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羅一帆站在小區某個分岔路口，左右為難。快到中午了，人來人往，某些路人朝他投來暧昧的眼光。他身上多半還留着斯珩的信息素，路過的Alpha和Omega不用看也知道他經歷過什麽。

再三思考後，羅一帆向斯珩求助，加上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我出來買東西，但是忘了你住哪一幢了……”中午太陽很大，他左等右等等不到斯珩的回複，去樹蔭下躲了一會兒，小腿被蚊子咬了五六個包。

他碰上斯珩之後就沒有哪天是沒在犯傻的，唉。不過用一點智商換甜美愛情，不虧不虧。

十分鐘過去，手機還是沒動靜，羅一帆也知道斯珩在忙可能沒時間看消息，但他快被蚊子咬死了。他不停地跺腳甩胳膊，不得已撥出斯珩的電話，終于在第十聲提示音接通。

“怎麽了寶寶？”斯珩向組員示意後離開了會議室，戴上耳機壓低聲音，尋找适合通話的場地。

“你是不是不方便接電話啊……”羅一帆感到很不好意思，兩方面的，“你給我回個消息就好啦我發你過了。”

“沒事，你說吧。”斯珩走進茶水間，音量恢複正常。

羅一帆支支吾吾地将自己的窘境複述了一遍，還沒講完就聽見斯珩笑了，于是他也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低頭給膝蓋上的兩個蚊子包掐了幾個十字。

“那怎麽不早點給我打電話，”斯珩笑得不行，說了地址後繼續笑，“我在開會呢，手機調振動了，發消息可能注意不到。”

羅一帆動身往16幢走，可憐兮兮地嗯嗯。

“去買什麽了？”斯珩回看他發給羅一帆的叮囑，除了着實沒料到他會記不住樓棟號之外，其他可能需要的應該都考慮到了。

羅一帆如實交代，沒等斯珩做出反應，有點可憐又不太好意思地跟他告狀：“我還被店裏的阿姨說了一頓……”握着手機的手翹起小指頭，他把塑料袋挂上去，從兜裏掏出門禁卡開門。

“你、你下次能不能，能不能戴套啊……”羅一帆小聲提議，音量幾乎被樓棟大門關上的動靜蓋住。他将手機壓緊耳朵，屏住呼吸等待斯珩的反應，卻又聽見他的笑聲。

“你笑什麽！”羅一帆有點生氣和慌張，“這個是很嚴肅的！”

斯珩笑得直不起腰來，扶住桌子，聽羅一帆在那頭又可愛地嘟囔了幾聲才安慰道：“我做過手術了，別擔心。你別亂吃藥。”

電梯門打開又關上，羅一帆愣在了原地，靜靜沐浴從手機聽筒裏迸發出的神聖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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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先回去開會了。”斯珩完全能想象出羅一帆呆掉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又不放心地問他出來有沒有帶門禁卡。

“嗯嗯。”羅一帆呆呆地再次按下電梯。

“門鎖密碼我發你過了。書房裏給你留了臺筆記本，要改材料的話可以用。”斯珩放輕聲音往會議室走，重複叮囑，“我要快十二點才能回來，如果餓了記得先吃點東西，櫥櫃裏都有……”

“知道啦。”羅一帆慢慢緩過神來，甜滋滋地走進電梯，幸福得冒粉紅泡泡。

小時候父母工作忙，兩邊老人也不方便過來，他便經常獨自留在家裏，後來又去離家很遠的地方上大學，寒暑假才能回來。家人放心他在外面獨立生活，平時都在微信上聊，很少會打電話來唠叨。如今在異鄉多了個人事無巨細地關心他，哪怕時限不定，羅一帆也覺得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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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扔了也不合适，羅一帆把它們一并塞進醫藥箱裏，然後塗了好幾分鐘的青草膏，滿腿不均勻的綠色。廚房裏電飯鍋正煮着粥，斯珩上班前就調好了，已經冒出香味。

斯珩的書房也是黑白灰的簡約配置，書櫃上擺滿了光看标題就會犯困的專業書和精裝大部頭外文小說。羅一帆坐下開始改材料，餘光瞄見書桌最下面那格抽屜沒關嚴，裏邊有個類似本子還是相簿的物件。

好奇心驅使他慢慢彎下腰，猜會不會記錄着斯珩的童年照，或者是舊情人的有關信息，理智又讓他正襟危坐，兩腳一蹬，連人帶椅滑到桌子另一邊，與那充滿誘惑力的“潘多拉魔盒”保持一定距離，心裏的小芽反複冒尖。

