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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林越澤就是一個很正經的蠢蛋。
這句話其實還比較難理解,比如說你可能會問,為什麽這麽正經的人,還會成為一個蠢蛋呢?嗯,這是一個問題。不過這句話的point其實不在這裏,這句話所要強調的是,雖然他的成績比較差,也比較像社會上的不良青年,但是其實他還是一個純潔的大好少男啊!
所以說,在他之前的歲月,可是連親自撸一炮都不敢嘗試的。
可是,今天,準确來說是從廁所出來之後,他只能竭盡全力,搜刮盡腦子裏的所有詞彙,将李印銘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他居然在愣住對視的幾十秒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夢。
你問哪個夢?讓我們來回憶一下,話說某一個晚上某人夢到這個場景之後,第一次遺精了,對對對,也許你想起來了,想不起來也不要緊,劇情還是要繼續發展的,作者也不會再複制黏貼一遍(揍)。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下.體有種莫名的火燙燙的感覺啊!被別人發現了怎麽解釋?難不成說是燒烤的時候傳染的嗎?誰信啊?!
他發揮出了比賽時的精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回了原來燒烤的地方,連看李虞一眼都沒有,抓起書包就跑回特長班的陣營裏。
一班和特長班隔得是最遠的,要是那個傻逼敢找過來他就去找體育生揍他!他再牛也一拳難敵四手吧?
好險之前來串位的一些人都走了,他才終于找到了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這種“這裏就是自己的家”的感覺,真是讓人感到心安啊。
之前給他烤肉的那個女生又竄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湊到他面前,問:“林越澤……為什麽……你的臉……這麽紅啊……?”
卧槽!我臉紅要你說!你被摸敏感部位了你不臉紅!你是誰!家住哪裏!為什麽要這麽犯賤!來問我這麽愚蠢的問題!
“呃……可能是火苗太燙了吧。”他作勢用手扇了扇風,試圖降低一下溫度。
“哦……還以為你不舒服呢……要不要吃……我剛剛烤的。”那女生的臉也漸漸起了紅暈,将手裏的叉子遞過去。
林越澤不客氣地單手接過,把那串肉當成了李印銘,狠狠地嚼,表情別提多兇惡了。
女生都快哭了,難道她烤的肉不好吃咩……為什麽要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
另一頭。
李虞震驚地看着林越澤飛速從竹林裏沖出來然後一眼也沒瞥她抓起自己的包就跑,自己的手剛剛伸出去一半,連一片雲彩也沒抓住。
這個家夥幹嘛啊?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對勁……
對了,李印銘呢?!
在林越澤離開後不久,李印銘就說也要去廁所,快步離開了,兩個人應該是在廁所遇到了吧,怎麽沒一起回來?難道沒遇到?
說曹操曹操到,那頭赫然是李印銘同學從竹林裏慢悠悠地走回來了,神色如常,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
“咦?你沒有遇到林越澤嗎?”李虞好奇地問,完全在事實真相的最外圍。
李印銘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動作有些僵硬,鎮靜道:“沒有。”
“耶?”李虞不解了,“他剛剛跑回來,然後又跑走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我還以為你們發生了什麽……”
李印銘手上的動作微不可聞地停了停,随即回答:“可能他有什麽要緊事吧。”
李虞看了他一會兒,決定忘卻掉心底的疑惑。
女人诶,太好奇,男人不一定會喜歡,尤其是聰明的男人。
現下兩人獨處的機會又出現了,就讓她好好發揮自己的手藝,烤——
“我也有點事,先去別的地方逛逛了,你慢慢吃。”李印銘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挎在肩上就往竹林裏走,連回頭都沒有一個。
……啥?
李虞都快哭了,這兩個人怎麽看都是有發生過什麽的樣子啊!
林越澤一邊烤肉吃,一邊提心吊膽地偷偷觀察周圍,唯恐李印銘突然間就從哪個角落竄出來,想要收拾他。
不不不!也許還有更糟的,說不定他會把他險些滑倒的事情公之于衆,還會說他是個會在被抓到雞雞時臉紅的社會不良青年!
卧槽!不行啊!他的一世英名不能就這樣被毀了!
胡思亂想之間,一個中午就這麽過去了,房文回來的時候,他的肉還沒翻邊。
“卧槽,你還在烤肉啊!”房文震精的聲音将他拉回了現實。
“啊?”林越澤回神,愣愣地看着他,“媽的!你終于知道回來了!”
