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故人

偌大的洞中，一位素衫女子正對着一面鏡子，靜靜思索着什麽，若非是因為事先就知道這女子是妖精，恐怕齊天現在心中就會覺得，此情此景，恰好應了人間的那句話，叫對鏡梳妝。

似乎人間的夫妻，丈夫都有幫着妻子畫眉的習慣。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不知怎的，齊天忽然就想到了這首詩，嘴角隐隐的泛出了一絲說不清的微笑。

寫這首詩的那人，他還曾與其見過呢，好像是姓蘇，叫什麽車痕？齊天隐隐的記得點兒什麽，但大部分卻還是忘記了。但是齊天卻記得那人似乎還叫子瞻，齊天很是喜歡這個名字。

子瞻子瞻，子有何欲？可以仰瞻。

想到這裏，齊天輕輕的揮打了一下翅膀，他還記得，那人很喜歡吃肉，這點讓齊天很是喜歡，那蘇詩人，當真算得上是一枚吃貨了。

齊天見那人的時候，那人還是初次赴京應試的時候，很得賞識，齊天只是偶然的路過人間的時候，被那人搭讪的。

沒錯，就是被搭讪。

齊天當時站在人間的都城，他極少來人間，所以上次他對人間的印象，還是一個一統六國的皇帝主宰天下的時候，時過境遷，不知不覺之中，竟然也已經改朝換代了。

齊天站在當時最高的樓臺上，足尖輕點，忍不住打上了一招一式。

打完之後，便恣意的倚在城牆上喝酒。

這個時候，齊天恍然間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聲音。

一開始的時候，齊天還以為自己是喝多了，出現了幻聽，可後來他忽然發現那聲音緩緩地靠近了不少，他這才慵懶的擡了擡眼，看向了眼前。

是一個俊秀的小青年。

一臉的秀氣，書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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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看了他一眼，便又如同往先一樣，懶懶的閉上了眼睛。

他對人類，可并沒有什麽興趣。

“請問，您是怎麽爬上來的呢？”

齊天正閉目喝酒，那輕微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

齊天沒有開口講話，只當那人自言自語吧，他可懶得去回答那人的問題。

“那您可真是奇人了。”

見齊天沒有回答，那人并不惱，也不覺得尴尬，他又向前挪了幾步，其實這樣的高度，對待這種凡人來說，當真是很高了。

所以這青年，有些微微的顫抖，可是似乎這種事情并不能夠阻止他同齊天聊天。

他找了一個似乎是比較舒服的位置，低頭吹了吹上面的灰塵，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通向這裏的門想來都是鎖着的，因為怕有人擅自闖入，畢竟這麽高，是有危險的。”那人坐定之後，有叽叽喳喳的開口說道：

“所以我才說您是奇人，竟然在沒有鑰匙，不走修建的梯子的情況下，爬到這麽高的地方來。”

那人說完，便轉過頭來想要看向齊天，卻忽然發現，身後竟然是空無一人。

他似乎是恍然震驚了一下，不知不覺之中，腳底一滑，竟猛然從那極高的地方向地下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