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七殺
君瑤每日的生活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做着該做的事,對着該笑的人笑,對于她這樣一個少女來說,這麽大的一個世界已經足夠。但她卻已多日沒有笑了。君羽離開以後,君安白有整整一天沒有說話,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的臉色才好了一些,也開始對着君瑤笑,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些冰冷和僵硬,看得君瑤心頭有些發慌,而直到現在,君安白的樣子也和以前不大一樣。
清晨的白霧還是那麽冷,君瑤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到水井邊準備打一桶水上來。
“用井水洗臉,會更冷的。”
君瑤吓了一跳,剛提起的水桶又掉回了井裏。她轉身看去,那濃厚的白霧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她的眉頭擰了起來,右手悄悄伸到背後,輕而慢的向前挪了兩步。
“還是把你的銀針收起來吧,臭丫頭。”
君瑤的身子幾乎一顫,在她聽到聲音的同時眼眶就已經濕潤起來,她向前急跨好幾步,猛地撲到來人的懷裏。
“哥!”
……
卯時剛過,天氣薄涼。
君安白睡覺的時間并不長,這已是她多年的習慣,這個時候她已經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打理自己的容顏。伴着“嘎吱”一聲門響,一絲冷風吹過她還未更衣的身子,她根本沒有回頭,繼續梳理着自己的青絲,任由身後的腳步聲緩慢來到她身側而後停下。
“娘,小羽回來了。”
那個白衣少年筆直地站在她身側,他的嘴唇顯得有些幹裂,也似乎有些顫抖,說完那句話,他的嘴并沒有合上,他試着張開幹裂的嘴唇卻連一絲沙啞也發不出。
君安白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到她梳妝完畢,她才放下手上的木梳,冷冷道:
“我要更衣了,請公子出去。”
“娘……”君羽的眼神溢出了止不住的驚訝。
“公子若是腹中饑餓可以到前廳去,小女會替我招待你的,用過飯食後,就請公子下山去吧。”
君羽的嘴唇張了張,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他緩緩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君安白也沒有說話,她吸了一口氣,轉到屏風後更衣。
君瑤再看見君羽已是午飯時候,沒有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呆在房間裏做什麽。看他的樣子是早到房間裏換過了衣物,他的衣還是如以前那樣雪白,俊朗的容顏也沒有什麽改變,只是他的手上卻始終握着化雪劍,從他回來到現在,不論去哪裏,他的劍都沒有放下。包裹化雪劍的白布也已經換成了新的,他就将化雪劍緊緊握在手上,坐在熟悉的飯桌旁。君安白也坐在一旁,卻根本不和君羽說話,君瑤将飯菜放在桌上後也靜靜坐在一邊。這三個人的目光都只是盯着飯菜,卻沒有任何人動筷子。
君安白終于動了,她輕輕拿起了筷子,而君羽也動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握着化雪劍的手在顫抖。
“出來,”他咬着嘴唇,“你出來,我輸了,我就走。”
他轉身走到了小院裏,筆直地站在那裏。君安白的手頓了一頓,也輕輕站起身來,她走到小隔間裏,再出來時已握着一柄長劍。她沒有解釋什麽,緩緩地走出去站在君羽面前。
君羽扯掉了裹劍的白布,而君安白只用右手握着劍柄,任由長劍的劍鞘滑落在地面上發出聲響。
君羽的臉色更多了一份慘白。
無情劍。
面對多日後歸家的君羽,他娘拿出了無情劍。
劍名無情,人名無情。
白衣若雪,化雪為劍。
一劍化雪,一劍無情,這頗有淵源的兩柄劍,此時竟分別被握在一對母子手中,冷漠而視。
“你真的就那麽不願意看到我,”君羽帶着苦笑搖搖頭,“我一直以為你并不讨厭我。”
君安白還是不答話。山風拂動少年的白衣和發絲,他深吸一口氣,身子一緊已朝前奔了出去,站在門邊的君瑤甚至連“住手”都來不及喊。
劍鋒已至。
化雪劍不愧是化雪劍,君羽的劍還未至,君安白已明确的感覺到劍鋒的淩厲,那劍毫不猶豫地直奔她面門而來,那一刻在她眼神中出現的不是輕蔑,不是憤怒,不是恐懼,也不是驚訝,甚至不是冷漠,她的眼中什麽都沒有,就好像在她面前根本沒有這柄劍。君羽的劍已經逼近,面對君安白毫無表情的臉,他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只在那一瞬,之前還絲毫未動的君安白已化作一道白影,她的劍尖只在化雪劍的劍身上輕輕一點就改變了劍鋒的走向,她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只順着君羽停止不住的劍勢轉了個身,再看時無情劍的劍尖已抵在君羽的咽喉上。面對一臉驚愕的君羽,君安白什麽表示也沒有,她彎下腰撿起無情劍的劍鞘,轉身向屋內走去。
“原來這才是你,所以別人才那麽怕你,”君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所以,你才是七殺。”
君安白的腳步停了下來,此刻她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又歸于平靜。君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母親,他的聲音已有些急不可耐。
“我在山下聽人說,天下刺客,自有七殺。位一,‘反彈琵琶’姬三娘;位二,‘釣江老叟’徐二爺;位三,‘白衣如雪’花眸;位四,‘大漠三刀’龍風;位五,‘野鬼捕頭’任德;位六,‘活人棺材’方十七,”他頓了頓,再說時聲音已經有些許哽咽,“你告訴我,還有一個,是誰?”
君瑤的心情已不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不止是君羽回來後發生的這一切,更因為剛才君羽所說她雖然完全沒有聽過的,但聰慧的她已經隐隐感覺到這些和她的娘親有分不開的關系。
“還、有、一、個、是、誰?”他一字一頓的問。
君安白看了一眼面前她自幼疼愛的小女兒,然後閉上眼緩緩轉過身去,睜眼看着君羽。
“位末,‘八面玲珑’君安白。”她平靜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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