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這位師兄略犀利呢

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完全陌生的房間內,在這樣的良辰吉日裏,竟然被虜到了奇怪的地方裏,真的是一間很糟糕的事情。

空白一片的房間裏,除了身下躺着的鋪着白色床單的木床外什麽都沒有,牆壁上甚至只有一道很狹窄的天窗——連門都沒有。

真是奇怪的房間,沒有門的話自己又是怎麽被弄進來的呢?

“應該有機關的吧,簡直像電視劇一樣,真是誇張。”被擄走的新郎站在床下,看着牆壁上唯一的一扇天窗,陽光非常刺烈地從外面照射了進來,讓人看着會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原本呢,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陽光明媚,連連天雨水後濕_滑的路面都已經幹燥的大好日子裏,這樣一個怎麽看都覺得連天公都在作美的好日子裏,身為新郎的他,竟然被人擄劫了。

而且,他一點都不明白對方擄劫他這樣一個新郎官的意義在于何。他覺得自己早年結下的仇家都已經進了監獄,還在忏悔之中。若是為了錢財的話,父母雙亡的人根本就沒有被綁架的價值——難道綁匪會希望從他的妹妹或是今天的新娘那裏拿到贖金嗎?這實在是很奇怪完全說不過去的事情吧?

與其相信綁匪是為了贖金将自己綁架,擎海潮寧可相信對方是因為擊珊瑚的緣故,而對他這個“情敵”新郎出手。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從牆的另一邊傳來的說話聲。

一個聲音确确實實的是那個據說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人的一頁書;另一個卻是陌生的聲音。

擎海潮想,真是沒有料到,被要求交出“贖金”的人竟然會是完全不相幹,已經不認識自己的一頁書呢,綁匪先生的話,這可真是奇妙的聯系。

不過,還是貼着那面牆,傾聽了起來,想着如果有萬一的話,自己或許得靠自己的能力逃出去,說不定連一頁書都要靠自己呢。

這樣想着,于是生平第一次的被綁架,然後生平第一次地聽了牆角。

“師兄叫我來就是為了這種事情?”

“是。”

“啊?竟然真的是,但是全部忘記了還能怎麽辦呢?”

“所以要你記起來,你這樣根本就是逃避。”

“……”

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麽回答嗎?

“但是真的記不起來了。”很确定的口吻。

“是沒有記不起來還是忘記了?”

兩者有差別嗎?

“有什麽差別呢?”

“啊,說是忘記的話,是永遠不會有那方面的意識的吧,但是記不起來的話就是說,還是記得的,只是現在不想記憶而已。”

“很繞啊師兄!”

确實很繞呢,完全不明白這位師兄的邏輯,看來并不像是那個很嚴格會為了一根煙将師弟打成半個殘廢的師兄才對。

“之前吧,因為抽煙之類的事情,一直教訓着你,真是抱歉。”

咦?竟然是那位嚴厲、做事“有分寸”的師兄?

“沒什麽,是我做錯了事情。”

“不不,你沒有做錯。”

“哈?”

哈?

“一頁書的話當然覺得這是完全錯誤的事情,因為還是很小的時候一頁書就被師父帶回來,所以一頁書的想法就是師父刻意保留下的他覺得是對的想法。”

“不明白,師父并沒有在思想上控制我。”

“是這樣嗎?可是一頁書就連吃飯用哪一只手都是師父手把手地教導的吧。”

“……”

“但是我和其他師兄弟不一樣,我們都是半路修行的。”

“因此,在以前,總會有時候覺得師父傳授的東西會有很古怪的地方,卻又完全說不出來,現在忽然想通了。”

“就拿一頁書打比方,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可以壓制來達到符合标準的要求,這不是從根本上違背了‘心意’嗎?”

然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最後一頁書似乎嘆了口氣,非常輕微的一聲:“那麽,師兄是要我怎麽做呢?”

