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合作了呀
羊安連忙應下,扭過頭,就去搬角落裏堆積的石桌石凳。
這邊,鼹鼠婆婆趁着這個間隙,連忙回身安撫地宮裏的其他魔種們。
郁柏瀾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這一切。
這些魔種們,很明顯對他們的到來有着強烈的排斥和敵意。
不過,這些也都在情理之中。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這些魔種們現在的處境,确實相當艱難。
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他只是來談合作的,沒有那麽多悲天憫人的情懷。
那邊,羊安看起來體型小小的,沒想到力氣卻大得驚人,直接一口氣就把一看就很重的桌椅搬了過來。
放下桌椅的時候,羊安還特意擡起頭,沖鴉凜笑了笑。
鴉凜垂着頭,刻意不去看他。
羊安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然後他就轉過身,去找鼹鼠婆婆了。
“你認識他?”郁柏瀾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側過頭,問鴉凜,“那個羊安?”
鴉凜沒有回答。
淮墨看了他一眼,輕嗤一聲。
講話間,鼹鼠婆婆已經走了過來。手中拄着個拐杖,面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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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石桌的對面坐下,郁柏瀾和淮墨對視一眼,也坐在了石桌旁。
“老身貧困,實在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招待二位,”鼹鼠婆婆撫了撫光禿禿的桌面,“兩位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只要不傷害這些魔種們。”
“這裏是西郊,離城外的森林很近,那裏,應該會有不少礦石和藥草,”郁柏瀾指尖輕點桌面,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雇傭你們去幫我進行采集。”
“你說什……”婆婆瞪圓了眼睛,正要開口,卻被郁柏瀾打斷了。
“注意哦,我說的是雇傭,不是奴役,”他笑着強調道,“相應的,我會支付給你們報酬的。”
鼹鼠婆婆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略加思索,态度這才緩和了一些:“你真的……沒有收魔種為奴的想法?”
郁柏瀾扶額失笑:“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這麽想,我要真有這種想法,現在早就動手了。”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鼹鼠婆婆颔首,“你知道的,我們魔種身份的禁忌,我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一旦他們出去後被修士們抓走并收服,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說得這個,我确實也想到過,”郁柏瀾看着她說,“不知婆婆有沒有聽到過一種符咒,叫空間符?”
鼹鼠婆婆眼前一亮:“你說……空間符?是那個可以逃命用的空間符?”
郁柏瀾颔首:“正是。”
“空間符由我來繪制,”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淮墨突然開口,“空間符的傳送地點就定在這裏就好了,我會在這個地宮布下防護大陣,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鼹鼠婆婆張了張嘴,最後嘆了口氣:“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樣呢?”
“別愁眉苦臉啦,婆婆,”郁柏瀾單手拄着下巴,沖她笑了笑,“我們沒有強迫您,您其實是可以拒絕的。”
“我沒有理由拒絕,”鼹鼠婆婆搖了搖頭,“确實,我們這些魔種确實已經走投無路了,若真如你所說,那麽你的出現,無疑幫了我們大忙。”
“我只是在感嘆,我們這些魔種的命運。”鼹鼠婆婆又嘆了口氣。
“那麽?”郁柏瀾身子微微傾斜,“合作愉快?”
“我不能就這麽答應你們,”鼹鼠婆婆突然說,“我需要去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這麽說着,她站了起來,步履蹒跚地向地宮後走去。
待她走後,這片區域就剩下他們三人了。
“淮小墨,”郁柏瀾單手拄着頭,突然看向淮墨,“你怎麽突然……這麽主動呢?”
“我主動什麽了?”淮墨冷眼看他。
“我只是沒想到……算了,沒事,”郁柏瀾坐直,“我沒想到你會主動幫忙。”
“我本來是沒想幫忙的,”淮墨低下頭,看着自己在腿上攥緊的雙拳,“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些。”
郁柏瀾噎住了,被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怎麽突然這麽……這麽,你怎麽了這是?”郁柏瀾難得有些結巴,“你,你是有什麽想要的嗎?”
淮墨皺了皺眉:“沒有,我只是單純地想為你做些什麽,不可以嗎?”
“沒有沒有,”郁柏瀾深吸一口氣,“只是有些震驚而已。”
“震驚什麽?”淮墨見他這樣,愈發不滿,“你是覺得我冷心冷情的,不該幫你?”
郁柏瀾見他情緒不對,忙湊過去看他:“生氣了這是?”
緊接着,就輕聲解釋道:“我沒有那樣想你啊,你不要生氣啊,淮小墨。”
“我沒有生氣,”淮墨輕哼一聲,“我就是這個這個脾氣,怎麽了?”
