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隊長,你的打野來報道了

“你這把拿什麽?”伊澄被剛剛傅彌蕭接連不斷的誇獎哄得很開心,難得別別扭扭主動找了個話題,當然了,說話的時候不忘損他兩句,“你別玩盧錫安了,你這盧錫安玩的照人家專業AD比差多了。”

“真的嗎?”

結果,回答他的卻是996興奮的聲音:“真的嗎?我盧錫安真的比蕭神玩的好嗎?”

伊澄從桌子上拿起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嘴裏,糖塊輕碰牙齒,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用沉默回答了996的問題。

傅彌蕭留給伊澄的糖果眼看着只剩下一顆,他便又把抽煙的習慣給撿了回來,将那僅剩的糖果規規矩矩放進了卧室書桌的抽屜裏,抽屜一拉開就能看到。

從那以後他便時不時漫無目的地打開抽屜,瞄一眼就迅速關掉。他自己腦袋裏在想些什麽自己也不清楚,只不過單是看那糖果一眼,他嘴裏就仿佛有微酸裏帶着點甜的味道蔓延開來。

“澄啊!走啊!樓下吃烤串去~”

伊澄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剛把抽屜打開,劉子夜就扯着大嗓門子進了他的屋,門也不敲,給伊澄吓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把抽屜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诶?你藏啥呢?”劉子夜這人好奇心特別重,捕捉到伊澄這一動作後忙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難道是……那種令人快樂的嗯……東西?”

看他那猥瑣的表情,伊澄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劉子夜這人騷得一批,肯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唉,有些人看着清純又可愛,白白淨淨的,實際上卻是個老色批,黃的不得了。”劉子夜作勢要去開伊澄的抽屜,一雙眼睛色迷迷的,“快!好東西快拿出來跟兄弟分享!我來幫你鑒定鑒定,看看你藏的東西到底夠不夠20cm……”

親耳聽到劉子夜後面的話被消音,伊澄終于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麽狗屁,面紅耳赤打斷了他,“大哥!你可快點收了神通吧!晉江這麽清水的網站,你說這種話合适嗎?這篇文要是被鎖了,你負責嗎?”

說完,他又瞪了劉子夜一眼,“你為什麽還住在基地?你不是第五章的時候就退役了嗎?趕緊收拾收拾殺青吧,已經沒有你的戲份了。”

劉子夜立刻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小聲嘟囔了句,“那新打野不是還沒來呢麽。”

眼看着伊澄就要罵人,他連忙扯着他的袖子給他拽出了屋,“走走走,吃燒烤去,等明天沈星遲他們回來,我倆就不好偷偷跑出去吃了。你說是不是,毛蛋?”

毛蛋是基地裏養的薩摩耶,今年已經五歲了,從他們基地還是三室一廳的時候就跟在他們身邊,算是戰隊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它聽到劉子夜的問話,瘋狂搖着尾巴,沖伊澄叫了兩聲,示意主人自己今天該去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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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要遛狗,伊澄随便套上件外套,給毛蛋套上狗繩,牽着它跟劉子夜出了門。

全國各地的美食各不相同,但燒烤的味道倒是哪裏都一樣。

劉子夜拿着根烤得滋啦滋啦直出油的羊肉串往嘴巴裏面塞,硬說這就是他家鄉的味道。

“每次我想家的時候,都會來吃烤串,這讓我有了回家的感覺。”他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及圍繞着街邊明亮燈泡飛舞的蟲子,無限感慨道。

“你可拉倒吧,”伊澄學着他的口音道,“你每次想家的時候根本沒錢吃烤串。”

劉子夜這人浪的一批,花花世界迷人眼,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樂不思蜀,平日裏半個想家的字眼兒都沒提過,真正想家,還是月底工資花的差不多瘋了,他一邊嗦泡面,一邊哭天抹淚地說,“澄兒啊,我想家了,可想可想了。”

伊澄非常了解他是什麽德行,因此對他嘴裏想家的話聽過就算了。

“霧草!蕭神居然跟TNB解約了!”

