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是天才

顧父急忙說：“對的。”

高醫生站起來，按照老侯說的解釋：“副院長提前跟我打了招呼，不過他現在有些忙，過不來。”

“副院長忙就是，我們已經耽誤他時間了。醫生，就麻煩您幫我們跟副院長說聲謝謝了。

這些是我們家鄉的土特産，也麻煩您幫我帶給副院長。”

顧父轉身就從房間外面提進來一麻布袋子，憨笑的摸摸腦袋。

高醫生指一處空的地方：“把東西放那邊就行，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吧。你們在外面等着吧。”

“小姑娘，跟叔叔進來。”他朝顧妤招招手，一臉慈祥。

這小姑娘生的倒很俊俏，白白嫩嫩的，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顧妤看見顧父顧母鼓勵的眼神，瞪着大大的雙眼，随他進了旁邊的詢問室。

一對一的封閉測試，顧妤沒有絲毫膽怯。

剛開始，她跟着高醫生的指示慢慢舒緩心情，放空大腦。

外面等待的顧父，時不時的往詢問室探頭，在顧母面前走來走前。

顧母被鬧的心煩：“你好好坐着行嗎？晃得我煩躁。乖寶又不是不出來了。”

說是這樣說，但顧母心裏不踏實起來。

總覺得這樣突然帶乖寶來檢查，太過心急了。

雖然三兄弟都是被老師鄰居從小誇到大的，就顧珥的

Advertisement

成績要稍微差一點。

萬一乖寶就是單純的學東西快呢，來檢查豈不是白費一場。

還讓關心這件事的一衆人失望，更重要的是，乖寶經此一舉，可能也會猜到要做什麽。

萬一測試出來不是想象中的結果，那乖寶心裏會怎麽想。

她這個作為母親的，怎麽不能就先多觀望觀望呢。一聽是老師說的，就開始行動。

顧家父母倆心思各異，但等待的焦灼思緒都是相同的。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在他倆的殷殷期盼下，高醫生帶着顧妤出來了。

“爸爸媽媽。”顧妤兩目清澈，咧嘴笑跑向顧母。

高醫生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顧父先反應過來，磕磕碰碰的問：“醫生，這我……我閨女怎麽樣啊？”

高醫生坐在辦公椅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祝賀道：

“恭喜，你閨女是真的聰明。雖然離傳說中的天才還差一點點，卻是真的比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孩子都要聰明了。”

又怕這對父母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補充說：

“你們沒有必要過于追求完美，在學習上生活中有意識的鍛煉孩子，相信以後的小姑娘能有更好帶我發展。”

顧父連連道謝，喜悅爬上眉梢，顯然對這個答案已經很滿足了。

他的閨女，是不是小天才都是他心裏最棒的乖寶。

顧妤對醫生說的這番話，沒什麽感覺。

作為一個曾經上過十多年學的成年人，要是不比大部分的小孩子聰明，那她還有沒有臉了。

說出去，她比不過小孩，想想都丢人。

難不成顧父顧母以為她是個小天才？

但醫生給了明顯的答案，她不是。

顧父一臉樂呵呵的，不用擔心。

主要是沒有任何言語表示的顧母。

顧妤擡頭看向出神的顧母，萬一媽媽對她不是天才這個事實感到失望了怎麽辦。

她有些心慌意亂，忙叫了聲媽媽。

顧母緩過神來，低頭就看到滿眼都是她的乖寶。

乖寶一向明媚的眼神裏，透露出從未有過的膽怯。

好像怕她失望似的。

顧母愧疚的抱起乖寶，表明自己的想法：“乖寶，無論你聰不聰明，都是爸爸媽媽永遠的小寶貝。

在我們這裏，你只管開開心心的就好。”

或許真的是她這次做錯了，不應該這麽莽撞的帶乖寶來h市，做這個檢查。

乖寶長到五歲，還沒有露出過這樣令人揪心的神情。

顧妤得到了肯定，死死的扒拉在顧母懷裏，不肯出來了。

顧母為了讓她安心，就抱着她，和顧父再次鄭重的向高醫生表示感謝。

出來繳完費用，顧母想讓懷裏的乖寶開心點，就和顧父商量，去街上逛逛。

xx醫院位于h市驕陽區，雖然這個區不是h市最繁華的區，但它的發展程度遠超安寧縣。

商業街道橫縱向排列，賣東西的店子亮着白花花的燈光，映襯着裏面的東西很是昂貴。

寬敞的馬路上，多是黑白兩色的小轎車行駛來去。

這些畫面都在電視上看到無數次，無比陌生卻又那麽一絲絲的熟悉感。

顧妤當然知道自己家是什麽經濟條件，這條街随随便便一件衣服，恐怕都抵得上他們家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想想都知道，h市作為省會城市，物價比安寧縣一個小縣城不知道要高多少。

顧妤下巴搭在顧母肩上，悶悶的說：“媽媽，我們回住的地方好嗎？不想在這裏，乖寶困，想睡覺覺。”

