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是你的小男友嗎？

看着顧妤充滿期待的眼神, 蘇靳晏終還是把那塊餅含進嘴裏，慢慢的咀嚼。

口腔裏瞬間傳遍梅菜和香辣醬的氣味，梅菜扣肉餅脆脆的, 但對他老說有點膩。

顧妤見他吃了, 比自己吃到了還開心, 追問道：“是不是很好吃！”

蘇靳晏咽下後, 開口：“還行。”

顧妤笑嘻嘻的低頭吃手裏的，留一大半放進了書包裏，好回家給顧父顧母嘗嘗。

今天到家時, 顧父顧母都已經在家裏了。顧父坐在客廳看電視, 顧母在一旁擇菜。

“爸爸媽媽，我給你們帶了梅菜扣肉餅！還有點熱乎呢。”她拿出餅遞給顧父。

顧父接過去, 臉上笑開了, “乖寶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襖, 這餅許久都沒吃過了。”

顧妤：“賣餅的哥哥還是三哥的朋友呢, 他不肯收我的錢。好氣！”

“對了，爸爸媽媽，你們知道三哥有女朋友了嗎？”

顧母倒是臉色平靜, 輕飄飄的說：“你三哥都26了，也該有女朋友了。”

提到這個, 顧父就憂心忡忡, “前面還有兩個，都老大不小了, 還沒個着落。你二哥在那圈裏也就罷了, 你大哥馬上都三十了，一點消息都沒。”

或許是看淡了，顧母反倒是安慰起老伴兒來, “随他們去吧，愛咋地咋地。現在就守着我們乖寶長大咯。”

事關哥哥們家庭問題，顧妤可不願摻和進去。又說了幾句，就回房間寫作業去了。

像平時一樣，花了半個小時把作業解決完。打開電腦看貼吧裏三哥和他女朋友事，有什麽新的進展沒。

QQ來消息的提示音“嘀嘀嘀”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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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開消息欄，備注是體育委員李展發來消息：顧妤，你知道今天語文作業是什麽嗎？

又想到下午放學那會兒，房茹和蘇靳晏的對話。

都在教室裏，房茹的聲音也不小，她多多少少也聽到了。

一個個的，不記作業的嗎？顧妤煩躁的直接想當沒看見。意識到自己這莫名生出來的情緒，舔舔唇還是給他回了。

回完消息，馬上叉掉QQ頁面，點開了貼吧。

幾天不見，置頂的那個帖子還是關于讨論顧教授和他女朋友的。

又新增了幾百樓，現在已經一千多樓了。足以見的顧散談戀愛這件事在重川大學，引起了多大的議論。

還好她收藏了，要不然重新翻記錄，可不得把她眼睛給看花。

看到最新的第1099樓回複，顧妤懷疑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看完了吧友們的發言，發現顧散的女朋友，完全就不像是會讓一個家庭雞犬不寧的樣子。

她心裏面沒底，但總不可能叫她跑到三哥女朋友面前揪着別人看吧。

重新打開QQ，顧妤戳了戳顧散的聊天框。

原以為要等會兒的，他秒回了。

顧散：“乖寶，是想三哥了嗎？”

顧妤：“嗯嗯，好久沒見到三哥了。”

“今天，我去買了梅菜扣肉餅，沒想到那個哥哥是三哥你朋友。還沒收我錢呢。”

“他說，三哥你之前帶我去吃飯，見過幾面。乖寶反正記不清了。對了，他說他叫陳渡。”

顧散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身後跟着的一衆名單，的确是有叫這個名字，聽他們說是在開什麽店。

顧散：“沒事兒，那人是認識的。不過下次還是要給人錢，錢不夠花了就跟三哥說。”

顧妤：“沒有手機，沒有手機號，沒辦法實名認證，沒有銀行卡，說了也沒用。”

她臨時身份證都沒有，沒地方可以用的上，顧母也就沒想過去給她辦臨時身份證。

顧散在辦公室笑出了聲，乖寶這怨言頗大呢。

辦公的老師看到了，打趣他：“樂啥啊？這是跟女朋友聊天呢？”

顧散溫聲回答：“不是，和我家妹妹聊天。小小年紀，煩惱還多着呢。”

那老師還很同意他的說法，“這年頭，小孩子也不好哄喽。”

嘴上聊着，手裏也不停回複顧妤，“這還不簡單，三哥給你買個手機，不過不能讓爸媽知道了，要不然非得罵死你三哥。”

顧妤撇撇嘴，“算了，以後再說吧。我有錢，不用你的。”

顧散：“行行行，都聽乖寶的。”

下一刻，顧妤話題一拐，一副興趣滿滿的問：“三哥，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姐姐啊？”

顧散回了句“還早着呢”

