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嚴, 在跟誰說話呀?”轉角處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林音扭頭一看,就看見一個高挑的女人朝這邊走來。

女人穿着一件毛呢長外套, 沒有扭紐扣也沒有系帶子, 就這樣敞着。裏面穿着一件黑色吊帶連衣裙, 裙子很短, 露出一雙裹着輕薄黑色絲襪的長腿。

如果是去參加晚宴的話,林音覺得這搭配沒問題, 可他們現在是來參加露營趴,實在有些浮誇了。

不過從她這話可以知道, 這男人叫章嚴。

章嚴在聽到女人聲音的時候, 林音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

女人走到章嚴身側,擡手抓住他的手臂, 擡着下巴打量林音。

剛開始,她沒認出林音,等她認出的時候,不自覺瞪大了雙眼,“林……音?”

看來這對夫妻都認識原主,林音淡淡地點了點頭, 什麽話都沒說, 就轉身上車給林抒穿馬甲。

呵……無論你跟原主是什麽關系, 在她林公主面前不可一世, 她幹嘛要熱戀貼冷屁股?

可她這幅模樣落在女人的眼裏, 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林音一邊給林抒穿衣服,一邊分析目前的狀況。

章嚴是不是林抒的親爸現在還沒有确切的判斷, 不過肯定跟原主之間有點什麽, 不然他老婆認出她的時候, 表情會從驚訝到慌張再到憤怒了。

“妹妹,快點下車跟我玩呀?”車窗被敲得啪啪響,林音扭頭一看,就看見章嚴的兒子趴在車窗上。

真是陰魂不散的家夥,林音對林抒說:“抒抒,你等會出去就跟剛才那兩個哥哥一起玩,不要跟其他男孩子玩了。”

“為什麽呀?”林抒歪着腦袋瓜問。

“……因為……因為待會會有很多可愛的小女孩過來,你要跟她們組成公主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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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瞎掰,但林抒聽到“公主”二字,就立刻答應了。

林音帶着林抒從另外一側門出去,可剛走到車尾,章嚴的兒子就沖上來截住她們,看到林抒這麽漂亮可愛,頓時笑得眼睛都眯成縫了,“姐姐,跟我一起玩吧。”

林音忍不住把林抒往後拉了拉,不過她不必過于擔心,因為章嚴老婆下一刻就恨鐵不成鋼地罵兒子,“章顯,你給我過來。”

“不過,我要跟姐姐玩。”章顯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氣得他媽走過來就揪他耳朵,林音趁機帶着林抒跑了。

等他們她們走遠,章嚴看着如同潑婦一般的姜蜜,再跟越來越明豔漂亮的林音一比,他對當初的選擇後悔不已。

他沒好氣地說:“你适可而止吧,章顯想跟誰玩就跟誰玩,這是他的自由,你別那麽強勢行不行?會影響他的心理健康的。”

這話落在姜蜜耳裏,如同火上澆油一般,她心裏的妒火在這一刻爆炸,她指着章嚴痛罵道:“想跟誰玩就跟誰玩是吧?你兒子想跟人家閨女玩,你還想跟人她媽舊情複熾……”

“你在胡說什麽?”章嚴立刻斥責道:“我都說了跟林音沒有關系,你喜歡胡思亂想,我阻止不了你。”

說着,他氣哼哼地拉着章顯走了。

林音再次回到天幕下面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到了。

反正她一個都不認識,別人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就笑着應上一兩句。

至于林抒,跟其他小朋友瘋玩去了。

不一會兒,章嚴帶着章顯過來了,他讓章顯去玩,自己則在林音的不遠處坐了下來。

他坐下的那一刻,林音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都不同了,這更加能推斷出,原主跟章嚴之間肯定有過這麽一段。

這種尴尬的氣氛對于林音來說沒什麽,因為她不是原主,可別人替她尴尬,梁棟沒話找話說地緩解氣氛,“林音,你家抒抒多大了?”

“過了春節就六歲了。”林音回答道。

“那明年九月份就小學了,跟我家老大一樣。”梁棟說。

一提到孩子,大家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氣氛又重新活絡起來。

林音跟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她能感覺到章嚴一直在看自己,但她從不轉頭。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林音想着林抒要口渴了,便起身去拿點喝的,順便上個洗手間。

“梁棟,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抒抒,別讓她跑出去了。”林音說。

“沒問題。”

梁棟應下之後,林音就朝洗手間走去,可還沒走近,就聽到廁所後面傳來兩個女人争吵的聲音。

她走近一聽,發現是章曉夢和姜蜜。

從剛才的聊天中,她才知道章曉夢跟章嚴是兄妹,章嚴的老婆叫姜蜜。

“章曉夢,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林音是你故意喊過來的,是不是?”姜蜜咬牙切齒道。

反正只有他們兩個在,章曉夢連裝都懶得裝了,嗤笑一聲,說:“是又怎麽樣?”

