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打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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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村的右邊是連綿起伏的山，這裏的山不高，最高的一座不超過兩百米，山上的樹大多都是松樹，懂事的孩子隔三差五就會挑着土箢來山上耙落在地上的松葉回去燒火做飯。

唐來寶和杜衡吃了飯就出發，拿了一根竹竿，竹竿上綁了一把鐮刀，還拿了一把砍柴刀，上山的時候在地邊拔了長青草打二十條草繩子。

唐來寶和杜衡在山上找了一處枯樹枝比較多的地方，今天是陰天唐來寶帶了草帽防止枯枝砸到頭上，唐來寶他們要打的是枯樹枝，枯樹枝拿回去就直接可以燒了，冬天是打幹柴火的季節，勤快的人家都都會打三四車回去過年。

唐來寶叫杜衡走遠些，她要開始勾枯樹枝，用竹竿将鐮刀放到枯樹枝底部刮幾下，然後再移動位置把鐮刀移到枯樹枝近尾部的地方，然後一拉枯樹枝就掉下來了。

唐來寶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上山打柴，每次上山都是他們幾個姐妹輪流勾樹枝，她媽就跟在後面把樹枝撿成堆然後用草繩子綁起來，直到現在唐來寶還是搞不明白她和她姐是村裏最勤快的，為什麽那兩個老東西動不動叫罵她們好吃懶做，他們眼睛肯定是瞎的、嘴巴肯定是欠抽！

唐來寶走到另一棵樹下勾樹枝才讓杜衡過來撿，昨天唐來寶就讓杜衡買了手套回來，他們都穿着手套可以避免手被樹枝刮傷。

“你不要走太近了，砸到你就不好了，如果鐮刀掉下來你在下面可是會出人命的！”

即使杜衡都知道但唐來寶還是動不動就提醒，唐來寶是杜衡見過的話最多的女人，沒事總愛找人閑聊。

兩人一直忙活到十二點打了十捆枯樹枝，山腳是兩畝已經收了紅薯的旱地，他們把十捆柴火先搬到地裏，下午兩點的時候還要打，再打五捆就去新石村借牛車來拉回家。

十捆柴火已經全部搬到了地裏，唐來寶坐在地上喘氣，幹這種活雖然累但是為了自己的惬意生活幹的，身體上再累心裏也是樂滋滋的。

“衡啊，來喝粥水，太累了，坐一會兒我們再回去。”來的時候唐來寶也用保溫食盒帶了粥水來，在農村幹體力活是要有粥水放在旁邊的。

以前杜衡下地幹活的時候很少會帶粥水，要帶也是他那幾個姐夫帶，自己很難能喝上一口。

“大寶你對我真好。”杜衡第一次說這種矯情的話，他們村的人一般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哎，客氣什麽，你是我男人我當然對你好了！”以前唐來寶還幻想過自己是男人能娶上一個脾氣好的女人，如果這樣她一定是一個顧家的好丈夫。

杜衡已經快二十七了不小了，別人二十歲的時候都生了孩子，他也想生一個孩子，可是這個大寶好像還沒這個意思，都還沒叫自己過去和她一起睡，分開睡哪裏生得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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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我們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開春再說吧，現在家裏條件不好先不要。”其實唐來寶根本就不想要什麽孩子，養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随便養是很輕松但那是不負責任，雖然鄉下的父母大部分都是這樣養孩子的，但唐來寶不想将來自己的孩子怪自己。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發展的速度快不快，如果科技水平發展太快城鎮化太快，鄉下人生孩子百分之百是要被割韭菜的，孩子長大後出去打工融入不了城市也回不了農村，這種生活壓力得多大呀，心裏空落落的，因為怕死只能茍且着，唐來寶是過來人她知道這種滋味比死了還難受。

“可是我已經快二十七，你也快二十八了，再不要孩子就晚了！”杜衡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沒什麽文化，和所有鄉下這個年代的男人一樣，結婚生子，在地裏操勞一輩子，這就是他們要走的路。

“哎呀，這種事真的急不來，再說吧。”唐來寶推辭。

杜衡沒再說話郁悶地站起來拍拍屁股就回去了，唐來寶知道他生氣也沒上去哄，這種事不能哄，生什麽孩子啊，養孩子多累啊！所以唐來寶只是扛着竹竿拿着柴刀走在後邊。

下午五點左右唐來寶和杜衡拉最後一車柴火回去的時候看到唐老五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上了隔壁那座小矮山，冬天地裏已經沒什麽活了，所以大地上很少有人走動。唐老五急着拉着男人上山雖然看到有人拉柴火但也留意是誰。

唐來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就是唐老五，唐老五是村裏出了壞名聲的老色鬼，那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個村的。

“唐老五不是正經女人，以後你看到她千萬要繞着走，她說什麽都不要理她！”

唐來寶真替郝梅感到悲哀，唐老五家的田地不少都要靠郝梅一個人耕種，唐老五只是偶爾回去犁地而已，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鎮上亂竄。

這種事杜衡也知道，他們村也有這種事，看到這種人他覺得惡心又有些害怕，“她在外邊亂搞就不怕孩子被同齡人嘲笑嗎？”

“鄉下孩子還小能懂什麽啊，說不定她那幾個孩子還引以為榮呢！”唐老五家的那幾個孩子也不怎麽勤快，脾氣大，沒禮貌，唐來寶經常聽見他們罵人，用器官來罵人真的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唐來寶這個進過城的人聽見都替他們臉紅。

“你以後可不要學她，太惡心了！”杜衡每次聽到這種事都會反胃，一個人一輩子不應該只和一個人睡嗎，他們怎麽這樣亂搞呢。

“我哪會是那種人，亂搞會染上不幹淨的病，我可不想得那種病很丢人的！”唐來寶之前的村子就有一老男人因為亂搞把那種病帶回來傳給了全家人，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

“那就好，我們說好了你可不能亂來！”

“知道了，我又不好色是不會亂搞的。”亂搞的人都會抱着僥幸心理，都會認為自己不會染上那種病，等被傳染上了就賣慘，哭得稀裏嘩啦的，十分惡心。

唐來寶把柴火堆在屋子旁邊，這個時代雖然不是桃源世界但也是法治社會，偷東西的，殺人的，都要被抓去坐牢，偷東西被發現被打死大家還譴責呢。

所以村子裏幾乎沒人敢亂來，唐來寶把柴火堆在房屋旁邊也不怕有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