離着伊澄他們桌不遠,三五成群的年輕人,看着好像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伊澄出門時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此時又坐在攤子最不起眼的地方,因而沒被發現,但那群人聊天的聲音卻順着燒烤的香味兒飄進伊澄的耳朵裏。

“Yet,是我幻聽了嗎?我好像在這聽到了傅彌蕭的名字。”

“沒有。”劉子夜點開了一條微博,把手機放在伊澄面前晃了晃,“他們說的沒錯,傅彌蕭跟TNB戰隊解約,已經上熱搜了。”

這消息足以讓電競圈子大地震。

傅彌蕭跟TNB戰隊解約,現在變成了自由人。更有知情人士透露,傅彌蕭的違約金高達八位數,并且是由他自己一次性全額支付的。

至于傅彌蕭離開的原因也衆說紛纭,有的說是因為TNB戰隊上野不合,有的說是因為傅彌蕭跟戰隊管理層有矛盾,更有網友揪出了傅彌蕭三年前出走DLJ的往事,說當年本身就是TNB使詐,傅彌蕭無奈之下才轉會的。

比起傅彌蕭離開的原因,網友們更關心的是傅彌蕭接下來的戰隊選擇。

單從財力與實力上看,最有可能買下傅彌蕭的,要數老牌戰隊PA,只有PA才有這樣的吸引力,讓傅彌蕭自掏違約金也要跳槽出走。還有小道消息說LCK某戰隊暗中與傅彌蕭接洽,願意出違約金的三倍聘請他做外援,那人說的煞有其事,還瘋狂暗示是LCK某三連冠戰隊,S11的亞軍,就差點直接報BTA的身份證號了。

LPL粉絲自然不願意傅彌蕭這樣優秀的國産打野選手出走本賽區替LCK賣命,于是紛紛跑到PA官博下面留言,希望他們能努努力,把傅彌蕭留在LPL。

PA戰隊對此也做出了回應,說之前的确接洽過傅彌蕭,但是被他拒絕了。

“你不關心傅彌蕭會去哪個戰隊嗎?”身為CP粉粉絲頭子,又是八卦小天後,劉子夜時刻關注着二人的動向,轉轉眼珠問伊澄。

聽到這樣的消息,伊澄竟比想象中的要淡定許多,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

“不關心。”他用筷子扒着盤子裏的烤韭菜,淡淡道,“反正不會是我們隊。”

雖然傅彌蕭是從DLJ出去的,但他的身價卻今非昔比,他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DLJ早就無法負擔買下傅彌蕭的費用了。而伊澄這些年也成長了許多,早就已經學會了,不對任何人報希望。

希望這種東西,還是應該掌握在自己的身上。

“別想了,”他将一塊雞脆骨咬得嘎吱直響,等嚼完了才淡淡道,“我收到的候選名單裏沒有傅彌蕭的名字。”

“人家現在是世界冠軍,FMVP,你覺得我們戰隊還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點嗎?”

劉子夜眨了眨眼,小聲嘟囔了句:“這不是還有你嗎?”

伊澄并沒有回答。

也許三年前他對此抱有幻想,相信自己對于傅彌蕭是特別的存在,而現在,他已經清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傅彌蕭的前程。

……

早上伊澄領毛蛋出去晨跑的時候,毛蛋非要往垃圾堆裏鑽,搞得身上臭烘烘的,氣得伊澄回到基地第一件事就是拽着它去浴室洗澡。

三年,改變的事情有很多,但毛蛋不愛洗澡這一點亦如從前。

被水打濕的毛蛋仰着脖子,沖着天花板悲壯的嚎嚎,若是單聽聲音,還以為基地裏養了一只雪狼。

它一雙眼睛叽裏咕嚕的打着轉,趁伊澄不注意用力甩了甩圓滾滾的身子,濺了他一身的水。

深圳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哪怕是在十一月末,依舊可以穿短袖。

伊澄今天穿了件寬大的印花白T,被毛蛋濺了一身水後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身形來,精致好看的鎖骨在領口處若隐若現。

但毛蛋不懂欣賞他的身材,抓住一切機會從浴室逃脫,掙紮之際不小心在伊澄身上用力劃了兩道。

狗狗的爪子雖然沒有貓咪鋒利,但毛蛋好歹是大型犬,富有力量,伊澄的皮膚又比較嬌嫩,這麽一劃也給劃破了皮,鎖骨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毛蛋!你看你幹的好事!”伊澄吸了口涼氣,用力拽住毛蛋的前爪,避免他逃脫。

他拎着毛蛋放進浴缸,一手抓住它後背的皮,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噴頭往它身上澆水。

基地裏回蕩着狗子凄慘的叫聲。

眼看着毛蛋的清洗工作就要完畢,門口不停有門鈴聲傳了過來。

“沈星遲,你回來都不帶鑰匙的?”

