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挽星這會兒睡不着, 正熬夜看小說。

那邊陸書年同樣如此。

看到一個傷感的地方,就聽見一旁陸書年的聲音,“睡不着嗎?”

她覺得陸書年這兩天的話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也問了一句:“你不工作還是難受嗎?”

“有點。”

直接給她整不會了, 對此,她只能說:“習慣就好了。”

然後關掉手機準備睡覺。

明天得早些回去,可不能再繼續待在老宅, 她不敢睡其他的房間,和陸書年睡一個房間怪別扭的, 還有個小孩。

陸景承乖是乖,就是這個年齡的孩子, 都有一籮筐的問題,有時候讓她挺尴尬的。

可偏偏小孩子半懂不懂的樣子, 問出來的一些問題, 讓她無法回答。

其實剛才她和陸書年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那感覺還真的挺微妙的。

陸書年五官很好看, 身材也好, 就躺在她旁邊, 怪不習慣的。

第二天一早, 陸景承整個人都恢複了,看起來挺精神,也沒有哪裏會有不舒服。

早上, 他一睜開眼睛就眼巴巴的看着江挽星:“媽媽, 我們今天會離開嗎?”

江挽星對他說:“會的,早上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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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承想了想,“就那家特別特別特別好吃的煎包吧。”

江挽星笑着說:“好。”

父子倆都沒有告訴他陸景承做的那個夢, 江挽星也就不得而知。

她覺得陸景承應該是在陸夫人發病之後, 對老宅有心理陰影, 一刻也不想呆着,也就催促着陸書年,三人一起去了那家早餐店。

又是一通忙活,從那個市中心的大平層搬到了另外一個別墅。

車上除了坐着他們三人之外,還有兩只小貓咪。

一只是陸景承最喜歡的小橘,還有一只是異瞳的白貓,看起來高貴冷豔,趴在江挽星腳邊,那尾巴一掃一掃,時不時的碰到她的小腿。

小橘比較親人,十斤的胖子直接趴在她身上,惬意的打起了小呼嚕。

江挽星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是親貓體質。

……

離開老宅之後,一直都風平浪靜。

江挽星則是每天花更多的時間做手工,一來是為了在這個小衆圈子火起來之前圈更多的粉,到時候她就是元老級的“大佬”,二來是為了早些能有穩定的收入。

眼下她确實是不缺錢,回一趟老宅之後,她明顯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想要将劇情拉回正軌。

她才不願意到時候負債累累離開陸家之後最後還要去監獄。

她更不希望看見現在善良溫暖的陸景承最後的下場,所以,就算之後因為變故,她會與陸書年離婚,也能時不時的幫一下陸景承。

江挽星這兩天幾乎是從早直播到晚上,反正陸書年閑着,被迫不能工作,正好帶帶孩子。

就是周珩有些難受,原本以為能多兩個月的長假,這會兒只能回去工作。

這時,她正在做一個很複雜的古風作品,是個小院子,根據她構思的,裏面有池塘、亭子,還有回廊,這是前世她報課的時候學過的,當時老師手把手的教,她也記得大概的過程,可怎麽做都覺得不夠精致。

再則,她看着這兒一切正常,陸景承不再做噩夢,陸書年沒有工作,卻每天都聽着周珩的彙報,陸氏也沒有什麽問題。

她想,還是得去報個課,便和江曲的父親江振華說起了上課的事情。

像這種軟陶的課程,一般都是一個月,她想,只是離開一個月應該不要緊吧。

大不了每天晚上給陸景承打電話,發現不對勁就離開回家。

反正花的是便宜老公的錢,她離婚後分不到,根本就不帶心疼的。

江挽星當即便交了錢,然後訂購機票,一通操作下來,才想起來應該和他們父子倆說一聲。

走出工作間的時候,陸書年正坐在客廳看財經新聞,陸景承在睡午覺。

江挽星對他說:“我得和你說件事兒,我想去一趟陵城,大概一個月。”

陸書年:“怎麽去這麽久?”

江挽星與他解釋了一番報課的事情,陸書年這邊沒什麽問題。

只是他頓了頓,繼續說:“只是小景那邊,可能會想你。”

正說着,陸景承就出來了。

江挽星笑着對他說:“小景,我得去一趟陵城,很快就回來。”

陸景承點點頭,對此沒有什麽意見。

這時候,鋼琴老師也來了。

他們沒有費事兒把市中心那套大平層裏的鋼琴搬過來,反倒是重新買了一個更好的。

陸景承這會兒該去學鋼琴。

江挽星買的是下午六點的機票,到陵城正好八點,不算太晚。

這個時候出門是最好的。

江挽星随手收拾了一些衣服,準備離開。

陸書年起身,“我送你吧。”

