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正主都答應了,崔冀也就沒再多問,遲疑着在報名表上寫下了路謙的名字。
路謙倒是沒有拖大,他其實只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身體底子虛,但是沒有什麽別的大毛病,劇烈運動的确不好,但是三千這種只要跑下來就能拿分的耐心運動最合适不過。
只不過蔣少澤又抽什麽風呢?
路謙昨晚上認真反思了自己,雖然蔣少澤只有一個,但是現在的蔣少澤,其實和十年後的他到底有些區別。
他應該給蔣少澤足夠的自由和尊重,畢竟前世哪怕沒有他,蔣少澤依然能得心應手的掌控一整個財團。
他要更心平氣和一點,畢竟十多年都這麽過來了。
當然……
特別氣人的時候除外,比如現在。
路謙沉着臉把揪他校服的大手打開,男生堅持不懈地再抓。
蔣少澤手勁大,他這麽一拽,直接把沒防備的路謙拽得稍稍傾斜了一下,蔣少澤也驚呆了,慌張去接,帶着清爽洗發水味道的發絲從他臉上一掃而過,蔣少澤晃神了一秒,下一秒他就被路謙狠狠按着腦袋拍在書桌上。
聲音還不小。
後桌被這變故驚得筆掉了都沒反應過來。
老師頓了下,往角落這邊瞅了一眼,看到被拍的竟然不是路謙而是蔣少澤,整個人都驚了,猶豫着想說什麽。
不過沒等她開口,蔣少澤就詐屍一樣從桌面上把臉拿出來,脊背挺直,滿臉肅然,一副坐懷不亂的正人模樣:
“老師,您繼續。”
化學老師:……
八班:……
化學老師見這倆人真沒打起來,清了清嗓子,懷疑人生的繼續講課。
路謙氣息還有些不穩,他陰涼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什麽瘋的蔣少澤。
蔣少澤還沒從剛才的氣息中回過神,看路謙不爽的表情竟然他媽覺得更順眼了。
他摸了摸鼻子,視線不好意思的瞥着路謙,吞吞吐吐的問:
“你洗發水什麽牌子的啊,還挺好聞的。”
想了半天,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麽大事來,結果就是這個,路謙忍着想要收拾他的沖動,冷聲回他:
“上課!”
“哎!”
蔣少澤答得十分痛快。
這不就爽了麽。
就等着路謙這句話呢,他倒也不是想學,就是覺着吧……就路謙管他這模樣還挺好玩的。
察覺到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路謙狠狠別了他一眼。
蔣少澤裝模作樣的攤開書。
被路謙收拾了一頓,這會兒徹底爽了。
看他還不興看兩眼的嗎?
路謙本人是哪怕來個路人也得承認帥慘了的帥哥。
個高,人瘦,白得像塊玉一樣,臉上一點毛孔都找不着,比精修的照片還過分。
高力有句話說得沒錯,真是校花都比不上。
不,沒人能比得上。
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不過他一心想成為自己小弟,為了他連三千都報的那麽痛快……嘛,忠心可鑒。
小弟都這麽付出了,當人老大的忍讓一點是應該的。
蔣少澤裝模作樣的看書,還真安靜了一節課,不過完全不能指望他學習,下了課路謙扯過他筆記本一看,一排鬼畫符。
蔣少澤任由他動作,啧了聲:“你要抄?早說啊,早說我就記上了。”
路謙緊抿着唇。
他發現十八歲的蔣少澤,根本不能給他自由和尊重,最好使的就是奴役。
他把筆記本扔過去:“抄一遍。”
蔣少澤皺着眉毛看他:“不是吧,你還真想讓我學習啊?”
說完,他自個都樂了,往暖氣片上一靠。
路謙很淺的看着他,“期中換座,是按照成績排的。”
蔣少澤“嗯?”了聲。
他反應過來,那雙雙眼皮很深的眼睛瞬間瞪圓。
路謙這意思……是他想和自己一桌?
媽的,有點莫名的爽。
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啊。
誰他媽敢讓他換桌,想坐路謙邊上,先過他這一關再說。
蔣少澤挑眉看他:“你想和我一桌?我也不是不能留你……”
路謙直接手指頭一夾按住他的嘴,視線很冷。
蔣少澤愣了一秒,傻了似的看着他。
簡直比二哈還蠢,而且不定時犯瘋。
路謙眉頭輕皺,直到他松開手,蔣少澤還維持着動作半天沒動,半晌,路謙已經開始做作業了,他才悶不吭聲的重重咳了一下。
心不在焉的掀開筆記本:“行……抄還不好說,生什麽氣啊。”
路謙沒再理他,他怕自己忍不住僅存的理智拍他一頓。
接下來的課都比較順利,蔣少澤也沒再出幺蛾子,中途老劉叫路謙出去了一趟,讓他別擔心那天的醫藥費,路謙謝過了他,表示自己可以還上。
老劉杵着沉思了兩秒,最後擠着眼睛,有些猶豫的給路謙說:
“小謙啊,按說老師不應該這麽說……不過你這孩子什麽品性老師也清楚,你不願意欠別人的,老師也知道……這麽說吧,老師能給你介紹個家教工作,熟人,家長靠譜,學生也上進,你盡管開口要錢,但是你的時間……”
老劉這麽問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路謙轉來八中前校方就把他家庭情況了解的透透的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自尊心格外強,而且路謙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接受別人好意的性格,他自己有明确的規劃,只要學習穩得住,其實去補習賺錢,比他打別的工都更合适。
當然,老劉這麽問,也是肯定路謙的能力絕對沒問題。
但是路謙清楚自己目前的水平,他遲疑了一下,對老劉說:
“老師,您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嗎?等學期末,寒假可以嗎。”
劉建東愣了下,然後摸着腦殼笑:“那肯定沒問題啊!老師巴不得不影響你學習!”
