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事了呀

郁柏瀾說完這句話後,很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僵住了。

郁柏瀾說完這句話後, 很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僵住了。

片刻,淮墨開始小幅度地掙紮起來。

可是沒有用力,也沒有用靈力,在郁柏瀾看起來, 更像是撒嬌一樣。

郁柏瀾沒有放開他, 手臂微微收緊。

“混賬東西,”淮墨停了下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個騙子。”

“不氣不氣,”郁柏瀾連忙給他順毛, 看起來有些急切,“那……你喜歡我嗎?”

“喜不喜歡又如何?”淮墨側過頭, 看着他,眼尾有些發紅,“和你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啊,”郁柏瀾低下頭,看着淮墨的眼睛,“你要是也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那咱們兩個兩情相悅, 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淮墨看起來有些呆,“你什麽意思?”

“就是……用你們這裏的說法應該是, 道侶?”郁柏瀾皺了皺眉, 試圖解釋, 随後又自言自語,“可……直接是道侶好像又太快了……”

“誰和你是道侶?”淮墨皺着眉頭, 耳根有些紅, 又開始掙紮了起來,“放開我,我們回去了!”

道侶這個詞,對淮墨來說,未免太過孟浪了。

“不放,”郁柏瀾沒有半點松手的意思,而是又耍起了無賴,“我——不放。”

“除非回答我的問題,”郁柏瀾沖他勾了勾唇,“或者說,你把我打到放手。”

“你——”淮墨氣急,突然伸出手,試着摸向腰間的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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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柏瀾看着他的動作,挑了挑眉,卻沒有動。

淮墨的手觸碰到了劍柄,微微用力,正當劍要出鞘時,卻忽然卸了力,手掌無力地垂了下來。

到底還是沒有動手。

“混賬東西。”他低聲罵道。

郁柏瀾笑了。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得到答案的他更加肆無忌憚,沖淮墨笑了笑,尾音上揚,帶着一股得瑟勁兒:“怎麽,舍不得了?”

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歡我,淮小墨?”

緊接着,又重複了一句:“你喜歡我。”

“嗤,”淮墨冷笑一聲,別過頭,“我讨厭你。”

“嗯?”

“全世界我最讨厭你。”

“是是是。”郁柏瀾松開他。臉上挂着笑,“你最讨厭我。”

淮墨沒有看他。

郁柏瀾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麽這麽興奮,他覺得胸口處好像藏着一把火,他要是不把這火排出去,整個人都不爽利。

可他俯下身,看到了淮墨窘迫的神情,便明白,自己該停了。

點到為止啊郁柏瀾。

他這麽告訴自己。

在逗下去,淮小墨就該生氣了。

不能把人逼急了。

此時的郁柏瀾感覺自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想起昨晚的事也不心虛了,甚至有些慶幸。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對淮墨,早就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他躁動啊,他現在憋得慌。

可他還不能鬧淮墨了。

于是,他直接圍繞着還處于羞恥中的淮墨,跑了三圈。

淮墨:?

“白癡,”最後,淮墨說,“我們回家了。”

郁柏瀾是坐淮墨的劍回去的。

這次,話都說開了,淮墨在前面禦劍飛行,他直接毫無負擔的摟着淮墨的腰,自然而然地和他貼貼。

淮墨也只是僵了一下,最後用氣音說了一句:“你別亂動。”

乖的不像話。

郁柏瀾喉結上下滾了滾,最後也沒說什麽,只是低下頭,鼻尖輕蹭着淮墨的秀發,聞着淮墨身上清冽的香氣。

跟個變态一樣。

他自娛自樂地這麽想着。

淮墨這裏也好不到哪去。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從早上開始,他酒醒的那一刻,他就開始不對勁了。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醉酒時,做得傻事。

按理說,他清醒以後,應該惱羞成怒,狠狠地揍郁柏瀾一頓。

但他沒有。

反而暗自竊喜,甚至想要得到更多。

這是他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情緒。

他一直在惡意中艱難地生存着,人人避之而不及,從未有人如此直白的向他表露過喜愛。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郁柏瀾這個大傻子。

他的腦袋直接空白了。

從郁柏瀾在後面抱住他的那一刻開始。

他微微阖上眼睛,感受着身後傳來熱度。

想起了昨晚的那個熾熱而自白的稱呼。

“阿瀾……”他輕聲喚道。

郁柏瀾聽到了。

郁柏瀾又躁動了。

于是他整個人一抖,腳一滑。

他連忙扶住淮墨的腰。

“白癡,別亂動,”淮墨又紅了臉,咬牙道,“你掉下去了沒人管你!”

