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1)

沉默是今晚的方特助。

方特助簡直無語望天,所以,總裁失憶這七年還真是一點沒耽誤,結婚、生子、搞融資。

方特助不得不佩服,“您的時間管理能力真的太強了,我實在自愧不如呢。不過我太太您也見過,是我大學同學,成婚後她一直替我照顧家庭,我們分工合作過得很愉快,不知道總裁太太……”

傅明津擡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擲地有聲:“她是個非常溫柔賢惠的女人。”

溫柔——向來先跟人講道理再動手。

賢惠——因為常年節食,總把食物留給他吃。

方特助恍然大悟,也只有溫柔賢惠的女人才能征服總裁這顆冰冷的心,果然,總裁連找老婆都與衆不同,這年頭溫柔賢惠的女人可不多了,就是他太太也時常要手握板磚跟他好好講道理的。

提到郁甄,傅明津擡眸看了眼時間,按照行程,這個時間點,郁甄應該已經坐上了回程的飛機,而他的父母也會于後天到達。

第二次綜藝錄制,郁甄收獲了曬黑的粥粥一枚,明顯變瘦的偶像一枚,關系變好的姐妹三枚,還有一個經常和她發微信要粥粥照片的忘年交一枚。

郁媽媽怕郁甄錄制綜藝勞累,就讓溫迪直接把粥粥送去她那邊。

想當然,郁媽媽這麽安排也不是毫無理由的,郁媽媽最近從張阿姨那得知女兒女婿的感情,正在持續升溫。

現在國家放開了二胎限制,郁媽媽自己愛美只生了一個孩子,實在沒有催生的資格,她對二胎沒有太大的執念,可她希望女兒女婿感情和睦。

平時家裏有粥粥還有阿姨們打擾,倆人想培養感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郁媽媽體貼地把粥粥帶走,讓郁甄和靳文彥兩個人在家沒羞沒躁。

再說粥粥明天就要開學了,新學期開學需要鋪被褥,準備濕巾、毛巾、手工用具,郁媽媽怕郁甄忘東忘西,幹脆自己替粥粥全部弄好了。

所以等到保姆車在家門口停下,郁甄一個人拎着行李箱從車上下來。

郁甄疑惑地打開密碼鎖,望着黢黑靜谧的一樓,終于知道那種奇怪的感覺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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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醒後到現在,哪怕倆人關系再焦灼,靳文彥也不會忘記給她留燈,可今天,別墅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光亮,這個時間點靳文彥不可能睡着了。

哪怕她再馬大哈,這時也感覺到不對了,難道因為她的覺醒改變了劇情,使得男主提前恢複記憶認親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連女主都提前下線了,男主提前幾天恢複記憶,根本不算什麽大事。

啪!

行李箱掉了。

郁甄手抖得比食堂打飯阿姨還厲害,哆哆嗦嗦地去開燈。

果然,家裏空空蕩蕩不見人影!主卧室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人住,悶得一股熱氣。

此刻郁甄腦子裏就有一個想法——

完犢子了!家人們!到嘴的鴨子飛沒了!人傻錢多的起點男主攜款逃跑了!

郁甄躺在床上,已經什麽力氣都沒有了,她滿臉喪氣的給喻雲溪發了微信:“我老公跑了!”

喻雲溪:“什麽!你老公和小姨子跑了?”

郁甄嘆了口氣:“姐妹,我是認真的,你知道到嘴的鴨子飛了是什麽感覺嗎?姐妹我馬上就要變成失婚婦女了!”

喻雲溪:“什麽?你要變成失足婦女了!”

郁甄:“……”

郁甄:“你在幹嘛?”

喻雲溪:“和體校帥哥聊人生呢!你老公怎麽了?”

郁甄:“跑了!”

喻雲溪:“不就是跑了一個男人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微信上還有882個帥哥,咱一晚寵幸一個,別怕,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沒腿的男人。”

郁甄躺在床上開始懷疑人生了,起點狗男主是認為不給錢不算嫖是吧?那是白嫖!這些年狗男主白嫖了郁家多少頓飯?

