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內心裏并沒有多餘的想法。

那你會每天來嗎，她問他。

會，他說。

其實不想要一種肯定的答案，那樣木信青又該怎麽辦，她遠遠離開他。

怎麽啦，他說。

我不希望那樣子，她說。

他看着她還是一臉笑容，他不會難過，不會傷心。她不知道……

幻覺。遠行

微笑的臉龐消失在她的眼際中，她又恢複單身。随時離開他也在意料中，沒有挽留他，因為她對他說過的話還記得。

千葉揚，神秘的人物，不去了解他的各方面，或許不值得那樣做。他讓她的心靈覺得空虛，像沒有靈魂一樣。靈魂脫離了軀體，他空虛的軀體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又是為什麽呢。适當的機會她會去問他。

花間艾留給她的錢，她整齊地放在她的口袋中。也許她真的認為沒有錢是不行，不過她還是會還他。

窗外的天一直陰沉着，過多久才會下雪呢。她望着……

可一望許多天過去，仍舊沒有雪的痕跡，她想不下雪了，于是天又黑又明，她在孤單裏沒想他會回來。

起床睡覺。看窗外又成為她的常規行為。漸漸地發現，當自己投身在某種習慣中，一時間改變不過來。她忙碌着并沒有換來成功，後來幾天郵遞員給她送來彙款單，讓她去取錢。

也許花間艾已經把她的稿子寄出去。她又可以為自己的生活裝點些什麽。

日夜交替，她在一個清晨已經發現外邊已有厚厚的雪。那片林子也被雪覆蓋住，她看着身後留下的腳印才發現她已經遠離昨天的日子，還是有陽光存在，像昨天還在延續直到今天，雪花的絨裝是樹枝的天然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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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風吹着樹梢的雪花飄落于臉上，這刻的感覺，她無法地說清楚。遠遠地日子，他已經徹底的消失，相信是她的一片癡情，定局在這刻。現在他如果站在她面前，可能她也認不出來。他的笑是怎樣的，懷抱還可以給她安心的感覺嗎，她抓起地上的雪，在她的手心融化成水，躲在雪地裏，聽到只是自己踩着雪花發出吱吱的聲響。

淚水打濕雪花，她覺得她在刻意破壞這樣的美景，和昨天的腳步也完全不同，昨天相同的腳步今天已經離散，兩顆心忽然間失去永恒的相通，開始慌張。

明天，一個人走過昨天的路，看未來的風景變幻，她又回到了一個人的世界，而沒有當初的安心，像她的身體已經在融化，随着這場雪被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窗外已經又變黑，行走幾天的路，又可以有休息日，現在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已是怎樣熬過這段等待的日子，可她的勇氣仍然是那一刻最能支持自己的一味藥劑。

後來他回來。大概她覺得和他已經陌生。不過，從陌生到熟悉并不會是多麽困難。接受一個朋友從開始和他重新一起建立一段感情。

現在她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到一個陌生地方，漸漸地開始找尋一種習慣，于是這樣一次一次地變幻着地點，熟悉之後又踏入另一個陌生的地點。流浪是永遠沒有盡頭。

