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1)
路席是去過很多高檔按摩店的。
當然要麽是正規的按摩店, 要麽就是他從來都不會點其他的服務,就只是單純按摩,所以他知道很多按摩裏面都是有抹精油這一項的。
有一次他沒點卻進來一個沒穿幾塊布的男人進來要給他摸精油,給路席差點吓壞了, 惡心的他一天沒吃下飯。
後來才知道還有裸着抹精油的, 并且是用身體抹……結束後會發生什麽, 可想而知。
本來路席是很排斥這種事情的, 但他認真想想, 倘若是邊序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呸呸呸,就算是邊序, 也要守住美色的誘惑!
所以路席堅決地表示,即便是邊序,也不可以不穿衣服給他抹精油!
“那我穿着衣服總可以吧?”
“啊,真的要按摩嗎?”路席本以為邊序只是随便說說, 可他的語氣像是竟然真的會按摩, 着實讓他意外。
“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路席表示很心動。
想到那雙寬厚火熱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頓時只感覺哪哪都是火, 哪裏都上火。
路席張張嘴巴差點就要答應了,好在他意志力足夠堅強, 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用了, 我幫你捏捏肩膀吧。”今天他這麽累了,怎麽能讓他給自己按摩?
但是自己可以給他按摩!雖然路席其實什麽都不會,但他決定為了邊序去學。再說了,捏肩膀這種事情也不難吧?
而且按摩是不是可以看到他脫衣服, 想到邊序那結實的胸肌還有他的六塊腹肌, 哦不沒準能見到八塊腹肌……
就算不脫也可以看到他的肌肉, 天哪,想想就想流鼻血。
按摩這個提議,真是太好了,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主意!?
路席情不自禁露出有些癡漢的笑容。真不是他太變态,滿腦子都是澀澀,而是邊序就很欲嘛!
“好,那待會你幫我捏。”對路席的主動讨好,邊序并沒有拒絕。
無論是路席還是邊序,都抱有不一樣的心思,所以兩人腳步都很快,不過多時便抵達邊序家裏。
由于玩游戲的時候滿身是汗,所以邊序要先去洗澡。路席也想洗澡,但他依舊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邊序又換了一套睡衣給他。
“今天新買的,中午洗過已經幹了。”他好像早有預謀,又或者是做好準備等着路席下一次在自己家留宿,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
路席接過睡衣,但是并沒有先行進去。
“不然你先洗吧。今晚你最累了。”他要先查一查怎麽按摩?
“行。”邊序沒有再推脫,率先一步走進浴室。
不多時路席又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這預示着邊序已經在裏面洗澡。
至于在外面的路席,他其實正在糾結自己要不要逃跑……
是的,逃跑。因為路席現在有些擔心自己萬一看到邊序獸性大發怎麽辦?這要是把他撲倒了,這樣那樣那結果可就不得了……不然還是走吧?
他想想,把睡衣放下,蹑手蹑腳走到門口,正打算開門的瞬間,邊序的聲音從浴室裏傳出:“路席,你在嗎?”
“啊,在呢。”路席吓得夠嗆,邊序該不會已經看穿自己的心事,所以才在這種時候叫自己吧?
他甚至懷疑邊序是不是在房間裏偷偷安安裝了監控……在打量一番并沒有看到監控之後,路席暫時打消了這個疑慮。
“怎麽了?”
“我浴巾忘記拿了,你幫我拿一下,應該就在右邊的衣櫃。”
邊序的衣櫃路席到現在還沒看到呢,于是頓時就忘記自己要逃跑的事情,屁颠屁颠過去開了衣櫃。
一打開他就被震驚到,不愧是邊序,連衣櫃裏的衣服都是這樣,所有都折疊的整整齊齊,一排一排疊放着。
“這裏沒有浴巾啊。”他還環視一周,并沒有看到類似浴巾的東西,扯着嗓子跟邊序說。
“右邊的衣櫃沒有嗎?”
