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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貌似又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之後,路席打字的速度逐漸慢下來。
他擡眸觀察了一下邊序的表情,還好,似乎沒什麽異常。于是路席頓時又變得坦然。
“我有點事情,要不你……”路席心中矛盾的很。
他現在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可是又怕自己走了就見不到邊序了。
“我陪你去吧,辦完事送你回家。”
看來今天邊序是不把自己送回家不罷休。
或許是因為前面發生了那種事情,才會讓他這樣堅持吧。
路席心中暖洋洋的,又覺得自己好像不太應該這樣,可他控制不住。
那麽問題又來了,辦完事該帶邊序去哪裏呢?
真的讓他送自己回家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在附近停下,又怕讓邊序起疑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邊序可沒有給路席猶豫的機會,直接了當地說:“走吧,我載你,去哪裏?”
“嗯?你還有車?”
“當然有……摩托車。”他眉毛上挑,堅毅的臉上浮現淺淺笑意,像是惡作劇後的得逞。
摩托車聽上去就很酷,可問題是……
“阿德喝醉了,我過去接他……我們還是打車過去吧。”自己有車但不能開,還真是有點難受。
“阿德?”這個名字過于久遠,明明和路席是同一天認識的,但邊序還是稍微花費點時間才找到關于「阿德」的記憶。
“對啊,就是我那個同事,你還記得嗎?”
真是的,哪有讓上司去接自己的助理?何況他還是總裁特助。
人家總裁特助無所不能,上刀山下火海樣樣能行。而自己這個總裁特助,還要總裁本人去給他擦屁股。
“行。”邊序欣然應允。
讓他載路席他樂意,再加上一個醉漢可就不行了。不是載不動,是不喜歡。
他們很幸運地很快就有人接單,于是兩人一同打車前往阿德所在的地方。
阿德喝酒的地方并不是很遠,車程也只要十幾分鐘而已。
一上車路席發現阿德又發了好幾條語音,他點開一一聽完,然後才跟邊序吐槽:“真是的,大半夜跑去喝酒。”
方才路席就是在回複阿德的消息。
這家夥也不知道抽什麽風跑去喝酒,可能是因為喝醉了,給路席發了一大堆消息,還都是語音消息!
因為在和邊序說話,所以路席直接轉文字,本以為這大半夜的大概是有什麽急事,結果一看,全部都是廢話。
還有一條語音是阿德帶着哭腔的話語:“路總,你能不能來接我嗚嗚嗚……”
還能不接嗎?
阿德在這座城市沒親沒故的,平時就是跟着路席走南闖北的,最親近的人就是自己。雖然總是使喚阿德給自己做事情,但是路席該給他的福利是一點都沒少。
如今阿德既然醉酒,也沒道理不去接他。
“可能心情不好吧……或許是失戀也不一定呢。”
“失戀?”路席摸摸下巴,“還真有可能,我看他最近魂不守舍的。”
他突然想到,“你失蹤一年沒有消息,該不會是因為失戀吧?”
“沒有,就是辦點事情。”邊序笑笑,并不打算告訴他真正消失的原因。
“辦什麽事情連句招呼都不打呢?”路席扁扁嘴,小聲嘀咕。
路總怨氣深着呢。
作為天之驕子,被人一直捧在掌心生活的路席,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敢這樣。
“以後不會了,我去哪裏都跟你打報告,嗯?”
因為都坐在後座,兩個大男人有點擠,所以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全部都噴灑在路席的耳根。
臉頰似乎被蒸騰的熱氣燒得些微有些發燙,路席聲音越來越小:“嗯,也不用這樣誇張吧,說一聲就行。”
對于路席而言,讨厭地是不告而別。倘若他有理由,哪怕再來個一年,也不至于讓他耿耿于懷。
“那你現在住哪裏?”
“暫時住賓館,等定下來了和你說。”
嘿,這下路總三言兩語又被哄好了。
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地,無論是路席還是邊序,都沒能想到要對方個聯系方式。
倒是前排聽了已久的司機忍不住開口:“那幹什麽一年了都不打個電話啊?你們沒有電話嗎?手機呢?手機買不起嗎?”
“啊?”路席和邊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茫然。
然後還是邊序先說:“我們之前都沒有電話。”
“那現在加一個啊!”
在熱心司機大哥的指揮下,路席和邊序交換了手機號碼。
沒等路席回過神,大哥又發話了:“還有那個微信,微信都加上,加上了就不怕找不到人了嘛。現在的小年輕真是,難怪結婚率這麽低……這談戀愛電話都沒有,靠飛鴿傳書嗎?”