“你……你別把我氣着了,我明天就跟你哥離婚。到時候你們章家沒了我們姜家的扶持,看你怎麽辦?”姜蜜威脅道。

“離呀,我巴不得你跟我哥等會就去離婚。”章曉夢憤憤不平地說:“自從我哥跟你結婚以後,別人都笑話他靠老婆吃軟飯。如果真是這樣就算了,偏偏你們姜家摳摳搜搜,給點小恩惠就跟賞賜黃金萬兩似的。”

“我要知道我哥攀上你會淪落成今天這幅模樣,我當年說什麽也不會從中作梗,幫你把林音踢出局,讓你這個狐貍精把我哥勾上/床,生米煮成熟飯,逼着他負責任。”

這是姜蜜人生當中最不能見光的一端過去,如今被當中揭露,她惱羞沖怒地就要沖章曉夢甩耳光。

章曉夢眼捷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甩了回去,“我章曉夢已經不是當初讓你為所欲為的醜小鴨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随意羞辱我爸媽,我們就走着瞧。”

上個廁所就吃到這麽大一個瓜,林音聽到“咚咚咚”的高跟鞋的聲音,立刻快步走近了洗手間。

她現在對原主過去的情史也能推斷出個七七八八了,大概就是她跟章嚴看對了眼,之間已經發展是戀人未滿的關系。

可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們要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的時候,姜蜜勾引了章嚴,兩人發生關系。

就原主那種性格,怎麽可能會再接受章嚴。為了療情傷,她離開了A市,但深情的戀愛腦,讓她偷偷把跟章嚴有關的東西收起來,作為對疼痛青春的一種紀念。例如:那兩張還有票根的演唱會門票。

原主也是傻的,一個能随随便便就能跟其他女人上/床的男人,骨子裏就是個渣男,她有什麽好留戀的?

不過,林抒真的是章嚴的閨女嗎?她應該不至于蠢到來個離別前的“炮”,然後意外懷上孩子再生下來獨自撫養這麽狗血吧?

而且,林抒跟章嚴長得也不像,他也沒表現出認為林抒是他閨女的反應。

看來她這麽匆匆地把周燃喊過來,有些過慮了。

另外還有一個疑點,如果她對章嚴一往情深,那她苦苦托人找來周燃的照片,又是什麽原因?

暫時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等過兩天把大學室友聯系上,應該就能知道真相。

林音上完洗手間,沒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就走了出去,然後去食物臺那邊拿水。

天氣冷,她打算給林抒倒杯溫水,可現場只有一次性透明塑料杯,她有些嫌棄,還是回車上把保溫杯拿出來。

她拿完保溫杯,剛從車子出來,就看到章嚴。

他表情帶着毫不掩飾的憤怒,雖然林音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有事?”林音甩上車門,問。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跑不了,那就直接面對。

“林音,我真是小看你了。”章嚴陰陽怪氣地說:“當年我跟姜蜜之間只是一場意外,我說什麽你也不肯聽,直接跟我斷交。呵……我現在總算知道了,你早早就爬上其他男人的床,然後一直吊着我當備胎。”

“你不要信口開河。”林音皺着眉頭反駁,可才說了一句,章嚴就已經激動起來,“我沒有信口開河,就你閨女的出生年月來算,你還沒畢業就已經懷孕。”

“……”如果他不說,林音還真沒算過林抒是原主大學畢業前懷上的,她不知道來龍去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章嚴又朝她走近幾步。

他那憤怒的表情突然一轉,變得深情起來,他說:“音音,我知道你一直還愛着我……”

“你是不是有病?”林音可受不了這樣的污蔑,急得直接罵人。

“你否認也沒用。”章嚴自我陶醉起來,“我說過以後有閨女就給她起名‘抒抒’,你現在給你閨女取名‘抒抒’,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音也是服了原主的腦殘操作,她正愁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身後突然就傳來一道熟悉低沉的男聲,“你有臆想症就直接去看精神科。”

驀地,林音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下來,她轉過身,看到周燃就迎了上去。等她走近,他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她的肩。

章嚴從看到林音的車開始,他就斷定她傍上大款了。

的确,以她的姿色,多的是有錢老男人喜歡。他以為她的老公是那種大腹便便、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中年油膩男人,或者連老公都不是,她只是個三。

可此刻站在她身側的男人,身材颀長,面容俊朗,氣質矜貴,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一想到他們的閨女叫“抒”,他的腰背又挺直了,他得意地說:“我有沒有胡謅,你問問林音就知道。”

“我不用問就知道是胡謅。”周燃冷笑道:“我們閨女叫抒,是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叫‘抒鎮’,我們在那個小鎮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定終身,所以取閨女的名字叫‘抒’,懂、了、嗎?”

