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得到朱利安的開導,阿蒂爾·蘭波好像看到了嶄新的一條路,不過……這條路有點點刺激。

早上,阿蒂爾·蘭波在床上打滾,沉迷玩手機。朱利安在周末沒有去上班,專心清潔衛生,兩人沒有請保姆和保潔人員,一切全靠自己來完成。

過了一個小時,阿蒂爾·蘭波終于“注意”到朱利安的辛苦,換了個姿勢,對朱利安喊加油。

正所謂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朱利安很淡定,從不指望阿蒂爾·蘭波來幹家務活。

何況,他說了自己會把蘭波當夫人養一段時間。

用過去賣身賺來的錢……

他不認為這份錢會燙手,自己沒偷沒搶,跟波德萊爾找富婆包養的行為區別不大,畢竟他也會挑選高質量客人,防止性病,又不是來者不拒的類型。

床上阿蒂爾·蘭波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金發藍眸,玉體橫陳,猶如一副清晨曦光之下的美人圖。

“喂,中也,在睡覺嗎?”

阿蒂爾·蘭波無聊之下撥通中原中也的手機號,切換成日語,沒有直接稱呼弟弟。

中原中也最安全的地方是他們沒血緣關系。

即使法國政府追查到日本,頂多把中原中也當成阿蒂爾·蘭波認的幹弟弟。哪怕中原中也的異能力暴露,世界上不缺相同的異能力,有蘭堂幫忙遮掩,法國政府也不可能立刻聯想到八年前的任務上。

因為保羅·魏爾倫而締結的三兄弟關系,阿蒂爾·蘭波看開了,有這樣一個尊老愛幼的弟弟也不錯。

“你也在讀書?他給你找了老師……哈哈,也挺不錯的,你多學一學……”阿蒂爾·蘭波叽裏呱啦地聊天,被中原中也問起兩人情況,他沒有說魏爾倫的壞話,一筆帶過地說道,“這是我和他的私事,跟你關系不大,你和他正常相處就可以了。”

朱利安低頭擦地,聽見日語不動聲色地挑起眉。

蘭波和日本人的關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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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波德萊爾的學生在日本出事,流落日本八年,二者之間估計有着沒透露的關系?

聽不懂日語的朱利安稍稍記住幾個詞的發音,其他的就沒有去在意了——在這裏的是朱利安而已。

當中原中也問魏爾倫在哪所學校,阿蒂爾·蘭波随口報出“巴黎高等師範學校”的稱呼,打趣着日本少年:“你想要來法國留學嗎?”

隔着電話,阿蒂爾·蘭波都似乎可以看到瘋狂搖頭的中原中也,看來不愛上學是一種通病了。

“你也別擔心他,有蘭堂護着他,他在法國跟回家差不多。”阿蒂爾·蘭波冷哼,嘟囔地說道,“蘭堂帶他去見父母了,中也,你馬上就會多出一個嫂子。”

遠在橫濱市的中原中也傻了眼,嫂子?

魏爾倫老哥和蘭堂先生之間進展到了這一步了?!

中原中也問道:“他們要結婚嗎?我現在準備禮物寄過去來得及嗎?”

阿蒂爾·蘭波咂嘴:“……結婚?還早着。”

中原中也迷糊:“蘭波老哥,你都讓我稱呼蘭堂先生為嫂子了,他們見完家長,不考慮結婚嗎?”

阿蒂爾·蘭波用“法國風俗不一樣”堵住了問題。

相愛的兩個男人才會考慮結婚。

魏爾倫對蘭堂有感情基礎,未來能澆灌出愛情之花,但是離死心塌地還遠着呢。

阿蒂爾·蘭波用語言問題結束了通話:“不聊了,給我學好法語,下次交流,我就用法語了。”

中原中也苦着臉答應下來。

一個給他塞法語老師,一個給他出法語考題,這兩個老哥是有多不希望他在日本長久的待下去啊。

不過,他對魏爾倫老哥見家長一事十分好奇,就對方的脾氣,能順利搞定蘭堂先生的父母嗎?