她知道揚已經在她的生命裏徹底消失，他已經進入天堂，但她偶爾還是會把他幻想出來，聊她的情況。

他的笑容，眼睛很容易讓她想到木信青和花間艾。

相逢何必曾相識，她們之間是一種怎樣的緣份，到了這時她還是不清楚。生下深思後，她也離開那座城市，木信青不知道一切。

花間艾在那座城市消失。最後見到他時，他的樣子讓她心疼。

他說，永遠的心裏的感覺或許不是找個陌生人可以替代，我會選擇離開。

她的思想裏有這句話存在，他也會重新回來，再見面他會變嗎。

月亮在雲梢裏，前幾天她剛過完生日，讓她想到深思。還哭了一場。幻想又出來為她過生日。

她告訴他，她的深思很可愛，你要是見了他，也會很喜歡他。

他說，我們有過的孩子要是能活下來，說不定比你的深思還要大呢。

那刻她哭了，知道他心裏也有很多舍不得，他的臉上充滿的笑容，并沒有把傷痛表現出來。

她說，別提這些傷心事，我的生日，你送我的禮物呢。

他遞也精致的盒子，她很高興。

打開看看，他說。

她試着打開，裏面是枚草戒指，有淡淡的香味。

這可是用薰衣草編制的，要好好珍惜，他說。

接着抱住他。永遠地活在一段幻想中說不定不會有太多難過。千葉揚，她對不住你的太多了。第二天醒過來，他不見，薰衣草戒指也不見，于是她背着行李離開，沒有回頭留戀一番。

她的人生中錯過很多，千葉揚，木信青，花間艾。可就連她想留在身邊的深思，她都要遠離他。還有什麽東西是她能珍惜。長途的風光抛在腦後，迎來下一站她依然回憶當初。

那場雪的把她冰封起來，雪的包裝連同她也起包起來。她在雪地裏躺着，穿透她衣服的寒氣刺入她的皮膚，呼吸有些困難，她沒給自己殘留餘溫。

樹枝上的雪少的可憐，被風吹下來沒有埋住她。翻身看藍色的天，原來天還是她記憶中那片天空。陽光的溫度降到最低點，冰凍着這個世界。他們回不去原地。突然間，所有的東西都不複存在了，周圍空蕩蕩的，樹不見，雪不見。

在黑洞裏下沉，永無盡頭，這樣不是很好。未來曾經都沒有。風鳥，你回來，快回來，別讓自己沉入某個黑洞中，那樣就永遠不會輪回，有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知道她在做什麽，天地境界，她在超越。

揚，你可以放心，她說。

那這樣，我還是會永遠緊随你，他說着也進入。

可他的身體已化為縷縷青煙。不要，她大叫一聲。睜着眼睛，樹、雪回到她的視線。揚哪兒去了，她有些擔心，看向周圍，光禿禿的樹仍舊立着，揚卻沒有出現，她站起來，向深處走去，就是沒有揚。

瞬間的感覺不見，遺留在昨天，她看過的景物還可以從記憶中搜尋出來。清晰的場景，有她的過往，他的臨近再到他的離別，一個人的她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裏偷偷躲着孤單，可那不是一種永遠，有她的不定期過往，是種欺騙，但她還是相信，這是一種事實。

如果可以迷失，寧願就讓她一個迷失好了，讓其他人自由。在她的圈子中為什麽要出現這麽幾個人。她站着看樹林裏的雪花，似乎很快它們會消失，很無奈的一種選擇，舍不得帶它們走，也不可能帶它們走。

她的離去，正是舍不得。想到這句話，好像誰在她的耳邊說過，是哪個人，她一下忘記了。困在一個地方，無論她做什麽都于是無補，掙紮也不做了，堕落下去的自己是因為他的離開，只好讓自己再繼續努力一些。

拯救自己的靈魂，全靠自己，相愛的痕跡徹底化為泡沫，也許最終化為泡沫的還有她，飄着飄着會消散在空氣中，無影蹤的自己再也無法讓人看到自己。

泡沫愛情确實很短暫，于是她想學會習慣。

來回的腳步深深的痕跡，她低頭仔細看她的腳印裏記載着什麽。片片葉子落于昨天的場景中，他的神秘出現再到他神秘消失，總能聞到秋天的味道，他是從秋天走來，她懷疑他生活在秋天，無法找到他的那個世界，以致于她也不會到達那兒。

從她的腳印中看到那晚背她的那個人，抱她上樓的那個人，他的腳印會留在那條街上，好想去尋找一番。只是她應該出現在那兒。留有她輕俘場景的地方她大概也不會去接受她，終于她沒有回去，淚水落向那清晰的腳印中。那揚來到來的腳步又在哪兒，她想踏着他的蹤跡走向他的世界。

有天，他出現，她會請教他給她提供線索。陽光落在那些腳印上，周圍已漸漸地融化，心滴下那陣水霧，朦胧一片，已看不清還能有什麽出現在她的世界。起身往回走，路途縮短很多，走回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遠處立于雪中別墅，她已注意它很久，可沒發現有多少走進去又走出來的人，似乎它很神秘，并不覺得可怕。神秘的地方，會是揚所居住的地方嗎。還是希望揚存在于那幢別墅中，她的希望落空只是一種必然的過程，她看到揚從她不遠的地方走過來，沒有從別墅那個方位走過來，而是從另一個方位。

他的笑容，眼睛裏又出現在她的心間，感覺很熟悉。

你想我了嗎，他說着。

笑容讓他的眼睛迷成一條縫，很可愛的表情，她的心裏希望能永遠見到他。

讓我猜猜你心裏的想法，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