伊澄沒辦法,只好簡單幫毛蛋擦了擦身子,皺着眉頭去給“沈星遲”開門。沈星遲是老糊塗蛋了,總是丢三落四的,出門忘帶鑰匙也是常有的事。無論伊澄說了多少次“下次再忘帶鑰匙就把你關在外頭”這種話,他該不記得的時候還是不記得。

“都說了出門要帶鑰……”

伊澄話剛說了一半,就像被點了穴一般僵在原地。

此時站在門口的人身材高挑,穿着寬大黑色的衛衣,頭戴一頂白色鴨舌帽,跟伊澄的那頂是同款,他的帽檐壓得很低,戴着黑色的口罩,左手拽着一個32寸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還挂着一個大大的塑料口袋。

口袋裏不是別的,滿滿的都是伊澄喜歡吃的零食和大包裝的橙子硬糖。

見伊澄過來,他将口罩拉下,露出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唇,嘴角向上勾起,左邊臉上還有淺淺的酒窩。

是傅彌蕭!

伊澄一愣,昂起頭,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薄唇上,他唇瓣微抿,上邊的傷口已經痊愈,伊澄微微松了口氣,但又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放心吧,我已經好了。”

他這小小的表情逃不過傅彌蕭的眼睛,傅彌蕭一雙眸子溫柔如水,落在伊澄白淨的臉上,他捏了捏伊澄糯米團子一般的臉蛋,“就算沒好,我也不會怪你的。”

伊澄有時候覺得傅彌蕭很讨厭,他總是能迅速捕捉到自己微小的情緒,并能從他的欲蓋彌彰中了解他的本意,讓他那些想要隐藏起來的小心思無處遁形。

對于傅彌蕭的話,伊澄不想給出任何反應,但是他的耳朵卻出賣了他,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你來做什麽?!”他板起一張臉,雙手環抱在胸前,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氣場強大一些。

對于他的炸毛行為,傅彌蕭也絲毫不惱,摘下帽子輕輕扣在伊澄的頭上,就像當年與他約定等他來接自己一樣。

“隊長,你的打野來報道了。”

他把帽子扣在伊澄頭上時抓着帽檐左右用力搖了搖,将帽檐壓得很低,剛好可以遮住伊澄那紅得發燙的臉頰。

第14章 “如果你生氣,可以繼續把它咬破,直到你消氣為止。”

“毛蛋,過來!給我咬他!”

伊澄把臉一撇,往後退一步,朝屋內喊。

毛蛋的毛還沒有幹,在屋子裏面蹭來蹭去,聽到主人的呼喚,立刻嗒嗒嗒跑到門口來,所到之處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小腳印。

“汪!汪!汪!”

毛蛋一邊叫,一邊後腳着地站起,眼看着朝傅彌蕭撲了過去。伊澄思考帶傅彌蕭去哪間醫院打狂犬疫苗比較好的功夫,毛蛋已經撲到了傅彌蕭的身上,興高采烈搖着尾巴。

“毛蛋,好久不見,想爸爸了沒有?”傅彌蕭蹲下身,彎起眼睛去撫摸毛蛋毛茸茸的大腦袋,“身上怎麽這麽濕啊?你澄爸爸給你洗澡了?”

毛蛋剛剛還在用舌頭舔傅彌蕭的臉頰跟傅彌蕭撒嬌,聽到“洗澡”兩個字便又精神起來,看了眼伊澄後又可憐巴巴望着傅彌蕭,“嗚嗚”兩聲好像在跟他告狀。

“你說你不想洗澡啊。”傅彌蕭跟毛蛋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盯着伊澄,看着他那被浸濕T恤下纖瘦的身材,輕輕蹙了蹙眉。他擡起手,彈了彈毛蛋的腦門,“不許說你澄爸爸的壞話,要乖知不知道?”