一分錢不給就想離婚?行!那就跟你算算賬!郁甄火速掏出計算機,噼裏啪啦狂算一頓,這些年的房租、水電費、養娃費用、車馬費,總之不能讓狡猾的男人占一點便宜。

等郁甄算完才驚訝地發現,這些年靳文彥根本沒花郁家幾個銅板,再說以男主的身家能在乎這點錢嗎?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男主是有錢的,會回歸港城當他的霸道總裁,可我不知道男主會提前跑掉!

郁甄被氣到了!

行!你不仁我不義!

車流如織,等到傅明津的汽車停在玫瑰園門口,已經是四十分鐘後的事了。

加長勞斯萊斯被門衛老楊攔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傅明津冷峻的側臉,他一如既往的溫和:“楊叔,是我。”

老楊一愣,驚嘆地圍着那輛汽車轉了好幾圈,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老楊知道這輛車至少一兩千萬,這靳先生騎的不是小電驢嗎?

他經常來門衛室幫郁小姐拿快遞,怎麽忽然換車了?

“靳先生,您什麽時候換車的?呦!您坐後排可真威風,跟電視劇裏那些大老板一模一樣!”

老楊還是這麽幽默,傅明津與他很熟,耐着性子解釋道:

“就像您買彩票一樣,我應該算是得到了命運的饋贈。”

“您是中獎了嗎?能買這車至少得中幾千萬吧?您命可真好!我買了一輩子彩票一分錢沒中過呢!”老楊瞪大眼簡直難以相信。

傅明津聲音溫潤:“人總要有信念的。”

“您說得對,人呀總要有夢想的!”老楊連忙按了門讓汽車開進去。

傅明津晚上回來時已經八點多了,原以為她會在家裏等他,但找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掏出手機正巧看到她了一條朋友圈。

九宮格照片裏是她和九個男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郁甄穿着美背熱褲,畫着精致的妝容,在燈光的照射下美到奪目。

側面、正面,露腿、不露腿的,每個角度都堪稱完美,只是表情有些喪喪的,看着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不過郁甄似乎不了解男人,以她的美貌,越是擺出這副高冷不易親近,越讓男人有征服欲,是以照片上的男人都眼睛放光地盯着她。

傅明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人群聚集的地方還是要少去,否則有傳染疾病的風險。更何況是一晚與九個男人接觸呢?所以他第一時間打了喻雲溪的電話。

喻雲溪接到電話時差點吓破了膽,畢竟靳文彥看着沒什麽脾氣,可眼神總是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喻雲溪想了想接了起來:“喂。”

傅明津溫聲問:“郁甄喝酒了嗎?”

喻雲溪瞥了眼快喝大了的郁甄,莫名咽了口唾沫,“喝……喝了,不過今天朋友酒吧開業,她就是來捧個場。”

傅明津颔首,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溫聲道,“我現在去接她。”

“不用!不用!我帶了司機,我送她回去!”

喻雲溪挂掉電話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男人緣巨好的小祖宗,說實話,她要是靳文彥也不放心讓郁甄出來玩,就這臉蛋這身段,這酒吧裏的男人哪個不是兩眼放光?

好在,她是郁甄永遠的護花使者!

除了她自己,決不允許別人染指郁甄!

說起來喻雲溪是有些怕靳文彥,她戰戰兢兢地把郁甄送進門,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大小姐終于玩嗨了回家,已經快十二點了,傅明津足足等了四個小時。

郁甄走進家門看到樓上有燈亮,雷達動了,家裏進賊了?她抓了抓頭發,沒換鞋就走上樓,推開門就看到傅明津正坐在床上看書。

室內燈光有些昏暗,他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神情專注,聽到推門聲後,緩緩擡眸,聲音低沉暗啞:“回來了?”

郁甄喝醉後容易斷片,今天跟喻雲溪出去,為了保護自己,只喝的半醉。

是的,她認為她沒喝醉。

她進門後踢掉了高跟鞋,赤腳倚在門框上,側身對着他,手指在門上摳啊摳的,一副“小公主正在生氣,你這個狗男人還不來安慰我”的可憐模樣。

傅明津慢條斯理地放下書,牽着她的手下樓,給她倒了杯溫水。

喝完水,郁甄覺得靳文彥好像回來了一些,她蹙了蹙眉,鼻子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吸了吸。

“我聞到了負心漢的味道,你說!是不是你!”