“大哥您真幽默……不是,司機大哥你誤會了,我們就是朋友。”路席慌亂擺手,這司機顯然是想多了,他和邊序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什麽朋友大半夜的開房?別告訴我你們兩個人要去打麻将。”
“開房?什麽開房?你是不是搞錯了?”
“對啊,你這定位不是酒店嗎?”
酒店?聽司機師傅這麽說,路席打開手機,發現自己真的定位到酒店去了!不是司機搞錯,而是自己給的地址的确就是如此。
阿德在青藍酒吧買醉,青藍酒吧就隸屬于青藍酒店旗下,因為兩個店距離并不遠,所以自己沒注意,不小心就定位到酒店了。
“那個,我……我定位錯了,我不是要去酒店,我是要去這個賓館……不是,這個酒吧的!”
路席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越來越解釋不清楚。
倒是邊序還很淡定,“誰說朋友就不能大半夜去酒店?我們休息一下不行嗎?”
“哦。”司機先生表面上像是相信了,可路席分明借着車窗的倒映看到他的表情大概在說“我信你個鬼。”
大概是之前兩人的互動,着實不像個普通朋友的樣子。
好在車到的很快,不至于讓路席再煎熬。
但凡路長一點,他可能就要棄車逃跑了。
不然你怎麽跟邊序解釋,你是想去酒吧而不是去跟人家開開房呢?
“那個,往前走一百多米就是青藍酒吧了。”
人都下車了,路席還是不忘跟邊序解釋。
“我真的就是定位錯了,沒有想和你開房的意思。就算是開房也肯定不是做那種不純潔的事情,就是普通朋友嘛……”
邊序和他并肩行走,聞言停下腳步,促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語調略微上揚:“哦?什麽不純潔的事情?”
“就……那種……”
“哪種?路總說來我聽聽。”
他不知何時俯身,聲音有些澀啞,剮蹭着路席的耳膜和神經。路席呆呆地望着他,看着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他騰地一下彈開,雙手做防禦姿勢,擋在胸前,“幹……幹嘛?你想幹嘛?我是不會配合你的,你死心吧!”
他就像王國最忠誠的士兵在捍衛自己的領地,努力讓自己不丢失铠甲。可一旦敵人進攻過猛,英勇的士兵無法抵抗,只能被敵人絞殺,又或者是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看着車門打開,絕望地連哀嚎的能力都沒有。
可這次敵人沒有選擇進攻,反倒退後幾步。
“沒幹嘛,就是好奇罷了。”
或許是路席的過度反應,讓邊序沒有再靠近。
于是這段路忽然就變得沉悶無比。
路席內心是有點郁悶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剛才會那麽說。
明明邊序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調侃幾句而已。
他肯定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自己的反應過激,大抵是讓他覺得無趣了。
哎,路席是有點害怕邊序以為自己喜歡男人,疏離自己。
雖然邊序一直說他離開只是因為有點事情要辦,可路席總是認為,可能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關于自己。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思來想去,路席還是在進酒吧前跟他道歉。
說完他忐忑地垂眸等待邊序的回複,而邊序,也沒有讓他失望。
那只溫暖有力的大手輕輕地攬住他的肩膀,薄唇貼着他的耳根,溫柔低語:“應該我道歉才是,我只是想跟你開玩笑,沒有非要開房。”
“不是的,我願意,我願意和你開房!”
路席有點着急,以至于他沒有發現自己的音量提高了一倍。
即便酒吧門口只有小貓兩三只,也依舊被他的話語吸引地紛紛把視線投向他們。
看到是兩個男人,就更加起勁了,甚至還有人吹口哨起哄。
自己到底在說什麽鬼話啊?路席臉面盡失,急忙躲到邊序的臂彎裏,怎麽都不肯出來。
“我們先進去。”邊序紳士地摟着他,讓他的臉不露在大衆外面,帶着他進了酒吧。
“可以出來了膽小鬼,他們看不到了。”
“哼。”又被揶揄了,路席這次只是輕哼一聲,他不敢再說,越說越亂。
可是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才有點傻眼。
怎麽到處都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看到?而且不遠處燈光閃爍的舞臺上,還有個男人在跳脫衣舞……
阿德你幹什麽?為什麽來gay吧喝酒?
路席正在發呆,人群忽然傳來一陣歡呼,再回過神時,那個跳脫衣舞的男人已然來到他跟前,正對着他放電,嗲着嗓子說:“哥哥,你是0嗎?”
總裁勝負心忽然頓起,昂首挺胸道:“我當然是1了!”
作者有話說:
邊序:?你說誰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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