣服的他情難自禁的動作。
可是虞濃現在回想起來,臉皮爆紅。
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樣做!那樣真的好尴尬,連帶她也好尴尬,好難堪!難以想象,這會是楚瑜對着她做出來的!
啊!一想起來,她好想雙手捂臉,要死了!
以前她覺得那真是男人最最不堪,最最下等的舉動,特別動物!
可昨天,她失神了……
他情動,她竟然會失神,應該一把推開他的,想起當時自己的反應……真的好想抓頭啊。
門沒有鎖,烏夏娜已經起床,正有衛生間,裏面傳來了抽水的聲音。
虞濃聽到,也從抓頭焦燥中清醒過來,不能想了,一想起來,日子都沒法過了。
她急忙去衣櫃換了身衣服。
因為剛下完雨,天氣涼了。
她猶豫了下,随手拿了件薄款的一字領黑色長袖,料子微透,露出凝脂一樣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鎖骨頸項,裏面穿了黑色內衣,下半身是一條休閑的格子長裙,腰間系帶設計。
虞濃邊換衣服,邊看了看房間,一夜過去,這間房間裏似乎沒有什麽變化,那邊的桌子上依然擺放着烏夏娜的本子,只是一夜過去,不知道本子上寫了什麽。
她匆忙換好衣服,然後伸手将長發從緊身上衣裏撩出來,接着飛快地看了眼衛生間半開的門,烏夏娜沒有出來的樣子,好像有洗臉,她裝作順路地走到了那邊桌子前。
忍着臉上的紅暈燙熱,飛快地往上面掃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着借財……
借什麽財?
借鬼財?
五鬼借命財?這是什麽東西啊?
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下面竟然還有祥細的方法,什麽要找五行成財格局的人,就是這個人命格是天生的財格局,有大財富的格局。
還要湊全五行,借的財才能循環往複,借的是其生人時的財,生人時的財被借走,那就變成窮鬼了,但借財不夠,還要借其命才成局。
好陰毒的東西。
如果成功,借到財的人,一生順利,財運滾滾。将五人財運集于一身,能不財運滾滾嗎?一個人生來只帶了自己的財,好家夥,這直接翻五倍。
而且要借其財的人,必須是年輕人,老人的財都用盡了,借也借不了多少,必須是很年輕時,沒有享受過,且未來擁有大把財運的人。
虞濃彎腰微凝神看了會,嘴裏都忍不住罵出聲。
誰弄的這種邪門的東西,和那個組風水局的活人打樁金老板有一拼。
人活着的東西借走,死了都不放過,金老板要陰魂鎮地百年,這東西還要五鬼成財局,死了也保其財運亨通。
啊呸!真是五行缺德啊!
虞濃差點罵罵咧咧,随即又想到烏夏娜的寫的東西,真真假假,那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直到聽到門那邊有響聲,她立即站起身,快步往衛生間走去。
寫小說的,是會寫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那五鬼借財的五,虞濃看着總覺得不舒服,好像影射着什麽。
她覺得安慰的是,自己沒有財,雖然不是窮鬼,但也不算不了有錢人。
可能烏夏娜寫的是設定吧,正好與書名貼合。
她的新書名字不就是,第五個人。
再寫個五鬼借財合情合理。
虞濃邊想,邊走進去。
其實,剛才虞濃從門外穿着睡衣進來的時候,烏夏娜就看到了。
她從衛生間的門縫,上上下下地仔細看過虞濃。
哎喲喂,那雙雪白漂亮長腿,誰看了不想玩一玩,因為皮膚白,男人再小心,還是會在上面留下了手痕。
捏得可真夠緊的,都看出指印了。
就那一身細皮嫩肉,哪個男人也不會放過。
能放過的,不是不行,就只有真愛了。
至于為什麽只有真愛,就外面那環境,真要幹點什麽,還不四面走光啊,讓人看了個爽。
ons的男人,只想玩,誰會在乎這個,玩完就散,只有真愛想娶的人替她着想喽。
烏夏娜也看不出昨晚兩人炮了沒有,但是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回來竟然沒有洗澡,直接換了身衣服,以她的經驗,估計,沒有。
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個姓楚的,一看就很行,竟然真活活忍住了,可太純情了,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這個,也純情得很……
兩人竟然就那麽在沙發上,純真的睡了一夜。
都讓烏夏娜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刷着牙都樂了……
但這樣的愛情,也動人。
她看着虞濃很聰明地穿了長褲長裙,把唯一的丁點痕跡都遮住了,一點也不給別人看到。
而且一邊穿一邊臉通紅,不知道在紅個什麽。
烏夏娜洗漱完,要走去的時候,轉身就見她走進來。
她瞟了一眼。
真天生麗姿的美人,穿什麽都好看。
黑色上衣布料柔軟地貼合在她身上,露出了一邊雪白肩膀和誘人的鎖骨,一側還帶了一根細細的黑色肩帶,顯得幾分生感,但她本身氣質又清純,又純又欲的層次美感,讓她美得更生動。
肩胛脖頸那裏也特別漂亮。
上衣的袖子略長,遮住了虞濃手背,只露出幾根蔥指。
與黑色衣服對比之下皮膚格外白膩。
格子長裙是設計款,更顯腰肢纖細,長皮披在身後,她眼尾還留有一點紅意,看人的時候,眼神多了一絲絲妩媚。
見到烏夏娜時,她還微微有些羞澀地移開視線。
烏夏娜:……
至于嗎?什麽都沒做,就清純成這樣?
