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客廳裏, 雲西跟阿德沃爾還有兩臺智能管家,手忙腳亂地拿出前些天已經拆封消毒準備的各種幼崽用品,終于把奶給送到了孩子的嘴邊上。

幼崽就雲西一個巴掌長一點,最小的奶瓶也已經是等身大小。好在崽的尾巴有身體那麽長, 自然卷的毛發格外蓬松, 看上去支撐力不錯。

崽仰躺在沙發上,奶瓶擱在肚皮上, 四肢抱着奶瓶, 時不時用長尾巴扶一下瓶子底。

嗯, 很能自食其力。

雲西蹲在沙發邊上, 仔細觀察後确定了。

“是個閨女。”

然後他就開始發愁。

“她不會人形也這麽黑吧?”

阿德沃爾:“……”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 均勻健康的淺棕色, 不算醜, 但好像女孩子都喜歡白一點吧?

阿德沃爾安慰雲西和自己:“幼崽期的毛發跟皮膚沒有直接聯系。她應該會像你。”

雲西笑了一下, 說:“像你也沒事。就叫她煤煤吧。”

阿德沃爾警覺:“……哪個字?”

雲西面不改色:“藍莓的莓, 聽上去就很可愛。不然叫球球也行。”

阿德沃爾:“……”

哦, 是煤球的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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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莓。”

雲西伸手去勾莓莓的長尾巴,“喜不喜歡這個名字啊?”

莓莓聞聲, 抱着奶瓶沒撒嘴, 倒是眼睛朝雲西那邊瞟了一眼,然後尾巴掃了下雲西的手腕。

“嗯。”

她居然還能分出嗓子回應一聲。

雲西開心地看向阿德沃爾:“你看, 她也喜歡這個名字。”

阿德沃爾:“……”

那是她不知道煤球的意思。

雲西扒拉着莓莓伸過來的尾巴,勾一下, 毛茸茸的尾巴被捋直了,然後松開指頭,尾巴就彈簧一樣卷了回去。

再勾,再彈。

雲西樂此不疲。

莓莓喝一瓶奶, 尾巴被雲西捋了十來次,卻一點沒發小脾氣。反倒是雲西不捋了,她還用尾巴拍雲西的手指——繼續玩啊。

雲西笑了起來,看了眼她的瓶瓶奶,“都喝沒了,來。”

他伸手去拿莓莓的奶瓶。

先是輕輕扯了下,沒扯動,再用點力氣,莓莓的尾巴一下就卷了過來,把奶瓶給護着了。

雲西:“……”

雲西點了下莓莓鼓起來的小肚皮,問:“都沒了,你還抱着幹嘛?肚皮都鼓起來了。”

莓莓被點得有點癢,圓滾滾地在沙發上扭了兩下,奶嘴終于從嘴巴裏滑出來,彈了點奶沫點子落在她漆黑的絨毛上。

“嗯!”

看,還有呢。

然後繼續努力吧唧奶嘴。

雲西:“……”

他就看看她能吧唧多久。

莓莓吧唧了五分鐘左右,大概是奶嘴終于沒味兒了,這才松了開來。四肢一打開,奶瓶就從她圓滾滾的肚皮上滾了下來,莓莓則四肢大開地仰躺着,酒足飯飽。

雲西:“……”

雲西問阿德沃爾:“你小時候就這德行?”

阿德沃爾堅決否認:“不是。剛破殼的幼崽其實都很羸弱,像她這樣破殼就這麽大,還這麽能吃的,上一個也就是之前那位超E級公爵夫人的孩子了。——聽說那個孩子剛破殼就離家出走了。”

雲西:“???”

莓莓躺在沙發上滾了半圈,翻不起來,又換了個方向滾了大半圈,依舊翻不起來。

莓莓:“……”

被沙發粘住了!

莓莓吓得眼睛瞪得溜圓,朝她爹媽喊:“嗯!”

SOS!

雲西回頭看她,“啊”了一聲,“圓柱體。”

阿德沃爾:“……”

你可留點嘴吧。

“小心她聽得懂。”

阿德沃爾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把莓莓抱起來,托在自己的胸口上趴着,輕輕給她拍奶嗝。

雲西不信:“剛破殼的崽……”

阿德沃爾打斷他:“剛破殼的超E級的幼崽。”

雲西:“……”

不會吧?

