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學渣了解一下02

阮綿綿穿來的這一周也沒光顧着安排出路,有空餘時間就鞏固知識點,顧青輪各門課基礎薄弱到他懷疑根本沒上過多少課。這麽自卑又懦弱,哪怕沒受傷也是做處男的命。綿綿狠起來就是這樣一個連自己都能不客氣吐糟的人。

一周的時間歸納還是太短了,死磕了一會題目,嘆了三十六次氣。連蒙帶猜做了三套卷子,正确率百分之五十,捂着額,問題這是初中卷,初中基礎決定高中建築,我到底要怎麽面對明天的入學考?

只能裸考上陣了吧。

以前的世界他肯定沒當過學霸,經驗不足,阮綿綿默默安慰了下自己要循序漸進。

根據禁書的說法,傳送到這個新世界,除了攻下目标人物外,附加任務是考上名校,兩個都要完成,時間沒限制,但他總不能一直考吧,不要面子的嗎。任務标準是什麽,是前世的遺憾還是禁書的法則,綿綿不得而知,除了情聖們,腦海裏只有機械的回答。

無論怎麽說,禁書給了他破除詛咒的機會,沒有拿了便利不幹正事兒的道理。

所以問題回到名校的标準,在阮綿綿的概念裏應該是越好的越沒有遺憾吧。

到了午夜,雨聲漸歇,萬籁俱寂。綿綿關燈準備歇下,摸了摸咕嚕嚕的肚子,想到剛才飯桌上為了符合人設,吃得很少,這會兒有點餓了。

還沒下樓,就聽到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偷?

很快就否定,白家的防盜設施就是自家公司生産的,應該不至于這麽菜雞吧。

“別跑,躲哪兒去了?”

“我的小祖宗噯,你這是要我的命!”

好耳熟的聲音,阮綿綿正在想是誰,就傳來撞擊聲,砰。

“嗷嗷!”慘叫聲。

阮綿綿立刻将燈打開,就看到樓下,帥氣的古銅色青年一手抱着腿,一手圈着只皮毛柔順的布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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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周遭突然亮了,燈光下的一人一貓,同時瞪大眼睛望着下樓的阮綿綿,氣氛一瞬間凝固。

這是雙胞胎裏的哪一個?

白羽生如臨大敵,見到是綿綿才長長吐了口氣,一臉“是你啊,吓到爹了”的模樣,原本的酷哥人設有點裂。

阮綿綿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這對兄弟本就長得像複制粘貼,還偏偏有強迫症,連細微的差別都要整得一樣。前世就不太熟悉,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就沒分清楚過。

當他們只出現一個的時候,阮綿綿就不知道怎麽喊了。

白羽生想到這動靜會吵醒剛回來沒多久的老爺子,一手朝着阮綿綿亂揮舞:“快關燈,你要弄醒所有人啊!”

黑暗再次籠罩整個客廳,阮綿綿就着外面的微光下樓,見對方不像需要幫助的樣子,不太有同情心地直接鑽進廚房裏,只留下有點回不過神的白羽生。

邊撸着手裏肉呼呼的貓中美人,邊想着,這小子初來乍到,正常點不應該很不安又很欣喜若狂,然後讨好他力求在白家過得更如魚得水嗎?就這麽走了?

有點不科學。

不怪他這麽理所當然,在老爺子把人拎回來的時候,那場景叫一顆小白菜地裏黃,聽大哥說在天橋底下搭棚睡,蓋着報紙縮着吹冷風,簡直是賣火柴的小男孩。這樣的一個處在敏感期的少年,從心理上應該會很渴求得到更多關注。

事實上,前世的顧青輪的确這麽做了。讨好白家上上下下,極盡所能,從小漂泊太怕被趕出去,再加上白檀雖口頭上說收養,實際上并沒有辦理相關手續,毫無安全感和各方面的巨大差距誘使少年行事用力過猛,出了不少洋相。最終證明這并沒有什麽用,想要得到尊重不是靠讨好。