“右邊……哦哦哦,我還沒看呢。”
這是一套組合衣櫃,右邊的櫃子路席還沒看過,于是他急忙打開,然後在一瞬間漲紅了臉。
右邊櫃子顯然都是更加私密的東西,路席一眼就看到了內褲,好幾條內褲,全部都是邊序的內褲……
“還沒找到嗎?”
“沒沒沒,沒有……”膽小的小鹿已經吓到結巴,趕忙把櫃子關上。
“哦,那我自己找吧。”
他不是在洗澡嗎?怎麽找?
沒等路席深思,浴室門「啪」的一下打開。那個高大的身影氤氲在水霧中,逐漸現身,直到路席可以清晰的窺見全貌,沒有穿衣服的邊序,脫光光的邊序。
路席整張臉「唰」的一下燒起來,從耳根到臉頰到脖梗沒有一處逃過。
看到了,他什麽地方都看到了!腹肌真的有八塊,還有人魚線……更可怕的是那個地方雖然也被他握住過,可還是第一次這樣直觀的感受到到底有多大?這麽大一個?捅進去會死的吧?
腦子裏胡思亂想,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交疊在一起。路席仿佛已經看見了那不可描述的畫面,而邊序卻坦然地從他身邊走過。
然後路席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依舊是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出來找浴巾。”
邊序毫不在意路席的眼光,在路過他身邊時還打開空調,“怎麽不開空調?是不是太熱了,你臉怎麽這麽紅?”
因為我看到你的身體臉紅,這種事情是可以說的嗎?
陸總雖然在邊序面前總是會腦子宕機,但此刻他還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努力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然後擡頭望天,假裝淡然地說:“哦,應該是因為天太熱了。”
此刻邊序已經走到衣櫃前尋找浴巾,找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原來浴巾挂在天臺沒收,所以找不到。
但他現在沒穿衣服,便只能拜托路席。
“能幫我去天臺上收衣服嗎?今天應該忘記拿下來了。”
“哦,好。”路席機械性的應答,根本不敢看他。
這種忙怎麽可能不幫,總不能真的讓邊序去赤身裸體的去拿浴巾吧,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邊序這個樣子……咳咳咳,不是這個意思,邊序這樣不穿衣服要是被鄰居看到會報警的!
自己只是為了讓他不被鄰居報警罷了。
邊序挂衣服的地方在三樓,沿着屋內的樓梯走上去就可以到了,打開通往天臺的門,按照邊序的指引。他摸到右邊有個燈按下,一瞬間天光大亮。
樓頂擺着好幾盆不知名的綠植,還有一些像是剛剛栽培的,有點像玫瑰月季之類的,他只掃一眼,沒敢再耽擱,急忙取了浴巾便下樓。
進屋之後邊序人已經不見了,路席正打算去敲門看看,浴室的門便被從裏面打開,于是他再一次看到了一個沒有穿衣服的邊序……
“找到了嗎?”
“喏,給你。”路席急忙把手上的浴巾遞給他,怎麽都不敢再看他。
邊序像是才剛發現一樣,勾起唇角,揶揄道:“怎麽害羞啦?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看的嗎?”
“難道你經常看別的男人嗎?”路席敏銳地抓住其中的關鍵句,鼓鼓臉轉過頭,似乎有些生氣。
但他的眼神依舊只敢落在邊序臉上,不讓自己的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邊序伸出手指捏捏他的臉頰,“你沒去過澡堂嗎?北方的澡堂都是這樣的,大家互相都可以看到。”
“我……我真的沒去過。”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澡堂這種東西,路席還真的沒有接觸。
哪怕是去北方出差,他也從來不去什麽澡堂。因為總裁都是住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哪裏需要什麽澡堂?當然就算是客戶邀請他去體驗搓澡文化,路席也從來不去,因為他真的很怕和其他男人有那種親密的接肢體接觸,只會讓他覺得惡心。
聽到邊序這樣說他突然還有些好奇,“那你們都光着在裏面互相看來看去嗎?”
