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他轉身看向後面, 小聲呢喃了句:“還真摔着了。”

“駕!”

謝珵走到時錦瑤身邊時翻身下馬,嗤笑一聲:“肯定是本世子在床上的功夫不行,沒能将你給練出來,這才走了幾步路就不行了。”

他一邊挖苦着, 一邊将時錦瑤打橫抱起放在馬背上, 繼而他翻身上馬, 從時錦瑤的身後環住她。

時錦瑤靠在謝珵的懷裏, 謝珵的鼻息撲在她的頸間, 只聽謝珵柔聲問道:“還冷嗎?”

時錦瑤搖搖頭, 她走了那麽久, 後背都冒汗了,哪裏還冷呢。

謝珵笑而不語, 他騎着馬帶着時錦瑤走了兩條差不多的巷子才聽見這妮子叫喚,還以為這妮子體力這麽好呢, 想着能直接讓她走上山了。

謝珵帶着時錦瑤經過醉仙樓時,醉仙樓正值最熱鬧的時候, 裏面的猜拳聲、吃酒聲、小二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方才摸你肚子都沒圓,可要再來點?”

時錦瑤連忙拒絕, “我吃飽了。”

“可別後悔, 醉仙樓的除夕宴最難定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即便謝珵這樣說了,時錦瑤也沒改口,依舊說自己吃飽了,謝珵也不強求, 只能作罷。

當謝珵帶着時錦瑤走到城門口時, 一守門的将士笑問:“今兒除夕, 謝世子怎麽沒在府裏過除夕?”

“本世子想換個人一起過, 快開門。”

二人出城之後,時錦瑤蜷縮在謝珵的懷裏問道:“世子爺今日為何不同家人過除夕?”

“我沒有家了。”

Advertisement

謝珵的聲音不似從前那般混蛋,反而帶着點讓人心疼的意味,仿佛他不在是蘭陵城裏的大纨绔,只是個淪落天涯的同道中人。

時錦瑤垂眸,“我也沒有家。”

謝珵咬了下時錦瑤的耳朵,“你不是有我嗎?”

時錦瑤小聲嘟囔一句什麽,謝珵并未聽的太清楚,只笑了下策馬離去。

寅時,謝珵帶着時錦瑤走到城外山腳下,時錦瑤早已在謝珵的懷裏酣睡起來,謝珵将時錦瑤拍醒繼而翻身下馬。

時錦瑤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四周,冷風順着脖頸穿入,時錦瑤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是哪?”

“永寧寺,快下來,還有好一截子山路要走呢。”

每年大年初一,南燕的皇帝和世族都要來永寧寺上香祈福,謝珵不願湊熱鬧,但又不得不來,故而每年都是在除夕當晚趕至永寧寺,回的時候自然也比旁人要回的早些。

時錦瑤未多問,扶着謝珵的胳膊戰戰兢兢地下了馬。

謝珵看着時錦瑤未睡醒的模樣寵溺地笑了下,他擡手揉了下時錦瑤的頭:“等會進去再睡。”

時錦瑤“嗯”了一聲,跟在謝珵身後不情不願地走着,山腳距離永寧寺門口還有九百九十九層臺階要走,冬季天冷路滑,根本無法借助外力,只能徒步往上爬,

時錦瑤走了不到一百層,她就氣喘籲籲地站在原地不走了,謝珵回頭看了眼她,她委屈巴巴地看向謝珵,很想說一句“世子爺,我想回去”的話,可終究未曾說出口。

謝珵無奈搖頭,他腳尖一轉走回來半蹲在時錦瑤面前,聲音不輕不重地說了聲:“上來。”

時錦瑤猶豫了一下,待謝珵的語氣變得些許清冷,她連忙用手臂環住謝珵的脖頸,趴在謝珵身上跟着一起上山。

除夕的雪花在空中回旋飄落,山野中的一些細小的枝葉被積雪壓斷發出駭人的“咔嚓”聲。

謝珵背着時錦瑤一步一腳印走的紮紮實實,生怕把時錦瑤摔着。

不多時,時錦瑤見謝珵的額間滲出細汗,她用手給謝珵擦了一下,小聲道:“世子爺,你放我下來吧,我能走的。”

“閉上嘴,好好睡一會兒。”

時錦瑤深知謝珵的秉性,只能閉嘴不言,沒一會兒便睡着了,謝珵聽着時錦瑤均勻的呼吸聲,薄唇抿出一個月牙狀,要讓這小妮子走,估計要走到天亮才能到,累都累死了,還怎麽休息呢。

“咚咚咚。”

永寧寺的紅漆寺門被人敲響,值夜的小沙彌将門打開,見着來人是謝珵念了聲“阿彌陀佛”,繼而說道:“今日住持說夜晚會有貴人敲門,沒想到還真是位貴人呢。”

謝珵打趣道:“你們住持一向都神機妙算,你怎麽不學着點?”

他說着話背着時錦瑤往客房走,小沙彌跟在後面撓了撓頭,“住持總說我太小,不适合學的,等我大一點他再教我。”

謝珵笑了下,“住持年紀大了,最會诓人,你可莫要被住持诓騙了。”

話音落地,永寧寺的住持不知何時出現,他垂眸撚着佛珠說了聲:“出家人不打妄語,謝世子可莫要壞了老衲的名聲。”

謝珵側目,笑說:“南燕誰不知道老住持的聲名最好不過,我一個風流浪子能敗壞你什麽?”