。

他和孫栗的事兒，有些複雜。孫栗是他上一屆帶過的學生裏的一個。當時他對這個女生的印象還不錯，做事有毅力，耐心十足，為人謙虛，處理問題有自己的主見。

後來果然在追他的過程裏得到了再次證實。

談不上倫理道德關系，畢竟孫栗是在畢業之後才開始和他有關系的，要糾錯，還真沒實際上的錯誤。

現在就是相互都有好感，打算先慢慢處着，長遠的問題還尚未考慮過。

弄明白顧散的想法，顧妤心安了不少。又和他聊了會兒，學校發生的搞笑事情，客廳裏已經做好晚飯的顧母叫她吃飯了。

＊

早晨，抛棄起床難這個話題，無疑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光了。

和蘇靳晏走到半路，碰上了以前的鄰居王老師，正送胖乎乎的小男孩去上小學。

“王老師早上好。”顧妤先打招呼，小時候王老師待她很好，經常拿小零食給她吃，還陪她玩兒。

記憶最深的是，王老師因為她，還被一個女人說了不好聽的話。即使當時還很小，顧妤還是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印象的。

安寧一中的初高中教學樓是分開的，在學校沒碰到王老師也不意外。

王老師對牽着的張正揚說：“揚揚，快叫姐姐。”

張正揚今年七歲了，讀一年級。他有些害羞的往王老師身後躲躲，偷偷的看着她，聲音很小的叫了聲“姐姐”。

王老師拿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沒辦法，只好笑着說：“揚揚有些認生，熟悉了就好了。”

這才看到顧妤身邊的男生，開玩笑的道：“這是妤妤的小男友嗎？長的還挺帥氣的。眼光不錯！”

顧妤難得小臉一紅，連忙否認，“不不不……不是，我們就一路上學。”

這鍋她不背，不是她說的。

看着蘇靳晏沒什麽表情的臉，她心虛的撇過頭，雖然一開始是因為他蘇靳晏長的好看，才想和他交朋友的。

在她心裏，蘇靳晏就和付玉暖徐嬌嬌同等地位，都是從幼兒園就結交的好朋友。

這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關系，怎麽能亂說。

王老師見兩個孩子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男生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心裏就明白了什麽，沒再繼續說下去。

小孩子嘛，都要面子的。

接下來的路上，顧妤緊閉嘴，安靜的跟冬眠的兔子似的。

上完一節體育課，顧妤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以為是做了運動的後遺症，就沒多想。

回到教室就趴在桌上歇息，恢複精神好上下一節課。

就十分鐘的下課時間，顧妤不知不覺的睡着了。被杜瑰搖醒的那一刻，感覺眼前發黑，肚子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痛意。

這節課是語文課，也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了，顧妤不想耽誤上課時間，就在杜瑰的擔心中強撐着上完。

杜瑰上着上着課，就要問問她，能行嗎？生怕她出什麽事情。

四十分鐘的課堂，就這麽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杜瑰見顧妤的情況絲毫不見好轉，憂心的問：“顧妤，你是不是早上吃壞肚子了啊？要不要去躺廁所，說不定出來就好了呢？”

顧妤點頭，在杜瑰的攙扶下，慢慢的挪去了廁所。

這一幕落入蘇靳晏的眼中，他放下課本，走到在女廁所外面等待的杜瑰面前。

蘇靳晏：“顧妤怎麽了？”

杜瑰把經過說了一遍，蘇靳晏聽了直皺眉，不放心杜瑰一個人照顧，就和她一同在外面等着顧妤出來。

大約過了幾分鐘，顧妤姿勢有些別扭的出來了。

似是沒想到蘇靳晏也在，張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了。

杜瑰直白的問：“這麽快就出來了嗎？”

顧妤把後背朝牆壁那面，心不在焉的應了聲。看蘇靳晏就站在那兒，也不去吃飯。

她緊緊的咬唇，湊到杜瑰耳邊，“我來那個了，褲子弄髒了怎麽辦？”

這是顧妤這輩子第一次來，那上午的不舒服能得到很好的解釋了。

絲毫沒有防備，她書包裏也沒放衛生巾，關鍵是褲子弄髒了。從後面看，肯定很明顯。

杜瑰為難的看着她，在她絕望的眼神中搖搖頭。

她這個樣子，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三個人穿的都是一件衣服，沒有外套。

顧妤感覺人生黑暗，簡直比早上還難堪。早死晚死都是死。她眼一閉心一橫的重複剛剛那句話：“我來那個，褲子髒了。”

又在蘇靳晏面前丢臉了，早上的事剛忘了，這又來，她感覺臉皮都臊光了。

蘇靳晏頭一次仿佛聽不懂顧妤說的什麽，一臉懵逼狀态的看着她尋求答案。

顧妤還想他回家給她拿幹淨褲子來，咬着牙說：“就月經，明白了吧。”

要是可以，打死她都不願意選擇讓蘇靳晏給她拿幹淨褲子來。

杜瑰又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即便說了，還不一定能找到。現在又不能馬上聯系到徐嬌嬌，唯一的出路就是指望蘇靳晏去她家了。

杜瑰輕聲說：“顧妤，我去辦公室看看老師在不在，給你借張墊墊。”

顧妤感動的想哭，“好，快去。”

這樣一說，蘇靳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丢下一句：“我去去就回。”