想到邊序的身體被人看過,路席不由悲從心來。嗚嗚嗚,怎麽可以被別人看呢?當然他倒是忘記自己可是看了不止一次,而且今晚還如願以償看到了脫光光的邊序。
“那倒沒有,我都圍着浴巾,但是總有豪放的人會不穿衣服走來走去。”
聽到邊序沒有被人看光,路席心中好受了一點。
路席表情千變萬化,連邊序都無法讀懂。
不過今天逗夠了,他見好就收。
“我先去擦幹,等會你進來洗。”
“嗯,好的。我等你。”
怎麽這麽乖呀?
邊序心軟得一塌糊塗,在路席迷茫的眼神中關上門。他怕自己再晚一點,就想把路席拉進來一起洗澡。
等邊序再次從浴室出來時,路席正抱着那只小雞抱枕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可愛極了。
昏暗的燈光在他照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清淺的陰影,過分精致的五官,多了一絲柔和性。
唯有小巧的淚痣,即便主人沒有做什麽,卻依舊似乎在散發着蠱惑力。
邊序吐了一口濁氣,要刻意用手指掐住掌心才能克制讓自己不去多做一點什麽。
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走到路席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路席,醒醒,該你去洗澡了。”
“嗯……嗯?”路席哼唧兩下,一下被驚醒,猛地站起來,差點沒撞到邊序。
“我我我……我睡着了?”
“先去洗澡清醒一下,等會還要按摩呢。”
哦對了,路席差點忘記自己之前還說着要幫邊序按摩的事情。
“這就去。”他放下小雞抱枕,抱着睡衣走進浴室,沒注意到身後的邊序晦澀不明的眼神。
怕邊序等急了,路席淺淺洗個戰鬥澡就出來。
出來時發現邊序在正背對着自己看書,路席忽然就有點想捉弄他,他本想來個猜猜我是誰的游戲,可不知是地板有點滑還是怎麽的,整個人直接沖出去,撲到了邊序身上……
一陣天旋地轉,路席回過神時,自己正坐在邊序的大腿上,而邊序似笑非笑看着他,“怎麽?投環送抱呢?”
“不是,我想給你按摩來着!”
“哦,是坐大腿上按摩嗎?”
“怎麽可能,我可是正經按摩!”
對于邊序的調侃,路席一點都不買賬。
他霍然起,身居高臨下看着邊序,俊臉寫滿了嚴肅,仿佛在用眼神告訴邊序,這位客人你不要多想。
随後他清了清嗓子說:“本店只接受正經按摩,倘若客人有其他需求,左轉去別的店鋪。”
他倒是好,還玩起角色扮演。
邊序非常配合的,陪他玩游戲。
“哦,那不正經的按摩是什麽?我可以點這個嗎。”
他刻意壓低了嗓音,微啞的聲音刮蹭着路席的耳膜神經,火燒火燎的。以至于他的大腦空白了幾秒,才擠出一句話,“沒有不正經按摩。”
然而邊序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站起來一點一點逼近,路席也下意識後退,直到被他逼到了床角,身體不由的後傾,整個人躺到了床上,而邊序單手一撐,就這樣撐在他的上方,像之前做俯卧撐那樣。
“你要幹什麽?我是不會屈服的!”路總依舊很入戲。
“加錢可以嗎?”他的聲音似乎又啞上幾分,溫熱的氣息散落,靠的這麽近路席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的草木香氣,很淺,勾魂奪魄。
“不,不行,我可是賣藝不賣身!”
“哦,那行吧,你給我按摩。”
哎,就這麽結束了?路席臉上還留有幾分錯愕。還以為他要逼良為娼,呸呸呸,你在想什麽?