呃……是嫂子。

離開了繁華的巴黎,在法國的另一座城市,蘭堂帶着保羅·魏爾倫回了老家,一路上很開心地與親友分享心情。數個小時後,他敲開了家門,見到父母,手持法國政府開的身份證明,很順利地完成了認親。

餐桌上,蘭堂得到母親的噓寒問暖,父親的質疑,便對父母解釋了假死後為國效力的情況。

“事關機密,我不能解釋太多,今後我會定居在巴黎,為法國政府工作。”蘭堂握緊保羅·魏爾倫嫌棄太肉麻、想要躲開的手,堅定地告知父母,“這是我的戰友,也是我一生的伴侶。”

蘭堂的父母面色複雜,盯着保羅·魏爾倫,外表完美、自帶放浪氣息的北歐神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也不像是安分守己之輩,出軌概率大得驚人。

“保羅,你戰友的……父母同意嗎?”

“……”

一聲“保羅”,保羅·魏爾倫反射性看向蘭堂的父母,蘭堂愣了愣,反應過來這是在喊自己。

保羅·魏爾倫。

這是蘭堂過去的真名。

蘭堂委婉地回答:“他沒有父母,很早就上了戰場,血脈相連的親人只剩下一個哥哥。”

蘭堂的母親又問:“這孩子叫什麽?”

保羅·魏爾倫如同啞巴,沒有回答,移開視線。

一切麻煩事交給了蘭堂。

蘭堂蛋疼。

“因為某些機密,我和他互換了名字,使得敵人無法查到我的家庭。”蘭堂強撐着鎮定,微笑的背後是腳趾摳地的尴尬,“多年過去,我們的稱呼發生改變,媽媽,你也可以叫他保羅。”

蘭堂的父母不語,午餐的氛圍沉悶了起來。

見到兒子死而複生是一種驚喜,為國效力更是一種榮耀,但是兒子好不容易回家,卻帶一個男朋友,又說要定居巴黎,兩人還互換了名字,各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狀況沖散了那份團聚的氛圍。

用完餐,蘭堂的父母收拾房間,給蘭堂和保羅·魏爾倫準備了一個次卧用來休息。

保羅·魏爾倫翻看房間裏的小物件,對此沒有異議。

蘭堂很欣慰保羅跟自己回家後的表現,不怕保羅的安靜,就怕語出驚人,吓壞父母。

“保羅,我去跟媽媽說一會兒話,你在這裏休息,房間裏有不少我以前的東西,你可以看看。”

說完,蘭堂抱了抱保羅·魏爾倫,出去面對父母。

而蘭堂沒有看到——

保羅·魏爾倫翻了好幾個舊相框,尋找親友的身影,忽然,他的動作停下來,在某個早就被蘭堂遺忘的照片上,看到了動作親密的一對小情侶。

保羅·魏爾倫平靜的表情泛起了一絲興味。

“嗯?”

瞧他發現了什麽秘密。

等到蘭堂回來見保羅·魏爾倫,那張舊照片就不翼而飛,保羅·魏爾倫坐在床邊翻閱國際新聞。

蘭堂給保羅·魏爾倫帶來了一些生活用品,俯下身去看對方手機裏的新聞,征詢親友的意見:“房間有些簡陋,晚上我們在這裏住一個晚上,可以嗎?”

保羅·魏爾倫盈盈一笑答道:“可以。”

蘭堂被他笑得毛毛的。

“保羅?”

“不許偷看,我要給哥哥發信息。”

從弟弟那裏得知哥哥沒有換手機號,保羅·魏爾倫就不顧自己被拉黑了,仍然堅持不懈地騷擾蘭波。

蘭堂不看,又隐隐好奇,這兩兄弟還能聊天嗎?

