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蹬蹬蹬……”
“董事長,這是今天的文件,您看看吧。”
腳步聲由遠及近,到黎小珈反應過來的時候,聲音就在她站立的這個牆角了。
“現在是在醫院,我需要私人時間。”女人的聲音冰冷而生硬,似乎是要把空氣給凍僵。
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黎小珈背靠在牆上,死命撐着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耳邊回蕩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過了幾分鐘之後她才重新恢複聽覺。
僵硬的朝前走了兩步,轉了個彎湊到門邊,擡了擡手卻始終沒有落下。
……
病房門砰的一聲被拉開,一個臉色緋紅,臉上還有口水印子,頭發淩亂,衣服扣子還扣錯了一顆的邋遢女人沖了出來,一把拽住經過的一個年輕醫生的衣領,兇神惡煞的問道:“醫生,這個房間的病人呢?”
“我,我不知道。”初出茅廬的小醫生看着這個氣勢洶洶的女人不知所措,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剛才還在他衣領上的手就消失了,只留下一股醫院的消毒水兒味兒。
“砰!”又是一個門遭了殃。
“哎喲我的小祖宗诶!我的門今天才剛換好的呀!”老醫生扶了扶眼鏡心疼的看着今天剛裝上的木頭門,心裏默念着要是下次再弄壞了一定得讓醫院給他弄個鐵門。
說起來這門還真有點命途多舛,前幾天才剛被一個激動的病人家屬給弄壞了一次,這會兒又多了個腳印。
“有什麽事嗎?”終于意識到自己情緒波動有點大了,老醫生把視線放到進門的人身上。
金鈴額頭上冒出了幾根青筋,表情顯得格外猙獰,手指關節發白,盯着這個若無其事的醫生,聲音從喉嚨裏冒出來,“你把黎小珈藏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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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醫生噌的坐直了本來微微彎曲的腰,眼鏡都差點掉了下來,“你說那個小姑娘不見了?”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看樣子金鈴也知道黎小珈的失蹤不是這家夥搞的鬼了,想到黎小珈幾天前古怪的樣子腦子裏出現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揉了揉額頭,老醫生顯得有些疲倦,他從醫幾十年以來也只聽說過這個病,如今碰到了還真有點無從做起,“我只是對她說了實話。”
“到底是什麽?你之前到底對我隐瞞了什麽?”金鈴臉黑得吓人。
活了一把年紀的老醫生被金鈴的氣勢逼到了牆角,就差沒有畫圈圈了,心裏默默詛咒那該死的規定。
“都什麽時候了還磨磨唧唧的?!要是黎小珈出什麽事了我和你沒完!!!”金鈴可不管什麽尊老愛幼,拿出了十幾年沒用過的河東獅吼神功,讓老人家本來還沒問題的耳朵提前進入失聰狀态。
……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金鈴氣喘籲籲的坐在出租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的路。
“姑娘別急,我已經開到最快了。”司機揮汗如雨,眼睛都急紅了。
“你這叫什麽快?!我這可是人命的事兒!晚了你負責啊?!”金鈴終于忍不住扯着嗓子朝司機吼了出來,她知道她是在遷怒,但一想到黎小珈現在在外面生死不知她就失去了多年來身在草叢中片葉不沾身的傲人理智。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黎小珈!要是這次你讓我抓住了老娘和你沒完!
司機本來是個老實人,聽到金鈴的話立馬慌神了,再看金鈴紅了眼眶也做不得假,腳下油門又踩深了幾個刻度,剛才還正常行駛的車子立馬如同脫缰野馬咻的一聲飚了出去,什麽也沒帶走,只留下一馬路的尾氣。
随手從包裏扯出一疊錢扔給司機,也不管人在後面吼着錢多了的聲音,金鈴扯開步子就朝景林醫院大門奔去,此時她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加上狠戾的表情,整個一閻羅再世,大門處的保安顯然被她的氣勢鎮住了,竟然沒有上前阻攔,任由她進了門。
過了許久,那些保安才回過神來,忙去尋剛才進門的人,但門裏哪裏還有金鈴的影子。
一路氣勢洶洶的沖到高級療養區,金鈴随手拉了個護士問出陸清雅的病房號,然後在對方驚悚的目光下再次氣勢洶洶的前進。
“砰!”
實木質的門被猛地踹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床上的人毫不意外地被驚醒,看到來人是金鈴,陸清雅眼裏閃過一道驚訝,眼神不自覺地朝金鈴身後看去,沒有看到想見的人,心裏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多年養成的清冷表情除了會在黎小珈面前破功外毫無破綻。
陸清雅的平靜讓金鈴一陣窩火,順帶臉上的表情也猙獰了幾分,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個病患的份上,她估計已經大打出手了。
“黎小珈呢?”在病房內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黎小珈的身影,金鈴咬着牙問陸清雅。
“?”陸清雅疑惑,随即一驚,噌的坐了起來,臉色登時疼得慘白,而此刻她正瞪大了眼睛看向金鈴,臉上是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驚慌失措,“你是說黎小珈不見了?!”
“她從醫院跑了出來,我想她一定是來找你了,你沒見過她?”金鈴終于冷靜了下來,但心卻涼了半截,如果連陸清雅這裏都沒有,黎小珈能到哪裏去?她會不會……
制止自己再想下去,金鈴臉上是掩不住的絕望。
“怎麽了?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到我女兒房間來?!”梳着整齊發髻一臉貴氣的女人一進門便看到僵持的兩人,更是注意到陸清雅臉上的驚慌,一眼便認定了金鈴在欺負自己女兒,言辭間便多了些冰冷。
在母親問出這些話之後,陸清雅終于冷靜了下來,語氣客氣疏遠的朝女人說道:“沒事,我們是朋友,她今天來看我。”
幸好出門前金鈴換了身衣服的,雖然沒如同往常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卻也幹幹淨淨,卸去一身戾氣也勉強看得出身上的貴氣十足,在陸清雅回答之後女人雖有些疑惑卻也不再計較,只向陸清雅叮囑幾句放下手裏的保溫盅便離開了。
在門關上的一剎那,陸清雅剛放松下的身體猛地緊繃了起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還有人記得這個坑,所以作者君回來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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