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等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因愛而性，覺得該是到水到渠成的時候了。

葉青城被顧暖風故作神秘的模樣逗笑了：“回去吧，如果再送我，到時又要把你送回去，往往返返的你爸媽會以為我把你給拐跑了。”

“那你慢點開，路上小心。”她的唠叨就像小妻子叮囑準備出門的丈夫，葉青城很受用地點頭：“我會的，還沒有讨到老婆生下孩子，我這命金貴着呢。”

“有些話不要亂說。”顧暖風不喜歡他說這些，情急地用手捂住他的嘴，淡淡的香氣就這麽在葉青城的口鼻之間彌漫開來。

他在顧暖風的手心處嘬了一下，個性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揚起：“我的暖風也開始知道疼人了，看來下次過來一定要和岳父岳母商讨得花多少錢把你讨回來。”

“美得你，我天價，你出得起嗎？”葉青城是越來越會耍貧嘴了，顧暖風啐了他一口。

看着俏生生站在眼前的愛人，葉青城心裏着實叫嚣着要抱住她索要個晚安吻，不過，他最後還是僅僅地拉住她的手，目光專注的令人心疼：“明天見——”

看到葉青城刻意保持的距離，顧暖風心裏還是有點失落的，看來找個太正經的男友也是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呀呸呸！瞧她這帶色的腦子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她臉頰發燙地小跑着溜走了。

“暖風——顧暖風！”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顧暖風狐疑地轉過身，淺栗色短發的男人一只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裏，一只手對她搖了搖。

他逆着路燈而站，眉眼背着光看得不太清楚，依稀覺得他在笑。

林孝鈞？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小區裏？這個小區原來是十二中的宿舍區，後來房改後賣出去了一部分給學校以外的人，但絕大數的住戶顧暖風都認得。

“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林孝鈞利用逆光的優勢，清楚地看着明明沒有銘心刻骨的回憶，卻相忘又怎麽也忘不掉的人，他近乎貪婪地用眼睛描繪她的俏臉和五官，心裏五味陳雜。

“林學長，的确是好久不見了，我很好。”顧暖風禮貌地回着，“再見。”

“給我一分鐘，我說完就走。”林孝鈞并沒有往前挪步，他依舊站在原地。低沉感性的聲線音調不穩，還是洩—露了他的害怕，他怕她拒絕。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裝什麽紳士，拉着她不容她拒絕就是了，可是他知道那樣做只會把她推的更遠。

林孝鈞因為畢業悄無聲息地離開濱大已經很久了，顧暖風的世界裏已經把林孝鈞這號人給淡忘了。她自然不會傻到這是一次偶遇，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樹本身夠娴靜，風再大又何妨？心裏沒有對他的敵意和仇恨，倒是不在意他說什麽：“林學長有什麽就說吧。”

“暖風，就讓我做他的備胎吧，如果以後生活幸福了就不要記起我，如果……你記得還有我林孝鈞，我會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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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風倒是被他的話給懵了，這話擱着意氣風發的林孝鈞說出來夠卑微的：“林學長，以後你會遇到一個好女孩的，再回頭時，你會發現其實你只是心存不甘而已。而且我的人生不需要備胎。”

林孝鈞久久地站在那盞路燈下，前方的路上那道牽動他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取出一支點燃，煙霧寥寥中，煙頭的火光印得他的臉忽明忽暗，濃墨般的黑眸布滿蕭索的陰沉之氣。

顧暖風，你以為我想喜歡你嗎？可是不知道怎麽喜歡上了，現在更是不知道怎麽把你放下。

“鈞少爺，夫人的電話似乎很急，她讓你連夜趕回去。”一個隐在不遠處樓宇下的光頭男人小跑着過來。

林孝鈞布滿蕭索的陰沉之氣被駭人的狠戾替代：“你告訴她，是不是我死了，她也就不再折騰了？大劉，你說，我現在除了這條命，我還有什麽？錢就真的比得過親情嗎？”

大劉除了猛擦光頭上的汗，他能回答什麽？

******

葉青城不管多忙，只要顧暖風下午有課要上，中午的這一餐他總是不會落下。現在他正是和秦商、周子卿籌備、購買濱城新區一家改制醫院的時候，在這段最忙的時間裏，他依然風雨無阻地準時開車到濱大的停車場等顧暖風。

小飯店裏除了點幾份時令的小炒，他都會拿出保溫桶裏給她準備的加餐菜，陪她一起吃午飯。用他的話說，再忙也不能懈怠了未來的老婆，而且看着老婆吃得香甜的樣子，他做事就更有動力了。