房文有些懵:“什麽意思?等等,難道你終于愛上我了?剛剛是在思念我?!對不起,我已經有了愛的人。”
“啪!”林越澤怒拍房文後腦勺,吼:“自戀個鬼!”
房文淚眼汪汪,無語凝咽,最終還是回複了正常,道:“對了,你怎麽現在還在烤肉?快收拾好,準備走了。”
“走了?!”林越澤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翻肉,急忙拿起叉子一看,一面焦黑一面白嫩,哪還是能吃的樣子!
卧槽!原來自己居然傻逼地發呆了這麽久!是不是有人看到自己的傻逼行為罵自己傻逼了?誰?誰!!!
林越澤就快瘋掉了。
最後還是房文趕緊幫他收拾了包裹,才趕上隊伍的尾巴。
招林越澤那個速度,估計最後得自己一個人呆在深山裏了。
Anyway,春游還是這樣過去了,林越澤也算是開開心心來,茫茫然去了,一頭一尾都不是什麽開心的事。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讓他傷腦筋了。
他又再次不想見到李印銘,打算躲着他了。
但是最後,在種種因素,多方考量之下,他還是決定乖乖去上課。
無論怎麽說,成績擺在那呢,再逃估計真的要被退學!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就不願意多想了,想多了他只想揍自己,他不是一個窩囊廢,也不是怕被揍啊不是!
雙方心理戰正式展開。
每天兩個人的見面流程是這樣子的:早上交作業的時候,拖坐在窗邊的李虞轉手給李印銘(當然她非常的樂意),然後飛速逃走;下午上課直到上課前的一秒才到,上課時各種眼神躲避不敢直視,下課飛速逃走,一天結束。
反正就是沒有辦法直視啊!一直視就會想到那件不好的事情!
李印銘同學其實也非常無奈。他一直很想和林越澤好好說上一句話,但是每次只要他上課的時候開一個頭,林越澤就會打斷他,告訴他上課不可以說閑話,好吧,下課了,跑得比誰都快,他開始有點讨厭這個人短跑第一的身份了。
雖然他跑步也不慢,但是說實話真的不是林越澤的對手,他看過林越澤升學考試的成績,兩百米那一項的秒數非常驚人,比他還快那麽一丢丢,也許這是唯一一點林越澤值得驕傲的地方了。
不管怎麽說,一段考終于是如期到來了,這也是學習成果最好的檢測方式了。
成敗,在此一考。
以往的話,林越澤是決計不會對什麽一段考二段考感興趣的,但是這次不同了,不僅是想讓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看到結果,也是為了不被開除而作奮鬥。
所以考試的前一晚,他難得地沒有看電視,而是背起書來。
“兒子,今晚有恒大比賽哦!”林爸爸打開自家兒子的房門,好心提醒。
“不看。”沒想到得來的是一句無情的拒絕。
啥?!林爸爸鼻子上的眼鏡都快掉下來了,他家兒子可是恒大的忠實球迷,怎麽可能會錯過比賽呢?!這不正常啊!看他在書桌前不知道在讀什麽,林爸爸決定上前一視究竟,看看他在搞什麽名堂。
最近也是,晚上看電視的時間減少了,不知道在房間裏面幹什麽,非常反常,難道是在看黃色漫畫?!
誰知林爸爸這一看不得了,高血壓都差點來了。
他兒子、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林越澤,從小就沒好好聽過課的那個林越澤喔!現在居然捧着一本高中物理在認真看!
慢慢退出去,林爸爸幾乎要瞠目結舌了,也顧不得比賽就要開始,趕緊跑進卧室告訴林媽媽這個驚人的消息。
“那個啊,我早就發現了。”林媽媽聽到這些,并沒有多驚訝。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他突然間努力起來了!他經歷了什麽!怎麽會這樣!”林爸爸簡直就快抓狂了。
林媽媽朝天翻一個白眼,安慰着自家老公:“這不是什麽壞事,只要是好事,管他需要什麽理由,也許他一夕之間明白了社會主義對他的良苦栽培,準備回報社會了也說不定。”
“啥!!!”林爸爸真的不敢相信孩子他媽這麽純良!不過也是,初中畢業的家庭主婦,能想多少啊……
無論如何,段考也就短短兩天而已,其實是非常輕松的,複習時間也很充裕,林越澤做題目的時候,雖然越做到後面越吃力,但是前面的題目都大部分是胸有成竹了,比以前好太多了,雖然以前他連試卷都不看,随便寫幾個字上去就倒頭大睡的。
段考兩天沒有見到李印銘,他居然想了一次,想知道那個人考得怎麽樣。
媽的!祝他拿不到年級第一!祝我女神華麗超越!