保羅·魏爾倫編輯好短信。

【哥哥,我在親友的父母家裏做客,偶然發現親友的一張舊照片,他以前有一個小女友,但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隐瞞得很好,如果哥哥十分鐘內不回複我,我就去幹掉那個小女友。】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點擊按鍵,發送短信成功。

十分鐘過去……

手機一震,說明有新短信。

與他冷戰一個多月的哥哥回複了他:【不許殺人。】

保羅·魏爾倫嘴角勾起,就知道你會看短信。

【好的,我保證不殺她,剛才只是為了讓哥哥回複我一句,希望哥哥不要誤會。】

誰說暗殺王的情商不會增長。

理解普通人的社會後,保羅·魏爾倫就懂得收斂獠牙,至少保證不在蘭波發現的範圍內殺人。

“這個混蛋!”

阿蒂爾·蘭波捶床,功虧一篑,自己回複了對方!

殺殺殺,就知道殺人!

他發誓不管魏爾倫的爛攤子,結果為了蘭堂過去的小女友,他不得不介入了這件事。

朱利安看蘭波這麽激動,還以為在罵前男友,湊過去想要安慰一下,阿蒂爾·蘭波一肚子火地說道:“我沒事,我就是被人氣到了,法國政府怎麽還沒有把犯罪分子抓進監獄,讓他去吃牢飯!”

朱利安猜測對方罵的是保羅·魏爾倫。

為了不露餡,朱利安皺起眉頭,沉聲說道:“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我們可以去警察局報案。”

阿蒂爾·蘭波的憤怒漸漸平息下來,嘆了一口氣。

“報案沒有用。”

巴黎警察局有本事管住暗殺王嗎?

“如果是很難處理的特殊人物……要不然,試試巴黎公社的舉報電話?”

朱利安試探性地提出建議,阿蒂爾·蘭波撓了撓頭,巴黎公社還有舉報熱線?

阿蒂爾·蘭波興趣高漲:“號碼是多少?”

朱利安給了一串本地號碼。

阿蒂爾·蘭波沒有用自己的手機,而是用朱利安的手機立刻撥通了巴黎公社的電話,大喊一句:“我要舉報國際通緝犯——保羅·魏爾倫!!!”

古有大義滅親之說,今有親哥哥舉報弟弟!

巴黎公社的首領得知了這件事後,被紅茶嗆到了嗓子眼,咳嗽不止,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魏爾倫的哥哥舉報魏爾倫?”

“舉報理由是什麽,僅僅是說通緝犯的身份?”

夏爾·波德萊爾連續問自己的屬下。

屬下沒有露出笑容,頗為不安地說道:“他舉報的是暗殺王恐吓他,說要殺死自己現男友的前女友……”

夏爾·波德萊爾被舉報內容繞暈了,無法理解:“等等,說清楚一點,誰的現男友,誰的前女友?”

屬下謹慎發言:“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是指暗殺王的現男友的前女友。”

夏爾·波德萊爾一聽麻煩了,暗殺王的現男友——這不就是自己的學生嗎?

夏爾·波德萊爾用手帕擦拭嘴角,掩蓋抽搐,為不能深究的邏輯關系而吸了一口氣:“魏爾倫用阿蒂爾前女友的性命,來恐吓自己的哥哥蘭波……”

這回呆若木雞的是波德萊爾的屬下。

阿蒂爾?蘭波?

夏爾·波德萊爾沒有去解釋同名同姓的問題,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随後,夏爾·波德萊爾招來了情報人員,詢問學生的下落,得知學生和魏爾倫在周末回了老家,多少知道前女友的事情是怎麽暴露的了。

“要插手嗎?”

