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睡前,宋音很大度的讓他回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又一刻都不耽誤的把他趕去了沙發。
宋音靠在床頭,翻了兩頁傅時禮放在床頭的經濟學的書,立馬就困了。書一扔,正打算睡覺,傅時禮打來了電話。
宋音扶了扶額,按下接聽,沒好氣:“幹嘛!”
傅時禮聲音低淡:“幫我拿個枕頭下來。”
宋音皺着眉:“你自己上來拿。”
聽筒對面默了半秒,傳來一聲很輕的笑,“你确定?”
這語氣聽着,怎麽這麽不懷好意呢。讓他上來,還能趕得出去麽?畢竟他心機深沉,她不是對手,以前每次“鬥法”都會被他占便宜。
宋音當機立斷:“等等。我拿下去給你。”
“好。”傅時禮應了聲,挂斷電話。
宋音拿着他的枕頭,又從衣櫃裏找了個毯子,一起拿去樓下。
傅時禮正在看書,雙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姿态閑适,高挺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襯出幾分斯文敗類的氣質。穿着睡衣也依然像是精修的畫報,讓人忍不住驚豔。
這個男人,也就皮囊還不錯。
宋音把毯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盤腿坐在旁邊,手托腮,盯着他看。
傅時禮瞥她一眼,“想在這陪我?”
宋音嘴角扯出一個沒什麽情緒的弧度:“你想得美。”
傅時禮沒說話,與她對視。宋音往前挪了挪,離他更近些:“傅時禮,你的眼睛已經老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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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時禮差點被她氣笑,摘下眼睛,随手往茶幾上一丢,“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至于。”宋音還挺認真的想了想,“雖然你都奔三了,但還沒到老花的程度。可你為什麽平時不戴眼鏡,看書的時候才戴?”
傅時禮示意了一下茶幾上的電腦,“剛才看份資料,沒摘下來。”
“……哦,是防藍光眼鏡?”宋音問。
傅時禮“嗯”了聲。
宋音似是覺得有趣,笑了下,略微歪着腦袋,語氣只是純粹的詫異:“看不出來你是會在意這些的人。”
說話時,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傅時禮任由她看。她的嘴角仍有笑意,眼睛微彎,黑亮眼瞳映着明亮的吸頂燈光,淬出細碎的光亮,像月亮落入靜湖,漾開盈盈水光,柔軟又動人。
宋音停頓了一下,看着他,輕輕點了點頭,頗為贊同:“是該好好保護,你的眼睛還挺好看的。”
宋音說這句話,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心裏這麽想的,便這麽說出來了。說完才回過神來,她坐在這是要問他別的事情,怎麽還真往眼睛上聊了,還誇他眼睛好看,這不得給他誇驕傲麽。
念頭一閃而過,她還來不及懊惱,便看見那雙好看的黑沉眼眸,眸光微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目光複雜而深邃。
這下,這雙眼睛不僅是單純的好看了,好像還更有魅力了。
宋音眨巴了一下眼睛,移開視線。猝不及防地,有陰影覆蓋過來,她下意識往後縮,傅時禮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腰,阻攔了她後退的意圖。
他順勢手臂收緊,将她按向自己,距離也倏然拉近,對視變得避無可避。宋音擡眸看向他,那雙黑沉的眸子,深邃如夜間的深海,表面平靜無瀾,底下卻暗潮湧動,讓人看不分明他眼底的情緒。
宋音眉尖輕攏,用眼神質問他幹嘛。
傅時禮輕淺的牽了下一側的唇角,目光筆直的看進她眼底,沉緩出聲:“宋音,你用這句話,撩過多少人。”
宋音:“???”
什麽撩過多少人,她什麽時候撩過人?
……不是,他以為她那句話是撩人用的?
誇他一句眼睛好看他還來勁了。
宋音又好氣又覺得好笑:“傅時禮,你以為我在撩你?你有病吧。”
“你是不懂‘聊天’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嗎?還是你沒聊過天?”
“以前,沒和別人說過這話?”
傅時禮聲音低淡,有幾分質問的意思,似乎很篤定她以前和別人說過。
宋音無語。
這狗男人什麽意思,說得好像她很愛撩人,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她每天練琴累得不行,哪有時間撩男人,再說了,她也沒遇到過讓她想撩的——
不對……她好像還真誇贊過一個男人的眼睛好看,但那只是單純的贊美,也不是撩啊。而且,她贊美那個男人的時候,她還沒和傅時禮結婚呢。
宋音忽地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想這些幹什麽,這狗男人明明是在挑事!