最後三個字,他一字一頓的,像是一腳又一腳地踩在章嚴的臉上,直接把他壓在地面上。

章嚴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忿忿地想說點什麽給自己辯解但又什麽也說不出來,但周燃并不想就此放過他,又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現在随便抓個人來問問,就我倆站在一起,他們會覺得林音會選你還是選我?”

“當然是選你啦,老公!”

金主這麽給力,那故事編得她都要信了,林音可能拖後腿,立刻聲援。只是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她自己聽了都覺得胃部不适。

可落在章嚴耳裏,成為壓倒他自尊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沒臉再待下去了,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等章嚴走遠,林音才重重地籲了一口氣,然後狗腿地跟周燃拍馬屁,“幸好你及時趕到,我快招架不住了。”

“出息。”周燃問:“他真的是抒抒親爸?”

“不是,是我鬧烏龍了,害你白跑一趟。”林音難為情地說:“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呵……你這過河拆橋使得真是利索。”周燃嘲諷完,就徑直摟着她往裏面走。

林音後知後覺他要留下來參加露營趴,“那個……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真沒事了,我主要是想從他們那裏知道以前的事,接下來我能應付。”

“你能應付就不會被人問得啞口無言了。”周燃嘲諷完,又補充了一句,“閨女一定要改名。”

“……”

“現在抒抒我都不想叫了。”

“……”又不是你親閨女,這麽較真幹嘛?

林抒正跟小夥伴玩着抓人游戲,這一輪輪到她抓,她正走着,餘光突然看到爸爸,就顧不上近在眼前的“獵物”,撒腿就往周燃跑,“爸爸、爸爸……”

周燃看到超自己飛奔而來的閨女,不爽的心情瞬間被治愈了,嘴邊漾起了笑容。

林音看着他一臉滿足的老父親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無論如何,他這個後爸當得很合格,不對,應該是優秀了。

周燃穩穩地接住林抒,抱着她就往大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在林音離開這麽一會兒,大家已經架起了燒烤爐,正圍着爐子,一邊烤肉一邊取暖。

周燃的出現無疑成了現場最大的焦點,大家覺得手裏的肉都不香了。

林音今天穿得比較休閑,讓人看不出是什麽牌子,但光憑她手裏的包包以及開的車,看得出她嫁了個有錢人。

“林音,不給大家介紹一下嗎?”梁棟調侃道。

“……”讓林音介紹還真有點頭疼,畢竟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假的,但也得硬着頭皮上,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一些,“我老公,周燃。”

周燃朝大家點了點頭,“你們好!”

态度有點冷,但一看就是老板級別的人物,他們也不計較了,還熱情地邀請他一塊燒烤。

周燃也不客氣,挑了個沒人的烤爐,然後抱着林抒過去,當然,擡腳之前沒忘了把林音牽上。

林音看他那動作自然而然地跟老夫老妻……不對,應該是小情侶,老夫老妻已經不講究這些了,心裏又對金主的演技點贊一番。

等把林抒放在椅子上,周燃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去拿食物烤。

他拿了雞翅、大蝦、牛肉串,每樣三串,然後放在烤架上,開始烤。他神情專注,時而翻轉,雞翅很快就被烤成金黃色。

反觀林音,從坐下以後就跟林抒在說悄悄話,時而抱抱時而親親,完全沒有打算去幫周燃的忙。

大家都知道林音來自農村,家裏條件也不好。以前想追她的人很多,但大多數是只想玩玩的,沒打算跟她天長地久。畢竟,婚姻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她今日攀上高枝,大家以為她在老公面前是做小伏低的,誰知道現在跟個女王似的,任由霸總老公在烤肉。

最看不慣的就是章曉夢,她今天組織這個趴,不僅僅是用來打壓姜蜜,還想跟林音打好關系,就她老公這個級別的男人,人脈關系可深了。

反正她失憶了,當初她挑撥離間的事,她也就不知道了。

“林音,趕緊給你老公搭把手吧,他一個人烤這麽多,太累了。”章曉夢體貼地勸說道。

不等林音說點什麽,周燃已經搶先開口,“我自己就行了,要是讓她烤,這東西最後都只能變成碳。”

“你別拆我臺行不行,在外面呢?”林音氣鼓鼓地瞪她,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是撒嬌。

周燃:“我實話實說。”

林音:“……”

本來大家對周燃還挺有距離感的,現在聽到他這麽一說,瞬間覺得接地氣多了,開始大着膽子跟他聊天。

“周燃,平時林音在家做飯,是不是要把廚房燒了?”

