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赴約

——Master:好啊。

Master卻答應地格外痛快。

虞阮一愣,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握着手機等了一分鐘,對面也沒有撤回。他命令自己從崩潰的邊緣冷靜下來,深呼吸幾次。

——寶貝:……真的?

——Master:我舍不得騙你啊寶貝。

——Master:哭了是不是?不要哭了好不好,擦一下眼淚,老公心疼。

希望就在眼前,虞阮自動忽略了男人的噓寒問暖,繼續打字。

——寶貝:既然如此,請告知我删除軟件的方式。

過了一會Master才回複。

——Master:我們見一面,我就告訴你。

——Master:阮阮,我真的很愛你,我一直想和你面對面說說話,可我不敢,怕自己還有沒達到你喜歡的标準。

——Master: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虞阮在心裏冷笑,誰會喜歡你這種變态,卻也忍不住為這個條件心動。

如果只是見一面就可以擺脫這個噩夢,哪怕需要冒險,他也絕對會答應。

——寶貝:真的只要見一面,就可以了嗎?

——Master:我怎麽會騙你呢?

——Master:我想給你過生日,阮阮,我們在你生日那天見面好不好?阮阮的二十歲,我想親口跟你說生日快樂。

——Master:更想親口告訴你我愛你。

他的言語算得上誠懇,虞阮哪怕懷疑,也舍不得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斟酌片刻,試探性地發了一句“可以”。

——Master:阮阮真是太好了!

——Master:這個軟件本來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生日之後,可以随意處置它。

——Master:地點我早就選好了,寶貝,我們去這裏給你過生日。

對面分享了一個定位,虞阮點開看了看,地點大概在城郊,他沒去過。

沒關系。虞阮想。只要答應了下來,熬過了那一天,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他從床側挂着的收納籃裏翻出一把水果刀,雪亮的刀刃反着微光。

冰冷的眼眸從刀面擡起,虞阮摩挲着刀柄,只要那天Master做出什麽不軌的舉動,他會立刻刺上去。事後說是正當防衛,也能洗脫幹淨。

虞阮的一顆心漸漸松了綁,下床洗了個澡,帶上書趕去上課。

虞阮的生日在下周六,恰好放假,他度過了平穩的幾天,Master還是會發消息來說一些不堪入目的意淫,但虞阮心情平和,沒再因為它們崩潰。

這段時間他經常碰到江修晉,他們還選到了同一門選修課,只不過以前互不認識,所以沒有注意到對方。

江修晉真的是一個很熱心、善良的人,他參加了學校的流浪貓保護組織,每天有固定的時間去給人工湖旁的小貓喂食。

上次虞阮撞到他也不是因為他正在跑步,而是剛剛給小貓喂過吃的。

虞阮手不方便,江修晉便主動提出給他排隊打飯,在人山人海的食堂,虞阮只需要坐在占好的位置上,等待那個人從人群中出現,端來他想吃的東西。

他們越來越熟悉,虞阮感到久違的開心,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擁有自己的朋友,剛剛上大學時,他也懷揣着期待向往的心,可同寝室的陳嚣有自己的圈子,跟他沒有共同話題,軍訓後更是回來得越來越少,而在這段時間,班裏的同學也早就找到了自己的夥伴,不需要誰再插入,虞阮最終又成了一個人。

虞阮偶爾陪着江修晉去喂貓,坐在不遠處的長椅,看着少年在日光下溫柔的側臉,也忍不住笑起來。

終于到了星期六那天,Master邀請他吃午飯,稱自己已經買好了蛋糕。虞阮在袖子裏藏好那把水果折疊刀,打車前往約定的地方。

車越往約定地點開越偏,開過升降欄時,虞阮這才發現這裏是一個別墅區,很大,在半山腰上,每棟別墅之間相隔很遠,空蕩蕩的。

他有些不安,攥着手機許久,還是決定給江修晉分享定位。

虞阮:江修晉,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兩個小時之後聯系不上我,麻煩你到這裏找我,好嗎?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麽,就是對江修晉無比信任。

江修晉沒回複,虞阮猜想他可能一時半會沒看到,Master定位的那座別墅也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便收回了手機。

別墅有兩層,所謂的“窗戶”都是單層封閉性玻璃,沒有可以打開的地方,并且此刻都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從外面看起來有些陰森。

虞阮頓時心生退意,可已經到了門前,不可能就這樣離開。他握緊了手中的刀,鼓足了勇氣,下車往別墅門口走去。

別墅的密碼鎖上貼着一張便利貼:寶貝,密碼是你的生日。

虞阮眸光一動,便利貼在手中揉皺,丢在了地上。他輸入自己的生日,“滴”一聲,門鎖彈開。

虞阮握住門柄,緩緩拉開門。

室內一團漆黑,除了門縫透出的光,沒有一絲亮處。

他有些遲疑地邁進了門,玄關鋪了地毯,鞋子踩上去,聲響都被吞噬。

“咔噠”。

門在他身後自動合上。

別墅完全黑了下來。

就在那一刻,動物的第六感令虞阮敏銳捕捉到了極速靠近的威脅,他飛快拿出袖中的刀,刀刃剛剛彈出,他的手筋一麻,握刀的手瞬間脫力。

刀直直掉到了地毯上,連聲音都沒有。

一雙鐵鎖般的手鉗住他的兩只手腕,別至身前,接着腕上一涼,是手铐。

“生日快樂啊,阮阮。”耳垂灼熱,陌生的男聲貼着他的耳廓厮磨。

虞阮頭皮一麻,直到此刻才感覺到恐懼,他顫聲道:“你幹什麽!你說過只要見你一面,就會放過我的!你放開我!”