她轉而摟住傅時禮的脖子,笑了下,桃花眼彎成兩道月牙,勾人得緊。
輕聲說:“是撩過,撩過很多人,個個都比你年輕比你帥。”
傅時禮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冷淡,冷笑一聲:“可惜,你只能嫁給我。”
傅時禮是吃什麽長大的,這種冰冷中帶着譏諷的語氣他是怎麽練就的?
距離他說“我以後會注意”才過去幾個小時,這就是他所謂的以後會注意?
早知道和傅時禮結婚後每天都要争論高低,她就該多讀幾本關于練習口才的書。她一個學音樂的,怎麽和他一個商人比口舌!
要是用音樂來诠釋争執,她絕對能給他來一次身心的洗滌,讓他輸得一敗塗地,從此知道什麽叫做碾壓!
宋音轉念一想,算了,他不值得她的音樂。
再說了,想聽她拉大提琴,可是要收費的。
宋音不想再理他了,沒說話,徑直起身上樓。
溫軟的身體從懷裏離開,傅時禮眼眸微擡,視線下意識的随着那道穿着淺藍睡裙的背影移動。
黑亮蓬松的發絲垂落在肩背,發梢随着她的步伐晃動,嬌小的身影透着幾分掩蓋不住的憤怒氣息。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傅時禮才收回目光,往後仰枕在沙發上,動了下喉結。
次日是傅家老爺子的生日,宋音怕沒時間練大提琴,特意定了鬧鐘,早早的起床進了琴房。
傅時禮吃完早餐準備出門時,她還沒從琴房出來。知道她每天練琴的時間固定,傅時禮也沒打擾她,直接走了。
宋音練琴結束,從琴房出來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回房間了。
傅時禮回來接她時,她剛換完衣服,站在衣帽間的珠寶臺前挑項鏈。察覺到他靠在衣帽間門口,她也沒回頭,當他不存在,仍舊慢條斯理地挑選。
衣帽間的燈光柔和,她周身像是籠罩了一層柔光濾鏡,格外抓人眼球。尤其她今天穿着一件珍珠白的裙子,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身材曲線,皮膚白得像凍牛奶,站在那,就像一株沁着朝露的雪山玫瑰,嬌氣又高貴。
盯着她看了片刻,傅時禮無聲地上前,從身後,将她擁進了懷裏。
“沒挑好?”他在她耳邊問。
宋音面無表情,聲音也平平的:“放開我。出去等。”
傅時禮笑出一聲很輕的氣音,溫熱的呼吸鑽進耳廓,癢癢的,宋音皺眉,往另一側偏了偏頭。
溫熱的呼吸又噴灑在她耳後根,“這條喜歡嗎?”
随着他低沉的聲音落下,一條吊墜項鏈出現在她眼前。
鉑金的鏈子勾在他手裏,下方墜着一個鑲嵌着鑽石的小音符,別致又可愛。有點漂亮。
宋音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小音符。
“我幫你戴上?”他又問。
“h——”
宋音下意識想說“好”,剛發出一個音節便反應了過來,這狗男人昨晚惹她生氣這麽過分,今天拿條項鏈就想和好,他想得美。
她話頭一轉:“很一般。品牌方給我定制的音樂元素的項鏈我不知道有多少條,不想戴。”
傅時禮默了默,低聲:“好,下次送你喜歡的。”
他停頓一下,把項鏈拿開,随口說:“這條不喜歡就扔了吧。”
“倒也不必!”
