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搜查了呀
郁柏瀾沒有說話。
他看着面前的安沢, 分析着現在的狀況。
根據他的說法,現在的寂盎不在或者是在休眠,所以說現在的身體控制權在安沢手上。
雖然這個安沢看起來要比寂盎穩重一點,沒有寂盎那麽癫, 不過郁柏瀾可不以為, 他是個安全的人物。
還有一點就是……
他将目光轉向了身側的藤蔓。
他能感受到藤蔓裏隐約傳來的巨大靈力波動。
安沢說得沒錯, 估計過不了久,淮墨就會從這裏沖出來。
“你們兩個一起來的話,”安沢攤了攤手,“我肯定不是你們的對手。”
“我把淮墨關起來, 可不是想要借此困住他的,也困不住,”安沢繼續說着,“我只是想趁着寂盎和淮墨都不在, 單獨跟你聊聊的。”
“畢竟, 我看得出來,你很與衆不同,”安沢勾了勾唇,“和你一樣, 我也有很多秘密, 我們不如,趁着那兩個礙事的家夥都不在, 好好談談?”
郁柏瀾看着他, 把qiang挂在食指上, 轉了一圈, 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怎麽?你有什麽秘密?”
“比如,”安沢見他有了興趣, 眸中劃過一抹興味,“我也很厭惡寂盎這個蠢貨……”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qiang聲給打斷了。
安沢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郁柏瀾面對着他,手臂往後一伸,沖着身側的藤蔓團,反手就是一q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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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藤蔓被擊中,安沢吃疼,後退了一步,後腰磕在了桌角處。
“你……”安沢看着他身後殘缺的藤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了,“這麽說來,你剛才和我說話,只是在蓄力?”
“不然呢?”郁柏瀾收起qiang,沖他挑了挑眉,“我的道侶被你給困住了,我怎麽可能還有心思和你在這兒扯皮,嗯?”
這麽說着,他的身後傳來猛地爆發出黑色的火焰。
一柄長劍直直地刺來,刺穿安沢的胸膛。
“呵……修鈎劍?”安沢趔趄一下,吐了一口血,看着胸口的劍的熟悉的紋路,勾了勾唇,“原來也是你們……”
淮墨陰沉着一張臉,周身萦繞着黑色的火焰,站在了郁柏瀾的身側。
他微微擡手,修鈎劍便從安沢的身體裏拔了出來,飛回了他的手中。
劍尖微微下垂,鮮血滴落在地上。
“傷着沒?”郁柏瀾側過頭,看着他,有些擔憂地問道。
淮墨輕輕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安沢再也站不住,「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真狼狽啊……”他說。
淮墨面無表情地走上前,用劍指着他:“讓寂盎出來。”
“咳……他要是能出來的,我至于糟這麽大的罪嗎,”安沢虛弱的咳嗽一聲,“算了,也是我運氣不好。”
“不過,沒有用的,”安沢笑了笑,支起了身子,“很快,我們還會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便垂下了,再無聲息了。
“解決了?”郁柏瀾皺了皺眉。
可下一刻,眼前的安沢的身體,卻突然漸漸化成了水霧,慢慢消失在了半空中。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攤血跡。
郁柏瀾怔愣了一下,上前一步,下意識地想要阻攔。
但無濟于事。
淮墨也只是站在原地。
“被他逃了?”他問。
郁柏瀾頓了頓,沒有回答。
恐怕……不是逃跑了那麽簡單。
但他還不能讓淮墨知道。
他轉過頭沖淮墨笑了笑:“看起來,似乎是的。”
淮墨眸色暗了暗。
“你怎麽樣?阿瀾,”他走上前,摸了摸郁柏瀾的臉頰,“他剛剛沒有為難你吧。”
“沒事,”郁柏瀾扯了扯嘴角,“他能把我怎麽樣。”
“他被我傷的那麽重,”淮墨說,“按道理,應該是活不成了。”
“恐怕未必。”郁柏瀾微微垂眸,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聲說道。
“我不知道,”淮墨的眸子難得地劃過了一絲茫然,“我為什麽……殺不死他?”
“他說他還會回來,”淮墨咬了咬嘴唇,“他什麽意思?”
