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過猶不及

“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墨君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好東西還是見過了不少的。

“那是奴婢從小就帶在身上的。”清然低着頭回答。

“喏，還你。”小孩子很快對這個東西沒了興趣。

清然的心放了下來，雙手接過。

“殿下，她一個小宮女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東西，該不是從珍妃娘娘那裏……”這時墨君浩身後的一個小太監開了口。

的确，若這塊玉是清然的，她怎麽會淪落到宮裏做個宮女。

“滾開！”墨君浩煩躁的一腳踹開了那個小太監，“難道別人就不能有好東西了？”

清然聽見他這句話不由得有些驚訝，心裏對五皇子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跟在墨君浩身後的其他小太監則是同情的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新來不久的，這麽快就犯了五皇子殿下的忌諱。

像他們這些跟着五皇子已經許久的人都知道，不管五皇子做什麽事，他們只要看着就好，除非五皇子吩咐下來，最好就站在一邊，動也別動。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小太監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着頭。

“帶下去打發了吧。”墨君浩面露嫌棄的看了那人一眼，便不肯再看。

清然依舊跪在地上沒什麽反應，那人剛才說的話也着實可恨，他們素不相識，何苦要陷害自己。

“你還不起來？”墨君浩看了面前一直沒什麽反應的宮女一眼說道。

“謝殿下。”清然順從的站了起來，立在一邊。

“那個小姑娘是什麽人？”将這一切收之眼底的國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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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鳳儀宮的一個內宮女。”珍妃下意識的回道，“怎麽了嗎？”

之前她還不覺得，可在聽了國師的話之後，她卻忽然覺得兒子剛才的行為似乎真的有些不妥。

其實在此之前，她也曾聽過她兒子身邊的人經常受到處罰的事情，只是在當時的她看來，不過是那些奴才太過蠢笨，并不曾多想。

“那個宮女的命格倒是頗為奇特。”蒼暮眯着眼睛說道，“竟是一點也看不透。”

珍妃驚訝的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宮女，除了她行事比起同齡人穩重一點以外，似乎也并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br> 但是國師既然這麽說了……

“那她的命格究竟是好，還是不好？”珍妃問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宮裏留着一個不祥之人。

“這個娘娘就不用擔心了。”蒼暮收回了目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此女福澤深厚，并無邪氣纏身，決不會害了旁人。”

聽到國師這麽說，珍妃也就放下了心來。

“本還想備下筵席好好招待國師一番，不過國師既然執意要離開，本宮也不能強求了。”珍妃笑着說道。

“實不相瞞，我這次進宮卻是為了私事而來。”蒼暮的笑容有些無奈，“那個護身符，稍後我會讓人送過來的。”

“多謝國師了。”珍妃謝道。

在國師離開之後，墨君浩就一路小跑到了珍妃的面前。

“國師走了，你也不知道過來送一送。”珍妃假意責怪道。

“誰要送他了。”墨君浩的鼻子翹上了天。

“瞧你這性子，真該叫你父皇好好治一治你。”

“父皇才不會怪我呢。”墨君浩嘿嘿一笑，“我今天要留在母妃這兒用午膳。”

“好好好。”珍妃笑着拉着墨君浩的手往殿內走去，轉身的時候餘光看了之前清然呆的地方一眼，心裏有了決定。

在當天晚上，珍妃就差人去吧清然叫到自己的殿內。

“知道娘娘是因為什麽叫我去的嗎？”被打發來喊人的正是雲夢。

“不大清楚，不過娘娘心情似乎不錯，想來不是壞事。”雲夢笑嘻嘻的說道，“說不準，是讓然姐姐也在跟前伺候着呢。”

清然笑了笑，心中卻不由覺得奇怪起來，如果只是這件事，似乎讓溫雨姑姑跟她說一聲就好了，完全沒必要親自見自己啊。

“見過珍妃娘娘。”到了殿內，清然給珍妃行禮，心裏一陣忐忑，忍不住猜測難道是因為白天跟五皇子的事情？那好像也沒什麽吧。

“起來吧。”珍妃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溫和，讓清然稍稍放心。

“你跟雲夢是一起到了本宮這裏的。”珍妃開口道，“現在雲夢跟在了本宮的身邊，你倒是一直被本宮冷落着，心中可有不服？”

“清然不敢。”

看着對方眉眼間的神色，珍妃知道她的心裏是真的沒有對

此産生怨怼之情，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次讓你過來，本宮卻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做。”珍妃說道。

