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學霸了解一下04
白沉黑着臉将還懵着的綿綿給領了回來, 後頭還帶着被吵醒的一群人不滿的叫喊。
“你倆三更半夜出去幹什麽勾當了!”
“是不是過門禁了?”
“馬靈書你叫魂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等綿綿回神就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寝室,白沉也進了浴室, 這才察覺到白沉的态度不太對勁。
綿綿聽着裏頭淅瀝瀝的水聲, 走了過去,敲門問:“你手上還有傷口,要不要我幫你?”
他這麽說還真沒別的想法,主要是今天白沉剛剛逃過一場劫難, 手臂上的傷口還包着紗布,擔心他二次感染。
過了會,聽到略帶悶意的聲音隔着門傳來:“不用。”
綿綿猶豫了下, 還是沒再問。
聽語氣不像生氣, 而且剛才有什麽能生氣的點。
腦海裏的情聖們慫恿綿綿沖進去,像白沉這類人,必須來點刺激的才能打破現狀。綿綿冷笑回應:“今天過的還不夠刺激嗎。哦,你們不提醒我還忘了,這段時間看了我不少笑話吧,開心嗎?”
情聖們一個個閉了嘴,略心虛,推出老好人醫師情聖打頭陣。
“這也不能全怪我們, 我們不能破壞規則, 而且間接提醒你好幾次。”
“好幾次不會是指在我徘徊的時候, 挑釁我一樣的那句‘是否确認攻略對象’?”我信了你們的鬼。
“再說了, 白沉往那兒一站,多醒目, 橫看豎看都像攻略對象吧?”
“橫看豎看都不像。”綿綿無語, 當初第一個就把他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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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情聖也反駁了起來:
“你不是常說看上誰都不會看上白沉嗎?”
“還說誰那麽自虐才會去喜歡他, 活着不好嗎?”
這些話都是綿綿以前說過的,現在被拿來堵自己的嘴,讓他氣得腦殼疼,他覺得這和情聖們看他笑話是兩回事,在腦海裏和情聖們你來我往,唇槍舌劍。
蓬頭下,白沉閉上了眼,腦海裏劃過剛才進去時看到的畫面,顧青輪的手始終抓着馬靈書的小腿。
白沉的手肘靠在玻璃門上,落下的水珠在他的身上彈跳。
淡淡的煩躁和控制不住的嫉妒在胸口翻騰。
白沉重新包紮了傷口,才在一片水霧中走了出去。
綿綿一時間忘了要回擊情聖們的話,愣愣地看着赤着上半身的白沉,薄薄的肌肉下隐藏着爆發力,漂亮的人魚線沒入黑色休閑褲中,寬肩長腿,是那種不分男女都能被吸引的魅力。
白沉像是沒看到綿綿震驚的眼神,如平常那樣走到衣櫃前,從裏頭拿了一件T恤,T恤還帶着陽光的味道,是前幾天綿綿手洗曬幹的。
半晌,看綿綿依舊一動不動。
“你去洗吧。”
“啊?哦、哦。”
綿綿機械地走進浴室,關上門,熱度慢慢湧到了臉上。
後知後覺地想到剛才怎麽把那麽好的機會給浪費掉了,他就應該上去調戲啊!
居然看呆了。
綿綿脫掉了衣服,聞着浴室裏還飄着的香味,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了白沉用的洗發露。
是白沉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嗅了嗅。
過了好一會,嘴邊溢出了一聲:“艹。”
綿綿在浴室裏待了很長時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紅彤彤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具剛成年的身體,居然那麽經不起撩撥,就看了個半身興奮的不成樣。
白沉在書桌邊看書,聽到聲音回頭,攏起眉,招了招手。
綿綿不明所以,白沉将他帶到自己的位置上。
綿綿走近時,看了幾眼白沉手臂上重新包好的地方。
微微的失落,有時候覺得自己在白沉身邊像個累贅。
白沉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只吹風機。
“不用管它,過一會就幹了。”綿綿沒有洗頭還要吹的習慣,他懶蟲附體就喜歡自然風幹。
這會兒濕發上的水滴還滴着,落到T恤上,染開一個個水漬。
被白沉瞥了一眼,綿綿安靜了。
短短兩秒的對視。
心跳得很快,他的眼神亂飄,想到他沒準備過吹風機,白沉之前也幾乎沒在寝室住過,這吹風機是哪裏來的?