“是是是。”郁柏瀾穩住身形,連聲應下。

兩人最後落在了小破屋子那裏。

剛一落地,淮墨便撤下了他臨走時設的防護大陣。

“爸——爸。”大陣剛剛消失,團子便沖了出來,一頭紮進郁柏瀾的懷裏。

郁柏瀾自然而然地把他放在了肩頭。

昨晚,為了和淮墨共度二人世界,他把團子留在了屋子裏。

淮墨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接到團子了,咱們去地宮那裏看一下吧,”郁柏瀾沖淮墨笑笑,“他們今天應該已經開工了。”

“嗯。”淮墨收回鎖定在團子身上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郁柏瀾環顧了一下四周:“話說,鴉凜那家夥呢?”

淮墨終于忍不住了,抓了抓他的袖子。

郁柏瀾一愣,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淮墨:他試着掙了幾下,沒有成功,索性就不管了,由他拉着。

郁柏瀾服下一枚易容丹,然後又把一枚遞給了淮墨。

淮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張了口,讓他喂給了自己。

“走吧。”郁柏瀾拉着他,轉過身。

淮墨點了點頭,在郁柏瀾看不到的地方,抿了抿唇。

乖乖跟他走了。

團子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在郁柏瀾肩膀上看了一會兒淮墨。

作為神獸,在它眼中,淮墨整個人此時的色調是暖色的橙黃。

是幸福和喜悅。

和以前灰暗的深灰色大不相同。

這是遇到喜事了呀。

團子縮回了腦袋,這麽想着。

出于方便,淮墨直接燃燒了兩張空間符。

郁柏瀾只感覺身體一輕,下一刻,他和淮墨就憑空出現在了地宮正中間。

神啓節裝飾的彩帶,都被收起來了,地宮,又恢複了原先的凄涼。

地宮看起來比原來空蕩了許多,看起來,有不少魔種已經出發了。

鼹鼠婆婆感覺到了動靜,便緩緩地走了過來,看到兩人,艱難地行了一個禮:“二位恩公,魔種們早上已經出發了。”

“那就好,”郁柏瀾點了點頭,“我就是來确認一下。”

又問:“空間符都帶上了嗎?”

鼹鼠婆婆神色晦暗不明,點了點頭:“都分配下去了,只是……”

“只是什麽?”

“羊安死了。”鼹鼠婆婆呢喃了一句。

“什麽?”郁柏瀾懷疑自己聽錯了。

“羊安,鴉凜的青梅竹馬,那個小夥子,”鼹鼠婆婆眸中劃過一抹悲痛,“他死了,死在了神啓節的晚上。”

郁柏瀾和淮墨對視一眼。

“展開說說?”郁柏瀾開口。

鼹鼠婆婆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說道:“昨天神啓節,羊安這小子卻犯了傻,說什麽也要去集市上去給鴉凜買禮物,卻着了道,被修士給收了,後來又不知怎的,羊安又回來了,還對鴉凜動了手。”

“後來,他恢複了神志,說什麽也不肯再動手,因為違背了契約,自爆而死了,死在了我和鴉凜的面前。”

“鴉凜去處理他的屍身了。”

“這個蠢小子,”鼹鼠婆婆狠狠地敲了一下拐杖,眼圈有些發紅,“我讓他不要輕易出去,他嘴上答應地好好的,背着我就走了,連個空間符都沒帶。”

“死了也是活該!”

鼹鼠婆婆泣不成聲。

郁柏瀾皺了皺眉。

倒不是為了羊安的死,他和羊安并沒有多少交集,此時倒是沒什麽感覺。

讓他感到古怪的,就是那個奴役了羊安的修士的命令。

讓羊安……殺死鴉凜?

為什麽?

他看了一眼淮墨。

“要查,”淮墨對他說,“這不對勁。”

“我也是這麽想的,”郁柏瀾順勢松開了淮墨的手,揉了揉他的頭,“看來又有的忙了。”

見他松開手,淮墨似乎有些不滿,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想要勾住郁柏瀾的指尖。

郁柏瀾沒有注意到,突然收回了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麽。

淮墨伸手的動作一頓,見他躲開了,眸色暗了暗,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指。

看起來不太高興。

在團子看來,媽媽周圍明亮的橙黃色暗淡了不少。

“這樣,婆婆,”郁柏瀾把目光投向鼹鼠婆婆,“您知道羊安的屍身在哪裏嗎?”

“他的屍首被鴉凜帶走了,”鼹鼠婆婆擦了擦眼淚,“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不過,您是她的主人,你們之間,應當是有感應的,您應該能找到她。”

“感應?”郁柏瀾一愣,下意識地将目光投向淮墨。

果不其然,這家夥的臉色已經黑了。

“婆婆,算了,”郁柏瀾忙說,“我還是等她回來再問吧。”

話音剛落,地宮上面突然傳來動靜,幾人回頭,只見鴉凜順着通道緩緩走了下來。

她走到郁柏瀾面前,單膝跪地,帶着面具,聲音聽起來無悲無喜:“主人,屬下來遲了。”

“羊安死了?”郁柏瀾開門見山,“他的屍首呢。”

鴉凜整個人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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