“你傻的,人周燃會讓林音做飯嗎?家裏肯定請了幾個阿姨,有一個阿姨專門做飯。”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着,直至周燃開口道:“前一陣子阿姨辭職了,還沒請到人,最近都是我在做飯,不然就得吃外賣了。”

“……”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就哇哇哇地叫。

女人們揪着男人們的耳朵說“人家周燃那麽有錢,在家還負責做飯,你看看你自己”之類的訓話。

男人也放開了,指着周燃說他不厚道。

現場的氣氛變得很歡樂,就連鬧紅了臉的章嚴跟姜蜜回來都沒人察覺。

“周燃,既然你這麽疼老婆,那我考你一道有關林音的題目,如果你答錯了,就得接受懲罰。”梁棟被老婆揪耳朵揪得受不了了,朝周燃直嚷嚷。

“沒問題。”周燃毫不猶豫地說。

“……”林音忍不住湊到他耳邊說:“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哪來的自信能答對呀?”

“沒事,錯了就受懲罰好了。”周燃的頭一扭,臉不經意就擦到了林音的唇。

明明沒有人看到,但林音的臉忍不住發燙。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交頭接耳了。”梁棟走到他們面前,問周燃,“你知道林音大學的時候在幾班嗎?1班還是2班?”

“……”林音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腦殘的問題,可她偏偏不知道,就算想給周燃放水都不行。

“1。”周燃随便說了一個。

“錯。”梁棟興奮得大叫,“林音是2班的,好了,現在要接受懲罰,就……你親林音60秒鐘,舌吻那種。”

哇塞,玩這麽大,林音吓傻了,可大家卻為這個懲罰高聲歡呼。

由于接下來的畫面有些兒童不宜,家長們紛紛把孩子趕到前面去玩。

“好了,可以開始了。”梁棟宣布。

林音坐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小聲地抗議着,但抗議無效,她偷偷瞥了周燃幾次,發現他還是穩如泰山。

這讓她産生一種他有應對方法的希望。

可是,當周燃摟住她的腰,就這麽直至親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他們接過兩次吻,一次是蜻蜓點水,她幾乎沒有感覺,另一次持續時間久一些,她當時只覺得氣憤。

而這一次,當他的舌頭鑽進她的口腔,靈活地攪動她的舌頭與他瘋狂的時候,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愫,在她的小心房迸發,然後一點點蔓延至全身,最後又回到心髒處,讓她的心跳飛速加快。

她不知道該如何舌吻,甚至連最基本的親吻都不會,只能就這樣随着他的節奏配合他。

周遭的尖叫聲很大,可她的耳朵好像都屏蔽了,只聽得見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唇終于離開她的唇,但唇瓣發燙、舌頭發麻的感覺依舊清晰。

“爸爸媽媽親親,羞羞臉。”林抒不知道何時跑回來了,正湊在他們跟前,用雙手捂着臉,卻又漏出一個大指縫在偷看。

林音覺得真是羞死人了,伸手就把林抒摟入懷裏,似是有閨女站在跟前,就能遮羞一般。

可不經意間,她發現了角落裏有一個眼熟的人。

她認得,是周燃同父異母的弟弟,周辰。

她扭頭去看周燃,只見周燃也把目光落在那邊,他看到他了。

他面無表情,但她知道,他不高興了。她悄悄把手挪了過去,捏住他扣住她的腰的手。

察覺到她的安撫,他的手輕輕回握,并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周辰是梁棟一個朋友的朋友,今天受到邀請過來玩。

周燃沒打算跟他相認,他也識趣的,沒過來打招呼。

不一會兒,周燃烤的東西熟了。林抒吃雞翅的時候,翅中的肉很多吃不了,他就用手把肉撕出來給她吃。

等小家夥吃飽後,他的手沾滿了油。

“我去洗個手。”周燃站起身來就往洗手間去。

林音應了一聲,拿起牛肉串繼續吃,可才吃完,就看到周辰也往洗手間走去。

周燃一向極度讨厭周辰,她怕他們碰見會有沖突,于是讓梁棟的老婆幫忙照看林抒,就也跟了過去。

“哥,你剛才跟嫂子吻得真激烈呀,看來你很愛嫂子呀!”林音還沒走近洗手間,就聽到周辰說。

“我不是你哥,你別亂認。”周燃語氣冷漠地說:“有什麽愛不愛的,以防爺爺的眼線罷了。”

作者有話說:

随機送20個紅包!

暑期的榜單實在太激烈了,這期連個無線榜單都沒混到,小仙女們記得不要養肥哦,否則下期連榜都沒有,我會努力多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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