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點心
小花呆回過神來,急忙開口,“殿下,我想再挖一個花圃,将其他盆花也移栽到花圃中。”
“……”
聽香院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是很大。
小花呆剛來第一天,就哐哐哐在院子裏挖出了一個花圃。
今日是她來的第三天,又想挖第二個花圃。
照這個速度,他這院子能撐過幾日?
見三皇子冷着臉不做聲,小花呆心裏有些忐忑,她怕三皇子不答應,又趕緊說,“殿下,花兒擠在盆子裏不舒服。就像鳥獸被關在籠子裏一樣。”
聞言,三皇子詫異。
這個比喻,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任何活物,不管是人還是鳥獸,都不喜被關在籠子裏。籠中雀,便是如此。
但此前,三皇子從未想過,這花草也可以和活物相提并論。
如今細細想來,花草自然是活物。
它們會開花結果,會生老病死。
既然是活物,不喜被束縛便說得通。
見三皇子若有所思,小花呆連忙補充,“就好比如果把殿下關在一個小屋子裏,殿下也會很難受呀。”
三皇子:……
旁邊的宋明也臉色一僵。這小花呆,還真是什麽不要命的話都敢說啊。
這要是旁人敢這麽說,眼下就被拉出去杖斃了。
先前面對小花呆,三皇子還不斷提點自己要沉住氣,要冷靜淡然。
可這幾日下來,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去他娘的人淡如菊、雲淡風輕!
他咬着牙,握着拳,惡狠狠瞪向小花呆,“你再說一遍、是誰被關在小屋子裏!”
許是三皇子神色太過兇神惡煞,小花呆吓得一抖,那兩分癡傻像是被吓跑了,她忽然機靈起來,連忙道,“是我,是小花呆被關在小屋子裏,很擠,很不舒服。”
三皇子這才恢複常色,他滿意的點頭,“嗯。你說得有幾分道理,行吧,我就允許你再挖一塊花圃。”
反正聽香院已經被挖缺了一塊,再挖一塊花圃湊個雙,也是成的。
小花呆高高興興的應下。
“不過,這會兒不行。我要小眠一會兒。你別吵着我。”吃過早膳,三皇子覺得自己有些犯困,想去睡一個回籠覺。
小花呆目中有些驚訝,心想,這個殿下真懶。
阮爹爹告訴她,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今日春光明媚,微風無雨,正是幹活的好時機,這殿下卻要去睡覺?
他不是才起身嗎?
小花呆又想到自己來了聽香院三日,這位三皇子殿下不是吃、就是睡,心中暗暗有了定論:殿下是個大懶貓。
比阮爹爹家的大黃貓還懶。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
她現在已經弄明白了,這位殿下就是這家的主人,凡事都要聽他的,決不能惹他生氣的。
因為殿下要小眠,小花呆不能弄出聲響,她只能蹲在花圃邊,和花兒低聲說話。
……
将近午時,蔣安來了。
但殿下還未醒來,蔣安便在院裏候着。
他見小花呆搬了個小木凳坐在花圃邊,嘀嘀咕咕和花兒說些什麽,覺得有趣,便湊了過去。
“小花呆,你說什麽呢?”蔣安輕聲問。
“我在和花兒商量,給她們的花圃起個名字,我想了好幾個名字,可她們都不喜歡。”
蔣安好笑,索性他現在無事,便問小花呆,“你給花圃起了什麽名兒?”
“這個花圃是方形的,我給它取名小方圃。”
蔣安聽了點頭,“直白簡潔,我覺得甚好。”
小花呆聽了嘴角抿出一點笑意,“我也覺得。”說罷,她大大的杏眼盯着蔣安瞧了一會兒。
蔣安被她看得不自在,那清澈透亮的眸中,似乎帶了一些譴責的意味。
奇怪了,他哪兒得罪了小花呆?
“小花呆,你看我做什麽?”