不由多瞄了幾眼抽屜,注意到一張塞在裏頭的素描紙,隐約看到角落裏是炭筆的印記,記得上次白沉放進去的,當時就很好奇那是什麽,值得被他特意存放。
等到微熱的風吹到頭發上,那只能瞬間遏住他咽喉的手指在他的發絲中穿梭着,平穩中透着一絲柔和,綿綿起了一絲異樣。
所有的胡思亂想消失無蹤,唯有頭皮上那若有似無的觸感讓人心慌。
房內只剩吹風機的嗡嗡聲,伴随着兩個少年悸動的心。
綿綿覺得被碰到的地方很熱,連什麽時候結束的都迷迷糊糊。
他渾身發燙,熱到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另一頭的白沉。
黑暗中,睜着眼,擡起頭看向另一頭已經睡着的白沉。
就着窗外朦胧的光線,用眼神描繪着輪廓,這人閉上了眼,那股淩厲的氣勢才稍稍減淡。
記得白沉的睡眠很不好,之前在白家的時候就遇到過,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陽臺一支接着一支抽。
綿綿輕輕喊了一聲,沒回應。
真睡着了?
該不會因為我在身邊才能睡着吧。
綿綿嘴角揚起,自得不過幾秒,忽然想到大哥白景曾提到過的,白沉實在睡不着會服用藥物。
心不斷下沉,沉抑與剛才那潮濕熱氣的暧昧互相交織,有那麽一刻,綿綿的腦子像發了燒一般,瘋了一樣想了解這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麽。
想得太多,思緒紛雜,等徹底睡着後,綿綿從混沌中睜開眼。
暗沉的靈堂上,挽聯置于兩側,随風飄動。
綿綿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兒,就被眼前的一幕懾住。
正前方的花牌前,擺放着兩張遺像,是一對年輕夫妻,相片中的男人很眼熟,綿綿回憶了一下想起管家吳恕有一次燒紙錢時,無意間落下的照片,裏面的人不就是現在遺像上的嗎,因為和白沉相似他記憶猶新。
前來吊唁的賓客佩戴者白花,一一上前進香,其中一人極為醒目,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裝,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他接過三支點燃的香,朝着遺像三鞠躬。
是年輕時的白檀。
綿綿發現自己是靈魂的狀态,沒有人發現他,他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他聽到這群賓客在小聲地說着話:“白檀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非親非故的,白白繼承了那麽大一筆遺産。”
“這話怎麽說?死去的白先生和白檀不是兄弟嗎,難道沒有血緣關系?”
“恰好一個姓而已,說起來當年白氏和王氏承包了一個工程,下面人偷工減料,砸死了人,那正是白檀的父親。白家也是好心,看白檀小小年紀沒了父親,母親又跑了,不但賠了上百萬,出于愧疚,把白檀當親兒子養。成年後還分了股份,進了白氏當主管,誰成想小白先生和妻子都在車禍中喪命了,老一輩也在前幾年突發疾病離世,現在這白氏可不就是白檀的天下嗎?”
“小白先生不是還留了個兒子嗎,叫什麽來着,白……臣?”
“好像是叫白沉,但一個三月大的嬰兒能做什麽?等他長大了白氏還是現在的白氏嗎?”
綿綿一聽這個名字,四處找了起來,終于在一間狹小的會客室裏找到躺在榻榻米上的小嬰兒,嬰兒周圍沒有人看顧,看起來睡着了。
呼吸很輕,在昏暗的光線下看着臉色也不太好。
嬰兒很安靜,安靜的好像随時會消失一樣。
這五官,是縮了數倍的熟悉,可愛的讓綿綿有點不敢認。
猝然,一道開門聲,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沉沉地望着嬰兒。
門被關上了。
他一步步走向嬰兒。
綿綿驚得倒抽一口氣,下意識地擋在嬰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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