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到了中午,吃過中飯我的好心情在上廁所的時候沒了。
學校都是蹲坑,我為了躲開人多的地方,特意選了個最裏面的位置,廁所裏的氨味熏得我頭昏眼花,屁哔股更是痛,都沒辦法正常排便,蹲了起碼二十分鐘我才感覺行了,結果發現手紙上全是血。雖然在心裏罵了潘家祖宗十八代,但我打心底佩服當同性哔戀的人,真是太需要勇氣了,潘方那種畜生除外。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塗的紅黴素沒有起效,我趁着午休跑去外面藥店買藥,店員倒是很熱情詢問我是哪個部位發炎紅腫,适合什麽什麽藥,我本想仔細看看各種藥的說明書,被她一攪,盯着紅黴素拿起就跑。
在廁所上完藥,我想打個電話給我哥探探口風,又怕他懷疑,最後只好作罷。下午趁着政治課把物理跟生物試卷做了,晚上還上了兩節晚自習。我們班主任以為我是家裏出了什麽事請,在教室門口轉了幾趟,碰到我也是欲言又止,估計他很奇怪也沒給我家裏人去電話,我居然乖乖坐在教室裏。
晚上回家見到我哥,老時間到家,一臉喜氣是遮都遮不住。我就知道潘方雖然牲口了點,但還是兌現了承諾,心裏不由地對他竟生出些感激,我是不是被他這麽一搞就搞變态了?
雖然暫時除了我屁哔股痛,其他麻煩都好像已經離得遠遠的了,但我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生怕什麽時候我哥就一身傷的回來了。
到了周五下午,學校高一不上晚自習,早早放了,我因為決定好好學習也沒跟哥們兒去網吧打游戲,一個人回家。
潘方跟他幾個小弟就站在校門口,一看到我出來就笑了。
我心不在焉,快走到他面前才發現,一定吓得臉都扭曲了。他見我不過去,就直接走到我面前:“王小弟,哥今兒特意來帶你去玩玩兒,高興不?”
他毫不錯眼盯着我,我在他棕黑色的眼睛珠子裏面只看到我像活見鬼的表情,大概是相顧無言太久比較令他不爽,就伸手拉着我往他小弟那邊去了,還饒有興致給我一一介紹:“這是謝金鑫,哥發小,王波濤,張栩。”除了謝金鑫都沒有後綴,我想起我給我哥吹牛逼說我認識潘方的發小,原來就是守門的這位。
介紹完了他那邊的人,潘方又對他們介紹我,我真怕他說什麽我搞過屁哔眼兒的,萬幸他只是想了一下就說:“這王守晨他弟,王小弟,诶你叫什麽名兒來着?”
他不記得我倒是很正常的事,但我還是覺得別扭,小聲說:“王守致。”
“哦哦,對,王守自。”他沒聽太清楚,也根本不想糾結于這個小問題直接就過去了,對面除了謝金鑫擠眉弄眼叫了我一聲“王小弟”,其他兩個人都沒開口,我也沒開口。
潘方拉着我走的步子有點大,他本身比我高一截,我被扯着走本來已經不是很痛的屁哔股又開始作怪了,眼看着離我家的方向越來越遠,就不由地鼓起膽子問他:“我不想去玩,我可以回去嗎?”可能是他長得太高壯,家世太尊貴,每次我在潘方面前不由自主就孬了,又害怕又自卑。
沒料到潘方居然真的停了下來,挑起兩條眉毛不可思議地反問我:“你竟敢不去?你哥還在學校上晚自習呢……”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慌了:“我去我去!你就讓我哥上晚自習吧,我代表我哥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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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乖嘛。”他說着還捏了捏我的臉,力氣有點大,他手放下的時候我的臉那裏像被火燒過一樣。
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我安慰自己反正還早,反正……最慘就是屁哔股再開花,又不是沒受過。
過了馬路到了付豪廣場,三月份天黑得慢,這裏出名的酒吧街上卻早已經燈紅酒綠,人來人往了。潘方一路上目不斜視,扯着我徑直往前走,快走到這條步行街盡頭才拐進一個招牌低調的店,門口有兩個跟潘方打招呼的保安,店名是個單詞Queer,我沒見過這個單詞,但我認識的英文本來就少,不足為怪。
看到潘方拉着我進這家店,其他三人看我的目光都有點變了。我還來不及仔細想一想,就被眼前的酒池肉林驚呆了——到處都是摟抱在一起的人,有的穿着衣服有的沒穿,甚至還有兩個男人摟在一起,這種情況還占大多數!
雖然在外面混,但是因為之前沒有成年從來沒進過酒吧,我的哥們兒都是未成年上個網吧打個群架就覺得多麽了不起了,眼前這種跟片子裏一樣裙交場面着實把我震撼了。
潘方熟門熟路就招過來侍應生要了個包房,把我推到角落坐好,點了酒,過來我旁邊一屁哔股坐下,緊貼着我,我又往邊上移了移。潘方也沒介意,摟起我的腰問其他人抽不抽煙,說是家裏走南方做生意的小舅給他帶回來的這邊買不到的進口煙,有個洋氣的名字叫大衛杜夫。
這完全是電影裏面纨绔子弟抱着小蜜的情景,我特別不自在,想裝作自然地躲開,潘方就又朝我靠過來,挨緊我,還一邊給其他人發煙。只有謝金鑫比較坦然把三根煙都接了過去,潘方又往他自己嘴裏塞了一根,讓謝金鑫給他點上。
這時潘方開口了:“哎,都看着點啊,上午都跟你們說了,以後真別找王守晨麻煩了啊,王小弟都求到我面前了,非要争着搶着犧牲自己成全他哥,可憐巴巴兒的,我帶他跟你們見個面,出門碰上了還是幫我招呼着點。”說完他也沒管其他人的反應,又把我的腦袋撥起來:“你也跟大家打個招呼啊。”
我沒說話,想縮回腦袋。今天潘方說的話比那天順耳多了,但我從來沒這麽憋屈過,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我該怎麽做。我家世普通,原本跟這群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但是因為潘方的混蛋我跟一只拔了毛的鹌鹑一樣被迫塞進一群惡狗窩裏。
沒曾想卻又惹到潘方,他用力鉗起我的脖子,逼迫我把頭擡高:“王小弟,你今天不乖哦,那天叫你脫褲子就脫褲子,叫你把腿張開就乖乖給我看,今天這是怎麽呢?”
我只覺得氣血上湧,腦子裏嗡的一聲,遇見潘方就是我這輩子屈辱的開始。我從去找他就開始忍耐,現在在這麽多人面前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揮手就要給他幾拳。
但我沖動之下又忘記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不僅潘方掐着我的喉嚨,另只手把我按倒在沙發上,幾乎令我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随即腿一擡就壓着我的雙腿坐下來,他的三個哥們兒也立刻沖上來圍着我,給他護駕。
我眼前發黑,瞪着這四張臉,恨不得馬上變身成三頭六臂的超人把他們從窗戶扔出去,但幾經掙紮,胸口和雙腿被潘方折磨得發痛,反倒越來越沒力氣。
“你們都出去玩兒會兒,”潘方居然笑呵呵地對他們說,“我教訓下不聽話的王小弟。”
作者有話要說: 1.10章改6為0居然和13章一起被網審
2.想湊點擊到1w
3.其實這是30號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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