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靈氣
“啊!!!”
承晚慘叫一聲。
桑落被她吓了一跳, 捏着藥膏站在旁邊小心翼翼不敢碰她。
“嘶,太疼了。這藥管不管用啊,我怎麽覺得還是特別疼呢。”承晚一張臉皺成個大苦瓜。她伏在枕頭上, 露出後背白皙光滑的後背。
藥王的聲音從外間傳進來:“再神的藥也得有段時間才能見效, 小金蓮,你得多謝普化天尊只是對你小施懲戒而已。若是實打實的按照天規來,只怕你這會兒話都說不利索了。”
承晚悶悶的應了一聲:“是, 還得多謝您跑這一趟。我就不出去送您啦。”
藥王背起藥箱, 咂咂嘴道:“不用送了, 都不是外人,改日有空我去找你師父喝酒。”
“哎,您慢走。”承晚話音未落外面就已經沒了動靜。藥王是個急性子, 平日裏又忙, 整天風風火火慣了。
桑落細細給她擦好藥膏,又慢慢幫她把衣服穿好, 一邊收拾着藥瓶一邊嗔怪她說:“你瞧瞧你, 哪有看熱鬧還把自己給搭進去的。也就是天尊性子善, 只給你受了三下雷針之刑。”
承晚只覺得後背上有針密密麻麻的紮進神脈中, 随着她的動作不斷移動, 讓她坐不能坐卧不敢卧,又疼又麻又癢, 可真是難受極了。
桑落洗了洗手:“我那邊還有些事, 你自己好好療傷吧, 我有了空就過來陪你。”
承晚點了點頭, 又牽扯到神脈引起了一陣疼痛。她立刻乖乖坐好, 不敢再動。
桑落走後,無念閣安靜下來。
承晚揮手将無念閣的門窗封上, 開始閉關療傷。
她閉上雙眼,沉心靜氣,用将體內精純的仙氣運起,順着自己的神脈一寸一寸蔓延過去,給自己療傷。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她的身體一切如常。
當仙氣運行至心脈時,卻好似憑空又出現了另一股更為精純的靈氣,如清冽甘甜的泉水一下子撫過她的心脈。
承晚只覺得霎時間手腳輕快,身體輕盈。心口隐隐的痛感消失不見,就連自己的仙氣都被帶的更加靈動綿長。
嗯?
承晚睜開眼,滿臉疑惑。她很清楚的感覺得到,這股憑空出現的靈氣并非是自己的。
怎麽回事?
她再次閉上眼睛,這次她念訣将自己的元神從身體上剝離了出來,進入自己的神脈中,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承晚在自己的神識海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剛剛那股靈氣在哪裏。
真是出了奇,竟又憑空消失了??
承晚元神回身,坐在團蒲上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她想了半天只想出一條比較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這股靈氣是被比她更高深的仙法給隐藏在自己的神識海中的,貿然出現只是因為她心脈受損才出來為自己療傷。
承晚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她覺得自己心脈受損也許是當初被蒼濬刺中一劍的結果,可是為什麽平時沒什麽感覺,偏偏和赤焰交戰時才疼呢?
而且剛剛那股靈氣又是誰放入她體內的?
難道是大帝?這個念頭剛一出來承晚就自己搖了搖頭。
她與大帝素日親厚,若是大帝的靈氣自己不會認不出來。
承晚又仔細回想了番剛剛的感覺,十分确信這是一股她從未見過的靈氣。
真是奇怪。自從自己蘇醒之後奇怪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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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十幾日,承晚的身體才總算好利索。
她取了把水壺在院中澆花,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顧谙之的身影。
自己臨走時顧谙之那雙受傷的眼睛和晦暗的面容萦繞在她的腦海中一時之間揮之不去。
算算日子,自己離開凡間已有兩個多月,顧谙之這會兒大概也已經過了古稀之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頭子了。
承晚在心裏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不知道蒼濬的情劫歷過去沒有,一定很刺激。
想到這她又有些後悔,自己白在凡間待了那麽久,還挨了頓雷針之刑,結果連他的情劫都沒能看到,實在是有點虧。
承晚腦海中想象着蒼濬痛苦難過的模樣,心裏喜滋滋的,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澆花。
既然蒼濬再過幾日就要歸位,承晚在心裏盤算起長歲公主的事情。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的是長歲公主就是赤焰入魔的關鍵,只要能夠化解開這個心魔,赤焰身上的魔氣也許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消除。
現在最棘手的事情是桑落。
承晚一直覺得桑落當年飛升上仙飛升的很不對勁,她神脈上法力高深的封印也似乎說明了這一點。
承晚心中有個了大膽的推測,也許……桑落就是當年的長歲公主?