夏爾·波德萊爾想了一下,放棄了通知蘭堂,他吩咐下去,派人把那個前女友一家秘密保護起來。

蘭堂成為異能諜報員之前的經歷,夏爾·波德萊爾比蘭堂本人都清楚,自然知道對方在十四歲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友,後來假死就分手了。

只要前女友沒出事,任由兩個人去磨合吧。

法國男人嘛。

越是優秀,越不可能從一而終。

在蘭堂的老家裏,真正的考驗還在晚上,蘭堂和保羅·魏爾倫睡在一張床上,純蓋棉被的那一種,保羅·魏爾倫無所謂,蘭堂則要克制對魏爾倫的觸感,久久無法入睡,耳朵還不由自主地聽着隔壁動靜。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兩人又是聽覺靈敏之輩,隐約能聽見父母在主卧裏的讨論聲。

“他就這麽……以後……不結婚了……”

蘭堂用手蓋住魏爾倫的雙耳,比起結婚,守住身邊的人尤為重要。他哄着對方入睡:“不要聽了,如果還是很吵,我用亞空間幫你隔音。”

“親友,你不要堵我耳朵,我要聽他們的聲音。”保羅·魏爾倫非要聽下去,興趣異樣的濃重。

蘭堂的眼皮跳了跳:“你很在意?”

保羅·魏爾倫被問住了,沉吟:“大概……是吧。”

蘭堂以為魏爾倫在乎家庭關系,柔情起來:“我們一起聽,不要擔心,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肯定是你。”

保羅·魏爾倫又接到一記愛情直球,反手塞了回去。

“可惜我最重要的不是你,是我的哥哥弟弟。”

“沒關系,我能接受。”

蘭堂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對方了。

蘭堂很享受此刻的放松,回到老家,在親密無間的擁抱之中去傾聽父母的談話,多麽溫馨……

主卧裏,蘭堂的母親對丈夫說道:“兒子回來了,我們要通知保羅的女朋友嗎?她曾經很傷心……”

蘭堂的父親點頭,多少希望兒子的性取向能掰正。

冷不丁就是一個要命的大消息!

蘭堂:“!!!”

他毛骨悚然之下,瞬間用亞空間隔絕整個房間!

在金光閃閃的“彩畫集”裏,保羅·魏爾倫感受到亞空間裏的低溫,噙着一抹笑意,從被窩裏慢慢坐起身,跨坐在蘭堂的腰邊,語調柔軟地說道。

“親友,急什麽,我還沒有聽完呢,你有一個女朋友這麽重要的消息,怎麽能不讓我知道?”

“……”

蘭堂覺得保羅的身體都無法溫暖自己了。

他快要分辨不出保羅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在陰陽怪氣,弄不好就容易出人命啊!

蘭堂當機立斷:“保羅,你承認你為我吃醋,我就把完完整整的過程告訴你。”

保羅·魏爾倫一噎。

低頭睥睨蘭堂,保羅·魏爾倫說道:“我沒有吃醋。”

蘭堂緩過神來:“那就好。”

保羅·魏爾倫:“……”這到底哪裏好了?

因為愛上的人是搭檔,蘭堂的戀愛觀和正常人已經脫節,畢竟正常人也無法追到保羅·魏爾倫。

蘭堂沒感知到殺氣算是好事,句句斟酌地說道:“我十四歲加入法國政府,十五歲遇到你,在此之前,我生活在這座城市裏,受到同齡人的影響,把戀愛當作自己成熟的标準,交往了一個女朋友……”

後面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蘭堂覺醒異能力,拜師夏爾波德萊爾,隐藏身份成為異能諜報員後,女朋友就變成了前女友,兩人不在一個世界裏了。

保羅·魏爾倫想看到蘭堂心虛,但是沒有看到。

“親友,你讓我失望了。”

“保羅……”

“你就沒有其他黑料說一說嗎?我下次和哥哥聊天,還可以有話題談論一下。”

“很抱歉……沒有……”

蘭堂從牙縫裏擠出回答,自己又不是莫泊桑!

見蘭堂目光坦蕩,真沒有隐瞞的事情,保羅·魏爾倫也産生了一點微妙的情緒:【在法國人亂搞的大環境下,我的親友竟然就一個前女友。】

保羅·魏爾倫放輕聲音:“當年是第一次?”