“非也非也,此一時彼一時,謝世子可莫要把話說得太滿了。”

“知道了。”謝珵背着時錦瑤輕車熟路地朝着廂房走去。

午時,崇安帝等人才走進永寧寺,謝珵和時錦瑤已然吃飽喝足睡醒,就連正殿內的經文都聽了兩遍了,這些人才姍姍趕來。

待一切安定妥當後,才有沙彌來告知謝珵。

謝珵此時正同時錦瑤在山後看着清水池裏的許願王八,謝珵蹲在清水池邊看着出神的時錦瑤,他又起了壞心思。

“瑤瑤,清泉寺的水最是神聖,什麽願望都能實現,你可要嘗嘗?”

時錦瑤将信将疑地看向謝珵,謝珵捧起池水喝了一口,時錦瑤嫌棄地撇撇嘴,王八在裏面泡着,這水能喝嗎?

謝珵見時錦瑤看着他,以為她也想喝,便又喝了一口,強行将時錦瑤的脖頸按住給她渡了過去。

時錦瑤萬般掙紮也沒躲掉,之後她一個勁兒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謝珵笑說:“沒用了,我都看見你喉嚨動了,我得許個願望。”

謝珵摩挲着下巴,自顧自說道:“許個什麽願望好呢?”

他眼珠子一轉,笑說:“你喝了許願池裏面的水,就得給本世子生個寶寶。”

時錦瑤朝着謝珵潑了把水,小聲道:“做夢。”

謝珵抖了下衣衫上的水珠子,他笑看時錦瑤離開的背影,小妮子真是慣得脾氣越來越大了,他分明是認真的,那妮子那麽生氣做什麽。

時錦瑤走到前院準備回廂房時,無意間瞧見好友萬竹也來了,只不過是大老遠看了眼,見着萬竹漸漸走遠,時錦瑤想去找萬竹的心思也随之作罷。

謝珵跟來時,正瞧見時錦瑤推門走進廂房,謝珵大步上前推着門扇不讓時錦瑤關上。

“佛門重地,還望世子爺節制。”

謝珵再怎麽纨绔風流也斷不會在佛門幹出那檔子事情,他笑說:“本世子尚未開口,你怎麽知道本世子想做什麽,莫不是瑤瑤想到那裏去了?”

時錦瑤別過臉不答話,謝珵每次找她,除了行那事再沒有別的事情,現在反倒被謝珵咬了一口,她很冤。不過這話她倒是沒膽子給謝珵說的。

謝珵輕輕推開時錦瑤,大步走進廂房,廂房布置簡單卻幹淨,他環顧一周,唯一舒服的地方就是那張生硬的板床。

謝珵躺在床榻上閉上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折扇。

片刻後,謝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道:“唱個曲兒吧,怪悶的呢。”

時錦瑤遲遲未能出聲,只小聲道:“世子爺,你忘了……”

謝珵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折扇拍了下腦門,“對對對,我忘了,忘了本世子養的這個家雀什麽都不會。”

說着,他還有意無意地笑了聲,之後又挑眉看向時錦瑤,“你不會唱曲兒,嗯,總不能讓小爺給你唱吧。”

時錦瑤哪敢勞駕謝珵這尊佛,她上前跪坐在床榻邊給謝珵揉腿,“世子爺出身上品,這些個東西還是少沾染的好,以免拉低您的身份。”

謝珵似是認可的“嗯”了一聲,時錦瑤以為謝珵想明白了,誰知謝珵卻笑說:“小爺我就好這口,回頭去浮夢居聽曲兒去。”

時錦瑤長睫低垂,軟若柔夷小手輕軟的捏着謝珵的腿,從前他會因為謝珵去旁的地方而難受,現在只要她能在教坊司過得順心,就算謝珵三五個月不去教坊司她都不會在意。

謝珵許久都未等到時錦瑤說話,他合起扇子挑起時錦瑤的下巴,笑問:“不說話,想什麽呢?”

時錦瑤被迫看向謝珵,猶豫一番才開口說道:“世子爺,我想求您件事。”

謝珵收回折扇,将手放在腦後淺笑一聲,自始至終,這妮子從來未曾有求于他,今日倒是罕見的很呢。

謝珵來了興趣,“說說,什麽事,看看小爺我能不能幫你。”

時錦瑤挪了下身子,杏眸緊張地看向謝珵,“世子爺,我想見阿竹,你幫幫我好不好?”

謝珵瞬間沒了興趣,自從王琛強行将萬竹贖身後,他們三人就沒有再見過面,一是因為桓南不願出門,二則是因為謝珵對王琛的行為感到不恥,奪他人所好就罷,還是自己好兄弟看上的姑娘,這叫什麽事啊。

“旁的事情就罷了,這件事情本世子無法。”

時錦瑤哽咽,泫淚欲滴地看着謝珵,“世子爺,你就幫幫瑤瑤吧,世子爺,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時錦瑤趴在謝珵的身邊哭個不停,謝珵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了聲:“別哭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