邊序很坦然地背過身坐在他面前,把整個背部全部交給他,“不是說要幫我捏肩膀嗎?早點結束,你等會兒好回家。”
哦,對對對,差點忘記這回事。
因為在這裏洗澡,差點默認就要在這邊留宿。這可不行,不能天天在人家家裏住,蹭吃蹭喝的還蹭住,多不要臉。
而且自己明天還有事情,絕對不能留戀。
想到這裏路席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按摩這件事情上面。
可能是為了方便他捏肩膀,邊序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
之前沒認真看,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路席才發現邊序的後背竟然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看上去都是成年舊傷,似乎沒有最近受的傷。
纖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路席輕輕的拿捏,腦海裏卻始終無法讓自己不刻意去注意那些傷痕。
“你背上怎麽這麽多傷?”終究還是無法抑制住內心的好奇,路席忍不住問道。
“要是不能說就算了。”怕邊序覺得冒犯,他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是背對着他,所以路席看不清邊序臉上的表情只能根據他的聲音來判斷他現在的情緒如何。
“工作時受傷的。”他聲音很從容沒有半點的不悅,像是不太介意這些問題。
工作……什麽工作會受這麽重的傷?有一條疤痕看上去特別深,像是被砍刀之類砍中一直蔓延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路席再次懷疑其邊序以前的工作,他只說過他剛出社會那幾年的工作是什麽?可後來的那幾年做了什麽卻未曾跟路席說過。
難道真是什麽刀口舔血的工作嗎?是正規的還是不正規的?所以他當時突然消失,是和上一份工作有關系嗎?
“很疼嗎?”
“以前覺得疼,現在沒有。”
路席忽然腦洞大開,這麽神秘,他該不會是做什麽國家不能做的工作吧?
想着自己的腦袋就被人彈了一下,擡頭一看,果然是邊序幹的。
路席捂着腦袋憤憤不平看他,“幹嘛打我?”
“我再不阻止你就要把我想成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
诶?路席呆滞。
他好像又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放心,我沒有做什麽國家不能做的事情,只是……現在還不能跟你說。”邊序輕嘆一口氣。
知道路席對自己有諸多好奇,只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全都告訴路席。
等到适合的那一天,他會和盤托出的。
好吧,不是的話他就放心了嘿嘿嘿。
“話說……你這個怎麽有點黑?”
“嗯?”邊序在路席好奇的目光下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胸前,與此同時,路席掀開了自己的睡衣,“我這裏是粉的诶。”
說着他還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然後又轉移到邊序身上,按了按他的。
“也比我的硬。”路席一本正經發表結論。
天知道邊序要用多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讓自己不把路席當場撲倒。
他到底是怎麽用這樣天真的語氣說出這種話的?結合他平時總是時不時脫口而出各種騷話,有時候邊序真是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天真又浪,真是矛盾的個體。
“應該是因為你比較白吧。”邊序好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為了防止路席再研究自己的身體,他幹脆放棄享受「路席幫自己按摩」這種特權,轉而對路席說:“我幫你按摩。”
“嗯,不用吧。”
路席嘴上拒絕,可是等到邊序真的說要幫他按摩的時候,屁颠屁颠就同意了,甚至不需要邊序說什麽就乖乖躺下,還問他:“要脫衣服嗎?”
“不用了。”他再脫下去,邊序真的無法保證今晚路席能從自己家離開,甚至可能明天都沒有辦法走出這裏。
“哦好吧,你抓緊,我明天還要去看媽媽呢。”
看媽媽?
邊序怔忪了一下,這是路席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他的父母。
“你今天沒有回去看媽媽嗎?”記得他說今天要回家吃飯,怎麽沒有和他的媽媽一起?
“沒有,她在別的地方住。”
路席沒有多言,但從略顯雀躍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心情還算不錯。
因為照顧媽媽的醫生今天告訴他母親最近狀态還可以,他才臨時決定要在端午假期的最後一天回去探望母親。
“嗯,是該多看看媽媽。”對于從未見過父母的邊序而言,母愛實在是奢侈的事情,所以他還有點羨慕路席。
“是啊,媽媽,很偉大呢。”路席聲音逐漸變輕,對明天的見面似乎滿含期待。
邊序已然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放輕手上的力道。
比起路席那半桶水都沒有的按摩,邊序就要顯得專業許多。
路席被他這麽一捏,只覺得一天的疲憊全部掃光。
倘若不是還惦記着明天要去看望母親,他可能今晚真的會繼續住在邊序這裏。
但是他忘記一件事情了。
那就是他的小雞抱枕忘記帶了!
