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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睿在誇張的驚訝過後,竟然非常迅速地恢複了過來,他像沒事發生一樣沖梁臨說了句:“哦, 沒想到你也在這兒。”
梁臨非常虛僞客氣地說道:“沒關系,不過你來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哦,也沒什麽事。周圍不是沒什麽同齡人嗎,我就來找趙殊白玩玩。”蘇嘉睿也非常客氣地說道。
我坐在座位上,見他倆這麽說話的模樣,沒由來得就覺得好笑。
我只是想要笑,并沒有笑出來,梁臨卻像是感應到一般飛速地瞥了我一眼。
——幹嘛,笑也不能笑啊?
我用眼神示意道。
梁臨抿了抿唇,憋下一點笑意。
我挪開視線,邀請蘇嘉睿:“那你坐進來跟我們一起聊天嗎,現在還外面挺熱的。”
蘇嘉睿搖頭道:“不用不用,你們聊,我去那邊逛逛。”
蘇嘉睿離開後,我盯着窗外看了一會兒,在收回視線看向梁臨,思索道:“他在面對你的時候,好像有些警惕?”
梁臨也認真思索了片刻,而後竟然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我又沒法用美人計。”
“……”我看了梁臨一眼,“喂——”
梁臨逗完我後,又笑眯眯地準備繼續說話。
我立刻回嘴道:“你也不是不可以用美人計。”
“……”梁臨頓了頓,立刻又笑眯眯了起來,“那可不行,我不能在除妹妹之外的人面前使用美人計。”
“住嘴吧!”我好像還是沒有梁臨的臉皮厚,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鬥嘴鬥贏他,我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梁臨悶着嗓子笑出了兩聲,還伸出雙手揉面團一樣輕搓了下我的臉,美滋滋地說道:“妹妹好看。”
我把梁臨的手拿下來,插科打诨完了之後,繼續開始聊正事:“他幹嘛說你很兇,他剛剛進房間的時候你說什麽話了?”
梁臨搖頭:“我什麽都沒說。”他沉吟了片刻,啧了一聲,“跟他們那群大人待在一起,臉上表情就會比較嚴肅吧,反倒他進來的時候不太像是個大家族長大的小孩。”
“他不是說過他是母親離世後才被接到他父親身邊去的嗎?”我想了想說道。
梁臨眉頭皺了皺:“如果從小母親過世,被父親現任的妻子不喜,他是不是表現的過于天真樂觀了?”
“可能有人就天天性如此嘛。”我随口解釋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是跟他的父親及父親的妻子住在一起,可能相當于是被其他人養大的?”
我打了個響指,在梁臨視線看過來之後,我伸手指了指自己:“跟我在佩佩阿姨身邊長大差不多?”
梁臨說:“別管他心裏想些什麽了,誰在乎。我想的是,他有兄弟姐妹,但是他爸爸卻每次都會帶他過來,有沒有可能……”
我接着說道:“他爸可能是想讓他以後負責跟我們這邊進行對接工作?”
我突然覺得這好像聽起來是個消息,至少蘇嘉睿看起來比那些大人要好溝通多了,我們本來之前就準備從蘇嘉睿這個好說話的外來者入手了解情況的。
梁臨點頭:“我确實有這個猜想。”
我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指節,緩慢地思索了起來:“他家裏人多久才能把事情全部交給他?我們應該怎麽讓他願意把他所謂的疫苗、抑制貼,甚至抑制劑的配方給我們?又怎麽能夠人讓我們工廠裏的工人不要再去生産加工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
梁臨看了我一眼:“我們這樣吧,我繼續去跟那些大人試着溝通,你跟小的溝通,能得到多一點的信息再判斷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我點頭。
我們倆簡短地分工了一下之後,梁臨突然眼神一轉,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道:“妹妹。”
“啊?”
梁臨沖我眨了眨眼睛:“那你能不能不要再用美人計了啊?”
“……”我愣了下,沒忍住又側壓在了梁臨身上哈哈笑了出來。
梁臨側頭,拿自己的下巴在我的頭上輕輕地蹭了幾下,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不過長相是天生的也沒有辦法。”
我止不住笑:“夠了啊。”
我以後肯定不會随随便便逗梁臨了,反正不管怎麽樣最後好像還是會逗到我自己頭上來。
我本來以為,這群外來可能會在這休息一晚上再離開,可是我們連午餐時間都沒有等到,就有傭人來我們車前說,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回家。
因為梁臨熬夜開車過來,這次回去就讓他家的司機開車了。
蘇嘉睿上他家車的時候,還在車前遠遠地跟我打了個招呼,我朝他點了下頭,随後我們各自上了各自家的車。
回去的途中,我跟梁臨都有些犯困,我坐在座位上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梁臨就把我扒拉過來,讓我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自己睡你自己的。”我試圖坐起來。
“沒事沒事,看着你睡得更香。”梁臨想也沒想張嘴就來。
“……”我嘆氣,“偶爾閉一下嘴巴好嗎梁臨?”