宋音一把搶過項鏈。傅時禮很淺的牽了下唇角,她明明是喜歡的,偏要嘴硬。
傅時禮沒拆穿,側頭垂眸看着她,剛想說一句要不戴上,便聽見她說:“不喜歡也不用扔呀,你還可以捐出去。”
她說着,把項鏈随手扔進珠寶臺,“先放着吧,等哪次慈善晚會,我幫你捐了。”
而後,她又随手拿起另一條項鏈,“戴這條吧。”
傅時禮:“……”
傅老爺子的生日宴安排在私人別院。傅家生意往來的朋友多,賓客雖大都是相熟多年的朋友,但仍舊來了不少。傅家人全到了,和長輩打完招呼,宋音被鄭抒晨拉走。
其實鄭抒晨和傅明朗他們只比宋音小一歲,實際算起來算同齡,但宋音和他們在一起,心理上總有一種年長者的感覺,仿佛不只大了一歲,而是大了四五歲。
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傅時禮的弟弟妹妹,她家裏沒有弟弟妹妹,不知道該怎麽做姐姐,下意識就把自己歸類成傅時禮那樣的狀态了。
直接拉高了自己的年齡層,那個狗男人真是不管怎麽樣都讨厭。
宋音和鄭抒晨坐在露臺的聊了會天,傅明朗也過來了,和宋音打了個招呼,他問鄭抒晨:“屈嫣姐剛問你在哪呢,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鄭抒晨啊了聲:“等會再過去吧,我正和嫂子聊天呢。”
宋音笑了笑:“沒關系,你去吧。”
鄭抒晨往宋音旁邊挪了挪,抱住她的胳膊,小聲嘀咕:“其實我不想去,我不太喜歡那個屈嫣。”
宋音點點頭:“那就不去。”
傅明朗拉了把椅子坐下,也小聲說:“我也不太喜歡那個屈嫣,太裝了。”
“傅明朗。”宋音瞥他一眼,這要是平時,她就反唇相譏了,看在他是傅時禮堂弟的份上,她放軟語氣,“在背後這樣說女孩子,很沒有風度。”
傅明朗委屈:“我就和咱們自家人說說而已,鄭抒晨不也說了。”
鄭抒晨:“我只說不喜歡她,我又沒說她哪裏不好。”
傅明朗撇撇嘴,沒再反駁。
宋音手肘撐在藤椅扶手上,手指虛攏着輕撐在臉頰,忽然想起什麽,動了下眉梢,問:“你哥有沒有青梅竹馬什麽的?”
“啊?”傅明朗和鄭抒晨皆愣了一下,擡眼看向宋音,停頓半秒,一齊搖頭,“沒有。”
傅明朗接着說:“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過我哥身邊出現過女生。”
鄭抒晨咧嘴笑了笑:“嫂子,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随口問問。”宋音有些好笑的看他倆一眼,“你們倆就別替傅時禮緊張了。”
兩人笑。傅明朗說:“不過喜歡我哥的女生有很多。”
鄭抒晨悄默默捅了他一下,傅明朗立馬又說:“但是我哥不喜歡她們,我哥只喜歡嫂子。”
宋音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你閉嘴吧。”
傅明朗:“……”
完了,嫂子這是生沒生氣啊,他要不要先和哥承認個錯誤?
雖說宋音也不止是随口一問,但她的确也沒那麽在意。她原本昨晚就想問傅時禮的,只是後來話題跑偏了,所以今天才問鄭抒晨和傅明朗。
像這種老爺子的生日宴,來的賓客大都是多年的朋友。傅家如果有世交,肯定也要來的,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麽世交家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她可不想被其他賓客私底下八卦還什麽都不知道。
不能一直在露臺待着,三人又閑聊幾句便進去了。
宋音像一個發光的燈球似的,一出現,便有人朝她聚攏過來。傅明朗只感覺到一陣香風飄過,自己就被隔絕在外了,他頓了頓,轉身去了隔壁娛樂廳。
鄭抒晨則像個護花使者似的,貼身不離自己嫂子。
中途,宋音起身去洗手間,鄭抒晨也緊跟着,寸步不離。
宋音想笑:“我去洗手間。”
鄭抒晨笑:“我也去。”
宋音看着她,笑了下。
走廊的燈光暖黃,沒什麽人經過,很安靜,她略微歪着腦袋,漫不經心這一笑,像花朵悄然綻放,明豔動人中又透着可愛。
鄭抒晨忍不住星星眼,嗚嗚嗚好可惜她哥不在這裏,沒看見嫂子的動人瞬間,她作為一個女生都忍不住心動。
鄭抒晨立馬改變陣營,和盤托出:“其實是我哥讓我跟着你的,他擔心你剛回國,不熟悉不習慣,應付不了那些名媛千金。”
宋音點點頭,沒說話。
鄭抒晨又說:“就是那種——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在我哥眼裏你永遠都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要不是他不方便,肯定親自守在你身邊。”