小花呆低頭撥弄着自己的手指道,“哥哥,你前日不是跟我說,我跟你到這裏,有糖和點心吃的嗎?”
她都來了三天了,也沒瞧見什麽糖和點心。
這個哥哥是不是騙了她?
蔣安一陣無言。
這話,他不過随口說說,也就這小花呆當了真。
可既然小花呆提及,他也不能食言。
于是蔣安道,“當然有了。晚點我送過來。”
小花呆聽了很高興,“謝謝哥哥。”
兩人正湊在花圃前說話,忽而背後三皇子寝房的門砰一聲被推開。
蔣安連忙起身回頭。
只見三皇子一身青碧錦袍從屋內走出,面上不顯一時情緒,可蔣安卻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參見殿下。”蔣安連忙恭敬行禮。
三皇子清俊的臉上似乎有一層薄霜,他淡淡道,“你來做什麽?”語氣中有那麽一點兒嫌棄。
蔣安不解。他身為殿下的左膀右臂,又是皇子府的大管事,自然會常來聽香院向殿下禀報事務。
殿下這話問得着實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屬下有事禀報。”
三皇子微微颔首,“進來說。”
他說罷轉身回屋,目光從小花呆身上掃過。
小花呆懵懵地歪了歪頭。
殿下是不是有起床氣呀。她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
屋內。
“殿下,方才咱們宮裏的人來禀報,今日巳時,陛下召見了二皇子。二皇子在紫華殿內呆了一炷香,出來是臉色不太好,像是被訓斥了。”
“先前方恒也查到,是禦史臺的宋禦史參了您,說您和吏部官員親近。二皇子和宋禦史近日往來密切。殿下被陛下提點這事,約莫是二皇子暗中搗鬼。陛下大概也是知道了此事,故而今日見了二皇子。”
三皇子癱在軟塌上,一手撐着小幾,一手持着茶盞,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二哥倒是閑。他和大皇子還不夠鬧的嗎?”
皇儲之争,就數大皇子、二皇子蹦跶得最厲害。
中宮皇後無子,四位皇子都是嫔妃所生,誰也高不過誰。
大皇子為長子,二皇子母親淑妃娘家顯赫,這兩人都覺得自個兒希望最大,故而總是明争暗鬥。
而作為三皇子的他,從來不參與這些争鬥,就圖一清淨,二皇兄此番為何與他過不去?
蔣安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他瞧了三皇子一眼,似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前些日子,蘭妃在禦花園撞見了淑妃,蘭妃娘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她心直口快的,就得罪了淑妃。”
蘭妃正是三皇子的生母。
雖然淑妃、蘭妃同為妃,但淑妃娘家顯貴,蘭妃母族身份低微,在宮中,淑妃自然壓了蘭妃一頭。
可蘭妃雖然出身于七品知縣之家,性子卻驕縱直率,向來說話不過大腦,她入宮二十載,将宮裏的人得罪了個遍。
所以,母妃冒犯淑妃,三皇子毫不驚訝。
他哦了一聲。
原來是子代母過啊。
罷了。誰讓他是蘭妃的兒子呢。
“知道了,聽其自然吧。”三皇子擺擺手。
對殿下如此處置,蔣安一點不意外,他行禮告退。
三皇子又出了房門,他讓宋明将美人榻搬到桂樹下,而後他歪歪躺下。
他半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撐着腦袋,一頭烏發随意散落在身後,美人半卧,這聽香院都多了幾分旖旎。
宋明和繡荷又布置了矮桌茶點,供三皇子消遣。
三皇子平日并不愛吃糕點蜜餞,今日卻讓繡荷取了不少來。
三皇子伸手取了一枚杏仁糕,咬了一口,齁甜。
他一面嚼着,一面目光瞥向西面的花圃。
小花呆啊小花呆,今日看爺饞死你!
作者有話說:
小花呆:蔣安哥哥,我想吃點心。
三皇子黑臉:你叫誰哥哥???為了點心就随便叫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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