傅明津捏了捏眉心,以前郁甄經常喝醉回家,可彼時倆人不住同一屋檐下,她并沒有撒酒瘋的條件。

他耐着性子解釋:“我剛洗完澡,身上什麽味道都沒有。”

“不是!就是你!”郁甄靠在他身上,卷發垂落在身後,手将他的襯衫扯開,露出線條明顯的胸口,而後對着他嘤嘤嘤哭了起來,“唔唔唔,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傅明津:“我沒有。”

“你為什麽沒奶?你還是男人嗎?嗚嗚嗚嗚~~~不行,我就要喝奶!”

郁甄說完,一把跳到他懷裏,摟着他的脖子,腿勾在他腰間,憑借着二十多年的舞蹈功底,成功cos了一把樹袋熊,并且,是任傅明津怎麽扯都扯不下來的那種。

郁甄會跳鋼管舞,給她一根鋼管就能撬動地球,更何況是給她一個男人呢?她勾着傅明津的腰,下巴微擡往後仰去。

她今日精心打扮,妝容精致,睫毛撲閃,唇色也亮亮的,像剛吃完水蜜桃。

是傅明津沒見過的風情萬種。

傅明津喉頭微動,在多次努力無果之後,只好頭疼地将她擡高一些,單手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郁甄不依不饒,在他下巴上聞了聞,哭唧唧喊道:

“啊啊啊!就是你!我都聞到你身上負心漢的味道了!你還不承認!你這個壞蛋!”

以傅明津的沉穩,還不至于對着一個撒酒瘋的女人講道理,更何況她連叫他産奶的話都說出來了,他姑且相信她是真的醉了。

他一派鎮定地抱着她進了卧室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調好水溫,耐心勸道:

“甄甄,進去洗洗,有什麽話等出來再聊。”

郁甄吸吸鼻子,眼睛閃爍,慘兮兮地問:“一定要洗澡嗎?你幫我洗好嗎?”

傅明津喉頭微動,聲音暗啞,“自己的事自己做。”

“哦!”她好慘!奶喝不到,澡還要自己洗。

傅明津隐約記得女人都是要卸妝的,他從洗漱臺上的上百瓶護膚品中,艱難地挑出帶有“卸妝液”字樣的卸妝産品,摸索着替她洗掉臉上的妝。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怕力道重了弄疼了她,還好郁甄這時格外的乖,閉着眼任他摸索。

女人到底是畫了多少東西在臉上?她其實沒必要這麽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傅明津終于把她臉上的妝容卸完時,才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正要出去,郁甄卻伸手把胸墊掏出來往後一扔,随即長長松了口氣。

落在地上的物品讓傅明津後脊一僵,眼看着她就要拉開裙子的拉鏈,露出完美的弧度側影。

他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默默退了出去。

傅明津坐回床上又拿起剛才的書,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眼睛盯着書本卻視線失焦,許久看不進一行字,這對他而言是破天荒頭一次。

浴室裏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偶爾還伴随着她的歌聲。

從《小毛驢》唱到《一分錢》,看得出來,今晚的郁甄喝醉後夢回了小學,不過比起剛才還是有長進的,好歹沒追着他要奶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了。

走到體重秤前站了上去,這是她每日睡前的習慣。

忽然她猛踹體重秤,氣得嗚嗚直叫:“老公!它壞了!它壞了!它偷偷重了兩斤!”

事已至此,傅明津已經能面不改色地颔首,“是,它壞了。”

“我就知道!”郁甄抿着嘴一副被體重秤氣哭的表情。

傅明津面不改色地拿起一旁的毛巾,幫她擦拭着頭發,她頭發濃密,打理這頭秀發花了不少功夫,每天洗吹都是一項大工程,難為她有這樣的耐心。

他又用吹風機幫她吹幹,郁甄開始還算配合,後來就漸漸失去了耐心,“我不吹了!”

“不吹會頭痛。”

她抿抿唇,總算聽話了。

吹好已經是十幾分鐘後的事了,郁甄洗完澡又快活了,等她躺下後,傅明津才掀起薄被睡在她身側,誰知剛睡下沒兩分鐘,郁甄就摟住他的腰往他懷裏鑽。

傅明津縱然紳士,卻不至于把人推開,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十分享受她的投懷送抱。

不過,她很快跳了起來,頭發亂了一臉,咧着嘴哭道:“唔唔唔……對不起!!對不起!!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是故意要非禮你的的!你不要抓我坐牢!!”

