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金鈴走下樓，在狂風暴雨中頂着一把小雨傘走到路邊，還沒有達到車就接到了約好的人的電話。挂了這通婉拒的電話，金鈴低低罵了一聲，往回走。

走回了公寓，金鈴先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換衣服的時候金鈴忽然聽到有個很微弱地低低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汗毛豎立起來，金鈴有點詫異黎小珈怎麽會這個時候看鬼片。

麻利的穿完衣服，那個聲音還是一直飄着，金鈴心裏面有點煩，直接走到黎小珈門口不客氣的拍門。“黎小珈，把你的聲音關小一點，這麽晚了你一個人看鬼片才有味道啊！”

“嗚嗚……痛……”聲音的內容還是沒有變，金鈴覺得黎小珈一定是按了重複鍵。揉揉濕淋淋的頭發，金鈴嘆息黎小珈的愛好真的是讓她有些無語。

“黎小珈？你在裏面嗎？”還是沒有回答傳來，金鈴覺得是不是有點不對。想了想，金鈴還是直接打開了門。

“黎小珈！你怎麽了？”金鈴睜大眼睛，被蜷縮在床上一抽一抽地黎小珈吓得半死。趕緊跑過去拍拍黎小珈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小腦袋，金鈴試圖讓黎小珈清醒一些。“黎小珈，醒醒，到底怎麽了？”

“嗚嗚……痛。”

“你哪裏痛？”金鈴趕緊問。

“痛……”黎小珈看起來并沒有好很多，只是一直的重複。

金鈴立刻摸出自己的手機，按了120。

黎小珈醒來的時候在醫院，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卻覺得有什麽扯着扯着的。耳邊是金鈴有些擔心的聲音。“你別動，手上輸着液的。你慢點行不？”

“啊？”黎小珈勉強發出了一個聲音，覺得嗓子簡直是直接吞了一個火炭的感覺。

“別說話，喝點水。”

一個管子湊到黎小珈嘴邊，黎小珈含住，慢慢啜了一口。感覺到喉嚨好點了，黎小珈才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恩，醫院普通的三人間病房，黎小珈向家裏望了望，意思是問問金鈴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真的是……沒事兒的時候一直蹦蹦跳跳的，一病起來就是一大堆。又是發燒，又是支氣管發炎，還有神經性胃炎。”金鈴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到底怎麽了，可以給我說說吧？”

黎小珈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後慢慢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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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金鈴沒有去管太多，然後把一個小按鈕在黎小珈面前晃了晃。“看見了嗎？等你的藥輸完了的時候，你就按這個，會有護士會來的。”

“你現在不能吃平常的東西，我回去給你熬鲫魚湯飯吃，你別急。”金鈴再把被子按了按，然後對着黎小珈認真的說。“沒事兒的話就點點頭。”

黎小珈順從乖巧的點點頭，表示不用擔心她。

“你這麽大了，應該也知道分寸了。”金鈴摸摸黎小珈的頭發。“我先走了。”

黎小珈點點頭，看着金鈴出了門，再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金鈴熟悉的腳步聲有沒有走遠。等到那個聲音沒有了的時候，黎小珈立刻坐起來，直接把手背上的針頭小心地抽出來用紙張按着。

可能是因為急診而且黎小珈還沒有醒來的原因，黎小珈身上還是昨天的那一套衣服。緩了一口氣，黎小珈直接下了床，穿好鞋子往外走。旁邊兩床的病人好奇地看了看黎小珈，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摸了摸身上，黎小珈欣慰地發現在陸清雅的改變之下她身上包裏面居然有一百元錢。走到超市門口的小超市，黎小珈打通了秘書的電話。

“喂，我是利佳。請問您是誰？”

“利佳姐……”黎小珈壓制住想要卡脖子的想法，慢慢地說話。“我是黎小珈。”

“……”秘書停頓了一下，然後電話裏面傳來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然後聲音慢慢地消失完，直到一聲輕輕地關門聲響起。“小黎，你打電話來做什麽？”

“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黎小珈擔心地問。她從來沒有見過秘書這麽小心翼翼的樣子。

“沒什麽……只是剛剛有一些人來了說陸經理辭職，幫她來收拾東西。”

黎小珈握緊了手裏面的電話，眉頭皺起來。“陸經理絕對沒有辭職。”

“我知道……呼……你們真是。”秘書在對面煩躁的嘆了一口氣，在茶水間裏面焦急地走來走去。“你別問我要陸經理的電話，我不會告訴你的，陸經理親自吩咐過。”

“我現在在外面。”黎小珈說。“走兩步就是馬路。”

“！”秘書僵住身體，低聲而模糊地罵了一聲。“你敢！”

“你覺得呢？利佳姐，你知道我的。”黎小珈地聲音穩穩地，讓對面的秘書有點膽戰心驚。

“好吧！好吧！不知道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秘書嘆了一口氣，報出一個地址。“你自己去那兒吧，記得要替我求情。”

“謝謝利佳姐，我會記得你的。”

“不用了，別惦記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我要出去了，挂了。”

“恩，拜拜，”

挂完電話，黎小珈舒了一口氣。其實如果那個辦法沒有什麽用的話，她也沒有什麽辦法了。不過……還是幸好。

對面的秘書小姐挂完電話之後對着電話小聲的開口。“陸經理，你一個人多孤單啊，你不會怪我的吧。”

出租車司機在聽到黎小珈報的地址後用後視鏡的反光看了黎小珈一下，還反問了一下。黎小珈有些納悶，還是在司機異樣的眼神裏面确定了。

但是等到黎小珈下車之後，她才知道為什麽司機的眼神那麽詭異。這明明就是本市最著名的紅燈區！黎小珈往四周看心虛地看了看，慶幸現在是白天沒有幾個人。

“左轉……右轉……右轉……再左轉……上樓梯，上樓梯……二樓的第一個房間。”黎小珈碎碎念着，終于在一扇滿是鐵鏽的門前站住。屈起手指之後，黎小珈站了兩秒的時間還是默默的用腳輕輕地踢了踢。“有人嗎？”

沒有一絲聲音從門裏面傳出來，黎小珈再踢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也許陸清雅是出去了？黎小珈不甘心地想了想，加大了踢門的聲音。

“神經病啊！”旁邊的窗子突然打開，一個女聲破口大罵。“白天發什麽騷！”

“你……”黎小珈不甘示弱的揚揚頭準備反擊回去，但是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突然打開的門中出現的手臂拽了進去。

旁邊窗子裏面的人正等着黎小珈的話，沒想到一個聲音都沒有了，嘀咕了幾聲用力把窗子關上了。

“黎小珈，你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