傅彌蕭說完便站起身,輕輕抓住伊澄的手腕,低聲道,“衣服怎麽濕了?別凍感冒了。”

他一直手牽住伊澄,而另外一只手則是将毛蛋輕而易舉的抱起,夾在胳膊肘與胸口之間,“走,我們去把你們兩個都弄幹。”

伊澄把視線落在傅彌蕭那緊握着自己的手上,眉頭擰在一起,他想要把那只手狠狠地甩開,但那掌心傳來的溫度卻讓他有些不舍。

一番掙紮沒有結果,傅彌蕭已經把他拉到浴室裏面去了。

毛蛋認得去浴室的路,故技重施掙紮着想要逃跑,但傅彌蕭的力氣明顯比伊澄大很多,毛蛋掙脫不開,只好投給傅彌蕭一個哀怨的目光。

傅彌蕭自然不會理他,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伊澄,那雙眼睛波光粼粼溫柔極了,惹得伊澄一陣恍惚。

“不是要給毛蛋吹毛?盯着我做什麽?”他連忙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抓住毛蛋的後頸,不再分半點目光給傅彌蕭,但他的心中卻時刻在意着傅彌蕭的動向,好像每根汗毛都朝着傅彌蕭的方向豎起。

“你比較重要些。”傅彌蕭自然地揉了揉伊澄的腦袋,之前被剪成板寸的頭發如今已經慢慢長了出來,摸上去軟軟的也癢癢的。

在伊澄把他的手打開前,傅彌蕭已經把手收了回去,他微微一笑,撸起袖子抓住想要逃跑的毛蛋,話卻是對伊澄說的,“你先進屋換身衣服吧,省得感冒了。”

伊澄回屋換了件衣服,一邊換一邊生氣,他氣自己為什麽那麽聽傅彌蕭的話,人家讓換衣服就換衣服,他也氣自己不夠堅定,居然讓傅彌蕭進屋了,就應該把傅彌蕭堵在門外不讓他進來的。

不對,等一等,傅彌蕭說的報道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要……?不會吧?他們戰隊什麽時候這麽富裕了?連S賽的FMVP都買的起了?

想到這,伊澄又連忙跑回浴室,一腳把門踹開,此時毛蛋正在接受吹風機的洗禮,痛苦地掙紮着,門突然打開,它仿佛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猛得一用力,從傅彌蕭的手中掙脫開,就往門口跑。

“你說來報道是什麽意思?”伊澄一邊問,一邊蹲下身子想要抓住逃跑的毛蛋,結果用力過猛,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縱使傅彌蕭手疾眼快也無法将他拉起,只好本能的将自己墊在伊澄身下,心甘情願淪為他的肉墊。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伊澄吃驚的看着身下的人,剛想要爬起來,就被他攬住腰身給按住了。

傅彌蕭沒有說話,身子微微向前,薄薄的嘴唇一點點慢慢靠近伊澄,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伊澄的頸窩處,直到最後,他将唇輕輕貼在他的鎖骨上。

鎖骨處傳來一絲溫暖和柔軟,濕潤裏帶着一點點疼痛,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觸電的感覺,讓人心跳加快,一時間忘記推開。

就在伊澄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之際,傅彌蕭終于擡起頭,薄唇離開時還帶着一抹晶瑩,他的嘴唇也變得紅潤,染上了鮮血的痕跡。

傅彌蕭用舌頭輕輕舔去唇上沾着的血滴,用手輕輕捏了捏伊澄那早已經紅透的耳朵,語氣輕柔像是羽毛一般,墜落無聲。

“你流血了。”他一雙眸子晶亮又深邃,目光裏是數不盡的溫柔,“毛蛋弄的?一會兒我幫你教訓他。”

“你是真的要回我們戰隊嗎?”伊澄擰着眉毛,沒工夫去管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小傷,他盯着傅彌蕭的眼睛,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樣。

“我是真要回來。”傅彌蕭點了點頭,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如果你生氣,可以繼續把它咬破,直到你消氣為止。”

“但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了。”

……

“你等一下。”伊澄從地上爬起,掏出手機播出一串數字,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聽,電話的主人氣息不穩,好像剛做過什麽劇烈的運動似的。

伊澄才懶得理那麽多,開門見山,“哥,你把傅彌蕭買過來了?”

