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殺人滅口”
鐘璃想了下,才道:“很有可能,是水稻種子,本身就有問題。”
說着,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刻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麽人?”
到現在才發現,還真是後知後覺,不過,也不算太笨。
他本該把她抓起來,快速逼問出,水稻種子到底有什麽問題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竟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懷疑他什麽,又是因何而懷疑的,想着,他也已經問出了口。
鐘璃聽了,便上下打量着他:“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而且,大熱的天,你卻一絲不露,可見,你不是生了不能見人的病,就是因為,不想讓人認出你的真實身份。”
尤楚笙暗暗點頭,分析的不錯。
鐘璃已經接着道:“變色龍怕熱,都不願變成黑色,你卻一身黑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若是生了病,應該也是生了什麽寒病吧?”
尤楚笙聞言,眸光一凜,頓時閃過一抹殺意。
鐘璃卻并未察覺,自顧自道:“剛才我未注意,現在回想起來,你的匕首,應該是玄鐵打造,以前經常飲血,只是,現已塵封了許久,難怪,我之前會聞到,那匕首上有一股沉澱已久的血腥味!”
“這匕首如此珍貴,不可能是用來宰殺獵物家禽的,那麽,那上面的血腥味,只能是來源于,殺人!”
猜到這,鐘璃忽然心底一顫,剛生出一種危機感,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頃刻間,那男人已經掐住了她的脖頸!
腦海裏,頓時就湧現出了,她之前看到的,從半山腰上,直接跳了下去的那個人影。
輕功和速度都如此爐火純青,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尤楚笙語氣幽森,冷然問道。
是太子,還是——
否則,她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臉,怎麽會對他知道的這麽多!
湊的近了,他竟然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淤泥都難以遮掩的,很淡,卻很熟悉的,清香味。
這味道,會讓他想到,大海裏的孤舟、孤舟上的渡水葫蘆、葫蘆裏甘冽清甜的美酒,美酒灑向遠處,海面上漣漪出的,最為醉意的夕陽。
舒适、安逸、暢游天地,卻又有枝可依。
這時,他才認出,眼前之人,正是幾日前,他的冰狼将其救上岸的小姑娘。
挺漂亮的小丫頭,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下意識的,握緊了她脖頸的動作,也已經放松。
鐘璃終于能夠喘息,立刻破口大罵道:“我還想問問,到底是誰派你來的!都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可不是為富不仁的莽夫!懦夫!你今日,如果非要殺了我滅口,但凡你還有一絲良心,都請你回去問問你的雇主,昧着良心把有問題的稻種,賣給村民,還謊稱是得了稻瘟,完全不顧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勞作,完全不顧他們顆粒無收後的死活,難道,他的良心不會痛嗎?他就不怕,會遭到天譴嗎!”
她記得,洛氏之前說過,村民所使用的稻種,都是從縣城裏佟金佟掌櫃那裏買的,而他有個親弟弟,正是縣太爺身邊師爺佟銀。
璃山的村民,世代以種植水稻為生,他們又怎麽可能分辨不出,這水稻是否得了瘟病,卻一直都無人提出質疑。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縣城內的權勢給壓了下來。
之前,洛氏總是對着水稻嘆息,她還以為,是在惋惜水稻的顆粒無收,現在看來,她更是在無奈那些貪官污吏與官官相護!
她也終于明白了,洛氏的欲言又止。
可是,眼下,那些喪盡天良的,竟然還派人來打探情況,試圖殺了知情人滅口!
也怪她瞎了眼,一時沒有認清那黑衣人的真面目!
尤楚笙看着鐘璃眸中,似是要将他燃成灰燼的憤怒,想到她剛才給蛇剝皮剔骨的利索與狠勁兒,毫不懷疑,如果現在給她一把刀,她一定會對他食肉寝皮吧。
想着她剛才的怒罵,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情,她是把他當成了,佟金那厮買來的殺手了吧?
不過,這倒也給他提供了一條線索。
他當下便放開了她,卻只是問道:“你的臉怎麽了?”
鐘璃神色微怔,他以前難道見過她?
就在這時,遠山上,已經隐隐傳來了洛氏的呼喚:“小璃!小璃!”
她立刻高聲應了聲,随後白了尤楚笙一眼,丢下一句“要你管”之後,便轉身跑開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後,尤楚笙才微微擡手,夜祁立刻來到了他的面前。
“去查查她的底細。”
自從上次冰狼救下了她,尤楚笙就已經讓他查了一次她的底細。
夜祁以為,他是忘記了,當下想都不想,又直接道:“身高四點八尺,三圍是……”
話沒說完,尤楚笙已經冷冷掃了他一眼:“說重點!”
不用去調查,也能看出,她就是個還沒發育,幹癟的像嫩豆芽的黃毛丫頭,前不凸,後也不翹的!
不說三圍啊,那……
夜祁想了下之後,才道:“她就是土生土長的璃山人,甚至都沒出過村,除了長的漂亮點,膽子小了點,螞蟻都不敢踩死一只……”
“你覺得,她像是膽子小的人?”尤楚笙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夜祁怔了下,回想着她之前抓蛇殺蛇的樣子,這與他之前的調查,分明是嚴重不符啊!
“上查到三代,如果再查不出有用的線索,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屬下遵命!”
且說鐘璃離開之後,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是越想越氣,不過,誰讓她技不如人呢。
讓她更郁悶的是,他的神影百變、游壁神功,只怕是,她窮極一生,都達不到他那個水平了。
不過,要對付他,卻可以劍走偏鋒,想着,鐘璃已心生一計。
他最好現在就開始阿彌陀佛,永遠都不要再被她給撞上!
鐘璃還未爬到半山腰,就看到,洛氏已經從山上下來了,采了滿滿一筐子的菌菇,卻用樹葉隔開,分成了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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