傅明津:“……”

他終于無奈地嘆了口氣,耐着性子安慰這個小酒鬼,“不會抓你坐牢。”

“是嗎?你人怎麽這麽好?比我老公好多了!”

郁甄委屈唧唧地鑽到被子裏,眼珠子滴流亂轉,最終閉上眼,很快陷入沉睡了。

這真是混亂的夜晚,直到她徹底消停,傅明津才松了口氣。

他将被子拉開,露出她白皙的臉蛋,最終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溫聲道:

“這是利息,甄甄。”

天光大亮,等郁甄徹底從昏睡中醒來時,已經早上十點多了,她腦袋昏昏沉沉,神志也不清醒,好在她沒有社死的擔憂,因為她喝醉後向來會斷片,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但是隐約記得昨晚傅明津回來了,枕頭上還有他掉落的頭發。

喝酒後誰不是一臉喪氣?

郁甄面無表情下樓,發現島臺上留了一包解酒丸。

張阿姨走出來笑道:“靳先生對你真好,知道你喝醉了特地叫我替你煮點養胃粥,還買了藥留下呢。”

看來張阿姨也被狗男主的外表騙了。

她不自然地吃了片解酒藥,喝完粥胃裏總算好受一些。

“你看到他了?”

“沒有,他早上給我打了電話,我買完菜回來時,他已經走了。”

郁甄在家閑得無聊,無意中翻了翻朋友圈,這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連發了兩條朋友圈。

狗男主還給她點贊了!

昨晚郁甄朋友酒吧開業,她和喻雲溪一起去送花籃消費支持,正巧朋友請了一些網紅來助興,組織合照之際,朋友就替她和喻雲溪拍了一些,她當時喝了幾杯順手就發了。

現在想想,她現在好歹小有名氣,要是被有心人造謠可就不好了。

想了想,她把朋友圈隐藏了起來。

因為宿醉的關系,郁甄在家窩了一整天。

明月高懸,門鎖響動。她正在島臺前追劇,看到他進門,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

呦!狗男人還知道回家呢!難道是回來收拾衣服呢?

郁甄越想越覺得可能,反正他們睡也沒睡,除了粥粥就沒有其他財産糾紛了,倆人甚至連結婚證都沒有。

這也太小氣了!家産幾千億,連幾件舊衣服都舍不得丢!活該你發財!

傅明津換了鞋走進來,慢條斯理地将西裝外套放在椅子上,廚房頂燈的冷光落在他身上,使他多了種斯文禽獸的氣質。

郁甄忍不住偷瞄了幾眼,總覺得幾天不見,眼前的男人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靳文彥沉穩內斂,性格溫和,平日一舉一動都堪稱紳士,雖不算富裕卻離生活很近,也是郁甄同睡一張床的,近在咫尺的丈夫。

傅明津雖則只是換了個名字,可他穿着合身的定制西裝,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人時眼神有幾分漫不經心,渾身上下洋溢着一種高不可攀之感。

頂級豪門的經歷和見識,使他比從前多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眼神也比從前更深不可測。

要說靳文彥是郁甄可以掌控的,那麽眼下的傅明津卻讓她有點心裏沒底。

總之,郁甄有點想靳文彥了。

傅明津擡眸,視線在她身上來回了幾次,才确定,幾天不見她似乎瘦了一些。以郁甄的體重再瘦下去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至少他認為健康第一位。

郁甄忍不住把白眼翻上天,就聽傅明津緩聲道:

“甄甄。”

誰是你的甄甄,叫那麽親!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恢複記憶了,也已經與我的父母相認,不過他們目前正在外地,明日才能回城,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約你明日與他們見個面。”

郁甄:???

狗男主是什麽意思?

約見面?确定不要去母留子什麽的?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要?

她快速在心裏做閱讀理解,狗男主這是要帶她共同富裕的意思啊?

作為破産千金,郁甄狠狠心動了!

像她這樣的土狗,雖然努力賺錢,但誰嫌錢多呀?她絕不會放棄一絲一毫薅羊毛的機會!

更何況是薅男人羊毛!