房文還是如往常一樣不務正業,不過他的情況比林越澤好多了,房文的智商天生就不低,只是不願意學罷了,所以考試也是勉勉強強,至少沒有他那種面臨被開除的危險。
段考完就是周末,在家裏睡了兩天的大頭覺,星期一終于得回學校領試卷。
說實話,林越澤長這麽大,第一次對學習成績産生了名為“緊張”的感覺,他屏息凝神,等待着自己的成績被念出來。
“這次段考的成績,真的比以前提高很多,這也許都要感謝實驗班的同學們對我們大部分同學的友情輔導,有的同學進步了甚至三百名,”班主任高高興興地宣布,同學們臉上紛紛洋溢出了欣慰的表情。
“現在開始表揚一下一些成績進步比較大的同學。”
終于要開始了麽!終于要開始了麽!
班主任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念,掌聲此起彼伏,林越澤都快緊張到汗如雨下了,即使現在還是春天。
不知道等了多久,班主任終于念到了他的名字:“林越澤同學,進步也很大哦!總分年級排名704,你可以安心啦!要繼續努力哦!”
卧、槽!感謝祖國人民!感謝父親母親!感謝小夥伴!感謝女神!感謝班主任!感謝老師!感謝……那個誰。
掌聲還是有的,林越澤也非常高興,微笑也慢慢出來了。
終于不用被開除了!
下課之後,房文再次神秘兮兮地湊到林越澤身旁。
“阿澤!你怎麽可以背叛我!”一開口就是惡心的嗲音。
“我哪有?”林越澤莫名其妙。
“你怎麽可以背着我努力學習?!”他就快沒學孟姜女哭倒長城了,自己這次才考到726名啊!雖然他根本沒聽過課。
“媽的,你比我聰明多啦,我不努力一下,就會被開除了。”林越澤簡直無語。
“這也是……”房文了解地喃喃道,“但是你也不可以離我太遠,這會讓我有種被抛棄的感覺诶!”
林越澤快吐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個娘娘腔。”
“對了,不知道阿音考得怎麽樣了……”林越澤突然耳尖地聽到了房文的小聲呢喃。
我去!!!這才是被背叛的感覺吧!!!
“說!!!‘阿音’是誰——!!!”林越澤憤怒地咆哮。
房文這臭家夥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認識了一個他不知情的人!!!
“媽的你這麽大聲做鳥,”房文一把堵住他的嘴,瞄了兩眼旁邊看過來的同學,“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8班的真命天子啊!”
林越澤眨眨眼,示意他把手放下,房文瞪了他兩眼,才放下手。
“哦——”他小聲地答。
同性戀好朋友的話,他就不太感興趣了。
下午還要重新進行補習,林越澤的心情太好了,幾乎都快忘記了被抓雞雞的事情。
人的記憶力真是奇怪啊,才四天沒見,就忘記了曾經的奇恥大辱,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他決定要好好謝一謝李印銘,畢竟他的進步,和他的輔導脫不了關系。
“既然這麽感謝我,就請我吃飯吧。”
他記得在他提出了感謝之後,李印銘是這麽說的。
世界上,操蛋的人分很多種,有的人,是太好,好到操蛋的地步,至于這種“好”,到底是什麽“好”,就任君自由想象了;而有的人,則是太不知好歹,混球到操蛋,這種人才是真的可恨啊。
而李印銘,無疑是将這兩種形式都完美地糅合于自身,自成一派,簡直就是操蛋中的極品。
但是,林越澤沒有想到,更加操蛋的人,原來,竟是他自己。
因為,他居然答應了。
他居然答應了,這一個,曾經抓着他命根子,還不放手的人。
家裏原本就不太富裕,自己的零花錢更是少得可憐,以前都拿去買煙了,上了高中之後,教練告訴他,體育運動員是禁止吸煙的,所以他才戒的煙,平時也不愛出門,估計現在連零花錢放在哪都要好好找一找。
這樣說起來,上了高中以後,他的生活狀态真的改善不少咧。
時間就定在周六的下午。
什麽?你說約在哪裏見面?