蘭堂直視對方:“是的,我們在一起的那次是第一次,我不會騙你。”

保羅·魏爾倫用指尖撫摸蘭堂的眼窩,撫平對方刻骨銘心的憂郁,八年的光陰讓蘭堂不再意氣風發,沉穩得不像是一個二十七歲的法國超越者。

“怪不得一下子就上鈎了。”

保羅·魏爾倫一句話讓蘭堂失笑,蘭堂說道:“保羅,不要把色誘說得天經地義。”

“我是為了自保,才和你上床,而你是自制力不足。”保羅·魏爾倫承認了自己當年的心思,沒有一絲羞愧。身為手染鮮血的反政府組織看門狗,弑主之後,他在法國政府裏活下來,怎麽可能是傻白甜。

蘭堂惆悵:“親友,不要戳破這層幻想,讓我把你依戀我的模樣當成真實的吧。”

保羅·魏爾倫要求:“真的和假的就要分清楚。”

蘭堂說道:“行,你說的對,我絕對會把真假分清楚,你還有其他想了解的嗎?”

保羅·魏爾倫的話題不多,語塞片刻。

“親友。”

想起一件事,保羅·魏爾倫的雙手按在蘭堂頭部的兩側床上,表情罕見的認真了起來。

蘭堂以為他要說重要的大事。

結果——

保羅·魏爾倫一開口就能讓人破防:“我不介意我和哥哥跟你在一起,你能幫我管住他嗎?”提到約束蘭波,保羅·魏爾倫對蘭堂的信心也不是很充足,退而求其次,“不讓他出去亂搞就可以了。”

蘭堂一臉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震驚和混亂。

保羅·魏爾倫睜着藍眸,漂亮得能讓人想起那位哥哥。

“只有你,我才能放心。”

蘭堂。

法國超越者裏僅存的好男人。

……

當天夜晚,蘭堂撥通阿蒂爾·蘭波的電話,把對方從男妓的被窩裏吵醒,用極其嚴肅的話通知。

“保羅的哥哥,打擾你休息了,這次事發突然,保羅可能在國外學到了一些可怕的知識,誤認為常識,我的話失去作用,需要你來教育保羅了。”

“???”

“保羅提議你、我、他三個人在一起。”

“??????”

“我拒絕了他,認為這件事極度不尊重你的意見,他認為我口是心非,也認為你會答應,理由是一家人就該在一起,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嘶——蘭堂,你讓他滾過來。”

“保羅,你過來,你最愛的哥哥要和你通電話了。”

蘭堂呼喚保羅·魏爾倫,被拒絕後不理蘭堂的保羅·魏爾倫側睡在床邊,瞪了對方一眼。

保羅·魏爾倫不是很樂意的接過手機。

“哥哥。”

下一秒,電話裏傳來了阿蒂爾·蘭波的破口大罵,十九世紀到二十一世紀的歐洲髒話大全噴發而出,把手足無措的保羅·魏爾倫從頭到腳洗禮一遍。

連帶着蘭堂也被逮住瘋狂辱罵,沒能逃過牽連之罪,捂住了耳朵。

這對不靠譜的搭檔徹底惹火了阿蒂爾·蘭波。

“蘭堂!魏爾倫!你們想捂住屁股上醫院,老子成全你們!讓你們明天上法國頭條!!!”

……

真是可怕啊……

這份氣勢能去屠殺“十大災厄”了。

朱利安親眼見證了阿蒂爾·蘭波的半夜狂化。

不知為何,朱利安特別想笑,憋得裝睡艱難,在阿蒂爾·蘭波的大吼大叫下,當作沒有聽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看到對方在陽臺上渾身冒出黑紅色火焰,徒手捏斷了水泥護欄和鋼筋,仿佛可以把遠方的埃菲爾鐵塔一起砸向某對搭檔的模樣。

【夫人,你要是這麽做,這不止是法國頭條,而是全球異能力界的頭條新聞了。】

【想讓他們上醫院,需要我提供地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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