葉青城用他的方式如溪流般細致入微地愛着顧暖風，每一天多一份的愛戀和感動堆砌着顧暖風對葉青城的愛。愛其實不需要生死離別，愛就在生活中的細微小事中，因為人生怎麽會有那麽多可以考驗愛情濃烈，以及真假與否的生死離別？

顧暖風從抽屜裏拿出她的儲蓄本，這裏面是她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存的零花錢、壓歲錢以及得到的獎學金。

她對錢沒有什麽概念，從小在小康的環境中長大，生活沒有那麽富裕卻也沒有為錢煩惱過，後來嫁給了葉青城雖算不上豪門，但想買的東西葉青城一樣都不會忘記，錢就是一張可以刷的卡，雖然她很少會用得上。

那時她只知道順理成章地接受着葉青城給予的一切，沒有深思過他臉龐上經常出現的疲憊，根本忘了還要付出。她現在想為他做點什麽，有，總聊勝于無。

顧暖風在小區的門口耐心地等葉青城，因為醫院裏部分設施和醫療設備需要更新，葉青城最近的一段時間裏每天都會忙到很晚，從醫院回家的時候都會開車繞到顧暖風家的小區外，幾小時沒有見到的兩個人會坐在車上說會兒話，然後他再開車回家。

“暖風——不是說了等我的電—話嘛。”葉青城打開車門讓顧暖風上來，手撫上她的臉：“你看都冰涼的。”

“青城，這個給你。”顧暖風不知道把儲蓄本給葉青城的時候說什麽，就用信封把它裝起來。

葉青城接過封好的信封，不沉，但摸起來有點硬的，他不知道信封裏面裝着什麽，不會暖風給他寫的情意綿綿的情書吧：“是不是有些話太肉麻說不出口，用情書向我表達熾—熱的愛戀啊？”

他準備拆開，顧暖風急忙抓—住他的手：“瞧把你美的，這個等你回家後才能拆開。”

等葉青城洗完澡後躺在床—上準備“拜讀”顧暖風的情書時，拿着原以為是情書的儲蓄本，他臉上混合着呆怔和難以言喻的感動，呆愣愣、傻乎乎地看着本子第一頁上面顧暖風的名字。片刻，像風卷殘雲般急匆匆換上衣服，當晚又開着車他再次趕到了顧暖風家小區的門口。

已經快要睡着的顧暖風被葉青城的電話叫到了樓下，她人剛出樓道口，就被等在那兒的葉青城劈頭蓋臉地摟着好一通親—吻，灼人的氣息伴着他激動的情緒：“暖風，你想感動死我嗎？”

葉青城渾身都帶着感情，那感情像開了閘的洪水，從他的眼底眉梢，從他的每塊肌膚裏溢了出來。

“叔叔阿姨現在睡了嗎？”

顧暖風被葉青城強勢的熱—吻，差點要缺氧暈厥。小小的積蓄就感動的葉青城這樣，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不過後來的後來，顧暖風絕對是窘了，就她那本子上面的那點錢，連買臺洗牙的機器都不夠。當然這寫都是後話。葉青城在乎她的錢嗎？他在乎的是她關心他的心。

“他們參加學校的課題讨論去了，這個星期都不在家。”

想來今天還真是好日子，天時地利人和都給占全了，是為了成全他嗎？葉青城把軟得使他發瘋的身軀抱在懷裏，他不想再忍了，他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叫嚣着、狂嘯着，他要她。

“我帶你去個地方。”葉青城抱着她就走，顧暖風害羞地把臉埋入他的懷裏，被熟人看見還不得羞死，不過這半夜三更的，誰會沒有事情的在外面閑溜達，她是白操心了。

汽車拐了幾條馬路，葉青城把車開進一個新開的小區地下停車場裏。

“青城，你帶我去哪兒？”

葉青城按了15層，摟着顧暖風說：“帶你回家。”

這是一套精裝修的公寓，簡約又不失時尚：“以後結婚了這兒就是我們的家，喜歡嗎？”

葉青城特意在顧暖風家不遠的地方購置了一套公寓，眼巴巴地盼着顧暖風畢業，本來想過段時間給她給驚喜的，可是他看來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喜歡，太喜歡了。”唉，不管什麽時候的葉青城，總是什麽都提前準備着。

“有獎勵嗎？”葉青城緊—貼着顧暖風，凝視着她的那雙眼眸愈發專注，愈發幽黯，隐隐裏面跳動着一簇簇燃燒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