說起這個,大家不由得要認真地比較一下,兩個人誰更奸詐。
因為,李印銘的建議是,林越澤到他家找他,而林越澤則提議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等。
相比之下,就自有分曉了吧。
有時候,林越澤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懦夫,因為,他居然在李印銘面前妥協了。
所以,周六的午後,天上的太陽還是溫暖的照着,地上的小花還是燦爛地開着,樹葉也開出嫩嫩的枝桠,林越澤換好衣服,抓起僅有的兩百塊錢,急匆匆出門了。
剛打開門,正在洗碗的老媽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問道:“兒子啊,你去哪?”
林越澤這才想起來,要出去的事情還沒跟老媽報備,于是說:“因為一段考考得不錯,所以請輔導的人吃飯。”
最後,林媽媽終于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兒子,也正在往功利的方向,漸行漸遠。
咳咳,扯遠了。
話說林越澤手上拿着李印銘家的地址,坐着不知名的一路車向皇後區出發了。皇後區不簡單啊,據說S市有錢的人,要不就住陽靈山,要不就住皇後區,全是別墅加花園,一般人都是去不起的。
而我們的李印銘同學,恰好就住在皇後區。
“沒想到這小子家還真有錢……”林越澤心存不屑地看着地址,不過這個“204號,武昌館”他倒是搗鼓不出來了,“204號”就“204號”,為什麽要叫“武昌館”呢?難道有錢人的別墅都要別個牌匾在屋頂上,好彰顯自己的地位?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
“武昌館”,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館,這個館到底是幹什麽的呢,其實很好解釋。
它當然不是拿來住人的,實際上,就相當于一個跆拳道的道館,但是內裏所傳授的課業,又含雜了許多別的派教武功,說到底就是個八寶粥勝地,只不過是有錢人的消遣罷了。
李印銘,就住在武昌館裏,不,準确的來說,他的家和武昌館是前後相連的,想要進到他家,必須得先經過武昌館。
他怕林越澤一時找不到,才寫的“武昌館”。
林越澤也就是個三流小混混,還從來沒學過什麽武功,所以,當他看到木板地上一堆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那“哼哼哈嘿”的時候,頓時就起了肅穆之心。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看起來可專業多了。
一個中年模樣的制服(?)大叔走過來,一臉疑惑地問他:“你找誰?”
林越澤瞬間就變得恭恭敬敬,彎了彎腰才回答:“我找……那個……李印銘。”
“你找少爺?你是……?”表情一臉探尋,真讓人不爽啊。
我長的就那麽像配不上你家少爺的人咩!還少爺!什麽年代了!
“呃,我是他的同學,林越澤。”尴尬地解釋。
“哦——”那人一臉恍然大悟,“少爺已經在館內恭候多時了,請随我來。”
媽的!善變的混蛋!文绉绉地裝個逼啊!
想是這麽想,林越澤還是嘴上說着“謝謝”,跟着他進去了。
前門所對的就是後門,後門出去之後,是一條鵝卵石所鋪就的小徑,旁邊種植着各色花花草草,小徑的盡頭是一幢充斥着現代化色彩的別墅,看起來氣派又大方。
媽個蛋!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這就是社會主義的漏洞所在!階級鬥争不可放棄!阿門!
大叔将林越澤領到門前,在一個盤上仔細按了幾下,門應聲打開,還發出了電子開合聲,怎麽看都是一種高科技。
“請進。”
一腳踏入玄關,不由得再次咒罵了全天下的有錢人。
除了奢華,還是奢華,奢華中又透着簡約,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設計,有錢人啊有錢人!
“請先坐下,我上樓去叫少爺下來。”
“不用了。”話音未落,李印銘同學就華麗麗的出現了。
林越澤眼神怪異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人。
在學校咧,大家都穿着校服,看起來都一個傻樣,要看品味,還是要看假日穿的衣服,林越澤本人是沒什麽品味可講的了,淩亂就是他最大的品味。李印銘可不同了,人家不僅是聰明人,還是有錢的聰明人,更是能打的有錢聰明人。
所以,當林越澤看到他穿着髒兮兮的衣服的時候,心中那種想要捧腹大笑的感覺,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不他媽就是乞丐進了寺廟,怎麽看怎麽不搭嗎!卧槽!哈哈哈哈哈!