虞濃怎麽能不羞恥呢?
早上她和楚瑜摟抱在一起,估計都被烏夏娜看到了。
她臉皮很薄,這種事,讓人看到,光想想就臉紅。
于是,她急忙走到洗漱臺,用夾子将長發盤起來夾好。
頭發這麽一盤起,烏夏娜就看到她耳後,留了下幾個淡淡的紅印。
因為她白,所以很明顯。
都能想象昨夜男人是怎麽對她耳鬓厮磨。
不親別的地方,只敢在耳後留下點痕跡,這一對清純男女,絕了,都二十多歲的人,竟然還能純成這樣?
是小學雞嗎?
虞濃飛快收拾好,與烏夏娜出房門的時候,三樓沙發那邊已經沒有人了。
她掃了一眼,就趕緊回頭,人是要有點忘性的,不能看到什麽就想起什麽。
二樓傳來幾人說話聲。
畢吉端了一果盤洗好的粉色櫻桃,正從廚房走出來,見虞濃和烏夏娜走下來,就笑着招呼的:“昨天好大的雨啊,你們倆睡得好嗎,我早上去市場,見有人賣粉櫻桃,是這邊的特産,特意買來給你們嘗嘗。”
椅子上玩手機的馬曲寧見了,第一個站起來。
“還真是粉櫻桃,粉粉嫩嫩的櫻桃!”
“可愛,我先拍個照!”
“畢吉,你那麽早就起來了啦?怎麽不叫我們,我們一起去。”闵輝幫他将盤子放到餐桌上。
“時間太早了,早上四點半,你們還睡着呢,我和倩倩平時起得早,經常去附近的早市,這邊早市的東西新鮮。”畢吉娃娃臉,好脾氣道。
“天啊,這個粉櫻桃好好吃啊,特別甜,你們快吃啊。”
虞濃一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餐椅子上,椅着靠背,右腳搭在左腿上的楚瑜。
他臉上還帶着笑意,也擡頭看向從樓上下來的虞濃。
都不知道瞟了多少眼,總算下來了。
兩人目光一對,虞濃目光就飛快地移開了,
楚瑜看着她,從臉蛋,挽起來的頭發,到上衣,腰周圍,裙子,小腿,看了個遍,又轉回來,重新看了眼她雪色肩頸那裏,才收回視線。
虞濃裝作自己若無若事的樣子,走到幾人身後,找了張離楚瑜遠遠的椅子,攏過裙角坐下來,她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粉櫻桃。
一開始看到,還沒覺得什麽。
下到馬曲寧說粉粉嫩嫩的,虞濃的耳朵就開始紅了。
因為這幾個字,楚瑜昨晚在她耳邊說過,他說這裏……然後就是馬曲寧的話,當時語氣親密狎嗯極了。
……她都想捂住耳朵。
她匆忙看了幾人的神情,好像真的都在說櫻桃,沒有說別的,她才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別多想,別聯想。
結果她眼睛不知道怎麽,又瞥到了楚瑜,他也還在看自己,見她看過來,他嘴角輕輕牽起……
虞濃立即看別處。
不自在地将手臂放到前面。
“确實粉色的。”闵輝好奇的将手伸去盤子裏,用手撥了撥這些粉櫻桃。
馬曲寧立即阻止他:“哎呀,你別用手老撥來撥去的,櫻桃這麽嫩,你來回撥,它會壞的……”
什,什麽?撥來撥去,會壞的?這些話是能這麽說出來的嗎?
虞濃已經開始坐立難安,臉頰飛紅。
不是她多想,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啧,說你呢,闵輝,你手那麽粗,你還用手指夾櫻桃,一夾櫻桃就扁了啊,還讓人怎麽吃啊?別拽啊,汁都要擠出來了!”
天,天啊!
這是什麽魔鬼發言,他們昨晚看到了嗎?
虞濃臉紅得都發熱了,簡直聽不下去了,她交疊的腿都放下來了,想站起來,又覺得自己突然起身,好像反應好大,他們會不會多想什麽的,她臉色飛快變化着,最後強忍着繼續坐下。
“你這事兒婆,我怎麽吃你也管!”闵輝道。
“哎,你吃相不好還不讓人說啊,你看看你,咬櫻桃就咬櫻桃,還吸得嘴裏啾啾響,吃東西不要發出聲音好吧?這是餐桌禮儀!”
“就你毛病多,吃個水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拽也不行,夾也不行,捏也不行,咬也不行,那我不吃,我舔舔總行了吧?”