說逛街，純屬是因為想讓乖寶看看外面的熱鬧，緩和心情。

既然乖寶沒這個想法，那就回去。

對他倆來說，在這裏買衣服褲子鞋子，還不如去離家的兩條街的小巷子裏買來的劃算。

窗外的陽光斜斜的照射進來，灑在白色的被套上。

雖然說困是不逛街的借口，但顧妤被暖暖的光線照着，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顧母悄悄的卧室門關上，和顧父一同坐在小小的客廳裏。

顧父沉思了一會兒，說：“

媳婦兒，我想了一下。這件事還是就沒必要要三兄弟知道了吧，兩個老師那兒就統一說，是孩子的學習能力比較好就行了。

你覺得怎麽樣？”

顧母點頭，“我也這樣打算的。乖寶對這件事好像有些敏感，以後能不提起就別提了。”

叮鈴鈴叮鈴鈴。

顧父衣服袋子裏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是顧珥。

顧父：“二兒，咋了？”

顧珥看着敲了好半天都沒有開門的那扇門，不解：“老爸，咱家又搬新家了嗎？”

他先是撥了家裏的座機電話，撥了好幾次都無人接聽，他都差點懷疑是他把電話號碼記錯了。

敲門也沒人應。

他又對了對顧母給的地址，是這裏沒錯啊。

他不理解。

顧父皺眉：“沒啊，就搬了一次家。有啥問題快說？”

顧珥語氣委屈：“那家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我敲門都沒有人應。我媽呢？大周末的，乖寶呢？”

顧父一下子站起身：“你在家門口了啊？”

顧珥不明所以：“對啊，還說給你們一個驚喜來着。”

“呃……那啥，我和你媽，還有乖寶，現在h市。”

顧父也不知道二兒這麽快就回來了，明明和乖寶都說是半個月左右。

顧珥不敢相信，一連三問：“老爸你們帶乖寶去h市做什麽？你們啥時候回來？難不成我要流落街頭嗎？”

顧母拿過電話，言簡意赅：“老二，今天我們回不來，你自己找個地方先住一晚上，明天就回來了。”

顧珥不管，糾纏着顧母要了他們住的詳細地址，就挂了。

顧母自言自語：“這孩子，也不知道要幹嘛？大老遠難不成還能飛回來？”

顧母不放心把顧妤一個人放在這房子裏，看着安心些，就讓和她兩兩相望無事做的顧父出去走走。

可能是坐火車的後遺症，顧妤這一覺睡的分外滿足。

醒來發現窗外的月亮正慢慢爬上夜空。

房間裏十分安靜，顧妤掀開被子，來到窗戶邊上。

外面小店的燈光紛紛點亮了，街道上的路燈也将光明繼續灑在來來往往的路人身上。

顧妤打開房門，客廳有燈開着但沒人，安靜的可怕。

她大聲扯開嗓子叫喊：“媽媽，爸爸。”

顧母剛好去和顧父去洗買回來的蘋果，就聽到乖寶的呼喚。

顧母把蘋果塞到顧父手裏，“你洗幹淨拿出來。”

“乖寶，爸爸媽媽在這兒給你洗蘋果呢。”顧母笑着說。

刮刮她的小鼻子，“乖寶睡醒了呀？”

顧妤做了個雙手合并放在耳邊的姿勢，開心說：“睡醒了，乖寶睡的可香可香呢。”

顧母：“乖寶餓了沒？先吃個蘋果墊墊，等下去吃飯飯。”

顧父身上的鑰匙串上有小刀，利落的把蘋果削皮，遞給顧妤。

“爸爸把皮給你削的幹幹淨淨，快吃吧。”

顧妤接過蘋果，“謝謝爸爸。”

“跟爸爸說什麽謝謝，下次不許了。”顧父作勢板着臉，吓唬她。

顧妤小手晃了晃，眉開眼笑：“哎呀爸爸，乖寶知道了。”

拿過顧父準備收起的小刀，把蘋果對半切，再把其中一半對半切。

把兩小半分別塞到顧父顧母嘴裏，才美滋滋的拿起蘋果吃了起來。

顧母感受到冰涼的蘋果果肉緊貼在口腔裏。

滿滿的蘋果香。

“你這孩子，這是給你墊肚子吃的。”顧母臉上帶着笑埋怨她。

顧妤轉過頭不聽，不管說什麽，她都不會一個人吃獨食的。

食物也要分着吃才會有多倍的快樂。

顧妤自覺的洗了洗黏黏的小手，三人拿上各自的背包。

關燈，吃飯去。

雖然發展的很好，但還是有許多味美價廉的小巷子。

尤其是住的小旅館，往右走幾段，就來到了左右兩邊都是吃飯的街道。

這是顧父轉悠時，特意問的旅館老板的。

這裏的飯店，價格實惠，人滿為患。

三個人點了一道酸菜魚，裏面有許多蔬菜，就着米飯，美美的吃了一頓。

八點都不到，顧妤才睡了一覺，精神正好，便拉着顧母顧父逛這條街的連着的另外幾條街。

這幾條街，賣什麽東西的都有，像個大型的批發市場。

白天耗費了太多體力，顧父顧母身體吃不消，逛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一上二樓，就看過道上背蹲着一個帶着黑色帽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