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男色惑人

軍隊很快就跟了上來,簫天行依然抱着她,在衆人暖昧躲閃的目光下,跑在最前面,接下來的日子,悅遙過的苦不堪言,不僅屁股疼痛難忍,又麻又沉,雙腿兩側也磨破了皮,甚至還出了血……簫天行心疼不已,又不太方便給她上藥,只好不停地叮囑小惜,要小心點輕點,慢點……把小惜給弄的一個頭兩個大,又懼于他的淫威,不敢吱聲,只得含着期盼的眼神盯着悅遙,希望早日脫離苦海。

悅遙含淚輕嘆,戰事在即,如果她因一點兒傷而耽誤了救援,令邊關的戰士們枉死,那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只好咬牙忍耐,就算晚上疼得睡不着,也不說。

快馬行進三天後,終于到了邊關。一路滿目的低矮房屋,衣衫簡樸的百姓神色惶惶的争相奔走,不少房屋只剩斷瓦殘臂,屋頂的橫梁上還燃着火,冉冉冒着青煙,見大軍開來,不少百姓跑來觀看,竊竊私語,也有人磕頭下拜,淚流滿面。

最後是一座似城樓的建築物矗立在視線中,因為夜色漸暗看不太清,只覺它很宏觀,有些森然,兩邊伸展着極高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邊。

簫天行小心的将她抱下馬,半擁着她往打開的城門走去。一路上被看猴子般的目光鬧得臉紅面熟,她這副腳軟腿彎的模樣實在太丢臉了。

“什麽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他一路上都一副狠絕冰冷的模樣,到了城外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只覺天高雲淡,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會來看你。”遂又吩咐下去紮營等事宜。

想揉揉屁股,就覺得不合事宜,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趴着,其實什麽也不想了。小惜抱着一個軟墊,鋪在草地上,她高興地揉揉她的臉,兩人相視而笑。

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個個帳蓬已紮起,小惜扶着她進了一個帳篷,剛要躺下,簫天行就來了,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麽急事,“餓了就先吃些幹糧墊墊!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外面號叫響起,似乎在集合的聲音,悅遙很累很沉,閉眼就睡了。等她再醒來時,簫天行坐在她榻上,正灼灼地盯着她,見她醒了,露出一抹淺笑:“你可真能睡,這些天辛苦你了!”

悅遙撫着迷蒙的頭,眼睛還帶着初醒的慵懶,“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一天多。”

先佩服了自己一下,看他閑閑的在這裏看她睡覺,驚訝道:“你不休息嗎?仗打完了?”

簫天行哈哈大笑,撫上她的臉頰,眼裏星光燦爛:“哪有那麽快,昨日本王帶兵剛出去,那爪哇國就吓得退兵了,只看到一陣丢盔棄甲,瘋狂鼠蹿!”

看他高興,她也挺高興,便應道:“恩恩,他們一定是怕了,誰讓你威名遠播,令人聞風喪膽!”

他眼中一亮,神情更加溫柔:“他們聽本王來的消息,連營地都後退了三十裏。”

“這就有點奇怪了,該不會是有什麽詭計吧?這個兵法典故裏好像有,叫什麽來着?那你是不是打算以靜制動,一舉将他們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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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果然夠聰明。本王豈容他們說來說來,說走就走!”他眼中滑過一抹戾氣,一字一句冰冷狠絕:“本王定要血洗爪哇國,令他們血債血償,寸草不留。”

悅遙心膽一顫,瞄了他一眼,“連平民百姓也要殺嗎?”

他凝視着她,桃花眼裏波光粼粼,卻無一絲溫度:“非我族類,其心必殊。”

她抖了一下,笑笑地別過臉去,悶悶道:“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你才剛醒,這麽快就困了?悅悅,你在怕我?”他灼灼地盯着她,口氣帶着不容刻援的嚴峻。“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我們輸了,被血洗的就是我們……誰怕我都可以,就是你不準!”