這個想法太過聳人聽聞,連承晚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桑落乃是東海鲛人族的公主,又是九重天上的仙君,若是赤焰入魔全是因為她的緣故,那這事可就大了。
天帝年幼時曾在東海避過難,所以對東海一直禮敬有加。不管這件事與桑落有沒有關系,只要有這樣的傳言傳出去,壞了桑落和東海的名聲,只怕東海上下絕不會善罷甘休。
承晚左思右想,又将各路神仙一一捋了一遍,發現這件事真的只有蒼濬能幫她。
好罷,好罷!她嘆了口氣,決定過段時間自己先去趟太一殿,找向辭旁敲側擊一番,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承晚看着滿院子旺盛的花草,心裏一陣冰冷,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感覺。
扶藍總是柔柔靜靜的,從不愛多言多語。當初她傷好之後承晚問她家在哪裏,想要送她回家,是她跪在地上啜泣自己孤苦無依,求承晚收留她,她願做個仙娥侍奉左右以報答承晚的恩情。
可沒想到,如花恬靜的面孔下是蛇蠍一樣的心。
承晚看着絢麗奪目的花草心底惡寒一陣。
她氣惱自己被扶藍欺騙,也氣惱自己長了個榆木腦袋,竟然連一點異樣都沒能發覺,若是自己早早察覺,赤焰當初就不會打上九重天來,自己也不會在筋疲力盡之時被蒼濬一劍刺死。
承晚又想起祝巫山下屍橫遍野的殘酷場景,多少天兵天将殒命在赤焰手中。她越想越氣,額上金蓮灼的她皮膚都有些疼。
她擡眼望去,院中朵朵盛開的花朵個個都像是扶藍的臉,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無知。
承晚怒不可遏,使勁一揮手,直接幾掌拍出。狂風裹挾過去,将院中所有花草連根拔起,七零八落掉的滿地都是。
她就這樣氣呼呼在滿目瘡痍的院子裏站了許久,久到雙腿都有些酸麻才逐漸平息了一腔怒火。
章尾山的雀鳥一族是嗎?承晚冷哼一聲,她遲早要讓他們為那些逝去的無辜生命陪葬才行!
院子裏亂的不行,承晚沒什麽耐心打掃,直接施了仙法讓那些殘花消失,院子裏只孤零零的剩了一汪清池,顯得太過素淨。
承晚捏決幻化了幾朵蓮花放進池中,又變了幾尾錦鯉,這才有了些生氣。
第二日承晚還在睡着,就聽院子裏幾聲驚奇的聲音傳進卧房裏來。
“哎?這院子怎麽變樣了?”
“是啊,我記得師妹這裏全是種的花啊,怎麽就只剩了一池蓮花了。”
好像是郁洺他們。
當初他們四人一起用了梵音神陣,他們三人是仙,修為不及承晚,所以這段時日也都在玉清府閉關療傷。
承晚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起床穿衣。
她急急忙忙绾發洗漱,待出卧房時郁洺他們三人已經自己在院中坐了下來,還泡了壺茶邊喝邊聊,絲毫沒有來做客的感覺,反倒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樣悠閑熟稔。
見她出來,君汝甚至還朝她招了招手:“師妹起來啦,快來坐。”
承晚哭笑不得:“你們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可有什麽事?”
華溫吃驚的說:“這還早?再過一會兒就該用午膳了,我看滿天神仙也就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竟還敢說是我們來得太早。”
郁洺給承晚斟上杯茶,一指旁邊好幾個大壇子,笑着說:“你的酒釀好了,正好今日無事,師父讓我們給你送過來。師父還特意囑咐了,要你千萬不要貪杯,更不要一個人喝酒,至少也得喊着司水仙君過來陪你喝才行。”
君汝在一旁搭腔道:“既然赤焰已經被重新封印,只等着天帝發落了。之前七萬年天帝有些輕視赤焰,總覺得一只燭龍而已,成不了大氣候,也許被封印山中不消幾千年就能自行消散,沒成想他非但沒消散反而還魔力更上一成。這回天帝可不敢再輕視了,估計等大師兄歸位之後天帝就會下旨命大師兄去處理了赤焰。”
華溫輕笑一聲:“要我說,天帝幹嘛非得等蒼濬回來呢,幹脆直接去祝巫山‘咔嚓’了赤焰不就一了百了了,省的還夜長夢多,再出些幺蛾子可怎麽辦。”
承晚“啧”了一聲,搖搖頭說:“天帝此人最重臉面,把自己的身份地位看得比什麽都重要,若是你谏言讓他親自出手對付赤焰,只怕他可真會氣死過去。”話音落地,衆人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起來。
閑話一會,君汝先辭行。如今祝巫山困境已解,他也該回去蓬萊仙洲了。
郁洺和華溫見狀也都起身告辭。承晚跟着他們一路出了無念閣,華溫擺擺手說:“你回去吧,不必送了,我們有空了再來尋你。”
承晚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尖說:“我也正好要出去一趟,去趟太一殿。還得多謝你們把我喊醒,不然我還不知道今日要睡到什麽時候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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