相比之下,林越澤穿的可就幹淨多了,起碼還是現在很流行的襯衫卡其褲,随時洋溢着帥氣的感覺。
李印銘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大叔退了出去,這裏好像只剩他倆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換衣服,”李印銘丢下這句話,就往樓上走,“剛剛畫畫弄髒了。”
媽的?這傻逼還畫畫?!他怎麽不去學學彈鋼琴!幾個粗魯指頭在那“蹬蹬登”,以為老子玩兒的就是音樂!
“或者你可以去那邊的櫥窗欣賞一下我的獎杯。”
自戀個鬼啊!拿幾個破蓋子了不起了!以後我比賽我也可以拿!
林越澤站起來,湊到櫥窗前挨個看了過去。
要不是金燦燦的,要不是透明的玻璃,看起來造型各異,可是都華麗麗地寫了什麽“冠軍”“第一名”“特等獎”“一等獎”,看到就讓人火大。
基本上是學科競賽中的獎項,直到他看到那個什麽“莫紮特鋼琴大賽一等獎”的時候,什麽也不想說了。
世界上就是有這麽一種人,讓你嫉妒得想殺生。
李印銘很快就下來了,換了一身……還算過得去的衣服。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比平時帥氣一點。
林越澤簡直想捶胸頓足。
兩個人從武昌館出來,走向了公交車站。
雖然李印銘很少坐公交車,但是林越澤堅持要坐,所以他也沒所謂。
平民與貴族,有時候只在一線之隔,有時候又能融為一體,兩者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因為我要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很隐蔽啊,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只能用公交車去了。”林越澤認真地看着站牌,解釋道。
“哦,”李印銘望望天邊,好像有什麽正在蠢蠢欲動,“你帶傘了麽?”
“啊?”林越澤也看看天,“沒有诶,今天應該不會下雨吧。”
“很難說,春天嘛。”李印銘揚揚手裏的傘。
“下雨了也沒所謂啦,我經常淋雨。”林越澤不置可否。
等終于坐上公交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這地方很難找,但是真的不錯。”林越澤自豪地笑笑,已經很少有人能知道這樣物美價廉的美食勝地了。
是一間沒有招牌的小吃店,裏面的裝潢比較簡陋,但還是很幹淨。
兩個高大的男生走進店裏,還真有種不搭嘎的感覺。
林越澤是跑步的,所以雖然高,但也只是一米八出頭,李印銘就比他高一點點,也不知是吃什麽大的。
對頭坐下,一個面慈目善的老奶奶遞過來菜單。
“嗯,你喜歡吃什麽自己看,我要一個芒果布丁。”林越澤沒有看菜單,兀自說道。
“你喜歡吃芒果?”李印銘看他一眼。
“嗯,”聳聳肩,“芒果很好吃。”
李印銘又繼續奇怪地掃了他一眼,沒有接茬,只是說:“茉莉抛冰。”
媽的!一點就點最貴的啊!有沒有必要!你以為我很有錢咩!
茉莉抛冰,其實名字和實物沒有直接聯系,因為不是用茉莉和冰在一起做的,是在一個大盤上,分出許多部分,加入各色果汁和果肉,再撒上碎冰。由于太多果汁喝起來味道會很怪,甚至會像茉莉一樣苦,才得以此名。
其實裝飾很精美,所以才很貴。
茉莉抛冰比芒果布丁難做,所以當盤子上來的時候,林越澤都快吃完三分之一了。
還真是五顏六色,慘不忍睹,林越澤差點沒鄙視李印銘了。
李印銘吃東西很認真,但是也頗具有公子家的風範,他将每一種味道都吃了一點點,然後就放下了勺子。
“你怎麽不吃這個?”林越澤指指那一團黃黃的芒果汁,上頭還有一塊精致的芒果肉。
“我對芒果過敏。”李印銘冷淡道。
“啥?!”林越澤簡直瞠目結舌,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居然還有人敬而遠之。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哼哼,終于讓他找到了李印銘的把柄。
打蛇打七寸,果然不錯。
等林越澤吃完布丁,才發現對面的人再也沒有動過一次勺子。
擡起頭的時候,發現李印銘正在用一種似曾相識的眼光盯着他。
高深莫測!有點像春游那時候……
林越澤“騰”地站起來,快步去結賬。
“媽的,浪費啊。”他看着自己手上找下來的幾顆硬幣,真的痛心疾首。
雖然另一張紅牛不至于犧牲,但這也估計是他一次性花出去最多的錢了,并且為了他這不值錢的面子,還沒有把李印銘吃剩下的打包帶走。
如果說那個盤值100塊的話,李印銘吃下去的只不過是其中的20快錢,也就是說,他白白地花掉了80塊錢,将食物送給了潲水池。
操蛋!