悅遙垂下眼簾,唇角扯出一抹笑:“我知道的,只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見那種場景。”

他眨眨眼,唇角含笑:“膽小也好,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你要知道,惹火了本王,本王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所以……我選擇閉眼。”

簫天行站在悅遙的帳蓬外,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緒,桃花眼裏漾着溫柔,他負手而立,月的清輝灑在銀甲上,使他周身泛出幽幽的銀光,蓋過天上星子。

身後響起‘沙沙’的草的摩擦聲:“禀報元帥!”

簫天行臉色一斂,面容蕭沉,冷言道:“說!”

“斥候隊已返,鐘将軍等候上報軍情。”

簫天行淡然轉身,大步踏入帥帳中。

小惜端着一個托盤進到帳蓬,悅遙看到她就氣不大一處來:“死丫頭,你跑哪了?!”

小惜有些委曲,卻只能陪笑道:“小姐你睡了一天多啊,要不要吃點東西?”

“要,我都快餓死了!”一碗白粥,兩個小菜,還有一只烤的雞腿,她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還叫道:“不夠啊,你再去多拿點!”

等她終于吃完了,滿足的接過濕帕,擦擦嘴,只見小惜一臉敬畏地看着她,她笑笑道,露出一口白牙:“其實,我還能吃下一個豬頭……”

“你餓了怎麽不跟軒親王說?”

悅遙眼一掃,“我是你主子,我餓了,你當然得伺候我用飯啊,你住在哪啊?”

小惜說:“在那那那……隔着六個帳蓬。”

“為什麽不跟我住一起?還說是來伺候我的呢!”

小惜壓低聲音道:“軒親王安排的。”

悅遙懶洋洋地撫着吃飽的肚子,瞄向小惜,輕聲問:“他真的很喜歡虐殺女人?”

只聽小惜壓抑的輕笑聲,圓圓的眼睛染了星光般燦爛:“小姐,你終于怕了麽?”

“我才不是怕……說真的,他為什麽會那樣?”

小惜收起笑,眼睛賊賊的:“不知道,應該小時候受過什麽刺激吧?”

悅遙瞪了她一眼,苦惱道:“小惜,我們悄悄溜走吧!”

小惜吓了一跳,“小姐,你終于知道害怕了?”

她默認地點點頭,棱模兩可道:“現在我才知道怕,應該不會太晚吧?!”

小惜抖了抖,“小姐,你對他動心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雖然面對他比逃避更加可怕,但我不敢想象他知道後會怎麽做……”

悅遙苦笑着,卻說不出話來。

突然,帳蓬上有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過,接連又有一道黑影緊追其上,兵士的喧嘩聲響起,有人喊道:“着火了,帳蓬着火了,快點救火!”

一陣人影以非常快的速度閃進帳蓬,額頭上布了一層細汗,僅着一件裏衣,驚魂未定地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忽爾一笑:“你不會一醒就跑來了吧?”

他眼如墨染,笑含春風,脈脈溫情;“一聽帳蓬着火,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軍營裏混入了奸細,放火燒帳蓬……我怕你亂跑,更怕……幸好你無事。”

她的心突然尖銳地疼了起來,他對她越好,她就越難過,她越是拖拉,對他的傷害就越大。她躲開他的目光,說:“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他臉色一變,凝眸看她,咄咄道:“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略微遲疑,搖了搖頭。

這時外面又傳為一陣腳步聲,有人詢問道:“主帥可在裏面?”

簫天行淡淡的‘嗯’了一聲,“所有的帳蓬已經撲滅,沒有多大的傷亡,現在整個軍營在搜查奸細,不知可否……”

“滾!本王在這裏,哪有什麽奸細!”

“……是是!”

他紅着眼睛看着她,一言不發,固執地等她先說話,此刻他像有些稚氣,任性又脆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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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多不教妻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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