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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蕪似是早已經知道,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自從七日前,有宮人發現蘭美人死在了殿內之後,眉妃似乎就沒有那麽嚣張了,也許是受了蘭美人事件的打擊吧,宮裏忽然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如今眉妃有了身孕,時間算算也差不多,柳青蕪嘴角揚起笑,看來眉妃真的是得償所願了。
“青蕪,什麽事情這麽開心?”紀塵煙笑着從門口進來,看見她坐在秋千上關心問,“外邊這麽冷,還蕩秋千?”
柳青蕪從秋千上下來,往裏屋走,“哪敢呀,只是坐坐罷了,走吧,上裏屋說去。”
“青蕪,什麽事情這麽開心?”紀塵煙笑着從門口進來,看見她坐在秋千上關心問,“外邊這麽冷,還蕩秋千?”
柳青蕪從秋千上下來,往裏屋走,“哪敢呀,只是坐坐罷了,走吧,上裏屋說去。”
“今晚的醉花樓花魁賽你聽說了吧。”柳青蕪坐下,倒了兩杯熱茶說。
紀塵煙點點頭,“嗯,晚上還是老時間老地方見。”
柳青蕪抿嘴一笑,不知不覺的,那個點已經成為兩人經常相約的地方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紀塵煙便走了。
柳青蕪伸個懶腰,“阿離,走咱們去瞧瞧眉妃。”
走到門口看見縮成一團的黑貓,笑眯眯的彎下腰抱起她,“咪咪,走,咱們去瞧瞧去。”
未央宮。
還未進去便聽見裏面傳來桂嬷嬷的聲音:“娘娘,這是剛炖好的燕窩,滋補養顏,您多喝點,對皇子好。”
“整日都喝這個,本宮都喝膩了。”眉妃皺了皺眉說。
柳青蕪笑着說:“娘娘果真是有了身孕,口味兒都變叼了,這燕窩啊,我想要還沒有呢。”
眉妃一看是柳青蕪,沒了好臉色,又瞧見她懷中的黑貓,身子不自然的向後縮了縮,說:“今日柳姑娘怎麽有興致來本宮這裏呀。”
“青蕪聽說娘娘有了身孕,特來探望。”柳青蕪福了福身子。
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會兒說:“娘娘可要好好養着身子。”
“本宮為了皇兒,那是當然。”說着眉妃撫了撫還未隆起的肚子。
柳青蕪看了半晌,便告辭了。
心中一直在琢磨,要如何進行這個計劃。
夜幕降臨中的醉花樓華麗而雍容。
千盞燈籠齊點。
萬束煙花并燃。
絢麗的燈火映的長安街的東面天空一片紅亮。
柳青蕪今日的裝扮和往常格外不同,手中依舊拿着一把折扇,遮住半邊臉,走在紀塵煙的身側。
“二位留步,請出示請柬。”門口的一名男子攔住二人說。
柳青蕪從袖口中拿出請柬交到他的手中,看了一眼,說:“二位,樓上請!”
紀塵煙和柳青蕪二人未說話,直接上了二樓,剛坐下,旁邊的一個丫鬟就端上了兩盤小菜,上了一壺酒。
“怎麽樣?這個位置還可以吧?”柳青蕪用扇子遮住臉說。
紀塵煙點點頭,眼睛卻警惕的看看四周。
柳青蕪做的位置剛好可以直接看到正對面,正對面依舊放着三張圓桌,中間那一張和上次一樣,神秘,不知道為什麽,柳青蕪總覺得心中隐隐不安。
“柳公子,好久不見。”高弋從旁邊的側門出來笑着說。
柳青蕪仔細看着高弋,今天的裝扮可算是正常了,也笑着打招呼:“高公子,多謝多謝!”
“哎,難道柳公子忘了之前的話了?何須說謝!”