江挽星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目光,這人真慘,被劇情框死,一輩子都是工作狂,等到陸景承大一些,陸老爺子死後,他順理成章的去國外,接手老爺子的工作,一刻都不帶停歇的。

她下意識地就以為是陸書年閑下來渾身難受,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笑着說:“那麻煩了。”

兩人正在樓下說這話,她們都沒注意到,上頭還沒傳來鋼琴的聲音。

陸景承并沒有乖乖上課,只是讓鋼琴老師在琴房等候,他去了江挽星的工作間。

平時這個房間,除了她很少有人過來,連傭人都很少進來。

她離開時将各種電器的電源關掉,門窗關好,桌上的小零件便沒有再做收拾,只簡單的蓋了一個防塵罩,也只是去一個月,如果弄亂了,回頭小零件找不到反而更麻煩。

桌上還有一些做好的半成品,只需要拿去烤箱裏頭烤制就能定型。

但時間太趕,馬上就要開課,她初次去陵城,人生地不熟,也不能買更晚的機票,下一趟得十點多才能到,也就沒來得及處理這些東西。

陸景承的表情有些陰恻恻的,他再一次做了那個夢。

這回,他走到江挽星的桌子前,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猶豫一番,拿起一些半成品作品,狠狠地捏扁。

等到陸景承做完這些之後,他像是卸了力氣一樣,直接坐在地上。

捂着腦袋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陸景承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就想要破壞江挽星的東西。

明明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現在的媽媽并不是夢中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媽媽,可他還是克制不住心底的那股子沖動。

陸景承有些害怕,他出門後,只能跟着鋼琴老師學習。

只是一個下午都心不在焉。

那邊,陸書年把江挽星送到機場,回來之後,看見陸景承心情不太好,像是想問他什麽,然後又回去彈鋼琴了。

陸書年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

不管是兒子,還是剛抱回來的兩只貓,他們看見江挽星就想往她身上蹭,可人一走,兩只貓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兒子也去樓上彈琴,似乎很想避開他。

陸書年上樓,站在門口看着兒子在空曠的琴房裏面彈琴。

還有模有樣的。

他随手錄了一個視頻,發給江挽星。

很快,得到了她的回複:很不錯哦,我快上飛機了,你要好好照顧他注意他的心理問題。

陸書年又站門口看了看,開始百度:如何跟六歲的兒子相處。

然而陸景承在那彈琴胳膊都酸了。

他內心惶惶不安,擔心媽媽生氣打他,更害怕媽媽從此之後不喜歡他了,還要和爸爸離婚。

陸景承并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陸書年,心情煩躁之下,随意按了幾個琴鍵,發出一陣并不算好聽的琴音。

陸書年開口:“小景,不開心嗎?不想練先不練,晚上想吃什麽?”

陸景承這才發現,門口還站着個人。

他這會兒沒精打采的,對陸書年說:“都可以。”

他剛才聽到江挽星說,要出去一趟,吃飯的時候都一直盯着門口。

陸書年對他說:“媽媽出去了。”

陸景承腦袋耷拉下來,“好吧。”

沒了江挽星,父子倆吃飯都怪怪的。

不在老宅的時候,吃飯就沒有那麽多規矩,也不講究食不言寝不語,吃飯的時候,偶爾說一兩句話,說明天吃什麽或者是吃完要不要出去走走,其實還挺熱鬧。

反而是現在,父子倆都不怎麽說話,倒顯得冷冷清清。

陸景承年紀小,不知道“一段時間”的概念,他想,可能媽媽晚上就回來了,可能明天就回來了。

但是,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沒有等到人。

陸景承開始慌了。

他也不再躲在琴房,下樓,直接問陸書年:“爸爸,媽媽為什麽還不回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陸書年關掉電視,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她有事出去了。”

陸景承有些緊張的問:“是有事情嗎?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陸書年:“不會太久。”

小孩子的“太久”和大人的“太久”不是一個概念。

等到晚上,他還沒等到人回來,更慌了。

江挽星并不知道陸景承的想法,她甚至下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上去看過那個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工作間。

這兩天她剛到,只是給陸書年發消息問了一下孩子的情況,并沒有什麽異常。

主要是她沒想到,只是來報個興趣班,同學一個比一個卷,江振華是個很良心的老師,四十多歲了,還陪着學生一起熬。

每天都十一點才下課。

到了那個點,孩子都睡了,只能問一下陸書年那邊什麽情況。

也就是連着幾天都沒有打視頻電話。

陸景承那邊,已經一周沒有見到媽媽,也沒和她打電話,他心裏更加慌亂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他想起來,那天爸爸因為一個叫林婉晴的,惹了媽媽生氣,給媽媽買了不少東西,又好好道歉,媽媽好像就沒有生氣了。

他也有樣學樣,給周珩打了個一個電話。

陸景承有些忐忑的說:“周叔叔,我在陸氏的股份能轉移給我媽媽麽?”