李印銘沒有說話,只是和他一起走出了店外的小巷。
這時候林越澤才發現,天色有些異常的暗了。
還沒等他仔細看看是不是有烏雲,一大片雨就淅淅瀝瀝地挂了下來。
“我去!!!”林越澤狼狽地護住頭部,簡直不敢置信。
這傻逼是烏鴉嘴啊?!怎麽說下雨就下雨?!
“我就說了吧。”李印銘淡淡地說,從容不迫地打開手中的傘。
林越澤快要呆愣在原地,變成木頭人了。
他覺得李印銘絕對不是什麽預言家,他是掃把星。
李印銘将傘撐起來,兀自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林越澤傻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你幹嘛?”他有些奇怪。
林越澤摸了把臉,道:“你走吧。”
“?”李印銘折了回去,疑惑地說,“我可以遮你。”
林越澤繼續摸了把臉,搖搖頭:“你傘太小了。”
估計是一個人的傘吧,兩個人面積太大了,肯定得淋濕的。
“有什麽所謂。”李印銘說着,一把攬過了林越澤的肩頭,暗暗用上了力氣,壓着他往前走。
“我操!!你放開我!!”林越澤沒想到他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被他拖着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
李印銘少爺家裏好歹是開武館的,怎麽可能會輸給林越澤啊!
于是乎我們林越澤同學怎麽也推不開李印銘,自己還差點滑倒了。
“別動了!到車站就好!”李印銘有些生氣,怎麽他的那個死黨對他這樣做就沒見他反抗啊?他有這麽惹人讨厭嗎?
林越澤瞥了他兩眼,悻悻地放下手。
“就到車站……啊……”小聲提醒。
李印銘無聲,死緊地扯了兩下手臂。
兩個人終于在突來的細雨中,相諧走在了一把傘下。
林越澤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李印銘的胸膛緊緊地靠在他的背上,兩個人之間幾乎是沒有縫隙的,有種奇異的熱量竄起,臉上也火辣辣的。
自己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會對一個男的……
春雨綿綿,這下,沒下個兩三小時,怕是不會停了。
***
下課。
“媽的!”
林越澤兩三步竄到房文的座位前面,一臉沮喪地看着他。
“幹嘛?”房文優哉游哉地迎視,“咦?你這樣子有點蹊跷啊?!”
怎麽看都是遇到了愛情上的挫折的樣子!
“我問你,”林越澤神秘兮兮地小聲道,“如果一個人——本來你很讨厭的人——靠近你,你還覺得心跳加速,異常緊張,這是怎麽回事?”
房文聽了,上下打量他兩眼,驚異道:“那代表,你喜歡他!”
“啥?!”
林越澤簡直不敢相信,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如果一切真如房文所說的話,他,就要變成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了。
同、性、戀。
這一定是假的。他自我催眠。我沒有對李印銘那個家夥有好感。沒有,一定沒有。
可是腦子裏卻不斷地閃過春游時的廁所、傘下的雨,春游時的廁所、傘下的雨,春游時的廁所、傘下的雨……
操.你媽!!!不要想了!!!
他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怎麽會對那種人産生“喜歡的感覺”啊?!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沒錯,中邪。
于是,放課後的某個下午,我們的林越澤同學,帶着虔誠地心,找到了傳說中佛法無邊的道教大師。
“草泥禪師,請你幫我驅散心裏的魔障吧,我覺着我是中邪了。”他雙手合十,面帶苦澀。
草泥禪師停止心中的冥想,高深莫測地望了他一眼,道:“沒問題,阿彌陀佛!每次做法200元,包月1000元。”
“滾——!!!”
于是他被踢出了佛寺。
而皇後區內,某正在看着手中的《孫子兵法》的同學,不斷地喃喃自語:“看你還不上鈎……”
夜,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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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