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試探

“這家的咖啡非常不錯。”端起咖啡杯喝了口,  龍川清源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由于經常熬夜，坂口安吾幾乎每晚上都會喝咖啡，相對的也練就了品鑒咖啡的能力。端起咖啡杯,  坂口安吾喝了一口,  微微再睜開眼睛,  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你絕對想不到泡咖啡的人是誰。”龍川清源前傾身子小聲說道。

坂口安吾看向那個黑皮膚金發的服務生,  這是什麽特別的人嗎？

“跟我們一樣。”龍川清源有些俏皮地眨眨眼。

坂口安吾上下打量着安室透,  如果是異能特務科的人他肯定認識，也就是說是卧底。在黑衣組織的卧底？

放在桌上的左手向前伸了一點，修長的手指擡起點了點安吾的手,  龍川清源朝着他眨眨眼。

坂口安吾心領神會，站起身走到前臺。

相撞、咖啡灑在他的身上、不經意間碰到衣袖與銘牌……

“怎麽樣？”龍川清源低聲問道。

“都是一些在咖啡廳打工的情節。”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擡起的手遮住了微動的嘴。

除了咖啡，龍川清源還點了一杯氣泡水，咬在吸管上含糊不清地說道，“也是,  工作服上的确不會有有用的信息。”

“他有什麽問題嗎？”

“有件事想拜托他。”龍川清源微微蹙眉。

之後，龍川清源将怪盜基德的事情告訴了坂口安吾。

聽到太宰治跟普通高中生有了接觸,  坂口安吾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和太宰治是朋友，但是他毫不懷疑太宰治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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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這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  所以本來想拜托他的。”龍川清源說道。

雖然只是個高中生，但怪盜基德的影響力非同凡響,  對他的處理上龍川清源需要謹慎一點。卧底來卧底去,  龍川清源最怕的就是政府內部有其他不法組織的卧底。也不是不信任安室透，只是需要謹慎一點。

畢竟異能特務科和公安是兩個系統，想要将這件事告訴公安中間需要走好幾步，那怪盜基德的身份在政府系統裏就不是秘密了。

暫時,  龍川清源還不想公開怪盜基德的身份。

“我可以多來喝喝咖啡。”坂口安吾毫不介意地說道，這裏的咖啡不錯，東京和橫濱之間的距離幾乎忽略不計。

“安吾，最好了！”龍川清源眼睛一亮。

不過再次來到咖啡廳倒是讓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過安室透組織的事情。

一份接着一份甜點下肚，坂口安吾微微皺起眉頭，“你吃的太多了。”

“多嗎？”龍川清源低頭看了看空盤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太多了。”坂口安吾語氣篤定地說道。

“好吧，你說得對。”龍川清源放下手中的小勺子，之前跟甜食狂魔一起出去吃東西完全沒覺得自己吃得多，不過安吾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真的多吧。

仿佛只是來吃了個下午茶，龍川清源和坂口安吾離開了。

“安室君，我還會再來的。”離開時，龍川清源朝着安室透眨眨眼，“你真的不考慮自己開家店嗎？”

身為一名公安能夠做出這麽美味的咖啡和甜點，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後開張一定叫你。”安室透笑笑。等以後退休自己開家店，他的确有考慮過，不過本來是打算四個人開一家的。

走出波洛咖啡廳，龍川清源就拽着安吾去買衣服了。

“其實我覺得不需要，而且我們倆在外面要是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坂口安吾還想掙紮一下。

“有什麽關系，之前太宰還推薦我找新歡呢，要是被看見我就說我們在約會。”龍川清源不是很在意地說道。

剛說完，意識到有什麽不對，龍川清源有些尴尬地松開抓着坂口安吾的手，尴尬地側過身小聲說道，“剛剛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差點忘記安吾喜歡他了，跟安吾說這種話他不就是個人渣嗎！

一向主動的青年退縮了，在陽光的照射下坂口安吾的眼睛有些反光，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伸手抓住收回的手腕。

“不是要買衣服嗎？走吧。”

龍川清源被拉着往前走，踉跄兩步走到安吾身邊，然而被握住的手腕還是沒有松開。

“手……”龍川清源小聲說道。

話音剛落，坂口安吾就松開了手，帶着繭的指尖擦過手腕裏側細嫩的皮膚，讓龍川清源熱不住縮了下手，趕忙将手背到身後。

“很久以前我就想問了。”坂口安吾突然開口道，“如果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該怎麽辦？”

“我？”龍川清源怔愣地眨了眨眼，“不會吧？”

不想接受別人的喜愛，自然的龍川清源也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什麽人。

“喜歡這種心思是控制不住的。”坂口安吾向左側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我……”龍川清源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假如有天他喜歡上一個人，他有自信那個人肯定也會喜歡他，但是這是真的嗎？