她要交給清然的事情正是白天國師所說的抄寫經書之事，她的宮裏名字裏有水的，身份還過的去的也就清然一個，況且以她現在的年紀，也做不了什麽事，抄寫經書再好不過。

“你做的事情，是在為五皇子祈福，心裏萬不可帶了些別的情緒進去。”珍妃說着，讓溫雨将幾卷經書放到了她的面前，“抄寫經書所用之物，你只管去取，每月一卷，送到本宮這裏來。”

“是。”清然點頭應下，雖然覺得這吩咐有些奇怪，但面上絲毫不顯。

“好了，也沒什麽事情了。”珍妃将事情說完便覺得有些疲乏，揮揮手讓清然離開了。

正好到了珍妃快要休息的時間，雲夢便也跟着清然一起回去了。

“真是奇怪了。”雲夢在回到住處後忍不住說道，“娘娘喊你過去就是為了讓你抄經書啊？難道是意外然姐姐你的字寫的最好看？”

“反正是給主子做事，做什麽還不都一樣。”清然無奈的說道，聯系到白天國師來過的事情，心裏大概有了個底。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是自己，不過這也并不是什麽壞事。

“我還以為能跟然姐姐一起做事了呢。”小姑娘很是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惹來清然一陣輕笑。

“那個國師，夢兒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清然想起白天看見的白衣男子忍不住問道，如果他真的是有大神通的國師，那麽自己重生的事情，是不是他也知道呢？

“不大清楚，好像是對咱們珍妃娘娘有恩吧。”雲夢答道，“他怎麽了嗎？”

“沒有，只是覺得國師應該是很厲害的人吧，可是看起來長的只是一般。”清然淺笑着将這件事敷衍過去，總不能說她是重生來的，所以對國師比較好奇？

“對了，白天我看見五皇子是不是欺負然姐姐了？”雲夢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問道。

“五皇子大概是心情不好，不過也沒有欺負我。”清然想起了自己被扯斷了線的玉佛，心情沒由來的有些低落。

她知道這是證明她身份唯一的東西，但是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卻是個雞肋。以她現在的身份，難道要自己跑去說她是他家的女兒？就算對方信了，只怕也是不能接受吧。

br> 還有自己的母親，現在應該已經完全走出來了吧，還有自己的弟弟……

“然姐姐？”雲夢奇怪的看着她神游的模樣，忍不住喚道。

“恩？”清然回過神來，“剛才走神了。”

“然姐姐在想什麽？在想國師大人嗎？”雲夢眨巴着眼睛問道。

“沒有啦。”

“那就是五皇子？”

“……別亂說，被別人聽見可不好。”

“啊，沒有否認。”雲夢賊兮兮的笑着，一副抓到了把柄的樣子。

“還不快回去睡，明早上還要當班呢。”清然無奈，開始趕人。

“知道啦，知道啦。”雲夢笑嘻嘻的出了門，一副我知道我保密的樣子。

等到雲夢離開後，清然才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了當日自己受罰時所用的藥膏，将頭低了下來，費力的給自己抹着藥膏。

“我來吧。”溫雨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背後。

“姑姑？”清然驚的站了起來。

“這是白天五皇子弄得？”溫雨接過了她手中的藥膏，神色不變

“五皇子要看清然的玉佛，所以……”

溫雨輕輕的将藥膏塗在了她的頸處，一邊說道：“白天我也看見了，可是五皇子是主子，他要做什麽，我們這些人也是能生受着。”

清然沒有接話。

“我也知道那個玉佛是你從小就呆在身上的東西，一直也寶貝得很。”溫雨說道，“今天我還以為五皇子那麽做會讓做出些逾矩的事情，誰想你竟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清然還是沒有說話，其實白天玉佛被五皇子拿去的時候，她的心真的劇烈收縮了一下，盡管心裏清楚五皇子不會昧了她的玉佛，但是她還是擔心對方一個不順心就把它給摔了。

“你這性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塗好藥膏後，溫雨坐在了她的身邊，“說好也不好，說不好卻是很好。”

清然疑惑的擡起了頭來。

“看你現在的處境，我也着急。有些話本不想說，等着你自己察覺到，可是你過了這麽久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清然更加不解，是她哪裏做的不夠好？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喉嚨痛，最近空氣質量太差，親們出門記得帶好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