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娃娃
目前來看, 唯一一個比較可行的辦法就是得找個法力高深修為精純之人,探進桑落的神識海中一探究竟,看看她神脈上那道封印究竟是何人所封。只要能找到那人, 一切疑團也許就迎刃而解了。
雖說方法有了, 但究竟讓誰去桑落的神識海中探查呢?這人必須是個信得過的人,否則這種沒影的猜測若是傳了出去,讓四海八荒知道桑落同魔君有所牽扯, 那東海蛟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人的法力必須要在桑落和承晚之上才行, 要不然也是白費功夫。
承晚成日窩在廂房裏盤算這件事, 将九天之上各路神仙一一捋了一遍,最後才得出一個令人悲傷的結論 —— 這件事除了蒼濬,沒有一個人合适。
唉, 可真是愁死個人。承晚悶悶不樂, 郁悶得要死。
眼瞅着等他歸位就能找他報仇,可如今又出了這麽一件大事在前頭攔着。
是不顧一切立即找蒼濬尋仇, 還是等解決好魔君的事再報仇?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不需要過多思考就能呼之欲出, 但承晚難受極了。
若她還是當年那個不管不顧的承晚仙女, 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可如今不一樣了, 她飛升成了九天神女, 受了人間的香火供奉,倘若還是那樣目空一切, 可就白白枉費了自己受過的一番劫難, 也辜負了長生大帝的一番栽培。
現實和本心不斷交戰, 令承晚終日郁郁寡歡。心裏郁悶的事情憋久了就需要有個發洩的渠道, 一周兩次的馬球訓練竟成了承晚最期待的事情。
人間時間說慢也慢, 說快也快,好像才剛過完年沒多久, 就快到了上巳節。
馬球賽的決賽安排在上巳節當天,之前的預賽二月就開始了。
承晚看起來就比男子柔弱許多,其他隊伍的人一開始并沒有将她放在眼中,可承晚心裏憋着氣,球杆舞的呼呼生風,打起球來又兇又狠,直叫人招架不住。
再加上日常同顧谙之他們訓練的緊,配合起來格外熟稔,清晖書院不費吹灰之力的一路比進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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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節,陽光熱烈,呼嘯的北風已經不見了蹤影。太陽灑下來,柳樹春花,一派人間勝景。
承晚坐在馬車上,陽光透過馬車的帷幔照進來,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昏昏欲睡。正迷迷糊糊要睡着,馬車驟的一停,承晚沒防備,差點一頭栽出車外。堆在腳邊的球杆和七寶球骨碌骨碌就往車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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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晚睜眼一個激靈,顧不得自己,下意識地伸手将馬上就要滾出車外的那一堆東西給死死摁住,自己卻失了平衡,“噗嗤”一下往前跪倒在車板上。還好她機敏,用腳勾住了座子底下的橫梁,要不然準要一頭栽出去。
聽見車裏“乒乒乓乓”一陣聲響,顧谙之策馬貼過來,敲敲窗棂:“夫子,怎麽了?”
承晚的膝蓋硌在了球杆上,又酸又痛。
她忍着膝蓋的痛,清了清嗓,裝作無事發生:“沒事。車怎麽突然停了?”
顧谙之壓低聲音:“前面是誠親王的馬車,需要避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誠親王是皇上的幼弟,如今遙領禮部。馬球賽是由禮部主辦,所以誠親王今日也會來觀賽。”
承晚揉着膝蓋,鼻腔裏冷哼一聲。不過一個小小的王而已,也敢讓她避讓。
天下六合之內,除去她随長生大帝一同出行之外,凡是她自己在外行走,從來都是人家讓她,還沒有過她讓別人的說法。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承晚翻了個白眼。罷了,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返回九重天,全當今日是體驗生活了。
她“哦”了一聲,将簾子掀起個角,喚了聲顧谙之:“誠親王很厲害?”
一個王爺能在朝廷任要職,要麽是個令皇帝放心的人,要麽就真的是個能人。反正現在馬車停在這裏動彈不得,她睡意全無,不如閑聊兩句。
她瑩白的臉在簾子下出現,暖融融的陽光照的她顏如渥丹。随着她的話音,眉梢微挑,一雙美目中仿若有水波流轉,嬌俏中又有些說不清的魅惑。
顧谙之有些愣神:“呃……”趕緊将視線挪開,手指不自覺地攥緊缰繩,看着遠處浩浩蕩蕩的王府車馬說:“誠親王……誠親王算是個頗有文采之人,筆墨丹青琴棋書畫十分精通。他與皇上均是太後所生,所以格外受些器重。”
顧谙之這樣說承晚就聽懂了,不過是個只知吃喝享樂的閑散王爺,對皇上沒什麽威脅。
她剛要放下簾子,就瞅見一旁騎在馬上的李複照,一雙細長的眼時不時地瞥向自己的馬車,面色有些不對勁。
承晚招招手,讓顧谙之靠的更近一些,小聲說:“我怎麽瞧着李複照有些不對勁?怎麽老是看這邊?”