宋音:“……”
這句話就有點過了吧,不至于不至于。
宋音又點點頭,挽住鄭抒晨的胳膊,“走吧。”
從洗手間出來,宋音擡頭看了眼檐下的燈,很淺的彎了下唇角。
傅時禮真是想太多,她十八歲就參加過名媛舞會,每年被邀去看秀,也參加過不少名流活動,這種場面對她來說,沒什麽的。
再進去,遇到了顧浔,鄭抒晨直接打招呼喊顧浔哥哥。又沖着顧浔旁邊的兩個男人喊:“韓忱哥哥,蔣聿銘哥哥。”
估計都是傅時禮的朋友。名字記住了。
宋音彎唇沖幾人颔了颔首
蔣聿銘笑,打趣:“平時都喊我聿銘哥哥,今天特意加個姓,提醒誰呢。”
鄭抒晨笑着:“你再說,我哥就過來了。”
顧浔玩笑着說:“那是真不敢再說了,你哥護宋音護得像什麽似的,我們哪敢多說。”
宋音和他們不熟,也沒多說什麽,只笑了笑。
幾人閑聊了幾句,三位男士被朋友叫走,宋音和鄭抒晨又去了露臺閑坐。
兩人剛坐下,露臺的門便被推開,走過來一個女人。鄭抒晨笑着點頭:“屈嫣姐。”
屈嫣笑,點點頭,轉而看向宋音,伸出右手:“宋小姐,久仰。”
宋音回握了下,“屈小姐,抒晨提起過你。”
她偏了偏頭,“坐。”
屈嫣笑笑,坐下後,目光仍似有若無的打量宋音,像是在探究什麽。宋音雖然自小就是很多人的焦點,不在乎別人的視線,但兩人面對面坐着,她這麽看,宋音還是有些不舒服。
“聽說宋小姐剛回國?”屈嫣閑聊般開口。
宋音輕輕點頭。鄭抒晨忽然說:“嫂子,你耳環歪了,我幫你弄一下。”
說着,她靠近,替宋音整理耳環,趁機很小聲的說:“屈嫣喜歡過我哥。”
哦。這樣啊。
看來是個被傅時禮的皮囊迷惑的人啊。
鄭抒晨整理完耳環,屈嫣又繼續閑聊:“聽說宋小姐和傅總感情很好,你們異國戀是怎麽保鮮的啊?宋小姐傳授一下經驗?”
宋音輕扯了下唇角,她沒興趣為了個男人争風吃醋,但要是有人挑事,她也絕不是好惹的。
宋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屈小姐和先生是異國戀?”
屈嫣頓了頓,笑了下:“我還沒結婚。”
“那是和男朋友?”宋音又問。
鄭抒晨驚訝道:“屈嫣姐,你有男朋友啦?”
屈嫣哽了一下,但到底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她彎唇道:“正在了解中,或許能發展到那一步,所以先問問。”
宋音輕輕點頭,很真誠:“我們和你們的階段不一樣,等你們結了婚再說吧。”
屈嫣彎了彎唇,敷衍了幾句,忽然問起宋音的中學。
宋音出國前剛升初中,便答了句:“景山中學。”
屈嫣沒想到似的:“我也是景山中學,傅總也是,我和傅總同一屆。”
宋音:“是嗎。我讀初中時,你們應該在讀高中。”
屈嫣點頭:“對。讀書的時候學校好多女同學都喜歡傅總,就連我們校花也追過傅總。”
她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似的,“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突然想到中學的事情,那都過去的事情了。”
宋音靠坐在椅背上,好整以暇:“沒誤會。我晚上回去問問他。”
屈嫣怔了一下,這種事就算介意,也不是告訴外人,她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晚上回去質問,屈嫣着實沒想到。
“哎呀早知道我不多嘴了,你別多想,那都是過去式了。”屈嫣狀似懊惱着解釋。
“我沒多想。”宋音手抵在腮邊,聲音閑閑的,“喜歡他的多了,他估計連人都不記得,我對那些炮灰不感興趣,反正他是我老公了。我感興趣的是他高中的學習生活,我要問的也是這個。”
“要不你和我說說,我晚上回去好和他讨論。”宋音看着她。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屈嫣憋着口氣不上不下的,但也不至于表現在臉上。她笑了笑說,和他不在同班,知道的不多。
又敷衍幾句,屈嫣找了個借口,便起身離開了。
她一走,鄭抒晨就拉住宋音的胳膊,小聲說:“嫂子你別生氣,我哥從來沒搭理過她。”
“我沒生氣。”宋音輕扯唇角,捏了捏手指,“不至于生她的氣。”
都反擊回去了。要生氣也是生傅時禮的氣。
應付這樣的場合雖然沒什麽,但宋音并不喜歡,應酬久了還是會倦。她想上樓找個房間躲一會兒,傅明朗忽然過來問她要不要去影音廳看電影。
傅明朗:“這個園子平時都是自家人過來小住的,影音廳在閣樓,裝飾得很有氛圍,怎麽樣,一起去。”
剛好可以休息會兒,宋音和鄭抒晨便跟着傅明朗和其他幾個小輩一起去了影音廳。
傅明朗帶着幾個小輩叽叽喳喳的選了個恐怖片。
宋音咽了下喉嚨,轉頭問鄭抒晨:“你怕嗎?”
