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2-一更
他們挨得很近, 臉貼着臉,身體碰着身體,鼻間都是對方的呼吸, 周身都是彼此的體溫。
沈海遙似是吸了一口氣, 他用手掌壓在褚鶴的後腰上, 遲疑着向下按去。
那只手濕濕滑滑, 隔着衣服都透出水汽。褚鶴心裏像揣了只小兔子不停亂跑,跑得他意亂神迷。
他低頭看去,沈海遙的嘴唇紅紅的, 喘不過氣一般微微張着, 隐約能看到一點紅嫩的舌尖。
褚鶴大着膽子蓋住他的眼睛, 幹燥的嘴唇印在他的唇角。
噗——一顆青色的、飽滿的葡萄落了地, 圓滾滾的果實滾落到了農場主的腳邊。男人彎腰把它撿起, 吹幹淨不小心沾到的灰塵, 然後放進嘴中——
明明只是一顆葡萄而已,他卻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卧室房門緊閉,葡萄味散不掉,在密閉的空間裏發酵了幾個小時後,床上的男人終于從床上坐起。
情熱算是過去了, 燒還沒退。沈海遙摸了摸臉,苦笑着搖搖頭。
明明不是那麽虛弱的體質,怎麽到了這個世界總是出狀況。
他不可避免地受到項星雨身體素質的影響,除了Alpha時不時的易感期之外,項星雨的腰還有點毛病, 大概是長期伏案造成的腰肌勞損, 總之,沈海遙現在腰軟得使不上一點力氣。
褚鶴原本還在睡, 聽到動靜也爬了起來。
……然後尴尬地看着沈海遙。
兩人對視一眼,又各自轉過頭去。
沈海遙在心裏默默無語兩行淚。他這麽潔身自好的人,居然因為這個該死的易感期,就莫名其妙跟朋友上了床,還是兩次!
……等一下,大概也不止兩次……
Advertisement
沈海遙不想活了。
他腦袋亂糟糟的。
他現在在這個不知道什麽來歷的系統裏做任務,不知道未來在何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越深入越覺得謎團重重。他是絕對沒有心思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跟褚鶴發生點什麽超出友情的感情的。
但他知道褚鶴也許對他抱有異樣的感情。沈海遙不傻,那些無意間流露出的款款深情,不管何時回頭都能看到的滿懷愛意的雙眼……這些他都知道,他只是在刻意地回避這些。
上次的事情發生後,沈海遙慌亂之下暫時相信了褚鶴給出的解釋,但他到底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年輕,是夢境還是現實,怎麽會分不清?
可是理智恢複後,沈海遙選擇不去拆穿這個假得過分的解釋,依然将褚鶴看成是他在這個莫名其妙系統裏的朋友、隊友、夥伴。
不過,今天之後,他再怎麽想裝傻都沒用了。
一旁的褚鶴垂着腦袋,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沈海遙語重心長地說,“為什麽上次瞞着我?”
褚鶴老實道:“不敢告訴你,怕你知道以後生氣不理我。”
沈海遙無奈道:“我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生氣。”
他輕咳一聲,稍微掩飾下自己的不自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發生了就發生了,又不至于說發生了點什麽就是吃了大虧。但是,你不該瞞着我,還是要讓我知道。”
褚鶴讷讷點頭,“對不起……”
他糾結再三,伸手握住了沈海遙的雙手,“海遙,這事是我做得不好,是我想偏了。我……我沒想那麽多。”
他彎下腰,把自己的臉頰貼在沈海遙的膝蓋上,眷戀地蹭着那裏,“海遙,我那時就是想,有這麽一次也夠了。”
沈海遙喉結滾了滾,無聲嘆了口氣。他用手指梳着褚鶴的頭發,問出了好奇已久的問題:“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枕在自己膝蓋上的身體突然僵硬,沈海遙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又問道:“我記得以前你說過,你來這裏是因為有一個重要的人在這裏,你說你來陪他。”
他看着褚鶴從他膝上坐起來,眼眶泛紅地看着他。
僅僅是這樣四目相對,沈海遙也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了傷痛。
褚鶴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嗯,我的……”
他想了很久,似乎在猶豫該如何描述那個人。最終他說:“我來找我的……哥哥。”
他稍微偏過頭去,不給沈海遙看到他的表情,
他慢慢地說:“他、他走丢啦……”
沈海遙胸口悶悶的,情不自禁地追問道:“什麽叫走丢了?他去哪兒了?”