不過,郁甄雖然結婚多年,孩子都快五歲了,可她并沒有與公婆相處的經驗,如今生活中忽然多出兩位長輩,讓她內心有些許忐忑。

事實上,原著中提到過傅明津的母親傅夫人,傅夫人因為夫家家底厚,平日圈內宴會聚餐,她理所當然坐在C位上,是港城貴婦圈的頭一份。

她事業成功之餘不忘回饋社會,捐錢出力來做慈善,以大使的身份幫助女性和兒童。

她還很愛去街頭吃飯,民衆時常能拍到她跟市民拼桌,不說圈內人,就是港城民衆提起她也不乏佩服欣賞。

可以說傅夫人在港城有很好的聲望。

不過這一切在女主到來後便改變了。

傅夫人覺得原女主每天屁大點事就哭哭啼啼,以至于港城媒體經常捕風捉影,認為女主在傅家受了很大的委屈。

傅夫人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面對媒體抹黑不屑辯解,而女主每每被問到婆媳矛盾,總是以淚洗面,欲言又止,于是,傅夫人惡婆婆的名號就這樣傳了出來。

除此外,傅夫人非常看不慣原女主對粥粥的教養方式,在原女主送粥粥去青少年中心後,她曾出面幹涉,卻被女主不客氣地指責了一頓,傅夫人因此被氣得差點住院。

是以,原著中的傅夫人非常不喜歡原女主,得知郁甄去世後,傅夫人還曾親自帶粥粥來吊唁,并安慰郁甄的父母。

現在原女主不在了,郁甄和傅明津的關系又沒挑明,她也不确定未來婆婆是否會喜歡她。

郁甄在演技大賞中從未輸過,是以她迷惑擡眸,故作不知地等着他往下說。

傅明津來到她面前,俯視着她溫聲道:“如你猜測的那般,我出生富裕。事實上,我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傅明津,出生于港城傅家,讀在英國,七年前我因為集團內鬥,車禍墜崖失去了記憶。”

郁甄蹙了蹙眉,這些都是她知道的。

“我以前做過相關的夢,彼時我并不知道那是我曾經的記憶,如今才知道我身家數千億,是港城財富排行榜的首位。還記得我告訴過你買股票賺了幾百億的夢嗎?”

郁甄心都提了起來,仰着頭真情實感地追問,“所以,是真的嗎?你真的賺了幾百億?”

傅明津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又很快斂住了,他搖頭,“并沒有。”

郁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傷心太平洋了,“沒有幾百億?我還以為聽者有份,也想分一杯羹呢,看來是我對你期待太高了。”

“确實沒有幾百億,事實上,那家公司的股票我賺了三千億。”

郁甄:“…………!!!!!!”

老凡爾賽了這是!

郁甄現在需要來點帥哥幫她掐掐人中!

她今日頭頂紮了一束小揪揪,如今面色震驚地瞪大眼,嘴巴足以放下一顆柯爾鴨的蛋,傻乎乎地消化着這個消息,模樣着實有幾分呆萌,比傅明津想象中要可愛一百倍。

幾千億身家沒有帶給他的愉悅感,此刻郁甄帶給他了。

郁甄一擡頭就看到他眸中閃過的笑意,他平日深沉內斂,情緒從不外露,這是郁甄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

郁甄一秒嚴肅,破産千金沒見過那麽多錢,吃驚一下都不可以了嗎?他笑一笑就算了,竟然笑了這麽久,就連郁甄這樣臉皮厚的人,也不由被笑得有點惱火。

“喂!你差不多點行嗎?我不要面子的嗎?”

“抱歉。”他說着違心的話。

傅明津将她耳側的頭發攏到身後,溫柔至極,“甄甄,你知道我這人沒有太重的物欲,又奉行環保極簡的理念,衣櫃裏只有幾件合身的衣服,東西用壞了才會買新的,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我恢複記憶後有了新的苦惱。”

郁甄雷達動了,有錢人還有苦惱?

這種的苦惱她可以幫忙承擔嗎?

“我的錢太多了,這輩子恐怕是花不完的,需要一個幫我花錢的伴侶,替我承擔這份困擾。所以,我想邀請你……”

郁甄後脊一僵。

就聽他在耳廓緩緩開口,狀似撩人:“和我一起共富貴。”

郁甄:“……”

是的!我就是你的甄甄!

“這怎麽好意思呢?”