看他眉頭微蹙的樣子，坂口安吾就知道他又在鑽牛角尖了。

嘆了口氣，坂口安吾的聲音嚴肅了幾分，“既然你不相信愛，為什麽會相信友情？”

“安吾……”龍川清源的聲音有些抖，“我們能不能不要聊這些話題了。”

“你懷疑我對你的友誼嗎？”顯然坂口安吾沒打算放過他。

人來人往的街頭有兩個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似乎都入不了兩人的耳，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過了許久，一只手揪住了坂口安吾的衣角，小到聽不清的聲音傳了出來，“我連這都不相信的話，還有什麽能相信呢？”

坂口安吾嘆了口氣，擡起手摸摸龍川清源的腦袋，掌心下被在太陽照耀下溫熱的發絲将熱度傳導到他的體內，他明白了清源的想法，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你的異能力非常受對方認知的影響，你應該很清楚對于知道你異能力的人來說，你的異能力效用會大大減弱。”

理性而帶着些許冷感的聲音傳入龍川清源的耳朵裏，清源擡起腦袋看向坂口安吾，隔着眼睛看不清他眼中的眼神，但是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這讓清源安心了不少。

“你說得對。”龍川清源點點頭，實際例子就在身邊，不管他調低了幾次安吾的好感值，下次見面總會漲回來。

知道他異能力的人并不多，家裏人、異能特務科的長官、坂口安吾、五條悟，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所以你沒必要把自己看得那麽重要。”坂口安吾的聲音沉了沉，更加冷淡了。

頓了頓，坂口安吾又再次說道，“你的異能力并不能完全操縱情感。按照你的想法，我應該懷疑記憶都是虛假的。”

“那根本不一樣。”龍川清源有些委屈地說道。

雖然強行撕開傷口的行為有些殘忍，但是五條悟說得對，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琥珀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怔愣與迷茫，顯然龍川清源現在還沒回過味來。

“走吧，買衣服去。”坂口安吾說道。

“等等……”龍川清源眨眨眼沒有反應過來，這話題轉變也太快了。

這兩件事放在一起就導致了，買衣服時龍川清源總是給安吾挑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比如說複古花紋沙灘衣、暗黑系叛逆蝙蝠衫、嘻哈風服飾……

“先生，這些衣服恐怕不太适合這位客人。”一旁的導購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知道。”龍川清源輕哼一聲，“來試試這件仿中世紀貴族波浪蕾絲禮服。”

坂口安吾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接過衣服，這樣的刻意刁難他早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有所覺了。

買了一堆根本不能穿的衣服回去，坂口安吾提着袋子沉默地推了推眼鏡。

“下次出來你穿那件可愛的兔子裝吧。”龍川清源笑得異常燦爛。

“我覺得更适合你。”坂口安吾木着臉說道。

龍川清源也沒指望坂口安吾真的穿，很快話題就轉到了其他事情上。

回到橫濱，兩人分開後，之前安吾說的話逐漸回到了他的腦海裏。

低着腦袋緩緩走在海堤邊，龍川清源的腦袋有些亂，很多想法交織在一起變成一團亂麻，無法從裏面理出一條明确的線來。

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龍川清源長嘆一聲。

“為什麽安吾要說這種話啊。”語氣中滿是埋怨的意味。

沒有讓他糾結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琴酒大哥？”

“我找到雪莉了。”琴酒的聲音裏滿是興奮的神色。

一瞬間，混亂的情緒全都被扔到腦後隔離了起來，理性占據了腦海，現在不是想那麽雜七雜八事情的時候。

“在哪裏？”龍川清源好奇地問道。

“兩個星期後的鈴木快車她會在。”琴酒的聲音裏難掩興奮，“我和伏特加在名古屋終點站等着，等列車進站就炸毀整輛車，你去車上控制局面。”

“這件事應該其他人會去吧，比如波本？”龍川清源試探性地問道。

“他不可信。”琴酒冷哼一聲，顯然如果可以他很想自己去。

“大哥之前不是想抓住雪莉嗎？”龍川清源問道，“為什麽現在想要……”

“時間拖太久了。”琴酒的聲音低沉了些，“殺了她算便宜她的。”

龍川清源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在琴酒的心裏估計只有組織成員、無關人士、叛徒這三個選項了。

挂斷電話後，龍川清源查了下鈴木快車的事情。

考慮半晌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

“晚上有空見一面嗎？”

之後又給中原中也打了個電話，“中也先生，我可以請個假嗎？”

“鈴木快車？”聽到龍川清源的話，中原中也疑惑地挑了挑眉。

思考半晌，中原中也說道，“BOSS之前還說想休假出去玩，不如就做鈴木快車去名古屋吧。”

龍川清源的神情一僵，但也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