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看見宋音發來的這條消息, 許昶的目光有些複雜。
宋音和他自小就認識,雖然平時有些嬌縱,偶爾也很任性, 但她從始至終都是個內心很柔軟、很簡單的小姑娘,他不該打擾她的生活。
他也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許昶按了按眉心, 回複她:【經歷的事情确實不少,有機會說給你聽。】
【還有阿寧他們。我都是把你們都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的。】
宋音心說,這句話倒還正常點。
她回複:【等有機會吧,大家一起聚聚。】
許昶:【嗯。】
許昶:【真想回到小時候啊。】
宋音:【就算回到小時候, 也總會有長大的一天, 不如向前看。】
許昶:【說得對。】
宋音沒再回複, 把手機放到一邊, 一擡眼,傅時禮便落在她視線內。他還在工作,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敲打幾下鍵盤, 目光認真。
在室內,他只穿了一件量體剪裁的深色襯衫,肩背寬闊平直, 神色疏淡沉靜,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 清冷沉穩中又平添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意思。
宋音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感慨了,這個男人的皮囊真的沒話說!
她悄默默地往他身邊挪。他似是有所察覺,左臂一伸, 勾住她的腰, 将她攬坐在懷裏。
他仍是目不斜視的盯着電腦, 語氣很淡:“和許昶聊得開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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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
宋音順勢靠在他肩膀上, 半思索着問:“你知道之前許家出了什麽事嗎?”
傅時禮垂眸看她一眼, “問這個做什麽?”
“随便問問。畢竟也是我朋友。”宋音輕吐了口氣,“總覺得許昶有點不太對勁。”
“許昶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傅時禮用指節碰了碰她的額頭,“少和他聯系。”
宋音皺眉瞅他。
她和許昶怎麽聯系,關他什麽事。這個狗男人怎麽回事。她就随口問他一句許家的事,他不說也就算了,還趁機教她做人。
許家如果出過什麽事,圈子裏肯定都知道,她随便找一個人也能問到,又不是非要問他。
算了,懶得搭理他。
宋音起身要走,又被他輕易攬回了懷裏。
“去哪?”他低聲問。
“練琴!”
傅時禮輕笑了下,按住她的後頸,低頭吻她。
這個吻只淺嘗辄止,他很輕的含吮了下她的唇,便退開了,順勢将手掌落在她的後腦勺,揉了揉,語氣縱溺:“去吧。”
宋音:“……”
這狗男人……真讓人一言難盡!
她輕抿了下唇角,邊起身,邊哼哼唧唧的嘀咕:“你又是苦的。”
“下次剛喝完咖啡不許親我!”
傅時禮的視線掃過茶幾上那杯黑咖啡,牽了下唇角。
莊園的小別墅自然是沒有琴房的,宋音的大提琴放在卧室,便直接在卧室練習了。
練完琴再從卧室出來,天已經黑蒙蒙的了。
傅時禮還在樓下,仰枕在沙發靠背上,閉目養神。脖頸後仰的姿勢,襯得脖頸線條修長,喉結尤為凸出。許是聽見她下樓的聲音,他喉結動了一下,莫名的顯出幾分內斂的欲,就還……挺性感的。
宋音一臉不為美色所惑的表情移開視線,徑直去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抿了幾口潤喉,看他一眼:“傅時禮,我餓了。”
他沒睜眼,低低的“嗯”了一聲,“想吃什麽?”
他一說話,凸起喉結又上下滾動,就……很欲。
他身上像是有塊磁鐵似的,把宋音的視線“pia”的一下就粘在了他脖頸上。
嗚嗚嗚想咬一口。
宋音心說,她這是要完啊,她怎麽就淪落成一個小色魔了呢?這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三秒後——
不管了,先爽了再說。
宋音把手裏的純淨水瓶一丢,邁着輕快的小步伐就朝沙發跑去。
許是腳步聲驚擾了傅時禮,他睜開眼,轉頭朝她看了過來。觸及到他的視線,和略帶審視的黑沉眼眸,宋音瞬間回過了神來,心底的小色魔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心說,這山上一定是有什麽奇怪的磁場輻射,迷惑了她的心智,讓她萌生了這種離譜的小念頭!
