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不當朋友了

五條悟談起了正事,龍川清源想說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聽着五條悟的敘述，清源蹙起眉頭。

“你确定嗎？”清源問道。

“我猜他肯定活了很久，還對加茂家很熟悉,就找到了加茂倫憲,史上最惡術師。”五條悟說道，“我對悠仁的身份也很懷疑,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兩面宿傩手指的毒素，更別說他那樣吃下去數根,他的身體絕對不是正常人體質。你知道加茂倫憲做過什麽實驗嗎？”

“什麽？”清源問道。

“他讓一名特殊體質的女子懷上了咒靈的孩子，不間斷地，按照月份産下了九個嬰兒，這些咒胎還有部分存在咒高的庫房。如果他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那麽對悠仁的身體動點手腳也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結果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悠仁的母親在被确診死亡後又活了過來,之後她生下了悠仁。”五條悟說道。

思考半晌，清源猛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這事已經無法考證了,但是可能性很大。”五條悟點點頭,“兩面宿傩在千年前就已經被封印了,如果他真的和兩面宿傩有什麽關系，肯定不只是加茂倫憲。”

“他想要傑的身體,又跟那些咒靈厮混在一起，我猜他肯定是想拿傑的能力做些什麽,比如在關鍵時候吸收那些咒靈，為自己所用。”五條悟說道,“至于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只有等抓到人才會知道了。”

“那你有找到他在哪了？”清源問道。

“已經抓到尾巴了。”五條悟彎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清源的眉宇稍稍舒展開，這個外患一旦解決,他做起事來也安心多了。

“至于另一件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現在轉變心态，不要把我當朋友。”五條悟彎下腰在清源的耳邊低聲說道，“因為害怕你拒絕，我才一直沒有說，我怕我受不了被拒絕的打擊，我喜歡你，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暖風拂過耳畔，五條悟話語中的情緒是清源至今為止感覺到最濃郁的，濃郁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神微怔，清源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從五條家離開後，他們倆就斷了聯系，一直到五條悟到東京讀書，他們的聯系才重新開始聯系。

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小孩，五條悟已經是個青少年了，雙方都有自己的交際圈，接觸也并不頻繁。真的成為頻繁聯系的朋友反而是在夏油傑叛逃以後，那段時間五條悟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來，就跑來他這個無關人士這撒潑。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清源還是沒想通，他成年以後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五條悟對他的對待方式也沒發生什麽變化啊。

“不能說。”五條悟壓了壓清源的腦袋說道。

不能說，而不是不知道？清源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五條悟挫敗地嘆了口氣，說道，“我都吻了你這麽多次，你還覺得我是朋友，那我不當你朋友了。”

猛地睜大眼，清源想要辯解什麽，五條悟已經率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回到同學們面前，他們也就不适合再聊這種話題了。

所有人都閃爍着好奇的目光，想要知道他們倆偷偷去聊了些什麽。熊貓打量起清源，衣着沒有變的淩亂，嘴唇也沒腫，五條老師不行啊！想着，熊貓失望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禪院真希對着他腦袋就是一下，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黃色廢料了。

因為五條悟說的話，清源的視線一直在往虎杖悠仁身上瞥，他還沒見過兩面宿傩呢。兩面宿傩也非常給他面子，突然在虎杖悠仁的臉頰邊冒出來一張嘴，“你小子，看什麽看啊？”

虎杖悠仁猛地拍住臉頰，說道，“對不起，這家夥老是自己冒出來！”

“沒關系，我還挺好奇的。”清源搖搖頭，“他一直會這樣突然冒出來嗎？”

“上次悠仁死掉就是因為兩面宿傩突然占據了他的身體，然後掏了他的心髒。”釘崎野薔薇說道。

“上次你們都确定他已經死了？”清源驚訝地眨了眨眼。

“我們沒想到他還有生還的可能性。”伏黑惠點點頭。

清源看向五條悟，五條悟朝着他搖了搖腦袋。清源不禁笑着彎起嘴角，說道，“這麽說還是兩面宿傩救了他？看來他也沒表現得這麽讨厭悠仁啊。”

“真的嗎？”虎杖悠仁有些傻愣愣地眨眨眼。他捂着臉頰的手掌外側又冒出了一張嘴，破口大罵道，“那是不小心！我讨厭這個小子！”

之後，清源和五條悟兩人再次獨處的時候又談起了這個話題。

“你覺得兩面宿傩和悠仁關系怎麽樣？”清源問道。

“我懷疑他們倆簽訂了什麽契闊，但是悠仁完全不記得了。”五條悟說道，“你今天這麽問，我更加确定了。”

