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葉雲歡覺得她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麽同瞿長淵說話。小佳的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天,可她依然耿耿于懷。就算他是主子,難道就可以這麽随意妄定一個人的死活嗎?
瞿長淵冷笑一下,提醒她,“朕記得在客棧的時候就與你說過,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雲歡當然沒忘,況且親眼見過這個‘容易’有多容易,就更不容易忘了。”幾個容易說的人很繞口,聽的人卻一下就能明白。
“很多事情你沒有見識到真相就随便下論,對有些人來說可能是件殘忍又不公的事。”瞿長淵深邃瞳仁裏好像有太多未說完的話,卻終究只肯點到即止。
葉雲歡哼了一聲,“如果親眼見到還不是真相,那您告訴雲歡,什麽才是?如果這樣下論是殘忍不公,那明知實情還要處死一個無辜的人,又是什麽?”
她真的不能懂,所有人都在告訴她瞿長淵是知道實情的,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那麽殘忍的對待小佳,而讓本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如此逍遙自在?就因為月淩千金之軀,身後有他這樣一個所謂的“姐夫”?
葉雲歡知道,這個話題就算再繼續下去也還是不會得到實質的答案,再次向他提出了告退:“奴婢要忙了,不打擾皇上小坐。”
也所幸瞿長淵這次沒有叫住她,才讓她能如願離開。
驕陽似火,偶有兩陣輕風吹散了天邊朵朵流雲,帶着夏日本有的灼熱,刺的人有些睜不開眼。葉雲歡還要去向後院收拾衣物,這才剛轉過花樓回角,就聽見一聲怒喊,火氣堪比今天的日光。
“葉雲歡!”
葉雲歡頓了一下,停住腳步,回身就瞥見青胭憤怒的臉龐。她還是穿着這身衣裳,快步走了過來,被劃破的裙擺蕩啊蕩的。她氣的雙肩發抖,渾身蓄滿了力量,怒氣沖沖地伸出手,猝不及防就要朝着她的臉上揮過去。葉雲歡反應很快,擡手一下握住青胭的手腕,再狠狠甩開,冷哼一聲,“青胭姐姐今日火氣怎麽這麽大?是誰惹到你了?”
“你少裝蒜!”青胭兩只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整個人怒不可遏。她剛才回去翻遍了她的衣裙,凡是哪天拿給葉雲歡清洗的,就沒有一件完好。她害得她在衆人面前出這麽大的醜,她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我的衣裳全是你做的吧?”
提到這些衣裳,葉雲歡的心情就止不住的好起來,面上卻仍舊裝做不懂,“什麽衣裳?”說着她側身看了一眼她孤零零随風飄蕩的裙擺,吟哦一聲,“哦……青胭姐姐不如仔細想想,這裙子是不是在哪兒被樹杈子劃爛的也說不準,怎麽就急着來找我的麻煩?”
“好你個葉雲歡,敢做不敢認是吧?”青胭指着她的鼻尖,忽而又放了下來,陰陽怪氣的輕蔑道:“也罷,我比不上你一張狐媚子臉,生來招男人疼,發生了什麽自會有人替你出氣。這件事算我吃虧,省得你再招人來,我又保不住我這可憐的手腕。”
她以前當真還是小瞧了葉雲歡,以前她一直逆來順受,才讓她沒有什麽防範。如今在這裏蹲她一手,害得她有苦難言!她發誓,要是不把這個女人趕出将軍府,她就不叫青胭!
葉雲歡聽着她的話,青胭的意思是她之所以手腕受傷,是她找人來做的?她有些不理解,攔住她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Advertisement
青胭白了她一眼,自己又朝着花樓轉回去了。
葉雲歡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已經是濃墨般的夜色,自己的房間亮了一盞明滅的燈火,搖搖晃晃,讓她立時警覺起來,以為是鑽進來了什麽毛頭小賊。于是四下尋找了好一陣,抱起一個小花盆貓着腰溜到自己的房門前。
房門半掩着,裏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音,接着,一雙手拉開了門扉。
葉雲歡算準時間,高高舉起小花盆,正要狠狠往下砸下去,卻被人攔住手臂低聲喝止住:“是我。”
她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定住神。千潇氣定神閑地斜倚着房門,素淨衣袍,像一道綿延亘古的白月光。她微微張大了嘴,有些吃驚:“你怎麽又來了?大晚上一個人在我房間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你想幹什麽?”
千潇換了個姿勢,雙手環臂讓自己更舒服些,玩味道:“你都不在房間裏,我能幹什麽?”說完,他接下了葉雲歡仍舊舉着不動的花盆,彎腰放在地上。
葉雲歡這才覺得小臂高高舉起有些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後不放心的走進去。燭影搖晃下,她的床鋪一片亂糟糟的模樣,褥子也是潮濕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滲水。
不用說,一定又是青胭做的。
葉雲歡揉着額角,失語的透過窗子看着對面已經暗下的房間,“果然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你這話,可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千潇摸摸下巴,好意提醒她。
“那可不一樣!”葉雲歡出聲反駁,“我和她比起來何止是大度了一點點!她招惹我那麽多次,我不過是毀了她幾件衣裳。本想着就讓府裏的人笑話笑話算了,誰知道皇上突然過來,倒讓她在皇上面前出了醜。”
“哦?瞿長淵來找過你了?”千潇拉了一個上揚的調子,捕捉到某個重點。
“他才不是來看我!”葉雲歡的語氣很急,不知道是想同他解釋然後撇清自己和瞿長淵的關系,還是賭氣他對她裝作不識。話鋒一出,兩個人都默了一會兒,她為了緩解氣氛,随口又轉回到之前的問題,“倒是你,白天不是才來過嗎,怎的夜裏又來了?”
千潇從懷裏掏出一包尚還溫熱的點心,伸到她眼前晃了兩晃,“夜裏我在客仙居,看到他們剛出爐的芙蓉花糕,不知何故,就想買了給你送來。”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他沒說的是,這似乎只是他想來見她,為自己找的一個好原因。他頓了頓,又道:“誰知我剛到這裏,就瞧見一個丫鬟端了水盆往你房間去。我當時還在奇怪,等她走了進來一看,你的床榻就成了這個樣子。”
“等會兒——”葉雲歡蹙起秀眉,“意思也就是說,你明看到有人進我房間,也沒出來攔着?”
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千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葉雲歡一下子就來了氣,“你就這麽忍心看着我大半夜睡不了覺?!”
他還未做出回答,她就聽到對面房間傳來一聲尖叫:“啊——”
下一瞬間,她的腰身立刻被人攬住,在她驚愕之時又一個憑力躍起,帶着她旋身後穩穩落在了屋頂。
他們的臉頰離的很近,幾乎貼面挨在一起。葉雲歡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裏頭好像落有浩瀚星辰,溫熱的呼吸輕輕拍在她小巧的鼻尖,酥酥癢癢,讓她連心跳不禁都慢了半分。
以至于她忘記松開因驚吓挽住他脖頸的手,千潇也樂得不去提醒,給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去看下面。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