梁臨悶笑了兩聲,幫我把頭發繩拆了下來,呵斥我:“快睡。”
“你還兇我。”我在梁臨腿上翻了個身,又打了個哈欠,感覺困意襲來。
梁臨摸兩下我的頭發,沒一會兒我就睡着。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梁臨已經睡着了,他睡得姿勢看起來不太舒服,大半個身子都斜靠在車門上,是不是被颠簸的道路弄得撞擊一下門。
我從他腿上爬起來的時候,他還睜了條眼睛縫看我:“不睡啦?”他含糊地問了一聲。
我坐直身子,剛活動自己的手腳應了一聲,梁臨就往我身上倒了過來:“我再睡會兒哦妹妹。”
我伸手抓了抓他的頭發,沒一會兒就見他睡安穩了,我低頭看了會兒梁臨的臉。
睡覺的樣子還是有點兒兇,明明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看起來脾氣也非常好,但不知道為什麽總看起來兇兇的。
我伸手捏了下梁臨的鼻子,他的眉頭就狠狠地皺了起來。
我松開手,想可能做梁家的繼承人就要看起來兇一點,不好接近一點吧。
司機車開得很快,傍晚時分車子就已經開到了莊園門口。
因為我跟梁臨兩個人都睡過了午餐時間,車子開進莊園的時候,我已經饑腸辘辘,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我問梁臨我能立刻吃上晚餐嗎。
梁臨表情猶豫了片刻:“飯菜肯定是已經準備好了的,但是可能還得進行一點歡迎儀式跟聊天時間之類的。”
“……”我伸手捂了下自己的肚子,再用眼神示意了下梁臨。
我告訴梁臨:“我回自己家。”
“……”梁臨又頓了頓,“那我說你不太舒服?”
我對梁臨比了個大拇指。我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莊園入口處,溜開人群回了自己家。
一進家門,我就連着大喊了好幾聲的佩佩阿姨:“佩佩阿姨救命啊,我快餓死了。”
趙聞禮這個時候一如既往在外忙着自己的工作,佩佩阿姨阿姨本來在客廳疊衣服,見我回來後哎呀了好幾聲:“怎麽今天就回來了啊,都沒有準備晚餐啊,你吃什麽啊?”
我也哎呀:“我不在家也要好好準備晚餐給自己吃嘛,怎麽回事啊?”
佩佩阿姨根本不理我,她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廚房:“給你煮給面先填一下肚子好不好?”
我嗯嗯點頭,又想到同樣餓肚子的梁臨:“有沒有什麽餅幹面包之類的啊?”
佩佩阿姨說有,她示意我自己去櫃子裏拿。
我開櫃子從裏面拿餅幹盒的時候,佩佩阿姨說道:“哦,對了,昨天信箱裏來了一封好像是姜依依寄給你的信。”
我頓了頓,我已經非常久的時間沒有跟姜依依聯絡過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麽經歷到現在這一步的,但是我想起我能夠跟姜依依無話不談的時候,感覺那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一些記憶了。
我把餅幹從櫃子裏拿了出來,關上櫃門,拿着餅幹盒走到廚房門口問:“姜依依寄來的嗎,在哪兒呢?”
佩佩阿姨背對着我:“小幾的抽屜裏,最上面那封應該就是給你的。”
我應了聲,走到小幾前去找信,佩佩阿姨跟我閑聊了起來:“唉我前天去集市還碰到姜依依母親了。”
我走到小幾前,去拆姜依依給我的信,問了佩佩阿姨一聲:“那你們聊什麽了啊?”
佩佩阿姨說:“她媽說姜依依嫁得不錯,現在也過得不錯,覺得姜依依小時候不懂事才胡鬧,現在經歷過了不也還不錯嘛。”
“……”對于這個現狀我有些疑惑。
我甚至覺得有些古怪的迷茫感,有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打開姜依依的信封,她現在寫信的紙張非常精美,信封拆開後還能夠聞到淡淡的香氣。
姜依依在信裏沒有寫很多東西,這封信甚至只是像一封請帖一樣短短寫了一句話。
“我的婚禮定下個月的二十號,誠摯的邀請你來參加。”
按照上城通常的習俗,訂婚是一件需要廣而告之的重要事情,需要通知周圍認識的人來參加,甚至家境優越一些的人需要提前在當日雜志或是期刊上選擇一個版面進行報道,即使在訂婚儀式上前來祝賀的陌生人,主人家也需要贈送一些糖果之類的将喜悅分享出去。
相比較而言,婚禮就簡單一些,一般都是雙方的至親參加,在儀式走完、親人祝賀完後,雙方的新人會有充分的時間單獨相處。
我以為姜依依連訂婚儀式都沒有邀請我,婚禮肯定更加不會了。
我在空中抖了抖姜依依的信封,信紙上帶着的花香撲鼻而來。
我伸出手指輕輕地擦了下自己的鼻頭,把信塞回去信封,重新收好後,拿起我的餅幹盒上樓了。
“佩佩阿姨,我馬上回來吃面條哦。”
我喊了一聲,也沒有聽清楚佩佩阿姨的回應,拿着餅幹盒進了房間,爬上閣樓,從我跟梁臨的秘密花園走到了梁臨房間那邊。
梁臨房間的窗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特意沒有上鎖了上鎖,我從外面打開窗戶彎腰鑽了進去。
梁臨當然不會在房間,他肯定在樓下板着臉招待客人,我走到房門口,遠遠見到個匆忙經過的傭人,朝他招了下手,示意他過來一下。
傭人來後,我讓他把梁臨叫到房間來。
幾分鐘後,梁臨打開房門進來,額頭上還帶着些薄汗,看着像是急忙跑回來的。
我想梁臨确實應該有些忙,估計顧不上吃任何東西的。
我把餅幹塞到他手裏,再遞給他一杯水:“你先填下肚子,我得回去吃面條了。”
我也挺忙的,忙着回家吃我的面條,我吩咐完了轉身就準備走。
梁臨看了眼我給他的東西,又無奈把視線轉向我:“你吃面條啊?”
我“昂”了一聲,故意惋惜道:“誰叫你這麽忙嘛,意思一下填填肚子。”
我說着就往自己走到窗邊翻了出去,剛踩在窗外的地上,就看見梁臨也跟着翻了出來。
“一人吃一半。”梁臨自顧自地做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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