雲西多少還是有些不信,他就湊過去捏莓莓的尾巴,喊:“莓莓。”

莓莓張嘴打了個奶嗝,然後扭過頭看他:“嗯!”

在呢。

還真聽得懂?

雲西繼續試:“莓莓還想喝奶嗎?想喝就說‘嗯’,不想喝就說‘嗯嗯’。”

莓莓:“嗯!”

還能喝!

雲西:“……”

雲西:“想喝兩瓶就說‘嗯嗯’,想喝一瓶就說‘嗯’。”

莓莓:“嗯嗯!!”

雲西:“……”

雲西:“不會吧?”

阿德沃爾倒并沒有意外,甚至還很開心,“榮先生特意問過他們家的長輩,別小瞧超E級幼崽啊。”

“那我得再問一下。”

雲西看着莓莓,問,“莓莓還記得沒破殼的事嗎?就是,給你吃魂力的是誰你知道嗎?”

莓莓露出一臉聰明的模樣,小爪子拍了拍阿德沃爾的胸口。

“嗯!”

這個,大食堂!

雲西:“……”

操。

雲西不敢問了,他看向阿德沃爾:“你覺得,她記得咱們……嗯?”

阿德沃爾:“……”

他懂了雲西的意思。

阿德沃爾:“我想不記得。畢竟那時候已經結膜期結束了,卵膜有隔絕魂力和意識的作用,以讓幼崽的身體可以健康發育。”

雲西:“……”

好吧。

就算記得,他也不可能問出口。

雲西捂住臉。超E級幼崽太可怕了。

莓莓:“?”

為什麽她媽跟大食堂忽然愁起來了?

莓莓不懂,但莓莓還記得她的瓶瓶奶。

“嗯。”

說好的兩瓶奶呢?

雲西沒明白她的意思,阿德沃爾卻莫名聽懂了似的。

“還想要奶?”

莓莓:“嗯!”

媽說給我的,兩瓶!

阿德沃爾:“……”

阿德沃爾戳了下莓莓的肚皮,“你喝的下嗎?”

莓莓被戳了一下,正想反駁,張口就是一個奶嗝:“嗝。”

莓莓:“……”

雲西看得稀奇,問阿德沃爾:“你懂她的意思?”

阿德沃爾:“……不懂具體的,但差不多能感覺到大概,可能跟我之前喂食她魂力的時候,跟她魂力接觸的緣故吧。你呢?”

雲西搖頭:“不太明白。”

他那時候魂宮魂力枯竭,自顧不暇,跟孩子的魂力交融非常少。

“但這小家夥的心思倒也不難猜。”

阿德沃爾失笑:“确實。”

莓莓沒注意他們,還在為自己的兩瓶瓶瓶奶籌謀。

“嗯。嗯嗯!”

這樣吧,大食堂,我把瓶瓶奶給你喝,下次你再給我一個大——瓶的瓶瓶奶,怎麽樣?

阿德沃爾:“……”

雲西:“她又說什麽?”

阿德沃爾:“不懂具體的,但應該還在糾結你答應她的兩瓶奶。——我覺得她滿月就能上早教班。”

莓莓:“嗯?”

早教班是什麽?玩的嗎?

雲西笑了一聲:“虐童了屬于,伯爵先生。”

阿德沃爾也笑了,他把莓莓放回到沙發上,問雲西:“一會帶她去醫院檢查下身體數據吧,等名字确定好了,就去公民中心登記。”

雲西點頭:“好。不過先跟林姐他們說一……阿德沃爾,你女兒尿了。”

阿德沃爾低頭一看,剛被放到沙發上的莓莓翹着尾巴,在抱枕跟前噓了一灘濕痕。

而雲西已經挪到了另一個沙發上坐着了。

阿德沃爾:“……”

行吧。

阿德沃爾把尿完的莓莓提起來,然後讓智能管家清理沙發,他取了清潔儀給莓莓清潔。

雲西看着阿德沃爾的動作,問:“雙形态幼崽不需要紙尿褲的嗎?我好像沒怎麽看到雙形态的紙尿褲。”

阿德沃爾:“因為正常幼崽這時候都還趴着不怎麽能動,用的是尿墊這樣的産品。不過莓莓能聽懂話,應該也能教。”

雲西做了個“你試試”的表情。

阿德沃爾試了。他給莓莓清理完,就把莓莓放到了沙發靠背上,用手扶着,好跟他平視。

“莓莓,尿尿要在廁所尿,不可以随便不打招呼就尿了,知道嗎?”