“沒怎麽沒怎麽,”郁柏瀾笑了,“挺好的,你沒生氣就好。”
“哼。”淮墨又小聲哼了一下。
郁柏瀾看着他毛絨絨的腦袋,黑發如絲綢一般,一時覺得手癢癢,沒有忍住,伸手揉了揉。
淮墨微微一僵,但是沒有反抗,乖順地低垂着頭。
郁柏瀾沒打算揉多久,很快就收回了手,可令他沒想到的時,就在他即将收手的前一刻,淮墨微微一動,小腦袋不動聲色地拱了拱他的掌心。
郁柏瀾一激靈,觸電般得收回了手。
淮墨一呆,微微拱起的腦袋僵在半空,片刻,才直起身子,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臉上卻是沒來得及退散的紅暈。
“淮墨,”郁柏瀾欲言又止,“你這是做什麽?”
剛剛是……是他的錯覺嗎?
“我沒有,”淮墨下意識地否定,随即低下頭,嗫嚅着,“我……我沒有。”
郁柏瀾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沒有?你沒有什麽?
淮墨這是,什麽意思?
兩人的氣氛瞬間有些凝滞,空氣中彌漫着若有若無的暧昧的氣息。
又來了。
鴉凜縮在角落,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兩個人要親就親,在這天天磨磨唧唧的做什麽。
鴉凜心中嘆息,但卻不敢表現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輕咳打破了沉默。
鼹鼠婆婆邁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回來。
郁柏瀾只能先将注意力轉移到鼹鼠婆婆這裏,戀戀不舍地移開了視線。
“婆婆,怎麽樣?”他面帶笑容地迎接,“有結果了嗎?”
“魔種們都很願意,”鼹鼠婆婆拄着拐杖,沖郁柏瀾露出了第一個笑容,“不過,大家都很關心,報酬問題。”
“這個好說,”郁柏瀾掏出儲物袋,“可以參加的魔種有多少?”
“老身剛剛問了一下,有力氣的青壯年大概有40個。”
“可以了,這樣,藥草和礦石我會按市價進行收購,”郁柏瀾食指輕點桌面,“這樣,再算上我個人提供的雇傭金,一天10枚靈石,怎麽樣?”
又說:“這是我能提供的所有誠意了,您呢?婆婆。”
鼹鼠婆婆點了點頭:“可以,這個條件已經很符合我們的預期了。”
随後,沒等郁柏瀾反應過來,鼹鼠婆婆便突然扔掉了拐杖,顫顫巍巍地沖着郁柏瀾跪下了:“老身一貧如洗,實在拿不出什麽物什來,老身只有賤命一條,願意為奴……”
話音未落,一股強勁的氣息突然湧來,把鼹鼠婆婆從地上拽了起來。
淮墨出手了。
“我不準,”淮墨眸色沉沉,“他有我就夠了。”
“啊,”鼹鼠婆婆站了起來,愣了一下,看向淮墨,“莫非你也是他的奴……”
“他可不是,”郁柏瀾連忙打斷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我的朋友,算了婆婆,我也不需要您做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您就當個監工就可以了。”
“是……是,是老身唐突了。”鼹鼠婆婆扶起拐杖,連聲應下。
“我們要先回去準備一下符文,明天再過來,算算日子,大概後天才能正式開工,”郁柏瀾從儲物袋中取出400枚靈石,推過去,“這些,就當是定金,是他們第一天的勞務費,其他的以後再說。”
“是,是。”鼹鼠婆婆應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收好靈石,“你放心,老身也一定會兌現承諾的。”
“那就這樣吧,”郁柏瀾站了起來,“明天我再過來,告辭了。”
說着,便轉身,擡腿就要走。
“恩公等等,老身還有一個問題。”鼹鼠婆婆突然叫住他們。
郁柏瀾回頭看她:“怎麽?”
“為什麽,會是我們魔種,”鼹鼠婆婆問,“恩公明明可以去商鋪購買這些材料的,光明正大,為什麽……要找上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家夥?”
郁柏瀾笑了:“為什麽?因為有些見不得光的事,只能由見不得光的家夥來做。”
說完這句話,他便和淮墨離開了。
兩人一路無言。
郁柏瀾是因為尴尬,淮墨則是因為跫然。
鴉凜也很識趣的變成了烏鴉,盤旋在上空。
淮墨臉頰上的紅暈遲遲退不下去,哪怕是易了容,仍顯得楚楚動人。
不知不覺間,兩人便回到了住處。
卻不約而同地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牆上有人。
“您回來了?柏老,”一道謙遜溫和的聲音傳來,“還有,段淮墨公子。”
兩人擡頭。
一個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藤蔓,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那裏。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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