思緒是反應過來了,奈何步子沒收住,她的身體由于先前的慣性,直直的趴進了他懷裏。
“……”
“…………”
說時遲那時快,宋音反手就撐在他胸口,想借力起身。剛仰起兩公分,腳下穿得拖鞋忽然一滑,她又重新趴了回去。
按在他胸膛的兩只手,也由于重新趴回去的姿勢,往上滑到了他肩膀。
“……”
“…………”
宋音想原地去世。
堅韌的大提琴家怎麽會就此被打倒!她立馬又再次撐在他胸口,想起身。
可這回,有只強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禁锢得她無法逃脫。
“……”
宋音仰頭看過去,一下撞進了他染着笑意的眸子。
那笑意中還帶着幾分戲谑。一副沉靜又好整以暇的樣子看着她,分明就是在看她笑話!
這時,他略微垂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按在他胸膛上的那雙手,複又擡眼望着她,挑了下眉梢,逗弄似的:“喜歡?”
這雙手在他胸膛上來來回回的摸,狗男人可不得趁機說她喜歡他的胸肌麽。
宋音惱羞成怒,立馬把手拿開。
然而,沒有了手臂支撐,她整個身體又趴回了他懷裏。
宋音:“…………”
累了,毀滅吧。
宋音埋在他懷裏沒動,呈現出一種“我心已死”的沉寂狀态,幹巴巴的說:“放開我。”
“占了便宜就想跑?”他很輕地笑了下,勾起她一縷發絲在指尖纏繞,“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
宋音安靜三秒,深吸一口氣,趴在他胸口,雙臂交疊墊着下巴,仰頭看着他,彎唇一笑,挑釁似的:“那怎麽辦呢,讓你摸回來?”
她雖是故意挑釁,可那雙漾着笑意的眸子,柔軟又生動,無端勾人。
傅時禮目光沉沉的與她對視,不說話,只散漫一笑。
他這一笑,莫名的讓宋音想起了夜裏的某個畫面,她耳朵一熱,也明白了他這一笑的含義。她這不是挑釁,她這是正中他下懷。
宋音:“……”
很好,非常好,又輸給他了呢。
在不要臉這方面,她自愧不如,甘願服輸。
佩服,真的佩服。
他作勢要抱她起來。宋音:“等等!”
她餓得前胸貼後背,要是讓他得了逞,體力消耗那麽大,她今晚估計得累死。
宋音:“我剛才說我餓了你沒聽見麽?”
他看着她,停頓了幾秒,才“哦”了一聲。
莫名的,宋音從他這聲平淡的“哦”中聽出了——“一通投懷送抱占便宜外加撩撥人的操作,誰知道你是真餓還是假餓”——的合理懷疑。
宋音提了口氣,伸手就怼在了他腦門兒上,“我快餓死了!”
“莊園裏的飯菜都吃膩了!”
“我要出去吃!”
“我要吃法餐!”
傅時禮閉了閉眼,把她的爪子拉下來,看着她忿忿的小表情,有些想笑。
他壓了壓唇角,輕輕點頭:“好,先吃飯。吃完飯再算賬。”
宋音:“……”
上樓換了件衣服,兩人便出去了。
楊澤湖不在市區,但離市區也不算太遠。去餐廳的途中,宋音又不想吃法餐了,在國外多年,西餐吃得太多,她忽然想吃火鍋。
傅時禮又讓人重新訂了位子。
這頓晚餐吃得還算愉快。晚飯後,兩人在路邊散了會兒步才回莊園。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城市依舊喧嚣。司機走得那條路有些擁堵,請示了傅時禮後,便掉頭走了另一條。
宋音看着車窗外被路燈照得翠綠的香樟樹葉,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條路有些熟悉。
她扯了扯傅時禮的袖子,指着外面那片古典園林式的別墅區:“我小時候在這裏住過。”
傅時禮傾身,從她那側的車窗望過去,順勢從身後将她擁進懷裏,低聲問:“要下去看看嗎?”