顧谙之回頭看了一眼,對上李複照的視線。他急忙慌張的轉開臉,東看西看。
顧谙之低聲說:“是有些不對勁,不過無妨,要比賽了緊張也說不定。”
這次馬球賽李複照也是成員之一,他雖進攻不強,但很善防守,十個球他一人就能攔下六七個來,所以孫九臺力排衆議,讓他加入了馬球隊。
承晚總覺得他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是為何,只能囑咐顧谙之:“我看他老是往這邊看,是不是要對你動什麽歪心思?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比賽時也要當心些,別着了他的道。”
聽見承晚這樣說,顧谙之心中一暖,就好像天上那道陽光直直的射進心坎裏去。
他抿着唇,抑制住想要上翹的嘴角,規規矩矩的答了聲:“是。”
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馬球場。
承晚他們被領到場邊做些準備活動,只等吉時一到就鳴鑼開賽。
承晚環顧四周,瞧見不遠處看臺上誠親王被好幾個中年人圍着,各個臉上都挂着谄媚的笑。誠親王坐在中間,也是一臉享受,倒是一旁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目光炯炯,十分沉穩,臉上帶着些不怒自威的氣場。
承晚走到顧谙之身邊,低聲問他:“誠親王身邊那個孩子是誰?我看不像是一般孩童,這周身氣度倒是比誠親王還更像個王爺。”
顧谙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點點頭:“那是誠親王世子,聽說很得皇上喜愛,平日都是讓他住在宮中和太子相伴,想來是因為今日有馬球賽,誠親王這才帶世子出宮來放松放松。”
很得皇上喜愛?承晚不這麽認為。
這孩子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就如此沉穩,一雙眼睛銳利有神,将來長大之後絕非等閑之輩。皇上對外說是喜愛侄子,倒不如說是找個借口将他名正言順的拘在宮中吧。
承晚搖搖頭,唉,凡人常說天家無情,這話可一點不假。別說這些六根未淨的凡人了,就連九重天上超凡脫俗的天帝陛下也是如此,一雙眼睛将自己的帝位看的死死的,生怕別人染指。否則長生大帝也不會萬萬年裏不問世事,将自己高高挂起,就連魔君出世他都不曾多管一個字,左不過是怕管的事多了又會平白招到天帝的猜忌罷了。
大帝到了如今的歲月,已是無欲無求。別說天帝之位,就連自己的無量天劫也沒當回事。他曾說過,歷的過就過,歷不過就不過,他從父神母神創世之時活到現在,已經再沒有什麽舍不得的事了。就算歷過無量天劫又如何?一直壽與天齊難道就是好事嗎?
但天帝不這麽想,他一直覺得長生大帝這種閑散是故作姿态,所以對玉清府多有提防,若不是戰神之位空缺已久又始終沒有合适的人選,再加上天帝和鷺帝之前有故交,這個位子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蒼濬去坐的。
承晚不由得心底嗤笑一聲,天帝真是拿自己的寶座當個寶貝了,将誰都想成如他那般在乎名利之人,可笑。
正想着,場上金鑼齊鳴,吉時已到,馬球賽就要開始了。
金鑼聲畢,循着禮制,今日參賽的清晖書院和中陽書院兩支隊伍先過去給誠親王見禮。
承晚不想跪個凡人,卻無奈不得不跟着大夥一起磕頭。
等行過禮,誠親王自然要訓話一番,不過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勉勵話語,聽的人昏昏欲睡。
承晚盯着眼前腳下的草坪,正迷糊着,就聽臺子上驚呼一陣。她擡頭一看,誠親王本好好地,卻不知怎地忽的踩空一步整個人摔到一旁。
周圍的侍衛呼啦啦圍了上去,好半天才聽見誠親王納悶的聲音:“咦,怎麽回事?這裏明明有個臺階啊,怎麽會踩空呢。”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摔,但見誠親王中氣十足,身體無恙,衆人都松了口氣。
承晚心裏卻十分明白,一雙眼睛笑得如彎月一般。一個凡人哪能受得起神仙的跪拜,當然會腳下一軟再跪回來呀。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影響誠親王的興致,他依舊興高采烈等着觀賽。
清晖書院和中陽書院分立在球場兩側,哨聲一響,隆隆馬蹄聲起,比賽正式開始了。
中陽書院是傳統強隊,四個學子都長得人高馬大十分魁梧,一揮球杆球能飛的好遠。反觀清晖書院這邊倒顯得單薄許多,不過勝在配合默契,動作更加靈活,一時之間兩隊難分伯仲,賽事膠着起來。
比起這群凡人,承晚可真的算是個馬球老手了。其他人不過也就打了幾年馬球而已,承晚可是實打實的打了三萬年。她又身量嬌小,趴在馬背上貓着腰,舞着杆,總是能趁人不備過去偷襲得分,引得看臺上一陣一陣的叫好聲傳過來。
顧谙之策馬圍在她左右與她配合,再加上李複照防守得力,清晖書院逐漸占據上風,隐約有了奪冠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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