褚鶴轉過頭來看看他,神色悲傷,“家裏出事了,他……大家都,都……”
他說着,聲音低了下去。
“大家?還有誰?”沈海遙抓着他的肩膀,焦急詢問,“他們是誰?!”
褚鶴吸了吸鼻子,“大家是……是親人,我們一起生活。”
他像是回憶起了那時候的快樂,臉上表情也變得開朗,“家裏有兩位長輩,一位開朗些,一位冷淡一點。我們這一輩有——”
他扳着手指數了數,“我們這一輩有五個人,我來得最晚。”
“然後呢……?”沈海遙問。
褚鶴張了張嘴,可還沒等他發出聲音,便捂着小腹,神色痛苦地靠在沈海遙肩上。
“哎!褚鶴!”沈海遙扶住他,這才想起褚鶴曾經說過,有些事情說出來是會死的,“算了算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他托着褚鶴的後腦讓他躺到床上,想去找些什麽藥物幫他緩解疼痛。但褚鶴只是掙紮着抓着他的手臂,深深地看着他。
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種情緒,壓得沈海遙心裏沉甸甸的。
褚鶴不肯老實躺着,半摟半抱地把沈海遙也帶回床上。
沈海遙無奈,也确實累極,索性不再想那些東西,放任自己又一次睡去。
卧室的雙人床很大,容納兩個成年男人綽綽有餘,可他們卻和以前擠在狹小的單人床時一樣,緊緊擠在一起。
就像是世界再大,也只容得下他們兩個一般。
再醒來是被阮和悅的通訊吵醒的。
沈海遙頭腦發懵,被吵醒後第一件事想的是,這可不得了了,居然因為發情期睡過了一整天,太不像話了……
他接起通訊,清清嗓子,“喂,阮總。”
阮和悅“嗯”了一聲,說:“對霍普學術不端的調查已經立項了。”
他說了幾個名字,“是由這幾位組成的調查小組,”
沈海遙對這幾人都不熟悉,聽過之後迅速在網絡上搜索一番。不出意外,這幾人也都是Omega。
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沈海遙還是多少有些無奈,“在一個Omega至上的時代,由Omega來審判Omega……”
他搖搖頭,苦笑道:“我怎麽覺得這事聽起來就不靠譜呢。”
阮和悅安慰道:“這幾位我多少都有過接觸,人都比較正直,應當不會徇私。”
“但願吧。”
話雖如此,調查小組還是遇到了阻力。
高層原本要求他們在一周之內給出調查結果,并完成調查報告的撰寫。可一直到阮和悅打來電話這一刻,調查小組依然沒有見到霍普本人。
他們确實如阮和悅所說,是比較正直的人,也正因如此,當他們發現調查遇到阻力時,第一時間便去告知了阮和悅。
而當阮和悅将此事再轉告給沈海遙時,後者突然恍然大悟。
他懊惱地想,之前因為自己和褚鶴那場莫名其妙的情.事,他忽略了一件事,竟然在幾天後的現在才想起來!
先前,阮和悅曾說過談廉明對談俊的态度有些過分冷淡了,那時沈海遙便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但礙于身體原因始終沒能抓到腦海中那一閃即逝的靈感。
現在他終于想明白了!