“得弄清楚他們倆到底簽訂了什麽契闊才行。”清源望着五條悟眨了眨眼，“讓我來試試。”

五條悟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在附近守着的。”

晚上，虎杖悠仁的房門被人敲響，以為是伏黑惠，虎杖悠仁打開了房門，沒想到站在外面的是龍川清源。

“我可以進來嗎？”龍川清源問道。

虎杖悠仁有些怔愣地點了兩下腦袋，讓開身子讓清源走進來，他不知道龍川清源這麽晚來找他有什麽事。伏黑惠不是一個話多的，虎杖悠仁對龍川清源的印象全部來自于二年級生，他是五條老師的緋聞男友這件事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五條老師不靠譜的地方很多，但是比起其他人，他還是很尊敬的。面對五條老師的緋聞男友，虎杖悠仁也不禁拘謹了起來。

以伏黑惠為切入口，龍川清源與虎杖悠仁聊了起來，話題逐漸聊開去，虎杖悠仁也慢慢放松了下來。話題引到了兩面宿傩的身上，虎杖悠仁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直到熄燈時間，龍川清源才離開。

一直等到12點多，虎杖悠仁的房門再次被打開，龍川清源走進漆黑一片的房間，走到床邊。虎杖悠仁正在睡覺，好像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等了幾分鐘，沒有異常發生，龍川清源轉身準備離去，這時候異象突起，虎杖悠仁的身上出現花紋，他睜開眼從後頭勾住清源的脖子，一帶，将他壓在了床上。

“鬼鬼祟祟的，煩死了。”

他張口的語氣一聽就知道不是虎杖悠仁，清源望着他露出驚訝的神色，“兩面宿傩？你可以自由出入？”

“哼，這有什麽難的？”兩面宿傩冷哼道，湊到清源的身前嗅了嗅，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你身上帶了什麽好吃的東西？”

“沒有啊。”清源不解地眨了眨眼，“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兩面宿傩打量了他半晌，直起身，說道，“你倒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樣的情況遇到了好幾次，已經害怕不起來了。”清源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說說。”兩面宿傩感興趣地問道。

于是，清源就把自己被綁架的經歷說了出來，不得不說他的經歷異常豐富，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清源站起身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故事還沒講完呢！”兩面宿傩不滿地抓住清源的手臂。

“再待下去，五條悟會找過來，你也不想遇見他吧。”清源說道。

兩面宿傩咧開嘴，說道，“我不怕他。”

“但是，現在你打不過他。”清源神色冷靜地說道，“你應該也不想輸吧。”

“你！”兩面宿傩氣得抓住清源的脖頸，手指縮進，将他舉了起來。

下一秒，房門被踹開，五條悟闖了進來。虎杖悠仁的身子癱軟地倒在地上，他身上的花紋消失了。清源咳嗽着跪坐在地上，直到五條悟把他拉了起來，五條悟說道，“你幹嘛挑釁他，他差點把你殺了。”

“不，他沒想殺我。”清源摸了摸脖頸，說道，“他的力道太小了。”

五條悟拉着清源就要離開，清源頓住腳步看向躺在地上的虎杖悠仁，五條悟語氣不爽地開口道，“就讓他這麽睡着吧。”說完，也不等清源的反應就拉着他離開了。

五條悟推開了隔壁伏黑惠的房門，還未睡的伏黑惠看見兩人回來松了口氣。

“太亂來了。”伏黑惠皺着眉頭說道。

“至少我們證明了兩件事。”清源輕松地笑道，“兩面宿傩可以不顧虎杖悠仁的意志自由出入，相對的，他應該沒辦法随意的殺人。”

“這是虎杖跟他簽訂的契闊？”伏黑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簡直是亂來！

“你也不要怪悠仁了。”五條悟聳聳肩，“他老妖怪都活了多久了，要是他想，悠仁還能抵抗不成。這件事你裝作不知道，不要露餡了。”

“你也早點休息吧，不要想太多，天塌下來有五條悟頂着呢。”龍川清源笑着說道。

接下來的話題不适合在伏黑惠面前說，兩人離開了宿舍樓。

空曠的校園內，五條悟說道，“兩面宿傩想要自由出入，他肯定有什麽計劃。”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悠仁跟我說了那天在少管所發生的事情，惠可能有自毀傾向，你多注意一下他的心理狀況。”龍川清源說道。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啊。”五條悟摸了摸後腦勺長嘆了口氣。

看了看五條悟，龍川清源不禁笑了笑，“算了，你也不适合幹這種事。”

“所以你幫我幹，嗯？”五條悟攬過清源的肩，湊到他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