莓莓:“嗯?”

為什麽?

這不是我的地盤嗎?

阿德沃爾頓了頓,說:“如果随便在外面尿尿,就沒有瓶瓶奶喝了。”

莓莓:“???”

這麽嚴重的?

阿德沃爾:“所以莓莓如果要尿尿的時候,記得要跟我們說。就說‘嗯嗯嗯’這樣。”

莓莓懂了,“嗯嗯嗯?”

阿德沃爾揉了下她的腦袋,“對。真聰明。”

莓莓:“嗯!”

那是。

雲西嘆為觀止,為阿德沃爾鼓掌:“厲害厲害。”

莓莓以為是在誇她,長長的尾巴翹得老高。

“嗯!”

那可不~

雲西直樂,又從另一個沙發上挪了回來,伸手把莓莓抱下來在懷裏捏爪爪。

“她破殼的事情跟林姐他們說一聲吧,林姐前兩天還在問。還有陸明。”

阿德沃爾點頭:“我開個聯合視訊。”

阿德沃爾這邊在聯系人,雲西則低頭跟莓莓嘀咕起來。

阿德沃爾聯系完,開了視訊頻道後,擡頭看過去,就見雲西的腿上多了一條純黑色的毯子,莓莓不見蹤影。

阿德沃爾:“……”

他仔細盯着那黑色毯子,但饒是他自認目力不錯,且現在還是明亮的大白天,但他愣是沒看出來莓莓在哪兒。

直到毯子中央忽然伸出一條小粉舌頭,舔了下嘴角——嗯,還有奶味兒呢。

阿德沃爾:“……”

哦,在這兒。

雲西興奮地對阿德沃爾比了個“噓”的動作,“快開始。”

阿德沃爾:“……好。”

視訊接通。

陸明那邊大汗淋漓,大概是剛從外面回來。章林林則跟榮思明在一起——大概率是榮思明找章林林“聯絡感情”。

“恭喜啊。”

陸明開口就道喜,雲西還以為他看到了莓莓,但卻聽陸明又說,“既然都公開成立調查組了,索倫爺爺當年的罵名一定會被澄清的。”

阿德沃爾笑了笑,“嗯。”

雲西松了口氣,說:“這是一件喜事,不過今天找你們不是為這個。”

視頻那頭的三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章林林問:“那是因為什麽?”

雲西:“我新學了一個魔術。”

三人:“……哈?”

阿德沃爾望天。

雲西:“真的,特別神奇一個魔術,你們看了一定會大驚失色——是吧,伯爵先生?”

阿德沃爾:“……”

阿德沃爾:“嗯。”

某種意義來說,驚是肯定會驚到的。

連阿德沃爾都這麽說了,另外三人也來了些興趣。

陸明:“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變出個什麽花兒來。”

雲西:“看好了啊。”

雲西裝模作樣地在毯子上方“施法”,然後抓了一把空氣丢掉毯子上面,接着雙手插到毯子中,捧着一截毯子往上升。

在他的雙手快離開毯子的時候,雲西忽然猛地一把拉高了雙手。

“隔空取崽!”

同時,團在雲西手裏的黑煤球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然後張嘴露出粉色牙床,興奮叫道:“嗯!”

是莓莓呀!

三人:“???”

三人:“!!!”

作者有話要說:  雲西:魔術大師。

莓莓:魔術鴿子。

阿德沃爾:托。

————

下一本開《蟲王的擇夫标準》,但蟲不是雌雄蟲那種設定(因為我到現在也沒明白那個設定),就是私設。(不太正常的)忠犬攻X(自以為正常的)蟲王受。

——以下是文案(目前版)——

季閑穿成兩百年才孵化的蟲王,唯一的使命就是生蛋。

侍寝的人排起了長龍,每一個都長得鬼斧神工。

季閑真誠表示:我不行,真的。

蟲侍:那就死。

季閑:???(這麽冷酷的嗎?)

萬幸,季閑第N次遁逃無果後,撿到了個長得像人的“廢蟲”。

季閑當即拍板——就他了!

孑孓是從屍坑裏爬出的“髒東西”,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在重傷瀕死的那一天,走向了那座蟲王居住的華麗行宮。

“我是您的人類。”

——為了您,我願擯棄我的種族、我的姓氏、我的生命,乃至我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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