郁甄偏過頭45°角仰望天空,唇角上揚,拿出過年推壓歲錢的架勢,嘴上說着不要不要,眼睛卻往他口袋裏瞟,想看看傳說中的黑卡在哪個口袋裏。

傅明津深谙套路,掏出銀行卡塞到她手心裏,也拿出過年親戚塞壓歲錢的演技,對答如流:

“我确定是我逼着你,非要你同意的。”

可收壓歲錢這種事肯定不止一輪搶奪呀。

于是郁甄又演上了,她眉眼彎彎地笑:“人家說了不要不要,你怎麽非要給呀!”

傅明津沒想到給一張卡還得演上幾輪,不由無奈地摸摸她的頭頂,佯裝生氣,“怎麽?傅太太是不肯給我這個機會了?”

這人還挺上道,郁甄挑眉,得了便宜還賣乖,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既然你強烈要求,我也只好勉強同意了。”

傅明津這才松了口氣,“謝謝傅太太給我這個機會。”

郁甄笑着把卡片捏在手裏,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張黑卡充滿了不一樣的魅力!

據說這個銀行的黑卡要日均存款一個億才行。

反正郁甄這個土狗心動了!心狠狠動了!

她恨不得把這張黑卡供起來,沐浴焚香,日日瞻仰。

郁甄啊郁甄!你今非昔比了知道嗎?你完全可以支棱起來,當個混吃等死的富婆了!

郁甄還小人之心,不放心地确認了一下,“密碼是你夢到的那串數字吧?”

傅明津颔首,“密碼沒變,事實上我所有卡號密碼幾乎都是那幾個數。”

“哦。”

抄完10000遍後,密碼早已爛熟于心!問題不大!

郁甄眉眼彎彎,喜滋滋地親了親黑卡。

她錯了!傅明津一點也不陌生,他還是她的靳文彥!那個敬業顧家的好老公!

看到她終于喜笑顏開,不再以陌生的眼神盯着自己,傅明津才莫名松了口氣。

不知何時,他的情緒總是随着她起起伏伏,或許他如今最愛看到的,就是她的笑臉了。

拿到代表傅明津身家的黑卡後,郁甄在床上滾了幾圈,怎麽都睡不着,她忍不住拍了張照,發了條只有好友可見的朋友圈,配文——

老公工資上交。

這種事發朋友圈肯定有炫耀的嫌疑,可郁甄的好友分組裏只有郁媽、郁爸、爺爺、喻雲溪、傅明津五個人。

喻雲溪:“!!甄甄你搶劫了?好家夥!這可有判頭了!”

郁甄:“我老公的工資卡!”

喻雲溪:“工資卡?呵呵噠,你老公的錢是用卡車裝的不成?工資卡用黑卡?”

郁甄:“我老公是傅氏集團總裁傅明津。”

喻雲溪:“呵呵,我老公還是如來佛祖呢!”

郁甄:“……”

郁甄被她氣的呀!

郁媽媽看到女兒的朋友就炸了,特地發語音:

“甄甄你哪來的黑卡?女孩子結婚後不是不能交朋友,但一定不能走錯路!我再次申明,我有且只有文彥這個女婿!其他人一概不認!你想都別想!”

郁甄莫名其妙被媽媽訓了一頓,真的傷心了,做人好難哦,她就是想炫個富外加分享一下老公給自己工資卡這件事,怎麽一個兩個都不相信呢?

等傅明津濕着頭發從衛生間出來,看着他那副置身事外的斯文敗類樣,她被氣到了。

“都怪你,我就想炫個富,結果莫名其妙被我媽媽兇了一頓。”

傅明津聽到了郁媽媽的語音,坦白講結婚多年,郁媽媽對他一向不錯,哪怕在他從前落魄時,郁媽媽也從未輕待過他半分,是真心實意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的。

他港城幾個結婚的朋友都很少去岳母家,總覺得不自在,可傅明津很喜歡去郁甄的父母家。

郁媽媽說話向來輕言慢語,郁爸爸也是與世無争的性子,與他們相處總讓他從心底感到放松。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性格,才養成了郁甄這樣的性子。

傅明津擦着頭發,有些許動容,“等明日見過我父母,再邀請他們上門拜訪岳父岳母,我會告訴父母郁家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些年也對我很好。”