褚鶴最早去調查談家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揣測:最近這十幾年來,談家的勢力大不如前,可以說是一直在走下坡路;而同一時期,Omega的特權則走向了愈發極端的場面。這兩者之間,或許有些什麽關系。
從已知的公開信息和談家現如今的地位來看,他們幾乎不可能是被人脅迫着撤掉自己在軍中和政府的勢力;與此同時,談家的各項公益、資助并未間斷,這些有錢人一向喜歡用這種把戲籠絡人心、為自己謀取話語權。談廉明難道會有這麽好心,只低調做好事,不求任何回報嗎?
沈海遙不相信,他總覺得這裏面一定有隐情。
他托着下巴搜索關于談廉明的各類消息。
談俊是一個Beta,一直不學無術,從沒聽說談家有誰肯出面管管他;關于談廉明的配偶,也就是談俊的母親或另一位父親也從未露過面……
他嘗試着搜索談廉明的另一半,能找到的消息也少得可憐,只知道那是一名出身貧窮的男性Omega,在産後不久就去世了。
坊間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變成了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說談廉明不顧家庭反對,硬要和這位貧窮卻容貌傾城的Omega結婚,只是好景不長,婚後不久Omega便因疾病去世,留下談廉明獨自一人撫養兒子長大。并且談廉明十分癡情,時至今日都不曾再婚。
甚至為他對兒子十分不上心這件事都找好了理由:因為兒子的長相太像亡夫,談廉明無法面對這樣一張臉,只能選擇逃避。
沈海遙看得嘴角抽搐。也不是非要以貌取人,只是……就談俊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實在很難想象他的Omega父親能和“容貌傾城”這四個字有什麽關系。
他在腦海裏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按照時間線串起來,捋了一遍後,沈海遙有了一個看似大膽實則非常合理的猜測。
他覺得,他有必要找一趟談廉明。
打定主意後,沈海遙起身穿衣服。他們這個世界的衣服不知是用了什麽高科技材料,貼在身上很舒服,只是材質偏冷,每每上身都冰得人直打哆嗦。
沈海遙低燒未愈,被這樣的低溫冰到後嘶了一聲。
褚鶴趕緊爬起來,啪地給他貼了個暖寶寶。
“?”沈海遙疑惑,“哪來的?”
褚鶴:“道具換的!”
沈海遙眼睛都瞪大了,“霍普的好感度這麽低你還亂換東西!”
“不是,不是!”褚鶴趕緊解釋,“之前用楚漠的好感度換的!都是之前的庫存!”
“……”沈海遙這才稍微淡定了一些,他把暖寶寶貼在衣服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離開卧室前,他回頭看看還坐在床上的人。
今天沒給褚鶴安排什麽任務,那人不知道要做些什麽,正呆呆地看着他。
沈海遙想,現在确實不是談這些的時候,也許等到這裏的事情全部結束後,等到弄清楚褚鶴與他之間究竟存在着什麽樣的過去後,他們可以試着發展一下,但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合适的時機。
他走過去,摸了摸褚鶴的頭頂,低聲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在這裏大概要完成四個或者五個左右的小世界。這應該是真的吧?我覺得不像是你随口說的。”
褚鶴看着他,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五個。”
“好。”沈海遙說,“現在既然我們在這裏,還是應該先走完這幾個世界。我們之間的事、你還有什麽想說但沒說的,這些都等到任務結束後再說。”
褚鶴仰着頭看他,露出一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的、純粹的笑。他用臉頰蹭着沈海遙的手掌,很用力地點着頭,說“嗯”。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真的哥哥哈!我猜你們應該都知道但還是解釋一下,是師兄!褚鶴就是不知道怎麽形容,才說是哥哥。
今天有雙更~
對了,今天經朋友提醒,想起來一件事一直忘了說。這篇的封面有點問題,這個封面是我找一個作者太太免費畫的,但因為當時沒和太太說清楚,這個跪地的小人變成了炮灰,我也确實比較粗心,沒有注意到。後來發現的時候過去太久了,加上本來也是免費的,又确實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好意思再找太太去改,所以就這樣了,實際上不是哈,應該站着的那個才是這篇定義的“炮灰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