“不去了。”宋音說,“剛來蕪城就去過了。”
朦胧昏黃的光線掠過車窗,将兩人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車廂內很安靜,仿佛能聽見他落在她耳邊的呼吸聲。後背還貼在他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內的心跳。
莫名的給她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許是這個氛圍讓宋音有了一種傾訴欲,她停頓一下,又低聲開口,語速稍慢:“我離開蕪城回景城的時候,還太小了。其實,對這裏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在這裏生活過。”
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傅時禮将她往懷裏攬了攬,聲音低沉溫柔的應她:“嗯。”
“你知道我其實是在蕪城出生的嗎?”
“知道。”他輕聲答。
“你知道的挺多呀。”
宋音很輕地哼了聲,像撒嬌。
傅時禮笑,“只知道這些。”
宋音頓了頓:“爸爸被調來蕪城,那時候媽媽已經懷孕了,但還是和他一起過來了。”
媽媽是因為愛爸爸才願意和他一起奔波。這句話宋音沒說。
其實,她的父母也算得上是聯姻,不同的是,媽媽是愛爸爸的,但也因為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承受了很多苦。她爸爸不是個好男人。
宋音以前天真的想過,以後要麽不結婚,就算結婚也不要和像爸爸那樣的男人結婚。
後來才明白,以前她對于自己的婚姻的想法确實天真。
不過,傅時禮和她爸爸似乎并不同。
宋音想,就這樣,也挺好。
她輕吐了口氣,回身埋進傅時禮懷裏,“幫我訂明天的機票吧,我想回景城了。”
“好。”他的聲音很輕,像在哄她,“我們回家。”
默了幾秒,宋音擡眼問他:“你也回去?在這裏沒有工作了?”
“在這裏能有什麽工作。”
“那你幹嘛待在這裏不走?”
“你說呢。”
“……”
宋音停頓了一下,癟癟嘴角,埋回他懷裏合上眼睛,聲音小小的,“誰要管你為什麽在這。”
傅時禮眸光一沉,想揪一把她的臉蛋,頓了頓,又把手放下,将人往懷裏抱緊了些。
左右她願意和他傾訴這些,也算有些進步。
宋音以為吃完飯回到莊園,傅時禮就該把什麽算賬的事忘了,沒想到他記憶力如此出衆。
剛進門就把她拎進了浴室。宋音晚飯時攝取的那點能量,很快就消耗完了。結束後,還是軟趴趴的縮在他懷裏一動也不想動。
一覺又睡到了中午才醒。
回景城的航班定在下午,飛機落地,已經傍晚了。傅時禮那邊還有工作要處理,把她送回西山壹號,他都沒來得及下車,徑直掉頭回了公司。
宋音洗完澡往西山壹號卧室的床上一趟,舒服的嘆出一口氣,心說,這個床确實比外面的舒服,怪不得她會想念西山壹號呢,等她的公寓買下,她要做一張和西山壹號一模一樣的床。
休息了一晚——也不能說是休息,傅時禮不知節制,她也跟着勞累。只能說是,過了一晚。
回到景城的第二天,宋音和方以晴、俞澄三人約在一家甜品店小聚。
去甜品店之前,宋音去了趟辛薇幫她新找的公寓。也是套頂樓大平層,地段好,環境好,也很安靜。
宋音相信辛薇的眼光,沒有糾結太多,直接刷卡簽字,剩下的事情交給辛薇去辦,她便去赴小姐妹的約了。
小姐妹閑聊間,說起許昶。方以晴低聲說:“我和許昶也好多年沒聯系過了,那段時間許家出事,更是聯系不到他。他二叔犯了事雖然和他沒關系,但是許家的生意遭受了重擊,他爸身體還不好,許家的那攤子事也就都落在他肩上了,壓力肯定很大。”
宋音懵懵的點頭,“哦”了一聲。
一直安靜聽八卦的俞澄,忽然問:“打擾一下,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科普一下,許昶是誰?”
