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戎歌一闕劍潇潇(2)
“那刺竹可是東之瀛國的品種,極是稀少!”數了數這竹筏上的竹子,頓時語無倫次,“你……你……砍了十棵!”
劍潇慚愧,“嗯。……歉!”
“我養了這麽些年才養出來十二棵,你倒好,一下就砍了我十棵,劍潇啊劍潇,你你……你……”剛才還說這竹筏小了,幸好他做得小一些,不然他那些寶貝不是要被他砍完了!
劍潇也郁悶了,他平生做事謹慎,第一次不謹慎竟然就把蕭戎歌的寶貝給砍了,哎,這也真是……“劍潇願以青劍賠償閣主。”
蕭戎歌心痛得半天不語,良久才道:“好在你還給我留了兩棵。算了,不知者無罪。”
這麽輕易就放了他?劍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實上蕭戎歌是那麽放過他了,只是……只是他卻更加理所當然的靠在劍潇身上,完全把他當成一軟榻了。靠在肩膀上還不舒服,蹭了蹭倚在脖頸邊,倚在脖頸邊也不舒服,索興枕在他的腿上。
劍潇被他蹭得一身火,可自己砍了他那麽多竹子他都沒有話說,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就不願是不是太小氣了些?于是強忍着怒火不發。“閣主,現在可否起程了?”劃船的時候他不會再枕在自己身上了吧?
蕭戎歌不緊不慢的道:“再等等。”
劍潇只得再忍,又過了半晌再問。
“再等等。”
如此只到夜深人靜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劍潇不由疑惑他要自己撐船是不是借口,這時一群群流螢在荷塘裏飛過,蕭戎歌忽然玩心大起,拿出懷裏的夜明珠,只見珠光閃閃,一群群的流螢竟相飛了過來,繞着他們上下飛舞。
劍潇絕沒想到堂堂問鼎閣的閣主,叱咤風雲的人物竟是如此童心未泯,流螢的光芒照射下,他臉上鄂上的紅包更加顯眼,忍不住又是莞爾一笑。
而此時蕭戎歌枕在劍潇的膝上,沒有看身邊流光舞蝶般的流螢,反而癡癡的看着劍潇的臉,流螢如夢,映照得他的臉皎然如滿月,瑩潤如珠玉。眸如清潭,含煙鎖霧,一笑之時,恍如白荷初綻,珠玉拂塵。
蕭戎歌也是絕色的人物,卻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在這個少年面前,有如珠玉上的塵埃,蓮下的泥垢。
劍潇覺察到了蕭戎歌的目光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別扭的扭過頭去不讓他看自己。蕭戎歌癡迷了片刻忽然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似要找什麽,沒找到問他,“可曾帶絲帕?”
劍潇搖了搖頭,蕭戎歌看着漫天流螢又看到劍潇,他今日穿得衣衫又與平日不同,楓紅的衣衫外面還罩着的一層紅色的薄紗,眼睛一時亮了起來,“借你幾塊衣袂。”
劍潇尚未明白過來衣袂已被他撕了一塊,“你幹什麽?”警惕的退到竹筏尾。
蕭戎歌慵慵的皺着眉,“你砍了我的刺竹,卻連幾塊衣袂也舍不得給我麽?”
劍潇倒真無話可說,于是脫下外衫遞給他,蕭戎歌撕了四塊下來,手一揮停下來的時候裏外已裝滿了流螢,綠瑩瑩的光透過緋紅的紗竟像成親時點的紅燈籠。
劍潇為自己的想法汗顏了一下,蕭戎歌已挽好了四個燈籠,手一劈撐筏的竹蒿斷成兩截,他又将其中短的一節劈成四瓣,将四個流螢燈分別挂在竹筏四周,一時照得整個竹筏恍如夢幻。
劍潇到此時方明白蕭戎歌為什麽被那麽多女人喜歡?憑他的美貌,憑他的氣度,憑他的成就,更憑他這些浪漫。哪個女人不期望花前月下呢?倘若此時坐在船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女人,這厮定然又成功縛獲一個女人心了!
他挂好了燈籠慵慵得躺在竹筏上,以手支頤洋洋自得,“怎麽樣?不負你的衣衫吧?”
好吧!是比穿在自己身上好看多了,“閣主欲何往?”都這個時候了,他晚上沒吃飯現在可餓得緊。
蕭戎歌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燈籠,“朝着那裏走。”
劍潇于是開始撐船,蕭戎歌躺在竹筏上悠然的戲弄着流螢。事實上挂了流螢燈籠浪漫之後卻是苦楚,許多小蟲子見到有光紛紛跑來,劍潇身上有藥香不足為慮,蕭戎歌就苦了,由戲流螢變成被蟲子戲了。
劍潇見他撲打蚊蟲的樣子無不幸災樂禍的想:堂堂問鼎閣的閣主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被問鼎閣弟子看到不知會是什麽表情?
蕭戎歌長期泡溫泉皮膚又細又嫩,正是蚊蟲喜歡的類型,不一會便被咬得受不了了,“你身上可有帶驅蚊的香囊?”
“沒。”他從來不帶什麽香囊啊、玉佩啊的。
蕭戎歌被咬得不耐煩忽然福至心靈,“把你的衣服脫來給我穿。”
“什麽?”劍潇不敢置信,那麽有潔癖的蕭戎歌會穿別人的衣服?又想他都能在自己床上睡了,穿自己的衣服也就不為怪了。忽然又覺不對,他為何在自己床上睡,穿自己的衣服?
沉吟不已的時候蕭戎歌已走了過來,“再脫一件給我你也不會光着身子。”不加方才那一層他還穿了兩層衣服,大夏天的他不熱麽?蕭戎歌很疑惑。
是不會光着身子,可是他有必要說得這麽直接麽?劍潇臉禁不住就紅了,蕭戎歌掀唇欲語,劍潇已知道他必是又要以刺竹為名了,“那……你……轉過臉去。”
蕭戎歌一臉古怪的看着他,至于麽?都是男人。他那古怪的眼神令劍潇臉更紅了,有些拘促的抱着竹篙。蕭戎歌終于忍不住哈哈一笑,一摔衣袖轉過身去。
劍潇忙也背過臉去飛快的解開衣帶脫下外衣,可猛然竹筏一晃,他本就緊張一不留神便被晃到水裏去了!而始作俑者的蕭戎歌卻站上竹筏上笑得好不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劍潇是絕對的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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