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找到她,種湖裏
這女子心思狡詭,被自己打落之後,知道此處雖三人,卻只有自己武功在她之上,便假裝被辰離制住,而後激怒自己親自出手,再下毒逃脫。
如此,便無了自己再出手襲她的後顧之憂。
楚珩眉心涼意如雪,适才因毒而恍惚的雙眸已經清明,緩緩擡手,修長的手指壓在眼角,投下淡淡的陰影,也遮去了目中詭谲神色。
母妃之事京人都知,那女子說出來也無甚稀奇,只是她卻先提到了皇帝,似乎知道比起母妃之死,皇室更能激怒自己……
念起那些風霜舊事,似笑非笑的冰涼弧度掠過唇角,楚珩擡步欲離開,“辰離,将素蒂蘭置于冰室中。”
“主子。”辰離有些忐忑的聲音響起,“素蒂蘭……被那女子帶走了。”說罷,不自覺的咽了咽,腳下不受控的退後一步。
比起王妃之死,主子另一不能碰觸的逆鱗便是主子的花草……
“嘭!”
一旁本如碧玉般的鏡湖異變突起,映着月華璀光的巨大水花濺起,內力波及之地,草木偃伏。
楚珩目光終是從清冷變成了森冷,字如冰錐,“找到她,種湖裏!”
……
尚不知有人發狠要将自己變成水中植株,蕭青容眸光悠悠的看了眼“鎮國公府”牌匾,足尖輕踏,越牆入府,進了一處荒涼的小院,将黑衣在牆角藏好,一團東西從衣袖間掉了出來。
蕭青容俯身,原來是那株砸了自己的素蒂蘭,走的匆忙,不知怎麽将它卷攜了來。
嬌貴的素蒂蘭離了水土,已經凋萎,看不出本來俏麗模樣。蕭青容挑了挑眉,這素蒂蘭在她家鄉可不是什麽珍貴蘭花,放在粥裏倒有些增香之效。
眼底閃過些許懷念,蕭青容微微合眼,再睜開時已如幽深古井,婉順無波。
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蕭青容将裏面的粉末倒在一方帕子上,平淡的面容經過幾番塗抹,便撤去一簾厚厚的僞裝,漸漸顯出一張清麗的臉。
“小姐。”身後輕軟的聲音傳來,接着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頭歡欣的蹦跳過來,蹲在了蕭青容身邊。
蕭青容收好帕子,看着身邊圓圓滾滾的一小團,抿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丫頭帶着嬰兒肥的臉,“代珠,怎麽還沒睡?”
代珠輕輕皺着眉頭,側頭靠在蕭青容肩上,聲音滿是依賴,“小姐沒回,代珠不敢睡。”深深吸氣,代珠臉色突然一白,“小姐受傷了?”
蕭青容斂了斂衣襟,拉起代珠,清素的眉眼滿是溫柔,“輕傷,不礙事。”
代珠看着蕭青容漸漸滲出血跡的衣物,杏眼滿是低落,“小姐,代珠想家了。”
蕭青容将不安的代珠攬入懷中,輕撫着,擡眸望月,似乎看見了什麽往事,雙目如蘊在了煙雨氤氲之後,缥缈無根,而後忽又灼灼攝人,厲光如破空之劍。
半晌後,一聲低嘆輕溢,而又悄然散去。
……
眼下的時節,少了幾分料峭多了些暖意,微風渡雲,若是配着桃花紛落,品茗頌景,倒也是一番雅事。
倘若再有幾個妙齡女子,薄紗羅裙如雲,發鬓高挽端坐桃花之下,皓腕輕巧靈轉,撥弦撫琴,一曲仙音入耳,那真是人間極樂。
可惜……
蕭青容躺在美人榻上,瞥了眼那七扭八歪的桃樹,樹皮不知怎麽掉了一塊去,稀疏的樹枝上挂着幾朵殘破的花,風一吹,便狼狽地墜了下來,跌進了木桌上的瓷盞裏,白盞托嬌花的美感沒有分毫,倒是将那邊緣坑窪的暗黃瓷杯襯得越發寒碜。
緩緩吐氣,蕭青容轉了轉身子,木頭刺耳的咯吱聲響起,破舊的美人榻似乎要塌散,蕭青容卻躺得輕巧,毫不在意的換了個方向,枕着袖子合眼淺眠。
昨天出去忙了一晚,後又與洛王世子楚珩周旋半晌,身心俱疲。
“三妹倒是好興致!”
小院門口傳來一道含笑的女聲,來人挽着朝雲髻,一身鵝黃繡蘭長裙掩着嬌俏身段,水眸波蕩,豔比桃李。高底的晚下繡鞋若隐若現,将整個人襯得越發高挑,風韻娜娜。
只是女子原本清越如溪的聲音,隐隐帶着幾分尖銳,“你回來也有半月了,每日悶在院子裏,也不去見識一下這京中風物,京城女兒的眼界可不能拘在你那山野小鎮裏。”
緩緩走進,女子見蕭青容還是未起身,冷嗤一聲,聲音又刻薄了幾分,香帕掩唇笑道:“哎呀,三妹怎麽睡在院子裏?這讓外人看見,可真是丢了國公府的臉。”
蕭青容似是才聽見女子的話,随着木頭咯吱聲緩緩起身,低着頭,撫着被壓皺的衣袖,“如二姐所見,青容的屋子有些鼠蟲,昨夜又塌了屋頂,尚無法住人。”
二小姐蕭千容撚着帕子,往院子裏破敗的正屋望了眼,眼底閃過絲不屑,“瞧三妹這話說的,莫不是對母親的安排不滿?”
被濃郁的香氣熏的頭疼,蕭青容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擡起頭,眸中如含了一泓寧遠靜雅的秋水,唇邊的笑意輕淡溫和。
“青容歸府匆忙,國公府裏雜事繁多,父親又不在府中。能這麽快騰出一處院子,已經是母親愛憐了,青容哪能不滿。”
“三妹倒是識趣,二姐看在你還算讨喜的份上,告誡你一句話,這野雞就算挪到金窩也不會變成鳳凰,還是安分些好。當年父親出京赴任,你那娘行了下作之事才有了你,你可不要像她那般。”
蕭千容走到木桌旁,看了眼邊緣參差的瓷盞,袖子狀若無意一掃,那杯子便滾着跌下,碎了一地瓷片。
似是覺得十分有趣,蕭千容咯咯笑着,“對了,你不是說你娘得病死的麽?說不定便是得了什麽風塵女子惡疾,身子不幹不淨的才……”
蕭青容溫順的垂了頭,遮去眼底的神色,打斷了蕭千容的話,“二姐要不要坐下歇歇?”
“不用。”蕭千容立即厭惡回道,冷冷瞥了眼那美人榻,又仿若躲什麽腌臜事物般移開幾步,“這榻木質粗粝,這雲紗裙可不是你身上的那些破布,若是磨壞了,你擔當不起。”
蕭青容點頭輕應,卻沒有絲毫尴尬之色,仍是那般輕輕淡淡的袖手靜立,眉眼輕彎含笑,似是永遠不會動怒。
蕭千容轉頭,目光在蕭青容臉上寸寸掃過。
除了蕭青容,蕭府的三個女兒皆是桃花水眸,容貌豔麗,若妝容不慎便會有幾分輕浮之意。
獨獨這蕭青容身上有份林下之風,姿若谷蘭,韻如水墨,眸子空濛氤氲,竟不像是鄉野女子,反而有幾分貴族風儀,不怯不懦。
既然都在鄉下呆了十多年,繼續安分待着便是,作何還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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