柳青蕪損失明白,哈哈大笑。
“柳公子,你先喝着,我去忙了。”
不一會兒,旁邊的幾個空位陸陸續續的坐上了人。
“這是……柳公子?”一個男人開口說。
正愣神,聽見聲音趕忙掉過頭看去,竟然是平一杭,微微颔首,“平公子,好久不見。”
“沒想到柳公子好迅速,上次剛提過的花魁大賽,這麽快便來了。”
柳青蕪笑笑點點頭,“是啊,來一次長安,怎麽能錯過這醉花樓的花魁賽呢。”
“哈哈哈哈,言之有理。”平一杭爽朗的笑起來,看了看他的身邊問,“這位公子和你之前的不一樣哦。”
柳青蕪看了看旁邊的紀塵煙,沉思了片刻回答,“這是我的兄長,前些日子剛來長安城,我變待她來看看。”
平一杭點點頭,卻又仔細看了眼,才坐下。
“喂,不會在這裏有人認識你吧?”柳青蕪湊近他小聲的說。
“應該會有的吧,也有些大臣喜歡湊這個熱鬧。”看了看對面,“比方說,九提督。”
正說着,對面的一張圓桌上已經坐上一人,等仔細看去,正是九清河!
柳青蕪趕忙用扇子遮面,“你個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九清河真的到了。”
不過九清河卻沒有坐中間的位置,這倒是不意外,只是好奇中間的位置到底會是誰坐。
柳青蕪眼睛一瞥,看見了上次的琴聖站在一旁,看樣子今晚是不打算彈一曲了,正想着,身後傳來衆人的議論。
“聽說,今晚上醉花樓的神秘老板現身哎。”
“是啊,不過你看那琴聖,今晚是不打算彈奏了嗎?我可是專門來聽他彈奏的。”
“你懂什麽,今天有大戲!這醉花樓的老板可不得了,一會兒啊,你就知道了。”
……
聽了半天,都是一直在誇贊這神秘老板多麽厲害,心中的不安确實越來越明顯,忽然間腦海裏閃過冷逸塵的臉,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出現。
忽然中間的青竹高臺傳來一陣琴聲,柳青蕪聽着耳熟,這不是冷逸塵每次都會彈奏給她聽得那首曲子嗎?難道在裏面的是冷逸塵?
紀塵煙發覺她的不對勁,連忙問:“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異樣?”
“這首曲子……是冷逸塵經常彈奏的那首!”
“你是說……也許現在彈奏的正是他?”紀塵煙輕聲問。
柳青蕪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曲子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說話間,原本帷幕遮住的閣臺,出現一個身影,就算是被帷幔遮着,還是能看出是個穿着一攏紅衣的男子,低垂着臉,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舞弄着琴弦。
忽然琴聲加快,一陣風起,帷幔飄起,柳青蕪和紀塵煙二人已經看清了裏面的人的臉,正是冷逸塵。
一曲結束,冷逸塵已經坐在正中央的圓桌上。
隔着高臺,柳青蕪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沒想到,冷逸塵竟然是這醉花樓的神秘老板,柳青蕪真的對于這個結果是意外的,其實她早該想到的,第一次見到冷逸塵就是在醉花樓,那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是他。
後來直接進了宮,更加不會以為是他,現在想想,冷逸塵給人的感覺太神秘了。
紀塵煙看着有些發愣的柳青蕪,輕輕碰了碰她,“沒事吧?”
“我沒事……我早該想到是他,可是為什麽?”柳青蕪心中有滿滿的疑惑。
冷逸塵有這個醉花樓,九清河和醉花樓之間又有着神秘關系,到底,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後來的表演柳青蕪沒有心情看下去了,一個人坐在那沉思,許久,再看臺上的時候,已經是花魁奪冠。
慕容穿着華麗衣裳,站在高臺上,接受衆人的歡呼聲。
柳青蕪看見是慕容并沒有太多的驚訝,大約半個月前就不曾在宮中見到她了,看這樣子是來醉花樓了。
冷逸塵從對面看見了柳青蕪二人,微笑着點點頭,轉身去了後花園。
“冷公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醉花樓的神秘老板。”柳青蕪跟上他,大聲的說。
冷逸塵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說:“王爺,你不好奇嗎?”