郁柏瀾沒有說話。
“我不怕他,他不是我們的對手,”淮墨說,“但是他就像一直蟑螂一樣,令人惡心。”
“我知道,”郁柏瀾說,“他就是一只活蛆。”
“但是根據上次在海城時的反饋來看,”郁柏瀾突然說,“咱們對他的重傷,可能不會殺死他,但是傷還是在的。”
“這樣,起碼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出來蹦噠了,咱們的負擔,也能少一些。”
“但是以後怎麽辦?”淮墨突然想起,拽了拽郁柏瀾的衣角,氣息有些不穩,“他還是活着的。”
“你怎麽了?淮小墨?”郁柏瀾發現淮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連忙摟住他,“放輕松放輕松。”
“爸——爸,”團子突然開口,“媽媽被那個藤蔓影響到了。”
“剛剛他被困住的時候……團子沒有來得及施展靈力,沒有護住他……”團子小聲說。
“不過幸好,媽媽和那些破藤蔓接觸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團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愧疚。
“沒有受多大的影響?”郁柏瀾單手摟着懷裏渾身顫抖的淮墨,失笑道,“你管這叫沒受多大影響?”
團子沒聲了。
郁柏瀾嘆了口氣。
他其實也沒有責怪團子的意思,就是心裏不大爽利。
想讓淮墨恢複,無非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靠時間硬挨,等時效過了,自然就恢複了:至于另一種,則是對症下藥,試着用外力恢複。
“算了,”郁柏瀾把淮墨打橫抱起,“我先帶他回去吧。”
郁柏瀾在書房等了一會兒,直到隐身術再次生效時,他才動身,抱着淮墨往回趕。
與來時是一樣的,回去的時候,他依然走的是窗戶。
他把淮墨輕輕放到了床上。
淮墨纖細勁瘦的腰肢用力地扭了扭。
睜開了眼睛,看着郁柏瀾。
不知怎的,此時此刻,看着眼前眼神迷離的淮墨,郁柏瀾腦中「蹭」的一下跳出了一個詞。
媚眼如絲。
呸!
郁柏瀾紅着一張臉,別過了頭。
怎……怎麽回事?自己也被羅陵伽蔓給影響了?
就在這時,他感覺一個溫潤的東西貼了上來。
淮墨摟着他,仰起頭,輕輕啄了啄他的下巴。
順着郁柏瀾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淮墨秀氣的鼻尖和扇子似的眼睫毛。
可愛的要命。
郁柏瀾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雙臂微微收緊,摟住了淮墨的腰,和他貼在了一起。
“不行的,”他說,語氣很是掙紮,“不行的,你現在的意識還沒有恢複,我不能這麽随便的……”
“阿瀾,”淮墨伏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郁柏瀾:!!
這不能忍!
這麽想着,他想着淮墨撲了過去。
卻被淮墨靈巧地躲開了。
淮墨像只小美人魚似的溜走,在床上翻了個身,用小被子把自己給緊緊裹住,背對着郁柏瀾,一動不動。
被他撩起了一身火的郁柏瀾:……
“幹嘛啊,”他有些無奈地拍了拍淮墨,“你可真壞。”
他的語氣幽幽,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深閨怨夫。
不過,淮墨不願意,他便也不會強迫,他也矮下身,翻身上床,躺在了郁柏瀾的身側。
“晚安。”他說。
片刻後,被窩裏的淮墨輕輕睜開了眼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其實從返回的時候開始,他的意識就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複刻了一下前幾天郁柏瀾對他的所作所為。
他攥緊了拳頭。
他要讓郁柏瀾,也好好體會一下,欲求不滿的滋味!
不管怎麽說,調戲阿瀾,也是他枯燥黑暗中唯一一件有趣的事情。
只是……
他面色有些窘迫着動了動腿。
他的這種行為,到底是在懲罰阿瀾,還是在懲罰自己呢?
啊。
難受死了。
第二天。
郁柏瀾和淮墨坐在一樓,看着面前的元禮祁。
“喜大普奔!可喜可賀!”元禮祁神采飛揚,“你們聽說了嗎?就是那個寂盎,他失蹤了!”
郁柏瀾和淮墨對視了一眼。
“聽說道安長老因此震怒不已,”元禮祁接着說,“看來寂盎的仇家也确實是太多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也不知道是哪位俠士幹的。”
兩人依舊沒有說話。
“是你們做的嗎?”元禮祁突然問,“畢竟我能想到的,和寂盎有大仇的,實力也是碾壓級別的人,只有你們兩個。”
兩人一愣,又對視了一眼,淮墨點了點頭。
“事情沒那麽容易,”郁柏瀾說,“他現在只是失蹤,但這樣不排除他會再次卷土重來。”
“所以說,”元禮祁接着問,“你們沒有殺死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頓時有些沉默。
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了巨大的一聲響動。
已經鎖上了的門被硬生生地踹開。
一個面色刻薄,容貌幹癟的老頭,出現在了門口處。
這個人……是道安?
郁柏瀾皺了皺眉。
道安為什麽會在這裏?
“各位應該已經知曉了我的愛徒失蹤了的消息,這讓我悲痛異常!”
“所以,還請各位做好被搜查的準備,”道安倒背着雙手,“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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