虞濃真的是……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總覺得昨晚,自己被所有人圍觀了。
為什麽每個字都好像在說她。
此時如果有地縫,她都能鑽進去。
虞濃臉頰如霞,十分羞恥地起身走了。
快步進了廚房,因為廚房裏人少。
闵輝搶吃了幾個櫻桃後,看向一早上神清氣爽的楚瑜。
今天突然臭美起來了,不但大早上洗了澡,還噴了他放在桌子上事後清晨的香水,頭發也打理得很清爽。
此時坐在那裏,唇角翹起,目光灼灼地追着羞紅滿面,飛似地逃去廚房的人。
“怎麽樣?瑜哥,昨晚你拿下沒有啊?”闵輝用手拐了下正坐在那支着腿的楚瑜。
楚瑜瞥了闵輝一眼,“你說什麽?”
“就是ons啊,你拿下那個虞濃沒有啊,有沒有打上炮啊?嘿嘿……”
闵輝眼見着嘴角還有笑意的楚瑜,突然笑臉一收,瞥了他一眼。
“打什麽炮啊?滿腦子黃色廢料,吃你的櫻桃吧!”
說完就起身,邁着長腿,悠悠地向廚房追去。
闵輝愣了下:“哎,你不是睡……沒打上啊?”
虞濃臉色發燒地逃進了廚房,世界總算清靜了。
太煩了,她低頭洗了洗手。
買什麽不好,買櫻桃?
簡直是在她的羞恥心裏彈蹦。
早上依然是鄧文倩在煮飯,虞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頭看了眼鄧文倩,她臉上的熱度才下來。
她心裏微微疑惑,鄧文倩臉上的妝是不是越來越厚了?
見虞濃看自己,鄧文倩回頭笑了笑:“濃濃,你怎麽沒過去吃櫻桃啊?”
啊,又是櫻桃,可饒了她吧!
“啊!”虞濃趕緊轉移話題,飛快地說:“沒有,我想先喝杯水。”
“昨晚雨下得挺大的。”虞濃說完就走到冰箱前,打開了右面的冰箱門。
說起昨晚的雨,她似乎還記得,好像被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驚醒了,那聲音老大,像家具似的東西,震在地上。
那時她睡得正香,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昨天是發生什麽了?
她來到噩夢裏,已經度過了兩夜,第一夜好多怪異的事,昨晚她沒在房間睡,早上回去時還仔細看過,好像無事發生。
但她總覺得,昨夜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雨太大了,早上畢吉去買菜,路上有棵樹被雷劈倒,電閃雷鳴,你們昨晚沒聽到嗎?”鄧文倩将餅铛裏兩面焦黃的鍋貼,取了出來,笑着問向虞濃。
一想到昨夜,虞濃就尴尬地笑:“沒……聽到吧,可能睡過去了,最近兩天,睡眠得特別好。”
鄧文倩微笑着沒再開口,她将速凍的黑椒牛肉餡餅,放到餅铛裏,油煎了幾分鐘。
虞濃見她圍着圍裙,臉上的粉底雖然塗得厚厚的,但還是能看出她有幾分憔悴的樣子。
難道她昨晚,睡得不好嗎?
虞濃若有所思地将魔方裏的百花水倒入杯裏,每天早上她都空腹喝一杯百花汁,清爽又香口,是她最愛。
她一邊低頭喝水,一邊餘光觀察着鄧文倩。
早上烏夏娜寫的五鬼借財,是空穴來風,還是确有其事?
她想到,鄧文倩曾說過,她中過五百萬?
五百萬和借財會不會有什麽關系?
五鬼,這幢民宿已經有了四鬼,還差一鬼……
虞濃不願意想下去,一想到可能最後一鬼是自己,她只覺得全身汗毛都飄忽。
可夢裏的事,她不得不去想。
如果真這樣,她要怎麽辦?那四個人是怎麽死的?是因為吃了大量睡眠藥?不會,藥物大量殘留,屍檢會查出來,如果不是藥,那是什麽?難道還能真如烏夏娜寫的那樣,小鬼纏身,吓死的?
若這個鄧文倩是兇手,那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虞濃微微退了一步,望着鄧文倩的背影,很瘦,笑容也很是親切,可,人不可貌相。
有些東西不能深想,一想就處處不對勁。
烏夏娜寫的很多東西,現實裏都有跡可循,她寫了五鬼借財,也不像亂寫的。
是能與鄧文倩整個人生聯系起來。
鄧文倩早年是因為錢,家庭敗落,欠債失學,又因為錢想過自殺,後來卻突然得到了一大筆意外之財。
只用三年民宿,就賺到了可以到處游玩以及創業的錢,這應該不是一筆小財。
加上三年裏,她的民宿接連死了四個人。
真的很符合烏夏娜本子上寫的五鬼借財。
還有那間很奇怪的雜物室。
處處透着可疑。
兩天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第三天,虞濃有預感,今天可能就是最危險的一天了。
她抿着唇,剛将杯子放在廚臺上。
楚瑜這時走了進來。
見到虞濃,立即笑容滿面看着她。
虞濃看見他一眼,就快速轉回頭,她現在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昨晚是怎麽哄逗她的。
簡直夏流極了!
可楚瑜卻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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