算了,下次再去。
翌日路席起了個大早,認真打扮以後,拿上送給母親的禮物獨自驅車出門。
嚴雨寧現在單獨住在一棟環境清幽的別墅療養身,家裏一共有五位傭人照顧她。
路席只有等她病情穩定時才能去看望她一眼,其他時候母親一看見他就會崩潰。
不是路席不想去探望母親,而是他不能。
但今天他卻見到了一個意外之人。
簡單的黑白配色硬生生被他穿出風流雅致,清風霁月般的男人,一如路席印象中的他一樣,似乎歲月也對他偏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小叔叔。他怎麽會在這裏?不,他什麽時候回國的?
小叔叔四十多歲,一直單身至今未婚,最開始爺爺還會催促安排他相親,到後來實在催不動也就懶得管他。
路席以前也想過,為什麽小叔叔一直不願意結婚,後來長大又覺得不結婚也罷。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是所有婚姻都能幸福長久,倘若不能和心愛的人結婚,不能幸福的過完一生,還不如不結,像小叔叔這樣一直保持單身也挺好的。可能是因為他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所以小叔叔一直都待他很好。
當然有可能是為了彌補他親哥做的事情,畢竟因為年齡差距的關系,小叔叔和他那個混蛋渣男親爹關系最好。
一碼歸一碼,雖然讨厭陸以南,路席對這個小叔叔卻沒有厭惡之心。也可能是因為小叔子只比他大了十八歲年齡溝通差距較小,所以小叔叔也不會像其他長輩那樣,更像朋友一些。
記得小叔叔以前會經常帶他出去玩……每次都會給他買各種好吃好玩的。
不過一切也都在渣男父親路以南被母親捉奸在床的那一年全部都破滅,時至今日路席仍舊記得那一天母親絕望痛苦的哭喊,還有父親冷漠的眼神。
那天他和母親一起回到家。許是早就有所察覺,又或者是女人的直覺,母親讓他躲起來叮囑他外面發生什麽都不要出去,可是路席沒有聽話……
到現在他都忘不了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父親在那個男人身上揮灑汗水……那個男人高潮時的表情都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他忘不了那一幕,後來還發起了高燒。
大人們都以為他是被父親和母親爆發的樣子吓傻了,其實不是,他只是被那一幕惡心壞了。
小叔叔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據說那次過後,小叔叔和爺爺大吵了一架。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後來小叔叔就出國,每逢過年才會回家。
所以路席才驚訝于他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并且似乎沒有通知家裏人。
路席想得入神,還是嚴雨寧搶先發現他,溫婉地露出一個淺笑,呼喚他的小名:“小鹿,你來啦。”
路席點點頭,走到母親身邊身前,同她問好:“媽媽,小鹿回來了。”
嚴雨寧今天精神狀态不錯,見到兒子頓生歡喜,抓着他的手不肯放開,聲音有些雀躍:“好久沒見到你了……讓媽媽好好看看。”
路席在母親面前半蹲下任由她撫摸自己的臉頰。
即便在燥熱的夏季,母親的手也有點冰冷。
她不只是抑郁症。
身體還因為每次的自我折磨,落下了各種病根……各種亂七八糟的病都被嚴雨寧得過。
左手腕上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早已結痂,但仍舊在這一刻刺痛了路席的眼眸。
那是母親自殺後被搶救留下的疤痕,不止一處。
如今的她雖然基本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可路席還是會讓傭人寸步不離陪着她,生怕她出事。
嚴雨寧關切地拉着他的手詢問兒子最近的情況,問他工作怎麽樣?身體是否勞累?事無巨細,除了催婚。
或者是因為她體驗過婚姻的苦,便不希望她的兒子也像她那樣,不僅沒有幸福,還落得慘淡收場。
“對了,你小叔叔也回來了,快來跟小叔叔打個招呼。”突然嚴雨寧才想起什麽,抓着路席的手讓他跟路以北打招呼,如同小時候那樣。
“小叔叔。”路席乖乖地叫一聲,她臉上就露出欣慰的表情。
“嗯,阿席都長這麽大了。”路以北揉揉路席的腦袋,笑容清淺。
“小叔叔在國外生活的怎麽樣?工作應該挺好吧。”路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許久未見小叔叔,便只能想到工作上面的事情。
“挺好的,不愁吃穿。”路以北還是保持那個笑容,對答如流。
路席忽然就想到,倘若小叔叔一直在國內的話,麓時集團,應該是交到他手上了吧?