“嗯。”那人懶懶的應了一聲,問道“怎麽樣,開心嗎?”

那聲音慵懶中帶着總裁特有的霸氣,聽起來讓人心情愉悅,但伊澄卻恨得牙根兒癢癢,想要直接傳送到他老哥面前,狠狠地給他兩拳。

“開心個屁!”伊澄說這話時瞟了傅彌蕭一眼,他正專心收拾被毛蛋弄得猶如戰場一般的浴室,對上伊澄目光後還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伊澄心立刻就軟了,埋怨他哥,“你怎麽都不跟我商量?”

“你這不是快過生日了嘛,給你一個驚喜,怎麽樣?老情人見面分外眼紅,有沒有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他哥變了,好好一個總裁變得越發的不正經了,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他一定要詛咒那個帶壞他哥的家夥鬥地主三四五六沒有七!

就當他這麽想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噴嚏,然後就聽他哥溫溫柔柔說了句,“蓋上點,別感冒了。”

他沒聽錯吧?這說話的人……是他哥?

眼前浮現出他哥一張冰皮臉,伊澄啧了啧舌,咳嗽兩聲示意話筒那邊的人稍微收斂一些,“哥,傅彌蕭現在的身價可不比從前,你大筆錢花在他身上,就為了給我一個生日驚喜?”

“你放心,”伊淳笑了,“哥哥好歹是生意人,向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傅彌蕭過來,我還真沒花多少錢。”

“沒多少錢是多少錢?”伊澄窮追不舍。

“零。”伊淳停頓一會兒,似乎是在給伊澄反應的時間,“他說他這個賽季不要簽約費,而且……”

“自負違約金。”

伊澄挂斷電話之後,默默看着傅彌蕭,此時傅彌蕭已經幹完了手上的活兒,把浴室收拾得潔淨如新,發現伊澄在看自己,便走過去用冰涼的手捏了捏他的臉。

“怎麽了?”

伊澄一瞬間有一種想要使勁兒揪他耳朵的沖動,但無奈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像管家婆了,所以只是腦補了一下,并沒有付諸實踐。

“你為什麽不要簽約費?”他神情複雜的看着傅彌蕭,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答案一般。

“我這不是怕……”傅彌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這不是怕戰隊不願意要我嘛,所以降低點身價,再說了,讓你占便宜,跟我自己占便宜沒有區別的。”

伊澄來不及考慮他說讓自己占便宜跟他占便宜沒有區別這句話裏有什麽深意,連忙問道,“那違約金呢?你違約金拿了多少?”

“不多。”傅彌蕭伸出三根手指,“三千萬。”

伊澄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你還挺有錢。”

“把車賣了才夠的,”傅彌蕭面上的難過稍縱即逝,言語真誠,不像是在說謊,“交完違約金,我兜裏一共就剩下二百塊了。”

說完,他出了屋,很快就将那一塑料口袋的零食拎進來塞給伊澄,“來報道的路上遇到一間超市,我又用這僅剩的二百塊買了些零食,用來讨好我未來的隊長。”

他用小狗一樣的目光看向伊澄,聲音像從前一樣富有磁性,但是語氣裏竟帶着一點撒嬌的成分,“給你買完零食,我兜裏就剩兩塊五了,你就收留收留我吧。”

他說完,又從兜裏掏出一塊橙子糖來,剝開糖紙,直接塞進了伊澄的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在嘴巴裏蔓延開來,只見傅彌蕭俯下身,用額頭抵在伊澄的額頭上,聲音又輕又溫柔,“我想着你的糖應該快吃完了,所以特地給你買好送過來。怎麽樣?隊長,你就行行好解決一下我這個大齡男青年的就業問題吧。我什麽……都願意做的。”他故意咬重什麽這兩個字,說完還用額頭蹭了蹭伊澄的額頭。

“哼!”伊澄耳朵發紅,糖果磕在牙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你做夢!這基地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不出一個月,我一定把你從基地趕出去!”

伊澄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卻拎着傅彌蕭給他買的一大堆零食回了屋,路過大廳時順手把傅彌蕭的行李也拽上了樓,随手一扔就扔進了劉子夜的房間裏。

作者有話要說:

修完了,打工仔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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