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紅繩鈴铛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虞以諾的大腦都是空白的。他遲鈍地眨着眼睛，通話還在持續進行着，Alpha慢條斯理地開口，語氣很親昵：“……不準自己拿掉，不過韓霄也在車裏，你應該還沒那麽大膽子。”

耳機裏忽然有人在叫程屹聞的名字，Alpha淡淡地應了一聲，話語裏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大概過了很長時間，又或者是短短的幾十秒，虞以諾才笨拙地側過頭。他已經分辨不出是哪裏難受了，Omega擡手摘掉了耳機，後知後覺地想——程屹聞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玩弄自己看自己出醜。他已經如他所願，短時間裏Alpha大概率不會再分出心思來作弄他。

虞以諾倦怠地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抵擋不住接連不斷的疲憊感，程屹聞對他做的事像一個惡意的玩笑，又仿佛是一個定時炸彈，但虞以諾已經無力再管他了，被扯進黑暗的夢境之前Omega想到了程屹聞說的那句話，還有他的笑聲。

他從來沒見過程屹聞對他笑，虞以諾恍惚地思考着。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喜歡聽程屹聞低沉而顯得有些脆弱的呻吟，現在他無端端地把這兩者聯系在了一起。

虞以諾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因為他的腦海裏竟然不斷重複着程屹聞的那聲笑，甚至排在了愛前面。

好好聽，原來程屹聞笑起來的時候是這樣的嗎？腦子裏亂糟糟的，無數念頭像一團扯不開的毛線，Omega皺起眉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他很确信自己沒有聽錯程屹聞的表白。

為什麽要表白？程屹聞也會說愛嗎？還是說他又找到拿捏自己的新方式，為了報複自己說他髒，去洗掉他的标記。

不要再上當了，虞以諾，你不可以再上當了。為什麽你又要忍不住誘惑，人家已經把坑明目張膽地挖到你眼前了，你還要再跳嗎？

“我以為你迷路了。”程任宇走到他面前，笑容燦爛。

程屹聞結束了通話，默不作聲地把手機放進褲袋，靜靜地看着他。明眼人都能感覺出來程屹聞是一個性格冷淡的人，可這個弟弟似乎太過自來熟，程屹聞很不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

好奇又探究，說不上哪裏奇怪，但就是讓人不舒服。Alpha擅長掌握主動權，而程任宇這種審視的目光很容易令程屹聞産生厭惡心理。

程任宇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堪堪維持在禮貌與越界之間。Omega吸了吸鼻子，試探性地問道：“你在易感期嗎？”

程屹聞下意識地皺了下眉，程任宇留意到他皺眉的神情，笑了笑解釋道：“從小我就對Alpha的信息素特別敏感，雖然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感覺到你的信息素好像不太穩定。”

“尤其是剛才你在打電話的時候，突然一下子變得特別強烈。”

程任宇說的應該是程屹聞挂掉電話前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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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腔調很軟，如果不是他說的內容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大概很多人都願意聽他講話：“我剛走出餐廳就聞到了，不過現在沒有了。”

“是薄荷味嗎？”Omega歪頭看着他，眼神有些飄，好像在思忖着什麽，“那也可以吧，我不介意。”

程屹聞始終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他等程任宇把想說的都說完，才鎮定地開口：“我先回去吃飯了。”

“你好無趣，跟你說幾句話都不帶理人的。”

Alpha裝作沒聽見，從程任宇身邊經過，後者嗅到他走過時淡而涼的薄荷香。窗外的花園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程任宇轉過身望着程屹聞的背影，翹起嘴角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爺爺對我真好。”

他說得輕，仿佛只是唇齒之間的碰撞。空氣裏飄浮的灰塵被驚擾，紛紛揚揚地散落開去。

虞以諾這一覺睡得很沉，朦胧間似乎聽到了模糊的說話聲。韓霄打開車門下車，程屹聞提着一袋東西站在他面前：“你先走吧，我帶他去吃飯。”

“沒關系。”韓霄委婉地拒絕，“您對平城不熟悉，我可以開車帶路。”

程屹聞似乎早已知曉了他的想法，接着說道：“爺爺讓我給你帶話，說他有事找你，讓你現在去找他。”

韓霄愣了一下，似乎非常震驚于程屹聞喊的那聲“爺爺”，而Alpha話裏的意思也很明白——程世澤讓你可以不用監視我了。

“他怎麽樣？”

韓霄反應很快，迅速回過了神：“虞少他睡着了，他說自己不舒服，剛睡下的時候好像一直很難受，睡着以後倒是好多了。”

“他沒說餓，我就一直沒有叫醒他。”

程屹聞漫不經心地應了聲，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可能暈車了，過會兒我看看他。”

韓霄退開幾步，程屹聞彎腰坐進了駕駛座。越野車從眼前慢慢駛離，韓霄轉身向別墅走去，一擡頭就撞見了站在遠處的程任宇。

停車場離別墅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韓霄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身影，看不清程任宇臉上的表情。沒一會兒黑色的越野車便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裏，同時韓霄看到Omega側過身回別墅了。

郊區離市區有不少路要開，程屹聞開出程家以後便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停好車。他拿起副駕駛座上的那袋東西下車，關上車門以後又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虞以諾整個人是蜷縮起來睡在車座椅上的，程屹聞關好車門之後低頭抓住他一只腳的腳腕。接着車廂裏響起物品被翻動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撕開了，Alpha伸出手去抓他的褲腿，動作果斷又迅速。