周珩那邊直接愣住,別看只有百分之五,一年能拿到的分紅也有不少。

更何況陸氏在開發海外市場,往後收益只會越來越多。

周珩對他說:“不行的,得等到少爺十八歲之後,才有決定權。”

陸景承小臉皺成一團,“那我用什麽才能讓媽媽消氣?我的房子、海島能送給媽媽嗎?”

周珩繼續說:“不行的,得等少爺十八歲之後。”

陸景承沒忍住,聲音都開始哽咽了,“怎麽什麽都要等那麽久啊……”

他是真的慌了,現在還在想,那時候,為什麽要弄壞媽媽的東西,惹她生氣?

而且現在,他除了錢和房子,只剩下陸氏的一些股份,聽說那些東西很值錢,他已經沒有別的可以送給媽媽了。

但這些東西都沒辦法送出去,要等好久好久。

他一想到媽媽要是那麽久都不理他,他難過得直接哭了出來。

聽見那頭的聲音,周珩也有些慌亂,“少爺,不如你和陸總商量一下?”

陸景承擦擦眼淚,這才說:“那好吧。”

這段時間,江挽星不在家,雖然爸爸也對他不錯,可陸景承還是很害怕。

他也不做夢了,一想到屋子裏的一片狼藉,就忍不住擔心。

特別是江挽星頭一次這麽久都不在。

他擔心江挽星生氣,就這麽直接離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以後再也沒人幫他教訓欺負他的傭人,也沒人費心費力給他請老師教他知識、教他彈琴。

他年紀雖小,卻也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別人的爸爸媽媽不一樣,別人的父母吵鬧,可能過兩天就好了,可媽媽原本就是想離婚的……

陸景承哭着去找陸書年,将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陸景承擦了一把眼淚,對他說:“爸爸,媽媽肯定會生氣,她會不要我的,我要去找媽媽道歉。”

陸書年也覺得奇怪,雖說有那個夢,已經解釋過了,之後母子相處也很愉快,這孩子也不是那種搗亂的性格,平時一直都是安靜乖巧的。

陸書年問他:“你為什麽會去将那些東西給弄壞?”

他只是想不通,也覺得這兩天大家多少都有些異常,就像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想帶着陸景承回陸家老宅。

然而陸景承誤解了,眼淚掉得更厲害,抽泣着說:“我不是壞孩子,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想給媽媽添麻煩的。”

陸書年無奈,給江挽星說了一聲,就帶着陸景承坐最近的航班去陵城。

江挽星隔了許久才看見,算着時間,他們應該還在飛機上,發了一個定位過去,讓他到了打電話。

她這幾天一直都聽陸書年說孩子沒事,倒是沒想到,一聲不吭的直接把人帶來了。

難不成,陸書年沒有好好照看孩子?

陸景承也很懂事,不會提過分的要求,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時候,一旁的同學過來戳了戳她。

“挽星姐,你怎麽啦?”

這個同學名叫方璐,長着一張娃娃臉,還在讀大學,性格很不錯,也是京市人,不過來陵城讀大學。

江挽星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麽,我們繼續吧。”

這是第一周,因此作品并不算太難,主題是荷塘泛舟,老師的作品示範很好看,荷塘裏的水景都惟妙惟肖,荷花荷葉都很逼真。

特別是那個小舟,拍下照片不細看還以為是真的船。

一旁的同學都在趕進度,江挽星基礎紮實,還在小舟上做了一個小人兒。

如果陸景承那邊有什麽要緊事,她可以先離開,也不用擔心課程進度。

江振華是真的不藏私,問什麽就教什麽,做出來的作品也很細致。

只是作品的風格有些不太符合年輕人的審美,年紀大了也不太懂去各種平臺經營。

江挽星是真的覺得有些可惜。

這邊課程的安排說是一個月,其實有五周,每周都休息一天。

今天正好是周六,大家都鉚足勁,不想休息日也趕進度。

這時候有人提議:“不然今晚咱們去聚餐吧,好不容易休息,天天吃外賣,可得吃頓好的。”

一時間不少人附和。

江挽星面露難色,“抱歉,今晚我可能有事,下次休息日我請大家吃。”

有幾個相熟的小姑娘還與她開玩笑:“诶,什麽事兒這麽重要?可別是男朋友找來了吧?”

“哈哈,真是見色忘友。”

方璐還笑着開玩笑:“酸死了酸死了。”

但是,也有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害,人家好幾萬粉絲呢,能和咱們一起玩?”