對顧青輪來說,只是把白家人當做救命稻草以及精神寄托,渴望那點遙不可及的親情。

白羽生感覺崴到的腳踝更疼了。

本來應該離開的白羽生,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阮綿綿只在廚房裏找到一點冷糯米,又在零食櫃裏翻出了一包日本海苔,看了下說明,可食用也可用作佐料,又在鮮凍層找到明天早餐要用的新鮮金槍魚。

阮綿綿回憶着美食情聖的做法,将糯米烤熟後,剁碎海苔備用,白家的廚房無論是廚具還是調料、食材都相當齊全,自己調配了醬料,再用煎鍋将切碎的金槍魚肉正反面煎至金黃,一股淡淡的魚肉香味充滿廚房。

套上一次性手套,把冒着熱氣的糯米和海苔、金槍魚肉捏成八個小飯團,多出來的放進備用冰箱,打算明天當早飯。腦海中順便估了估價,吃的用的住的,以後賺了錢,這些花費還是連本帶利地還了白家比較好,男人就是要幹脆點,便宜不能随便占。

想到自己白斬雞一樣的身材,沒有六塊肌的我目前還算不上男人。

洗好餐具後,就咬着飯團從廚房出來,驚訝地發現白羽生還坐在沙發上,旁邊開了盞小臺燈,擱在茶幾上的腳踝微腫,手上卻享受地摸着那只小美貓,原來是只撸毛控。

兩人大眼對小眼,尴尬的氣氛還在繼續…

“它叫什麽?”阮綿綿打破沉默。

“哆哆拉。”白羽生哼了口氣。

“你是二哥還是三哥?”反正也分不出,還是直接問吧。

“……”生氣,保持微笑,“白羽生。”

阮綿綿點點頭,雙胞胎裏的弟弟,排老三。綿綿乖巧又有禮貌道:“三哥晚上好。”

呵呵。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年,白羽生覺得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和個高中小屁孩置哪門子的氣。不過廚房晚上有這東西嗎?聞起來怪香的。

哆哆拉本來在白羽生腿上攤成一塊貓餅,美麗的藍眼睛忽然睜開,粉嫩的小鼻子微微一動,左右一看鑽出來,朝着綿綿撲來,立馬被主人于半空中攔截,顯然主人不會放任它放棄優雅。

擒住哆哆拉一只肉爪子,對着綿綿搖了搖:“來,和小哥哥打個招呼。”

可能是有貓的存在,白羽生整個人都像加了一層柔光特效,并沒有初見時的冷淡和敷衍。

“加了鹽,它不能吃。”無視渴望垂死掙紮的哆哆拉。

“哦。”

“三哥要嗎?”純粹禮貌問問。

于是,兩個完全不熟的人,在沙發上分攤了八個糯米團,白羽生全程無視愛貓的訴求,吃完才想起在客廳吃東西是不符合他們白家教養的。算了,吃都吃了還吐出來啊。嗯,聞着香,吃起來也挺香的。

阮綿綿感到腿管旁邊有毛茸茸的觸感,低頭發現一只小奶貓鑽了出來,抱着他的腿蹭來蹭去,秀氣地喵喵叫。

“咪發發,你個小東西舍得出來了,聞到魚味了吧!”白羽生惡狠狠地說,就為了追這只貓兒子,他忙活了一晚上。

見白羽生撈走撒嬌的小奶貓,綿綿吞完最後一個團子,道:“怎麽之前沒見到它們?”