桌上的電子時鐘逐漸走向十二點，羅一帆的材料也磕磕絆絆改得差不多了。他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眼神不由自主飄向那格抽屜。

就拿出來看看外皮是什麽東西，不翻，看一眼就放回去。羅一帆心癢癢了。斯珩這麽細心一個人，如果這東西很重要不方便讓別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好好保管在其他地方吧？這個微妙的位置，搞不好是故意放在那兒想讓他看到呢？不會是什麽驚喜吧？

罪惡的小手緩緩伸出，正要拉開抽屜一探究竟，家門外傳來了按門鎖密碼的聲音。羅一帆立刻像一只最乖最黏人的小狗，條件反射沖了過去，滿臉期待。

斯珩一開門便看見羅一帆一臉傻笑站在玄關等他。“還說自己不是小狗。”他把兩袋子食材放到一邊，揉了揉羅一帆的腦袋。

羅一帆這次沒有反駁，搖頭晃腦蹭了蹭他的掌心，屁颠屁颠幫他把菜拎去廚房。

“你這個腿……”斯珩注意到他小腿上成片的藥膏，哭笑不得，“我沒回你消息你就一直等在外面由着蚊子咬嗎？”

羅一帆無辜地辯解：“小區綠化太好了，根本躲不過嘛。”他把食材一件件取出來，發現沒有一樣是他不愛吃的。雖然他不愛吃的也沒幾樣。

“我換個衣服就來做飯，餓了先吃點別的。”斯珩從背後抱住他親了口臉頰，伸手從另一個購物袋拿出現成的手撕雞和烤麸。

“我要不先幫你洗個菜什麽的？”羅一帆有點不好意思。

“你還是離廚房遠一點吧寶寶。”斯珩笑他，親了親另一邊臉頰。

那麽恭敬不如從命。羅一帆也不好意思搬出小時候幫媽媽打雞蛋擇芹菜的初級技能，默默把手撕雞和烤麸端去了餐桌，再把碗筷擺好。

斯珩換上寬松的家居服，先拐進了書房，見書桌最下層的抽屜還是走之前的模樣，無奈又好笑地嘆了口氣。他拿出裏面的筆記本翻了幾頁，把它放回書櫃最上層，和磚頭厚的書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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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會去結紮啊？”斯珩燒菜的時候，羅一帆就黏在他身邊跟着挪來挪去，邪惡的雙手摸摸後背又捏捏腰。

“結紮之後信息素會穩定一點，”斯珩絲毫不受幹擾，穩穩地将拌了蔥花的蛋液澆進油鍋，“發情期也不會亂，比較好控制。”

“那你發情期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嗎？”羅一帆很是遺憾，“這也太短了，都不算發情期了。”

“再來一次你受得了麽。”斯珩笑他，“這麽容易昏過去。”

好像确實不太行。羅一帆懊惱地癟癟嘴，踮起腳把下巴扣在斯珩肩膀上。“那你以後還會想要小孩嗎？”他沒頭沒腦地突然很好奇。

“想要的話還能複通啊，”斯珩娴熟地翻炒雞蛋，還能轉頭親羅一帆一口，“不過關鍵還是看你想不想要。”說着微微叉開雙腿，讓他更舒服地靠着他肩膀。

羅一帆長大後從來沒考慮過結婚生子的問題，也沒想過和斯珩的長遠計劃，但還是被繞了進去，誠實地回答：“我不太喜歡小孩子，好麻煩。”手指頭偷偷摸摸鑽進斯珩衣服裏，輕輕劃拉他的腹肌。

蔥花炒蛋很快做好，斯珩擺盤完畢，又轉頭親親羅一帆的臉。“那就不要小孩了。”他擦了擦手，轉過身來用胳膊夾住羅一帆的腰，低頭碰住他的嘴唇，含糊地說，“我也少挨兩刀。”

“哦也唔大口能森得粗乃……”羅一帆沒怎麽搞清楚狀況，仰着腦袋跟斯珩甩舌頭，親得暈暈乎乎的。

斯珩捏住他的下巴跟他分開一點點距離，吐出舌尖慢慢舔他濕漉漉的嘴唇。“我努力努力也不是沒可能。”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屁股。

“那我也努力努力。”羅一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抱住斯珩的腰，含住他的舌頭，試圖掌握一下主動權，但很快被肚子的叫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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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紮就是男人最好的美德。恭喜斯珩成為我第三個結紮的男主。。（x）

（其實是為了盡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