“若是你想說,你一定會告訴青蕪的。”
冷逸塵低聲笑起來,“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丫頭知道了一定會告訴你,所以你什麽都不問。”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止。
許久,冷逸塵才轉身,拍了拍紀塵煙的肩膀,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冷逸塵和你說什麽了?”回去的路上,柳青蕪忍不住問。
紀塵煙眨了眨眼睛,“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男人之間能有什麽秘密?”柳青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到了門口,柳青蕪說了一聲再見,便要回去,紀塵煙在身後叫住她。
“青蕪,你接下來要做什麽就去做。”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柳青蕪皺了皺眉,沒問什麽,揮了揮手,離開了。
只是一夜都沒有睡得安穩,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臨近中午才醒來。
“小姐!不好啦!”剛換好衣服就聽見風風火火的阿離從門外跑進來。
“怎麽了這是?慢慢說。”
“未央宮大亂了!”阿離好不容易回了一口氣說,“方才我經過未央宮,好像是不知道那個小丫鬟說眉妃偷人。”
“什麽!”柳青蕪手中的發簪掉落在地上。
不對呀,這沒有按照她的計劃在走啊,這好好的,風聲怎麽洩露了?
“走,咱們去看看。”
未央宮。
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部跪成一排,眉妃跪在殿中央,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皇上和皇後均坐在殿前,玉美人、寧嫔和其他幾個妃子都在。
柳青蕪走到門口向皇上行了禮便在一旁坐下。
“眉妃,你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皇上面色鐵青的沖着眉妃喊道。
眉妃低垂着眼睛,沒有了往日的嚣張的神情,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皇上聽見的是什麽,那便是什麽,若是相信臣妾,為何還要問呢?”
“皇上心中可有相信過臣妾?”
皇上聽完她的話陷入了沉默,沒有任何的表示。
“眉妃,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皇後見皇上沒有說話,在一旁問。
眉妃呵呵的笑着,“皇後娘娘這話問的好奇怪,臣妾的孩子當然是皇上的孩子!臣妾是愛着皇上的!怎麽能容忍腹中不是皇上的孩子的存在呢?哈哈哈哈。”
“不是的!不是的,皇後娘娘。”旁邊跪着的一個不認識的小宮女叫喊着,“眉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啪”的一聲,小宮女話音剛落,臉上出現了五指手印,眉妃的纖細的手還揚在空中,臉上沒有一絲的怒氣。
“你個狗奴才,本宮的皇兒豈能容你侮辱?”
宮女笑起來,嘴角被打的有了血跡,“眉妃娘娘,您不用口是心非,是不是您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
“哼,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奴才,陷害本宮!”
眉妃發紅的眼睛看了衆人一眼,突然盯住柳青蕪,指着她:“是你!柳青蕪!一定是你!”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早就恨透本宮了吧?所以現在指使別人來誣陷本宮嗎?”
柳青蕪大概摸清了情況,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頭,看見了那晚的事情,現在來告發了,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目的,至少現在也省去柳青蕪不少的時間。
“眉妃娘娘,青蕪可真的是冤枉啊。”柳青蕪裝作無辜的神情,“平日裏,青蕪從來沒有得罪您,倒是您總是找我的麻煩,讓青蕪困惑不已。”
“好像聽說……我知道了你的什麽秘密……”
眉妃的神情忽然變得躲閃起來,不敢正視柳青蕪。
“可是,我自從失憶後,就不知道娘娘什麽秘密了,娘娘這麽擔心做什麽?”柳青蕪注意到了她的不安的情緒,繼續說着。
“九月初八晚,戌時,眉妃娘娘遣散一半的宮人……”跪在地上的宮女忽然輕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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