看着綿綿嘴角綴着一顆米飯,頭發乖順柔亮,眉眼清亮。居然覺得有點萌,沒那麽不順眼了。

白羽生撇開了視線,狀似纡尊降貴地解釋:“老爺子毛過敏。”

阮綿綿前世與這對兄弟形同陌路,當然也不知道這些小事,只記得白家後花園是有個養動物的地方。難怪剛才偷偷摸摸的不敢吵醒家裏人,看來是貓兒子跑了出來,貓媽媽過來找,然後白羽生就抹黑尋它們回去,免得惹白檀不愉。

“哎呀,明早之前要清理幹淨這些毛!”白羽生哀嚎。

兩只祖宗在客廳一晚游,誰知道掉了多少。

阮綿綿将一瓶雲南白藥放在桌子上,他自己受傷随身攜帶着藥品,道了聲晚安。

一臉天塌下來的白羽生再回頭,阮綿綿已經回到二樓。

握着瓶子,略帶嫌棄:“果然是個窮鬼。”不過大概是窮鬼少數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這東西怎麽用的?根據說明書,白羽生對着腳踝噴了起來,揉了揉傷處,嘶嘶倒抽涼氣。

與剛進門口的白沉對視,如果說面對阮綿綿只是對陌生小可憐的冷淡,對四少白沉就有點惡意了,嗆了一句:“喲,還記得這裏是你家啊,我還以為是賓館呢。”

白沉像是完全沒看到對方的挑釁,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哆哆拉背脊拱起,帶着咪發發想從白羽生懷裏鑽出去,掙紮着求生。白沉從小就沒動物緣,無論大小動物,看到他不是害怕就是暴躁,用白家雙胞胎的話就是,這家夥人品壞得連動物都看不下去。

白沉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本想拿飲料,無意間看到被保鮮膜包着的飯團,透明的櫻花盤上幾只白糯糯的團子看上去很清爽,少見的沒有讓白沉感到反感,也許是因為它簡單幹淨得不像白家的産物。

今天沒吃晚飯。

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白沉将盤子拿了出來。

隔着膜摸了摸上面,還帶着些許熱度,挑了一顆吃了下去,蹙着的眉緩緩舒展,以為會吐出來的白沉,等回神的時候,盤裏已經空了。

凝視着只剩幾顆米粒盤子沉思,半晌,默默将之洗幹淨。

一口氣喝完剩下果酒,百分之二十五的濃度還不至于喝醉,只是原本就漂亮極了的黑眸透着微醺,越發迷人了。回到房間,進浴室的時候,臉色一沉,平靜的眼眸下洶湧着暗潮,仔細觀察洗手間的邊邊角角。

有人來過。

他的地盤,白家的傭人是不被允許進來的。

就仿佛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瞬間能點燃心中壓抑的怒火。

不過白沉從來不是肆無忌憚發洩的人,他更喜歡控制身邊的一切,對未知不會輕舉妄動。

今天白家好像來了個新成員,就是隔壁新入住的吧。

果然在垃圾桶裏看到繃帶、棉簽和藥品包裝紙。打開置物櫃,看到了疊得很整齊的毛巾以及洗漱用品,是重新放進去的,和自己用的是一對,明顯是辦置的人漫不經心在偷懶,同樣的東西重複買。而另一人拿了物品後刻意不擺在臺面上。兩間房間在隔壁,中間的浴室共用。

白沉掃向另一頭浴室門,目光有如實質。

晚上躺在紅木大床上的綿綿,隐約感覺到什麽危險的氣息,勉強睜開了眼,屋內只有窗外路燈的微光,摸了摸手臂上剛起的雞皮疙瘩。

怎麽有點毛骨悚然。

一種來自靈魂的,熟悉的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阮綿綿困頓着,翻了個身,歸咎于自己來到新家不适應。

他在屋內發現擺在書桌上的洗漱用品後,再對照浴室裏原本存在的,就猜那是另一人用的,整個小空間都相當嚴謹,幹淨到一絲不染,就連對方用的毛巾都像是全新,浴巾疊成方塊狀,牙刷邊角、牙杯邊緣幹淨得像是剛買來的。

綿綿沒有破壞這種和諧的嚴謹感,用完後就将自己的物品擦幹放入櫃子裏,充分尊重另一位主人的浴室使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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