她這一問,倒是把氛圍輕松了下來。宋音和方以晴對視一眼,一起笑了下。
宋音憋着笑,看了方以晴一眼,語氣輕松:“就,許昶曾經是我的——緋聞男友。”
俞澄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此時,許哲明也有些訝異。他剛收到司機着急忙慌,悄默默發來的消息,說夫人去了一趟某公寓售樓處。他趕忙去查,夫人确實購置了一套平層公寓。
夫人買別的,不管買什麽花了多少金額,那都沒關系,但是買公寓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一級危機啊!
許哲明現在完全不知道傅總和夫人是什麽情況,趕忙彙報了傅時禮。
傅時禮此時正和韓忱在打高爾夫,順便聊點公事。聽了許哲明的彙報,他默了幾秒,低低“嗯”了一聲。
早上還好好的,這只小野貓又怎麽了。傅時禮眉峰微動了一下。
韓忱看他一眼,調侃:“能讓你有情緒波動的,是和你老婆有關的事?”
傅時禮瞥他一眼,沒應聲。
韓忱又笑說:“你們家宋音一看就是個不好哄的,你且得費心思呢。”
說着話,走過來一個年輕男人,笑着打招呼:“傅總。韓總。真巧,在這碰着了。”
傅時禮淡淡點了下頭,擰開瓶蓋喝水,沒應聲。
韓忱笑了,語帶調侃:“馮公子,巧啊。”
這人先前合作沒談成,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粘上了,時不時就來個偶遇,連韓忱這樣跟誰都留一線的人,都不想待見他了。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啊。
馮卓笑着點頭,順着他倆剛才的話題搭話:“剛才走過來的時候聽你們提起傅總的夫人,宋音。我和她是初中同學,還坐過前後桌。宋音在學校可受歡迎了,大提琴拉得好,成績也好。”
傅時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馮卓一看這個話題有戲,又再接再厲,絞盡腦汁的回想久遠的初中。
說到興頭上,他叭叭叭停不下來:“……我記得那會兒還傳宋音和許昶在一起了,許昶你們認識吧,就是——”
這句話還沒說完,馮卓就反應了過來,話音戛然而止,轉頭去看傅時禮。雖說都知道這兩位是聯姻,沒什麽感情,但當着人家的面大談人家夫人的前男友,大約他這個合作這輩子都談不成了。
然而,他看見傅時禮神色平和疏淡,并沒有不高興,見他望過來,還語氣溫和平靜的問了句:“就是什麽?”
“……”
見他沒介意,仿佛還挺有興趣,馮卓又繼續說:“就是傳言宋音和許昶在北門小樹林約會被教導主任看見了,但兩人跑得快,主任沒抓到人。”
“正好那段時間宋音被茱莉亞錄取,要出國,沒再來學校。許昶咬死不開口,主任沒辦法,批評了一頓,記了警告處分,寫了檢查。”
“許昶大我們一屆,沒多少人知道情況,我也是去辦公室送作業,無意聽到的。”
馮卓又思索了一下,還想說什麽,被韓忱打斷。韓忱笑着攬住他的肩膀,帶他往遠處走,笑說:“你上次的那個計劃書,和我詳細說說。”
馮卓又開啓了另一輪的滔滔不絕。
傅時禮立在原地沒動,神色疏淡,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但許哲明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冷飕飕的低氣壓彌漫過來,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小半步。
作者有話說:
就是說,我争取每天晚上11點更新,如果有事會請假,愛你們~
希望你們也愛我(淚眼巴巴拽衣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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