今日路以南又打來電話,還是那個事情,路席不肯給,他便氣急敗壞:“路席,別以為你現在是麓時集團的總裁,你就神氣了!要不是我放棄了路家繼承人的位置,你以為你能當上這個總裁嗎?”
最後施舍一般的語氣,讓路席的眼眸愈發冷漠,嗤笑道:“要是沒有你,也會有其他路家人繼承這個位置,你以為非你不可嗎?”
要不是小叔叔那時候還小,輪得到你?
路以南的确精彩絕豔,從小就便展現了驚人的經商天賦,所以路老爺子才會把他選定為繼承人。可是後來爺爺和奶奶意外又得了一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小叔叔路以北。
路以北比他的哥哥還要優秀,甚至相貌上也不輸路以南,只不過當時的他年齡太小,而那時候老爺子因為身體不适,也有急需一個掌權人,這才會定下路以南繼承家業。
後來老爺子身體調理好了,其實是動過換繼承人的念頭。不過老爺子又是個信守承諾的,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
這些都是爺爺後來跟他說的。
無論是渣男父親還是小叔叔,都是不知情的。
不過現在想想按照小叔叔的性格,大概就算給他,他也不會想要吧。出國這麽多年來,他在外面的事業似乎發展的不錯,從未伸手向家裏要過錢。
路家給他的基金股票也沒見他動過,不像現在的路以南,嘴上好像跟路家沒什麽關系似的,其實花的錢全是路家出的。
路席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敢跟自己叫嚣,是覺得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自己不敢對他做什麽嗎?
“阿席?”
路席又走神了,每次只要一想到路以南,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多想。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是沒有辦法擺脫這個魔咒。
路以南就像紮在他心裏的那根刺一樣,取不出來,并且會時不時的讓他感覺到疼痛。
“我們先進去吧,太陽曬。”路以北笑着幫忙攙扶起嚴雨寧,和路席一左一右護着她進屋。
傭人給他們倒了茶,嚴雨寧大概是看到兒子很高興,這會兒竟然還會主動招呼他們:“來,小鹿喝茶,阿北你也喝。”
路席心中覺得哪裏有點古怪,但他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只能按下不表。
閑聊兩句以後,路席得知小叔叔這次回國似乎短時間內不打算回去……他有點意外。
“真的嗎?那爺爺知道嗎?”
“爸還不知道,不過一會兒我會告訴他。”
爺爺還不知道?所以……他是下飛機就來媽媽這裏嗎?
這個猜測讓路席心中警惕起來。
不是他對自己的親人都這樣不留情,而是自從媽媽出事以後,他已經不允許讓別的男人靠近母親了。
尤其是小叔叔還爺爺所有兒子裏和路以南長得最像的,他怕……
路以北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輕啜一口茶,然後緩緩地說:“我有個大項目要在國內進行,所以要待挺久的。”
大項目啊,好像挺正常的。
“那您怎麽會來看媽媽,我還以為您應該先回家的。”路席也喝了口茶,像是不經意地詢問。
“機場打車過來,想到你媽媽在這裏住,就順便來了。”路以北回答的滴水不漏。
從機場到路家祖宅,的确有經過這一段路。剛好路過先來探望母親,似乎也說得過去。
“對啊,他的行李還在那裏呢。”嚴雨寧指了指客廳角落路以北的行李,笑眯眯的表情一如往常。
她好像沒有發現路席和路以北之間的潮流湧動,只以為他們叔侄太久沒見有點生疏了,還在其中引導。
“你要是有什麽不懂都可以問你小叔叔,我記得他以前也特別厲害的。”嚴雨寧雖然小毛病不少,但記憶還是沒有丢失。
連她也記得,路以北經商方面的天賦。
“好的媽媽。”路席點點頭,從善如流應下,然後話鋒一轉:“小叔叔有心了,還順路來看媽媽。”
“哎……”路以北嘆了口氣搖搖頭,“哪裏有什麽心?來得匆忙,也沒有帶禮物,下次……”
話音未落就被嚴雨寧打斷:“帶什麽禮物啊,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母親的反應非常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在和一個多年的老友敘舊。
路席印象中母親和小叔叔的關系一直不錯,父親醉酒晚歸的時候,小叔叔還時不時回來安慰母親。
只是在父親回來之前就離開,從來不留宿,說是免得惹人口舌。
當時路席很喜歡小叔叔,時常希望他能留下來陪自己睡覺,卻每次都被拒絕。
小路席不解,自己和小叔叔都是男生,媽媽說男生和女生不能一起睡,為什麽小叔叔不可以?