Omega當即睜開了眼睛，程屹聞見到他醒來也不覺得意外。他擡眼注視着虞以諾毫無睡意的眼睛，平靜地問他：“不裝睡了？”

虞以諾在車門打開的時候就醒了，Alpha說話的時候順便加大了點力。本來Omega手上就沒什麽力氣，根本沒有資格跟程屹聞玩推拉的游戲。虞以諾眼睛一紅，不自覺地流露出服軟的神色，程屹聞看着他的脆弱，語氣突然變得溫和：“好吧，這樣也可以。”

後座很快容納下兩個人，程屹聞把Omega困在了自己的懷裏。程屹聞想到早上出門前虞以諾毫無防備的睡顏，眼眸漸深。

虞以諾又是生氣又是羞恥，臉色愈發難看，這一擡眼他就看見了程屹聞手裏拿着的濕巾。Alpha倒也沒有露出任何嘲弄的表情，他手上動作停滞了片刻，似乎在給虞以諾緩沖的時間，看起來冷靜而自持。

虞以諾慌忙去抓他的手腕，連手指都在顫抖：“……程屹聞！”

Alpha的一只手撐在虞以諾的耳邊，這樣的姿勢讓程屹聞把Omega完完全全籠罩在了裏面。像是猛獸捕獲獵物，不給獵物任何逃脫的可能。

虞以諾看起來很糟糕，他在車上睡得太久，兩邊的臉頰都睡出了紅印。程屹聞垂下眸子看着他驚慌失措的神情，開口的語氣好似在跟虞以諾商量：“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Alpha等了半晌也沒等到Omega的回答，擡起眼發現虞以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不回答就等于都可以，程屹聞一邊想着怎麽又不乖，一邊無視他的抗拒，輕松掙開了Omega的手。

仿佛預料到了要發生什麽，虞以諾立刻蹬腿掙紮起來。然而Alpha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越是反抗身上的禁锢就越緊，程屹聞輕輕松松地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視野裏是窗外茂盛的樹木，陽光太亮了，凝成了一簇簇耀眼的白光。涼涼的濕巾覆了上來，Omega不自覺地一哆嗦，程屹聞很直觀地感覺到反抗他的力氣在漸漸消退。他略微擡起腰，伸手抽了好幾張濕巾。

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Omega幹脆低頭咬住了程屹聞的肩膀，他咬得重，用了渾身的力氣。Alpha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舉動，他任由他咬着，手上的動作很認真，給虞以諾擦幹淨以後去摸他溫熱的臉頰。

疼痛蔓延在肩膀，唇間彌漫出血腥味，程屹聞慢慢直起身，虞以諾嗚咽了一聲，被迫松開牙。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淌血的牙印，Alpha恍若未覺，彎腰去拿袋子裏的另一樣東西。

是一條腳鏈，做工非常精致，紅色的繩中央圈着一個小巧的、金色的鈴铛。虞以諾看清這個東西以後瞳孔一縮，本能地蜷起腿，然而卻還是被立刻抓住了腳腕。

程屹聞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語氣透露着一絲危險：“寶寶，不要躲。”

虞以諾咬緊牙，他感受到了Alpha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強勢又霸道。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又非常不穩定，即便程屹聞打了抑制劑，虞以諾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腳鏈很快被戴好，虞以諾太白了，紅色的繩圈住雪白的皮肉，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給人巨大的視覺沖擊。Alpha定定地看了半晌才松開手，虞以諾連忙縮回腳，安靜的車廂裏立刻響起清脆的鈴铛聲。

程屹聞剛才的眼神無端端地令虞以諾察覺到危機，果不其然下一秒Omega的腰就被按住了，Alpha整個人伏了上來，掐着虞以諾的腰把他翻了過去。

Omega是背對着他的，虞以諾看不見程屹聞此刻的表情。Alpha想到電話裏自己對他的囑托，很不明顯地彎了下嘴角。

虞以諾臉朝下埋在了車座裏，T恤被弄皺，程屹聞摸着他細瘦的腰線，掰過虞以諾的肩膀強行讓他側過了身。

Omega的臉頰上飄着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程屹聞盯着他，極其認真地看着他的側臉。Alpha擡起手指，垂着眼睛，手指抹在了那一團紅暈上。

随後他低下頭，吻住了那團紅暈。

虞以諾一直在發抖，他的皮膚慢慢發燙，程屹聞的唇卻很涼。Alpha跟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按着他的肩膀吻他的臉頰、鼻尖，虞以諾無意識地擡起眼，看見了Alpha眼睛裏燒灼着的暗色的火。

程屹聞離開了他的臉頰，去靠近他幹淨的腺體。虞以諾感受到噴灑在腺體上的呼吸，反射性地掙紮了一下。

清脆的鈴铛聲再度響起，程屹聞靜靜地稱贊：“你好漂亮，寶寶。”

他的聲線發冷，透露着一股詭異的冷靜。恍惚間虞以諾似乎感受到一個冰涼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腺體上，程屹聞撫摸着虞以諾顫抖的腰，斂去眼裏的暗潮：“要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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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修改27遍以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