“還是這麽天真,”幽微的嘆息噴灑在鎖骨,“你是我的,我怎麽可能放過你的,放過了你,我就會死了。”

一副滾燙的軀體貼上虞阮,在他完全沒有發覺的情況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為0。

“不……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

濃郁的黑與炙熱的男性軀體包圍了他,像一個囚籠網住了他的生命,極度的恐慌讓虞阮眼淚失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別……啊!”

頭腦一陣暈眩,男人直接将他扛在了肩上,朝樓上走去。

血液齊往虞阮腦袋流,他眼睛發脹,維持着最後的鎮定,與男人商量:“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你想給我發多少信息就發多少,我每一條都看……也會回複你!我不會不理你了,好不好?你放過我好不好?”

男人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扭什麽?還沒到你扭的時候。”

一腳踹開門,虞阮被輕輕放在床上,雙手往上推,扣在了床頭的鎖扣上。

身上的襯衫紐扣被一顆顆解開,虞阮全身不可抑制地發起抖來,說話都連不成一句,氣息紊亂:“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

男人對虞阮的求饒充耳不聞,膝蓋死死壓着他的兩條腿,鼻尖從他的下巴一路嗅聞到鎖骨,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像發了情的獸,帶着一種病态的癡迷。

“好香,怎麽這麽香,”濕滑的舌頭舔上他細膩白嫩的皮膚,“你知不知道,從我第一眼見你開始,就被這香味迷死了。”

上衣被解開,乳頭一暖,含進了口腔,舌頭在乳暈周圍打着圈舔,舔夠了才臉頰一凹,用力吸住乳頭。虞阮疼得叫了出來,上半身掙動,想要逃開男人的亵玩。

“別碰我!別碰我!”虞阮崩潰得大哭,“你這個瘋子!變态!我不喜歡你!你滾啊!滾!!”

他知道這句話會引發男人的怒火,可他已經不想管了,被欺騙被強奸的憤怒與恐懼占據了虞阮的大腦,他想,大不了就是死。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誰知男人悶笑一聲,手掌貼着他的腰線細細撫摸,氣息噴在胸口,虞阮一陣雞皮疙瘩,“不要說謊了,阮阮。”

“我今天很開心,特別開心,因為你。”他又湊到了虞阮臉側,吻他的臉頰,“你怎麽那麽相信我啊,寶貝,我好開心。”

“你有病吧!”虞阮以為他是在嘲諷自己這麽好騙,拼命躲避落在臉上的吻,失聲怒吼,“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讓我惡心!”

“你知道嗎?我當時就硬了,直到你終于推門進來。我一開始是計劃想給你唱首生日歌,切塊蛋糕,再給你破處的,”男人自動屏蔽了他的話,自顧自說着,“可我等不及了。”

虞阮不知道他口中的“當時”是什麽意思,只覺得是男人又發病了。他的下巴被強制捏住,口腔裏伸進一條舌頭,纏住他的舌頭攪動。

虞阮惡心得快要吐出來,頂着男人的舌頭往外推,男人卻異常倔強,非要把他的口腔都舔一遍才舍得退出來。

“好甜,”他聽到男人說,“還是醒着的阮阮好,會反抗,會說話,可愛得要命。”

虞阮想破口大罵,男人一松開他的下巴他便一股腦把那些髒字全都罵了出來,幾乎用盡他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詛咒,而男人一聲不吭,直到他詞窮。

房間歸于平靜,虞阮聽到男人粗重渾濁的喘息聲。

“阮阮,阮阮,”男人聲音啞得不像話,他的手被捉起,按上了一個東西,“阮阮罵人的時候好性感,老公硬得快要炸了,你摸摸,你摸一下。”

虞阮這才知道自己摸到了個什麽,一瞬間喉嚨差點要真的嘔出些什麽,惡心的感覺在胃裏洶湧翻滾,他尖叫道:“惡心死了!惡心死了!你去死吧!!”

“好啊,我們可以一起死,一起去跳海吧,好不好?”男人居然認真地接話,“不然沒了老公,阮阮怎麽活下去呢?老公是你的一切啊。”

虞阮被捉着手脫下男人的內褲,陰莖彈出來,男人急不可耐地去蹭他的下體,氣息混亂,好像入了魔。

“我們一起死去,你的骨頭裏融進我的骨頭,交纏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開。”

“你滾!”虞阮失控地喊道,“你死了才最好!你死了我才活得更加開心!唔!”

一團布料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将他所有的話全堵了回去。虞阮意識到這是男人剛剛脫下的內褲,喉嚨發出怒極的嘶吼。

“我也不想的,可是阮阮不太乖了,”男人遺憾地嘆氣,将他的下身一件件脫光。

“聽話啊,老公給你開苞,從今天起,阮阮就是老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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