他忽然這麽認真,郁甄有些不習慣了,她咳了咳,“我爸媽都是好相處的人,也不用這麽認真。”

這一點傅明津是認同的,不過七年前老爺子救了他,讓他進郁家公司,又把唯一的孫女嫁給他,抛開救命之恩不談,他也從心底感激他們。

前些年郁甄愛去外面玩,不常回家吃飯,他便時常帶着粥粥去郁家,可以說他與郁家人的相處時間,遠比郁甄這個親生女兒要多許多。

這七年來他享受到的親情照顧,得到的家庭浸潤,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臺燈昏暗,傅明津按照習慣依舊翻開未看完的書,郁甄支着下巴奇怪地盯着他冷峻的側臉,聲音愉悅:

“傅總,你現在身家幾千億,但你怎麽一點反應沒有啊。”

傅明津擡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起初他也是震驚的,可恢複記憶後,他已經是傅明津了,豪車豪宅抑或是黑卡,都是他的日常生活,自然談不上欣喜。

說到恢複記憶,郁甄歪着頭有些好奇,不由坐起身,細長的雙腿微微彎曲着。

“小說裏都說恢複記憶時會腦袋很痛,你有會不會有腦袋炸裂的感覺?恨不得拿頭撞牆什麽的?”

傅明津竟然很認真地思考了片刻,随即緩緩摘下眼鏡。

傅明津有一雙很深的眼睛,若是被這樣一雙眼深情注視,怕是每個女人都逃不了的劫難。

昏黃的燈光讓郁甄産生了這樣的錯覺,是以她心湖微動,一時竟有種溺斃在他懷中的沖動。

好在她及時回神,忍不住咳了咳:“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傅明津沒有錯過她的神色恍惚,他唇角彎出很淡的弧度,原想告訴她自己并不會頭疼,話到嘴邊卻換了一種說辭。

“倒是偶爾會頭疼。”

“啊?真的嗎?”郁甄莫名有些懷疑,狗男主看起來再正常不過,怎麽會頭疼呢?

她腳指甲被涼鞋水鑽刮壞了一些,拿出指甲油準備補上。

“确實會,尤其是恢複記憶那一刻,七年前與這七年的記憶混合碰撞,難免會讓我有些割裂。比如說七年前其實我是不愛吃面食的,可七年後因為郁媽媽愛吃面食的緣故,我也改變了自己的飲食習慣。七年前我只喝冰水,如今卻也學郁老爺子養生起來。這種習慣的碰撞讓我有些許困擾,嚴重時會頭疼欲裂,恨不得……拿頭撞牆。”

郁甄忽然覺得這黑卡拿的有些燙手,正想着要不要當一個善良的女配,憐愛男主,誰知一垂眸就看到狗男主眼中閃過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對吧?狡猾的男人!”郁甄指着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抱歉,”傅明津說着違心的話。

郁甄歪着頭,亮出小白兔獨有的鋼牙,“行,那你躺下,我幫你按摩一下!”

傅明津有種不妙的預感,然則郁甄強行拉着他躺在她身邊。

她胡亂在他額頭上狂按一通,把他本就潮濕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

“好了!按摩結束,下面進入正題!”說着,郁甄就抓起他的手指,在他左手小手指上塗了個粉嫩的指甲油。

傅明津手指修長,塗着粉指甲油後泛着淡淡的珠光,簡直是手控患者的最佳福音。

傅明津無奈地按按眉骨,耐着性子道:

“郁甄,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你也知道,傅氏有上萬名員工,你想讓公司員工私下八卦,說傅氏集團的總裁是個變态嗎?”

郁甄噗嗤一笑,對自己的傑作頗為得意,她攤着手調皮道:

“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他們會覺得你平易近人,把你當成自家姐妹,以後有什麽新款顏色都會第一時間和你分享。”

她明明把人氣得咬牙切齒,卻如此得意,眼看着她又要繼續塗別的指甲,傅明津抓住她的胳膊,用了巧勁把她拉向自己。

于是,郁甄一頭紮進了他懷裏,她額前碎發浮動,眼中有細碎的星光。

傅明津嘆了口氣,意味深長道:

“還是傅太太會玩。”

郁甄:你不對勁!

傅董和傅夫人将于今日十點到達本地機場,其後趕去傅明津訂好的餐廳與之彙合。

傅董和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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