難事也解決了,不過劉建東還是頓了一秒,他觀察着路謙,試探着問:
“蔣少澤他……有沒有欺負你啊?他人就是那個樣,你要和他不對付,可千萬別忍着,來告訴老師。”
路謙被蔣少澤“霸。淩”的傳聞已經全校都知道了,劉建東還摸清楚真實的狀況,但是他對蔣少澤的脾氣實在是不抱什麽希望,只能明示路謙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他。
路謙嘗試着解釋了一下:“老師,我和蔣少澤目前沒有什麽矛盾。”
劉建東的反應是滿臉不信,他甚至開始發愁的嘟囔:
“要麽下次期中考完試換座吧,這樣也自然。”
省了蔣少澤以為是路謙告狀。
路謙靜默了兩分鐘,明白這個傳言暫時不可能消除,再次向劉建東認真道謝之後離開。
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學生們已經動身去食堂吃飯。
高力他們還沒走,正湊在教室後邊閑聊,平時他們幾個都是一起去吃,不過現在有路謙在,高力就遲疑了下,猶豫着和蔣少澤說他和路謙一起吃。
蔣少澤聞言看了他一眼。
視線很輕很淡,和路謙在這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高力試圖解釋:“路謙他一個人……”
“誰說他一個人了?”
蔣少澤手臂架在窗臺上,逆着光,五官淩厲,滿臉不耐煩。
高力傻愣着“啊?”了聲。
就見蔣少澤挑了挑眉,剛才滿身幾乎溢出來的嚣張收斂了一大半,甚至表情好像都帶了點……
笑?!
蔣少澤指尖敲着桌面,路謙的。
路謙人愛幹淨,桌面也整整齊齊,沒有一個文具擺放的亂七八糟,和蔣少澤亂成一團什麽都有的桌子形成強烈反差,但是兩張桌子靠在一起,看着又莫名和諧。
蔣少澤意味不明的說:
“看什麽看?路謙想給我當小弟……等他一塊吃飯。”
路謙,
想給他們蔣哥當小弟?
高力滿臉‘我不信’。
不過沒等他想好該怎麽确認,路謙已經回來了。
他瞥了一圈表情各異的同學,最後視線落在蔣少澤身上。
蔣少澤大馬橫刀敞着一對長腿的動作微頓,裝作沒事人一樣收起懶散的腿和胳膊,手抵在下巴處咳了聲:“走吧,吃飯。”
高力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路謙,路謙只看他‘欲語又羞’的詭異眼神就知道蔣少澤肯定又說了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蠢話。
他不着痕跡的睨了一眼蔣少澤,對方心虛的咳聲更大,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路謙。
畢竟當人小弟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
蔣少澤剛這麽說也就是一秒鐘的心思作祟。
嗯---當他蔣少澤的小弟哪點不好了?這可都是別人搶着來的。
蔣少澤莫名自信起來,挑着眉看路謙,滿臉寫着‘我很自信’四個大字。
路謙簡直不忍直視,他“嗯”了聲,懶得追問這個傻子說了什麽,從書包翻出校卡。
蔣少澤就坐在座上等他收拾,視線又開始往下瞟。
路謙的手也很漂亮。
十根白皙纖長的手指頭翻找着書包,時不時彎一下,看着就像藝術品,讓人想把玩把玩是不是比玉石還冷翠,蔣少澤沒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食指和拇指一圈,都用不着合上就能圈起來。
他擰眉:“你也太瘦了。”
蔣少澤說着,視線就在路謙身上打量,昨天抱着人的感覺又回來了,沖得他有些上頭。
人看着是挺瘦的,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好像也都有。
蔣少澤視線飄忽。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手指不自在的刮了刮鼻子,那張分外俊郎的臉上瞬間多了點離奇的類似于不好意思的表情。
路謙拽了他一下。
蔣少澤回過神來,看他:“嗯?”
他眼睛大,視線深刻而有神,嚴肅盯着一個人的時候很有種肅穆的威嚴。
但是這樣自下而上仰頭看着人的時候,一切威嚴都消失不見,就像一只不自覺對着主人搖着尾巴的大狗狗。
路謙有點想捏他。
他手擡高,蔣少澤視線盯着他,忽然有點莫名的激動,開始坐立不安。
他想幹什麽?
摸,摸他嗎?
真是……沒大沒小的。
他非要收拾他一頓讓路謙認清楚當小弟到底該幹什麽。
……
不行,丫的人這麽瘦,再動一下還不就散架了。
蔣少澤表情五花八門的變換,路謙好心情更甚,當然,最後那只手一轉,只拍了拍蔣少澤的肩膀。
“走吧,去吃飯。”
只是肩膀?!
蔣少澤愣住了。
路謙往外走,高力他們也沒看見剛才路謙幹了什麽,見他過來了也和往常一樣勾肩搭背着出門。
蔣少澤盯着路謙的背影,咬着牙跟上,結實的手臂直接架在路謙後勃頸上,收緊。
蔣少澤壓低頭,唇瓣貼着路謙潤白的耳朵,惱怒的壓低聲音:
“路謙——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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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和老婆貼貼到的狗狗蔣一只
蔣二:自我攻略瘋狂開啓中感謝在2022-01-17 22:48:05~2022-01-19 11:0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城上已三更 10瓶;我不知道 3瓶;萬惡之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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