現在想來,應該是保護他們母子的一種方式。
那時候父親要和母親離婚時,外面突然有風言風語,說母親在外面勾搭男人才會導致他們婚姻關系破裂……還一度傳聞那個野男人就是小叔叔。
不過因為小叔叔做事天衣無縫找不到把柄,也可能是他的威望,傳着傳着也沒人敢再說他。
要不是後來路以南被人看到和他的小三柏元青在外面卿卿我我,母親怕是要一直背負那樣的罵名。
長大以後路席認為,那大概是那個渣男父親為了污蔑母親名聲放出的煙霧彈。
他路以南,就算是離婚,也要假裝一副受害者的可憐模樣,真是惡心透了!
也多虧小叔叔一直有幫母親澄清……
想到這裏路席在心中唾棄了自己一番,自己在想什麽呢?
怎麽可以懷疑小叔叔,他那麽好。
小叔叔怎麽可能對母親有感情?他那麽溫柔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觊觎自己親哥哥的前妻?
話雖然這麽說,路席還是忍不住去多想。
小叔叔對自己和母親這麽好,真的沒有……摻雜別的感情嗎?以前他小還沒感覺,現在……
因為實在無法打消這個懷疑,在母親家用午餐的時候,路席還是忍不住會觀察小叔叔的表情。
他會給母親夾菜,但是用的是公筷。他知道母親喜歡吃什麽,可是他也記得自己喜歡吃什麽……甚至母親也記得小叔叔愛吃的東西。
路以北的舉止行為都挑不出什麽毛病,全部都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以前都是一家人,會知道家人的喜好似乎也很正常。=從母親的表情裏可以看出,她似乎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路席暗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最後放下疑慮沒有再多想。
一頓愉快的飯結束以後,小叔叔率先告別,“我有點事情就不多陪了,你們母子倆多聊一聊。阿席,家裏見。”
“嗯,小叔叔再見。”
路席又陪着母親說話,一直到天黑才從別墅出來。
結果一上車,就接到來自溫停停的微信電話。
昨天吃飯時吃到嗨,本着女主的動态他一定要掌握,溫停停跟他要微信時,他沒有拒絕。
這會兒這麽快就找上門,難道是有什麽事情嗎?
路席坐在車上沒有發動,決定先接她電話。
“你忙嘛?”
“有什麽事情嗎?”
“要不要一起去玩啊?就是那個海島游的,我們五個人剛剛好。”溫停停說明了來意。
原來是昨夜連微深和顧北城贏了那個海島五人游後,一致決定讓給溫停停讓她自己做主。
路席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過路席記得,“你不是說要和你室友一起去嗎?”
“我本來也是這麽打算的。”溫停停有些無奈,“可是……”
“那怎麽不去了?”
溫停停說起這個事情就忍不住想要吐槽:“哎,我跟你說……有些人戀愛腦,真的麻煩。”
她的确是想帶舍友去的,可人還沒去呢,她們宿舍就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們宿舍一共四個人,海島游玩的名額有五個,這樣就多出一個。
因為多了一個名額,誰都争着想帶自己想帶的人去,比如什麽暧昧對象啊,男朋友啊,搞得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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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