“還不清楚嗎?就是要你記起來啊。”

“……”

喂喂,到底要記起什麽,難道和他這個被綁架的新郎有關嗎?為什麽他覺得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呢?

結果因為不知道有什麽關系,或者說明明就不應該有關系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是明顯地有關系……如此這般地,清理不清楚結果思維越來越混亂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下,被獨自關在房間裏的被虜者覺得非常的痛苦。

“好吧,這麽說吧,師兄的要求我做不到呢,遺失的記憶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像摘取路邊的花朵一樣輕易就能恢複的。”

“哦?看來你是想要用另一種方式。”

“雖說是陌生人,也不能因為你我師兄弟在教義上分歧就讓他身處難堪境地吧。”

然後呢,就是打鬥的聲音了。站在牆角處的擎海潮不免擔心就在前不久被打殘送進醫院的一頁書,同樣的對手,實力在多日前相差還很大的情況下,沒有理由在短短幾天內就發生了逆轉的結果吧?

結果是,被擎海潮緊緊貼着的這面牆忽然煩移動、翻轉過去後,站在牆面另一邊的是形狀并不怎麽好的一頁書。

一頁書摸了摸嘴角的血跡後,看到了牆後站着的因為牆面突然移動而有些發愣的擎海潮:“啊,是你啊。”

“怎麽,你還認得我!”似乎,在聽到一頁書的這句話時,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然後,随着自己的話脫口而出後跳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盡管表面上還能佯裝平常的樣子,但是心髒确實在為着什麽很重要的答案在猛烈地跳動着。

“最後一次離開醫生的診所的時候看到過你,雖然是站在牆邊上,但是衣服很特殊,所以記得應該是你。”

一頁書稍稍地扯起受傷的嘴角微笑了一下。

真是醜得可以!

“哦!”擎海潮随口應了一聲,然後伸手繼而開了領結和西裝最上面的幾顆紐扣,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一種快要窒息的痛苦感覺。

原來被人遺忘是這麽讓人讨厭的一件事情,哪怕這個将你忘記的人并不是多麽熟悉重要的人,僅僅只是數面之緣聊過幾句話的,和陌生人也沒有多少差別的人。

人類的情感果然是十分脆弱,又貪婪的啊!

這樣想着,擎海潮輕輕地呼出悶在胸口的那一股難以言說的郁氣。

一頁書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臉色不佳的原因,如果說在綁架的這段時間內同門師兄做了什麽傷害對方的事情的話,他卻是完全無法相信的,雖然師兄變得稍稍奇怪了一些,但至少還是有些分寸的。

沒有分寸的人反而是被綁架的“肉票”。

當擎海潮松開對方的衣領的時候,一頁書迅速地用手捂住了被襲擊的地方,瞪大了一雙眼睛,詫異莫名地看着擎海潮表情淡淡,似乎因為剛剛所做的事情而愉悅了一些,臉色也不再是苦悶。

“不認識的人,這樣做也沒關系。”

這樣說完話後,被綁架的人終于從困惱中解脫了一般,走了出去,将綁架者與解救者留在了原地。

“真是奇怪的人啊。”一頁書将師兄扶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苦苦的,完全不明所以的狀态,盡管眉頭高高地隆%起,但是确實如對方所說,因為完全陌生所以反而沒有那種同性接吻而有的尴尬心理呢。

雖然并不尴尬,但是心裏的某個地方卻始終覺得怪怪的呢,

不論是一頁書還是擎海潮,都會着這樣的感覺。一頁書的話,因為修行的緣故并不會太在意,相反,擎海潮在離開一頁書的視線後就開始後悔,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因為對方失憶這件事情沖動地做下這樣沒有道理的事情。

跟個同性戀似的。

而且,今天他還有一場一生一次最重要的婚禮要參加啊,雖然離婚慶開始的時間晚了許多,但是現在只要想方設法到達新娘的家裏将她帶出來的話了,還是完全來得及的吧。

所以,現在最應該考慮的就是,要怎麽樣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個從未到過,連出租車都不經過的鬼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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