江挽星皺着眉,這個小姑娘好像今年才上大一,性格孤僻,也不怎麽和人說話,頭一天大家一起去吃飯,她看見自己要去,就直接走了。

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後來才聽說,小姑娘叫孟雨,是陵城本地人,江挽星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這兩天說話夾槍帶棒的,像是有意針對自己。

明明在這之前她可從沒來過陵城。

不過是個小姑娘,以後也不會見面,她也就懶得理。

只是這會兒氣氛有些僵硬。

江挽星覺得大部分人還是不錯的,解釋道:“是孩子爸爸說他鬧着要來找我。”

別的她也沒有多說。

衆人一個個都震驚得不行。

“不是吧,你這麽年輕,都有孩子了?”

“哎,我還說想把我哥哥介紹給你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麽幸運……”

江挽星對着他們笑了笑,也沒說具體的。

孟雨嗤笑一聲,“不是吧不是吧,你們都不知道?她為了舔那個富豪老公,給人當後媽呢,還不是人家讓幹嘛就幹嘛,得回去伺候老公孩子,哪有空和我們一起吃飯?”

江挽星皺眉,“這就沒意思了,我從前沒得罪過你吧?”

孟雨冷哼一聲,直接離開。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陸書年打來的。

江挽星去外頭接電話。

也顧不得裏頭的議論聲。

電話那頭,陸景承的聲音還帶着哭腔,“媽媽,你不要生我氣啦。”

江挽星直接愣住,“我沒有生你氣。”

然後她就聽不清楚那邊的聲音,陸景承哭得控制不住,她只斷斷續續的聽見他一直在道歉。

陸書年結果電話,對她說:“我大概還有十分鐘到,你等下有空嗎?其實也不能怪小景,等到了我跟你細說吧。”

江挽星挂了電話,她還沒弄明白,陸景承做了什麽?怎麽父子倆一個個都奇奇怪怪。

等她回到教室裏面,看見衆人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微妙。

她還聽見那些小聲讨論的聲音,說她不會得回去帶孩子,不能一起上課吧?

倒是方璐,直爽脾氣,“挽星姐,你可別因為孟雨浪費心情,原本報課的人就沒她,是江老師朋友的女兒,被塞進來的,咱們花錢報課可不受這氣。”

江挽星對她說:“沒事,也不用鬧那麽大,一會兒江老師回來,你幫我請個假。”

方璐一時表情變得糾結,臉上還有些擔心,江挽星知道她是那種有什麽說什麽,不太會委婉的人,估計還是受到孟雨那番話的影響,一時不好開口。

她笑着說:“沒事的,就是頭一次出來太久,孩子想我了,等下周我還是會過來和你一起上課,說起來陵城景色不錯,你在這兒讀大學,回頭等結課咱們在這一起玩兩天,然後一起回京市?”

方璐露出一個笑容,“好啊,那你先去忙吧。”

江挽星看着時間差不多,就在樓下去等人。

陸書年從車上下來,給她拉開車門,然後才回到駕駛座上。

江挽星回頭,沒看見人,問他:“小景呢?”

陸書年對她說:“在酒店,哭累了剛睡着。”

這兒離他定的酒店不算太遠,開車不到十分鐘。

兩人一起到了套間,江挽星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問他:“到底怎麽了?你倆這幾天都不對勁。”

陸書年點點頭,“嗯,不對勁,聽說陵城有個大師,我明天帶小景一起去看看。”

江挽星:???

她面露驚訝,“你不是堅定地唯物主義?”

陸書年給她解釋:“小景不受控制的做噩夢,他很堅持,說以前做的夢往後都會發生,還說那天也不知道怎麽,就是想把你做的那些東西給弄壞。”

“其實不能全怪他,你來陵城這段時間,我也會不受控制的想要帶他回老宅,小景每天都會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知道他不是有意想要給你搗亂,但他還是再一次不受控制去你的工作間,這一次把相機給摔壞了,第二天給你買了個新的相機放回去。”

江挽星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聲音打着顫:“你你你別吓我啊,有這麽邪乎嗎?你這說的我晚上都不敢睡了。”

陸書年一臉嚴肅,“我沒有要吓你的意思,但确實,在和你見面之前,我一直都想直接帶他回老宅。”

七月的南方,大白天的,她莫名打了個寒顫,控制不住的拉住陸書年的胳膊,“你快別說了,我們明天就去找大師吧,我還挺怕的。”

陸書年握住她的手,“不用擔心,只是有時候想法會不受控制。”

然後她迅速甩開了陸書年的手,連忙站起來離他幾米遠,“我怎麽感覺你們父子倆更邪門呢……”

畢竟是書中的主要人物。

陸書年再一次将她的手握住,“我和小景沒有問題,我現在大腦很清醒。”

他的手溫暖有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江挽星坐下來,喝了一口他遞過來的熱水,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也想快點搞清楚這邪門的書中世界,她盡量冷靜下來,“小景有說夢見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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