鄭抒晨一臉平靜,甚至還有些期待:“我不怕呀。”
小輩有個孩子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宋音:“小嬸嬸你怕呀?”
“……我不怕。”
宋音咽了下喉嚨,在小孩子面前,她不能太慫。
電影開始,影音廳的燈全滅,加之配樂氛圍,宋音忍不住抖了幾下。她轉頭看向小輩們,個個瞪大眼睛,一臉興奮。
宋音:“……”
傅家人膽子都這麽大嗎?
宋音忽然有些後悔進了這個影音廳,她從小就害怕看恐怖片,讓她看恐怖片還不如讓她下去再聊個幾小時的天。
奈何在場的都是小輩……不過就算不是小輩,是其他外人在場,她也做不出那種尖叫躲藏的丢臉事情。她有注意形象的包袱。
宋音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指搭在額角,做出一副放松的姿态。一到極度恐怖的畫面,她就閉眼。
傅明朗還說這影音廳有氛圍,恐怖氛圍嗎?
是要吓死她嗎?
衆人看得津津有味,傅明朗悄悄轉頭看了眼宋音,看她姿态閑适,并不像害怕的樣子,不由得疑惑。
他哥讓他帶嫂子過來看恐怖片,可嫂子也不害怕呀。關鍵就算是嫂子害怕,他哥也沒在這,那也沒用啊。
一個幽靈臉突然出現在屏幕上,宋音吓得一激靈,差點尖叫出聲,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行!
她要走!
她不要待在這裏!
宋音輕癟了下嘴角,拿出手機給傅時禮發短信。
【傅時禮,你要是還想要老婆,現在立刻馬上,來影音廳找我TvT】
傅時禮看見短信,不動聲色的沖幾位世叔伯長輩颔了颔首,道了句有事失陪,便起身往閣樓去。
他沒回短信,宋音又發了一條。
【你看到沒有你快點!!!】
傅時禮加快腳步,順手回了條短信:【我還是習慣用微信。】
宋音:“?”
這狗男人什麽意思,他這是在趁着她人命關天的時刻威脅她移除黑名單?
耳邊的恐怖音樂還在響,宋音的手都快抖了,她迅速打開微信,把他移除黑名單,并且甩給他一個“你滿意了吧?”的咆哮表情包。
傅時禮垂眸看了眼,牽了牽唇角,伸手擰開影音廳的門。
一屋子“觀衆”全都轉頭看向門口,宋音立馬扯出一個微笑,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麽來似的:“老公,你是來找我的嗎?”
演得有些假了。
傅時禮靠在門邊,好笑的看着她,配合得輕點了一下頭,“有點事,出來。”
“好吧,那我就不陪他們看了。”
宋音彎着唇,站起身,目不斜視的奔向傅時禮,拉着他就往樓下走。
邊走還邊小聲嘀咕:“你們家的小孩都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這麽愛看恐怖片。這種恐怖片真的不會對他們的心理産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嗎?你這麽兇是不是就是小時候恐怖片看多了?”
嘀嘀咕咕的走到二樓。二樓連接一樓的樓梯在另一側,要穿過一條走廊。她還攥着傅時禮的小手臂,半支撐着有些腿軟的自己,朝樓梯的方向走。
傅時禮沒說話,任由她牽着。
二樓走廊的燈光暖黃,但很明亮,宋音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電影中的那個恐怖別墅,一開始的燈光也像這樣暖黃。
這時,走廊的燈忽然“噗呲”閃了一下,她隐約還看見走廊盡頭出現一個人影。
宋音一個激靈,直接被吓到失聲,猛地鑽進傅時禮懷裏。
作者有話說:
傅十億:我發誓這個燈閃和我沒關系。
音音: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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